龔行長正發着愣。
阿威帶着自己手下的兄弟們,給勞立海敬了兩杯酒,忽見這小子站了起來。
“海哥,我們先回去了。以後有空再聚吧!”
“就走了?”勞立海微笑着朝阿威和他手下的小弟們道:“再多喝幾杯嘛!”
“不了,不了!海哥,看得出,你應該是有事情。我們就不打攪了。”阿威說罷,便朝自己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道:“走,我們先回去。”
說完,便帶着自己的手下們匆匆離開了酒吧!
望着阿威離去的背影,一旁的谷巖,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句:“想不到,堂堂的東街扛把子,竟然見到了你,卻要一口一個哥的叫。”
“這不過是喊得玩的而已。”勞立海微笑着答道:“不過,這一般傢伙,倒蠻會察顏觀色的。”
勞立海覺得手下有這麼一般人馬,也不吃虧,今後一定會有用得着的時候。
就拿剛纔喝酒的事情來說,阿威這小子,竟然能夠看出自己是有正事要辦,便自覺地離開了,足見這小子的情商是相當的高。
這種人才,利用好了,將來對自己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時,酒吧裡又來了幾個陪酒的小妹。
龔行長見阿威等人走了,面子上也沒有什麼抹不開了。便微笑着朝勞立海使了個眼色道:“立海,你看要不要,讓一個小妹陪你喝兩杯?”
“算了吧!我喝酒的時候,喜歡痛快地喝,不喜歡有女人在身邊。”勞立海笑了笑,朝身旁一位小妹使了個眼色道:“我不用你們陪,看看龔行長那邊吧!”
龔行長見勞立海似乎對這幾個妹子,不太感興趣,便點了點頭,旋即從包裡取出了三百塊錢,微笑着朝三名妹子招了招手道:“來,這是給你們的小費。拿了錢,你們先出去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就不留你們了。”
“謝謝!”
“謝謝龔行長。”
“謝謝老闆!”
三名妹子接過錢後,便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包間裡只剩下谷巖、勞立海和龔行長三人。龔行長壓抑的心情,陡然間變得輕鬆。
“他孃的,今晚簡直就像過山車一樣。”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朝勞立海道:“立海,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知道你今晚,肯定是找我談貸款的事情。說吧,你想貸多少?”
說到這,他的目光落在了勞立海的身上,仔細打量着眼前這位年輕人,心中對這傢伙不由得高看一眼。
想想,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三兩下就把一對老辣的江湖騙子給揭穿了。
就連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薇姐都與這小子稱兄道弟,東街的街霸,也叫他“海哥”,想想這些光環,都足以令人敬佩了。只怕這小子的來頭不小啊!
這等牛人,有什麼理由不值得去巴結討好?
能夠做到行長這個職位的人,可都是人精。龔行長自然不想錯過,這等和勞立海結交的機會。是以,才說出了那一番爽豪的話。
“想不到龔行長倒是一個蠻爽快的人嘛!”勞立海見這傢伙,一下就變了,心中百感交集。想想,要不是薇姐剛纔那一番送酒,加上阿威當場叫哥,又怎麼能夠讓這位,高高在上的行長大人放下高貴的尊嚴,陪他一個小農民喝酒,還主動談貸款的事呢!
見勞立海似乎對龔行長,還有一絲的怨氣,一旁的谷巖便微笑着勸道:“立海,我姨父這人,其實是不錯的。他對朋友都很好。今晚,要不是你,我和我姨父,恐怕要損失好幾十萬呢!這一份恩情,我們肯定會記在心上。你有什麼困難就直說吧,也當是給我姨父一個還情的情會。”
“行吧!既然,兄弟的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勞立海就厚着臉皮說實話了。今晚,我的確是來找龔行長貸款的。不過,我這邊的經濟情況不是很好。不知道龔行長能給我放多少貸。”
“這事好說!”龔行長十分爽快地朝勞立海道:“多的不敢說,貸個二三十萬肯定沒問題。”
說完,他又微微着朝勞立海問了一句:“兄弟,可以說一下,你是做哪一行的嗎?”
“在家種田的。”勞立海淡淡地答道:“主要靠賣一點西瓜和魚維持家用開銷。”
“哦!搞養殖和種植啊!”龔行長微笑着勞立海豎起了大拇指:“不錯,這年頭搞種植和養殖很賺錢的。可以說一下,你目前承包的水庫有多大嗎?就目前養魚的地方。”
“哪有水庫啊!就一片魚塘,不大,大概兩百平米左右!”勞立海如實相告道。
一聽這話,龔行長的臉,拉得比驢還要長。
他一臉尷尬地朝勞立海道:“兄弟,你這魚塘也太小了吧!”
身爲行長,放貸二三十萬,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但問題是,對方要有那個償還能力啊!而且銀行也要評估對方投資的項目,才兩百多平米的魚塘,這哪能稱得上項目啊!
龔行長感覺頭有點兒暈乎,用手的揉了一下太陽穴,繼續朝勞立海問道:“立海,那你種了多少西瓜呢?”
“一畝多地的西瓜吧!”勞立海答道。
“啊……一畝多?”龔行長哭笑不得,想了想,又追問道:“那你家的房產情況可以說一下嗎?也就是說,你家有幾套房子?”
“龔行長,我要是有幾套房子,就不找你了。”勞立海哭笑不得地朝龔行長道:“家裡就三間土磚房,哪談得上什麼房產啊!”
“這……”一聽這話,龔行長整張臉都白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度認爲牛叉的人物,弄了半天,卻是這麼一個窮鬼。
他嚥了一下口水,再次問了一句:“立海,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龔行長,貸款這種大事。我能和你開玩笑嘛?你看,能不能放嘛!如果能放貸,就給我一句痛快話。”勞立海微笑着答道。
“等等!這事等我理清一下頭緒。”龔行長感覺是真的點兒頭痛了。這事,簡直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燙手啊!
這小子,一看就不像是還得起三十萬的人啊!
正當,龔行長猶豫不決時,忽聽“砰”地一聲輕響,包間的門打開了,只見薇姐,拿着一瓶紅酒進來了。
“我能陪你們一起喝兩杯嗎?”薇姐微笑着朝衆人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