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雲朝下摸了一把,但隔着陳媽媽,什麼也摸不出來,他只好把手朝上移,覆到她的胸脯上,用指尖輕輕地捻了捻。
何田田的身體猛地繃緊,抓住了他的腿,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東西,都跟着他多少年了,居然還這麼敏感……蘇景雲的呼吸深重了起來,滿腹幽怨:“真想治陳媽媽的罪。”
“那你把她關到天牢裡去嘛。”何田田噗哧笑了出來,把手伸進他的錦袍裡,撫弄起來。
好吧,這都多少年了,不僅身體還是這麼敏感,手法也還是這麼生疏,蘇景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認命地握住她的手,親自教了她一下。好在何田田還算勤奮好學,沒一會兒就掌握了要領,獨自作業了。
許久,蘇景雲終於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回是舒坦的。
何田田用帕子包着手,嘟着嘴抱怨:“髒死了。”
“髒麼?這是男人的精華,虧你還是醫生。”蘇景雲講起葷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依舊保持着王爺的高貴儀態,腰桿挺得筆直。
這跟醫生有什麼關係?何田田嘟囔着,翻了個白眼,出去洗手了。
解決了一下生理需求,而且還是在何田田的伺候下,解決了一下生理需求,蘇景雲整個人神清氣爽,拿起細杆狼毫,在設計圖上飛快地勾勒起來。
何田田洗完手回來,趴到他旁邊看,疑惑問道:“這是剿匪的圖?看着怎麼不像?”
“區區山匪,也值得本王畫個圖?”蘇景雲不屑地說着,把她摟進懷裡,指給她看,“這是一艘船,看不出來麼?”
“船?你畫船作什麼?又要出海麼?”何田田想起他們上次的出海緣由,莫名地緊張起來,“你又犯事兒了?”
“本王好好的,能犯什麼事?你少烏鴉嘴。”蘇景雲朝她的小PP上拍了一把,“這不是海船,是遊船,預備皇上明年下江南的。”
何田田張大了嘴:“皇上明年要下江南?你也去嗎?”
“還不知道。也許伴駕,也許監國。你想去嗎?”蘇景雲用手把她的嘴給合上了。
“討厭!”何田田拍開他的手,靠到了他的肩膀上,“你去我就去,你留我就留。”
“這麼乖?”這也是歐陽誠規勸她的成果麼?得嘉獎,必須嘉獎。蘇景雲滿意地想着。
“你懂什麼,重要的不是風景,是一起看風景的人。”何田田嘀咕着,用手掐他的腰。
她難得講一次動聽的話,眉眼間竟有溫柔的氣息流淌出來,蘇景雲看着看着,不禁情動,俯首吻了下去。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觀言的聲音:“啓稟殿下,江西巡撫來了。”
啊,有人來了!溫柔在何田田身上轉瞬即逝,消失不見,她一把推開蘇景雲的臉,跟只兔子似地跳了起來,飛快地溜出了門,蘇景雲想拉她,都沒能拉住。
這女人!就知道她剛纔服軟認錯,都是裝出來的!蘇景雲按着額角,無奈地搖了搖頭,讓觀言傳江西巡撫。
觀言叫了一聲,江西巡快步走進門來,撫滿面激動:“殿下,招安非常順利,若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能集結完畢,只是具體該如何攻山,還望殿下指示。”
的確還有許多細節要佈置,武器如何分發,該從那一條山路進攻,監軍站在何處,等等等等,蘇景雲收起遊船設計圖,把觀言也叫進來,細細地吩咐起來。
何田田逃回房間,被滿屋子大大小小的禮盒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她詫異地拍拍這個,看看那個,問小河道:“別告訴我,這是歐陽誠送的。”
“當然不是歐陽大人送的。”小河笑了起來,“這是江西地界上的幾位大人,派人送來的,說是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江西的地方官,居然給她送禮物?還是這麼多禮物?不會是因爲蘇景雲的那幾個曖昧動作,所以對她另眼相待了吧?何田田黑線了一把,讓小河守在了書房門外,等江西巡撫一走,她就跑了過去。
蘇景雲瞟了她一眼:“認生?有人來你就走,人走了你就來?”
這不是防騷擾策略麼,何田田技術性地忽略了他的話,朝她的房間那邊一指:“江西地方官給我送了好多禮,我要不要退回去?”
“不必。”蘇景雲繼續看着設計圖,沒有擡頭,“本王又不用裝清官,送你你就收下罷。”
啥意思?果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纔給她送禮的?莫非他人前動手動腳,就是想把她和他綁在一起,告知衆人,她是他的人?雖然防騷擾的決心依舊堅定,但何田田的心裡,還是泛上了絲絲甜蜜。
她依偎到蘇景雲的旁邊,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胳膊上:“明天剿匪麼?我可以跟着去看嗎?”
她整個腦袋的重量,都耷拉到了蘇景雲的胳膊上,迫使他不得不換了左手拿筆:“你是醫生,攙和什麼剿匪,在驛館待着罷。”
他不讓她攙和的理由,是因爲她的職業不符,而非她是女人,這樣的態度,何田田非常滿意,腦袋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我又不參與,只是攙和攙和,要什麼緊?你就讓我去見識見識你運籌帷幄的英姿嘛。”
這麼想去?連拍馬屁都用上了?蘇景雲用毛筆尖,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那你今晚到本王房裡睡,免得明天早上起遲了,趕不上。”
這句話的重點,是前面半句,而非真的擔心她趕不上吧?不過,她現在有陳媽媽保護,怕什麼!何田田爽快地點了頭。
晚上,她當真去了蘇景雲房裡,但還沒待到半夜就後悔了,原來即便不動真格,蘇景雲也有這麼多花樣可耍,直把她折騰得氣喘吁吁,像是真運動過一般,腰痠腿也軟。
第二天,天色未亮,他們就出發了。何田田一路打着瞌睡,隨着蘇景雲到了廬山。
晨光中的廬山,險峻非凡,薄霧中,依稀可見編列成隊的山匪,手持着武器,整裝待發。而在周圍的山頭上,有許多侍衛,手持弓箭,箭頭對準的方向,正是這些山匪。
原來監軍,是這麼個監法,只要山匪造反,馬上亂箭誅殺,真是簡單粗暴又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