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傳染源!
何田田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下意識地去推蘇景雲。
啊,不行,她有任務在身!那十名期望殷殷的軍醫,也許就等在主帳外,“虎視眈眈”呢。
何田田想着,連忙收攏手腳,調整面部表情,嬌軟無力地順勢朝蘇景雲懷中歪去:“哎呀,殿下呀。”
蘇景雲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肩,目光從她明明擠着笑,卻又緊張兮兮的臉上掃過:“投懷送抱?”
“當然不……啊,對,就是投懷送抱!”何田田差點說錯了話,趕緊把腦袋靠到他胸口,蹭了蹭。
蘇景雲緩緩垂眸看她,臉上卻露出嫌棄的表情來:“你這勾引人的水平,真是不怎樣。”
啊?技術水平不過關?那怎麼辦?何田田心下一急,也不管什麼要臉不要臉了,張口便道:“殿下好狠心!前些天,突發疫情,民女爲了大局爲重,只好半途下了殿下的牀,而今這麼多天過去,兵士們的病都已經好了,殿下卻只曉得寵幸大小赫連,也不說補償民女春宵一晚!”
還春宵一晚,還補償,她這是有多不要臉啊啊啊!何田田說完,自己羞憤到不行,捂着臉,埋到了蘇景雲胸前。
她把臉一藏,單從後面看,倒是十足的含嬌帶羞模樣,蘇景雲的眼角帶着笑,看了她一會兒,拍拍她的背,道:“醋海翻騰了?放心,本王沒忘,都記着呢,只是這幾天,本王身體不適,你且再等幾天。”
身體不適?!!
他已經感到身體不適了!!!
此話猶如晴天炸雷,震得何田田三魂出竅。
這下她不用想着趕鴨子上架的十名軍醫,自己就有了十足的緊迫感,一把拽住蘇景雲的腰帶:“殿下哪兒不舒服?民女幫你瞧瞧?”
“不必了,你先退下罷。”蘇景雲拍了拍她的手,轉身朝裡走,“本王還有許多公務需要處理。”
不退!不退!不退!何田田邁着急急的小碎步,像尾巴似的跟在了他身後:“殿下要辦公?民女來伺候,民女來伺候!”
蘇景雲不置可否,走到書案前坐下,伸手取紙。
“慢着!”何田田一聲大喝,“殿下,這紙是誰裁的?”
蘇景雲詫異看她:“應該是大赫連小姐裁的罷……”
話音未落,何田田動作迅捷如風,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副薄手套,朝手上一套,伸手一抓,就把那一整疊紙,全部丟進了火盆,轉眼燒成了灰。
蘇景雲這下不僅是詫異,更是震驚了:“你的妒意,竟強至如此?!連赫連小姐裁的紙,都容不下?”
“對呀,對呀,民女天生愛吃醋!”何田田目光如炬,在書案上來回穿梭,“還有哪些,是兩個赫連碰過的?筆?硯臺?墨盒?信箋?公文?燒掉燒掉,統統都燒掉!”
她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手裡的動作比話還快,轉眼間,火盆已讓她堆滿了。
蘇景雲望着轉眼空掉一半的書案,火氣頓起:“何田田,吃醋也是有個限度的!要是她們碰過本王的身子,你是不是把本王也要燒掉?”
“什麼?!你今兒被她們碰過了?!”何田田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直撲他跟前,刷刷兩下解開他的外袍,揚手丟進了火盆。
她接着還要解中衣,蘇景雲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已經妨礙了公務,本王可以對你軍法處置的?”
“別這樣啊,殿下!”何田田癟了癟嘴,委委屈屈地叫,“人家只是,只是不希望你身上,留着兩個赫連的味道嘛!”
“你還會撒嬌?”蘇景雲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滿面冰霜盡消,眼中笑意浮現,“也罷,隨你,不過,公文和信件不能燒。”
“那公文和信件,赫連她們碰過沒?”何田田不放心地問。
“機密要件,怎麼可能讓她們碰。”蘇景雲伸出手,捏了捏何田田的臉。
媽媽咪呀,您老人家手上有梅毒螺旋體呀,不要害她啊!!
她這簡直是冒着生命危險,在進行勾引大業啊,有木有,有木有啊!
何田田硬邦邦地笑着,強忍着讓蘇景雲捏了兩下,隨後飛快地掃蕩書桌,該燒的燒,該丟的丟,該高溫消毒的高溫消毒,最後就連整張書案和椅子,都給他換了一遍。
當然,這遠遠還不算完,考慮到裡帳的牀鋪,纔是最最重要的污染源,何田田乾脆發動軍醫聯繫福公公,來了個大工程,把牀鋪,衣箱,馬桶,衣裳……全部換成了新的,而且裡裡外外進行了消毒。
等到忙完,她已經累趴了,但還是隻能硬撐着,挪到蘇景雲旁邊,豐富面部表情,柔化固有嗓音,嬌滴滴地喚:“殿下,公文處理完了嗎?民女伺候您洗澡去吧?”
蘇景雲寫完最後一個字,擱下筆,擡起頭來:“本王已經洗過了,不過裡帳還有水,你要洗就去罷。”
他說完,揉着眉心站起來,徑直走進裡帳,躺下休息了。
何田田摸到裡帳門口,探頭瞄了兩眼,出來和軍醫們商量:“要不,我回去洗了澡再來?”
軍醫們一致搖頭,擺起人牆,以防她落跑。王軍醫語重心長地勸她:“何小姐,機會稍縱即逝,萬一等你洗完了澡再來,帳門已經關了,不許你進了呢?”
也是,蘇景雲已經睡了,誰知道待會兒如何。何田田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折返回去,輕手輕腳地摸進了裡帳。
蘇景雲還沒睡熟,閉着眼睛問:“來洗澡?水在牆角的桶裡。”
牆角保溫的木桶,以及裡頭的熱水,都是剛纔重新換過的,用起來倒是很放心,何田田想着,心生一計,乾脆把沐浴用的木盆拖過來,就站在牀邊,脫起了衣裳。
管他呢,爲了事業,她豁出去了,等蘇景雲看到她美妙的酮體,獸性大發,一把將她抱上牀,就有機會看到他的隱私部位了!
她抱着這個偉大的目的,把每一件衣裳,都脫得風生水起,生怕蘇景雲沒聽見,不知道她在進行勾引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