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總是泛着一股讓人心跳加速的馨香,這並不是普通女子身上的薰香味或脂粉味,這味道很特別,特別到這麼多年他只在她的身上嗅到過,那是一種越是想冷靜下來越會讓人心神馳蕩心猿意馬熱血沸騰的味道。這味道勾起了一個人內心底的蠢蠢欲動,彷彿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
他已經二十幾歲了,也上過戰場去過邊關,無論是樑都的貴族小姐還是邊城的粉紅佳人他都見識過,但是沒有一個像她,不說別的,以他的地位送上門的女子不計其數,對那些寡廉鮮恥不守婦道的女人他是非常反感的,偏偏這個送上門來,他本來應該十分反感的,最開始他的確是十分反感的,可是現在……不知不覺間,這從心底裡的厭惡開始變味,她明明是他最討厭的類型,她明明是他不待見的品類,莫非是因爲她越挫越勇的姿態?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是他最討厭的那種女人,他卻對她沒有一點轍,不管是怒目而視還是刻薄以對還是冷酷的拒絕,這些對她都沒有用,或許在她的心裡她對他的投懷送抱只是一場遊戲,她只是在戲耍他而已,因爲不是發自內心的情動,所以不管他怎樣無情她都不會傷感,因爲她壓根就沒有什麼圖謀,所以引誘失敗她也不會懊惱,既然她不會傷感也不會懊惱,那麼她對他的小意溫柔殷勤諂媚又是爲了什麼,只是在逗他玩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一陣煩悶,他明明不該在乎,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送上門來的不知廉恥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爲什麼會像繩子一樣團成團將他纏繞住,平常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等注意到時卻發現他已經被這一團亂如麻的繩子給緊緊地束縛住,他想要掙脫開卻找不到最初的線頭,他想要狠心剪開,卻發現找不到剪刀。
她的身體非常柔軟,柔軟的肌膚貼在他的背上。像一團溫暖的棉。她身上的味道非常香甜。彷彿宮廷中禁用了許多年合歡香,相傳那種香料溫軟柔媚會讓人如墜旖旎的夢境中無法自拔,他沒有見過那種傳說中的香料。卻在她每一次與他肌膚接觸之時都會聯想到那種已經消失了許多年的香料。
一雙春蔥似的手如蛇,在他的胸前放肆地摩挲。
他呼吸一窒。
他是個正常的男子,她不是醜女,可以說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身上還帶着青澀的少女所沒有的風情萬種,但同時她又一個良家女子。她的身上還保留着良家女子骨子裡的一丁點的矜持,這矜持被外在的放縱妖嬈包裹,相互矛盾的兩種特質,落在她身上給人的卻是一種更刺激的體驗。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一點感覺沒有,然而她可以膽大包天地投懷送抱。他卻不是一個禽獸。
樑敞不是柳下惠,但他絕不會屈從動物性的本能。
他雖然在女色上並不是很熱衷。但他也是思考過娶妻生子這種人生大事的,他想要娶的是那種雍容大度賢良淑婉的女子,然後最最重要的一點……他要的是一個清白的女子。
纖纖玉指已經順着袍領的斜襟鑽進去,隔着一層薄薄的中衣料子在他的肌膚上輕妙地畫圈。
他身子一緊,一把握住她的手,粗暴地將她的手扯出來,甩開。
這舉動有些突然,然而蘇嫺僅僅是面上微愕,接着便咯咯地笑起來,順着他甩開她的力道揚了揚手,另一隻手不着痕跡地捏在手腕上,轉身,懶洋洋地重新坐回牆下的椅子上,嘟了嘟鮮紅的脣,似嗔似怨了句:
“官人好無趣!”
樑敞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的力氣用得有點過分,掃了一眼她的手腕,因爲她掩住了,他沒有看到,心下有些愧疚,卻皺了皺眉,生硬地說:
“你若是再這樣不知廉恥,別怪本王翻臉!”
蘇嫺似笑非笑,一雙媚人的眼珠子意味深長地將他打量了一番,脣角笑意更深,這笑容帶了點輕蔑,她一言不發地偏過頭,從容地端起桌上的茶盞,閒適地啜了一口。
這笑容彷彿無聲地敲過來一記耳光,樑敞下意識並了並雙腿,臉漲紅,惱羞成怒。
“起來!我送你回客棧!”他硬邦邦地怒吼道,雖然沒有完全吼出來,不過語氣已經跟吼差不多了。
蘇嫺不以爲意,愜意地嗑着瓜子,淡淡地說:“都說了奴家今夜要在百奎樓中聽小曲兒,聽說百奎樓的葵官嗓子極好,難得來了,奴家自然要見識一下,等回了豐州也好作爲談資說給左鄰右舍炫耀。”
她雲淡風輕的表情就好像剛剛那個春情上腦的狐狸精不是她,都說男人穿上褲子不認賬,像她這種轉身就忘了自己剛剛乾過什麼的跟那種禽獸似的男人也差不多,樑敞對上她淡定自在的臉,一團火在胸口處窩着,他的一張臉黑沉黑沉的,他冷冷地瞪着她,咬牙切齒地道:
“既然你說這個,今兒咱們就把事情好好說一說,蘇嫺,你到底要把本王當冤大頭到什麼時候?”
蘇嫺的表情是十分驚訝,她茫然地眨眨眼睛,接着愕然望向他,一臉無辜地說:
“官人說的這是哪裡話,奴家怎麼會把官人當冤大頭,奴家可是愛官人都來不及呢!”
這話不僅沒有平息樑敞心中的憤怒,他反而更想爆粗口:去你奶奶的你愛我,你是愛我給你當冤大頭吧!
作爲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王爺,樑敞實在不太願意開這種口去質問她你想吃我的穿我的到什麼時候,他也不差這點錢,就算她真的揮金如土他也未必養不起她,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麼被她牽着鼻子走,明明想要嚴詞拒絕,可是每一次在對上她的臉時。拒絕的話就變成一灘稀泥模糊不清。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再纏着本王!”他冷聲怒問。
蘇嫺聞言微怔,揉搓着耳珠,漫不經心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一個似笑非笑:
“等奴家對官人膩煩了自然就不會再纏着官人了。”
“你!”這話是對文王殿下自尊心極大的侮辱和傷害,他怒不可遏,七竅生煙,漆黑着臉瞪着他怒聲道。“本王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寡廉鮮恥的女人!”
蘇嫺不怒反笑。悠悠然地說:“那不寡廉鮮恥的也不敢招惹文王殿下啊,不去招惹文王殿下,殿下又怎麼會知道奴家的美好呢。”
樑敞因爲她無人能敵的厚臉皮頭頂都在冒煙。他黑着一張臉怒聲反駁道:
“你哪裡美好了,自古以來女子以溫婉、賢良、矜持、寬容爲美,你再看看你,你……”
他話還沒說完。前襟突然被拉住,緊接着被向下一扯。或許是在她面前他太沒有防備。他的衣襟被她很輕易地捉住,她含着笑輕輕一拉,他的身子被拉了下來,緊接着脣便落在她柔軟的脣瓣上。
她的脣溫熱、柔軟。讓他想起了兒時吃過的那胭脂色的剔透軟糖。她身上散發着的香甜在這一刻變得越加濃郁,這股香甜向他魅惑力極強地飄散過來,讓他的指尖突然變得柔軟起來。本來想要去推來她的雙手擡了擡卻停在了身側。
室內彷彿一下子熾熱起來,因爲突然變得熾熱的溫度。那股讓他頭腦微眩的香甜味道也跟着熱起來,滾熱地縈繞在他的周圍,不猛不烈卻像是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着人的心,甚至她的身子都沒有像之前那樣貼近他,她只用了一雙脣,他卻感覺到頭腦一片空白,身體的所有都不再受頭腦的支配,什麼都聽不到,只能聽到一下一下的心跳聲,什麼都嗅不到,只能嗅到她身上濃郁的香甜味,什麼都感受不到,唯能感受到她的脣是那樣的柔軟溼熱,讓他連舌尖都變得麻酥酥的。
僵硬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軟化,正當他在思考要不要更靠近時,她卻以探出丁香舌尖在他的脣上輕盈地撩撥了一圈作爲收尾,毫無預兆地離了他就後退半步,一雙脣嫣紅如火,嬌豔欲滴。
她似笑非笑,腰肢一扭,在他怔愣的表情裡徑直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沒走出去之後又探回半個身子,笑吟吟地對他說:
“奴家今夜關於住在前邊三樓的明珠閣裡,窗子爲官人留一半,隨時恭候官人大駕光臨。”說罷,關上了門。
很快的,包間內,掀桌聲響起!
蘇嫺噗地笑了。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心情極好地離去。
……
馬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穿梭。
樑都城沒有宵禁,這座繁華的帝都因爲當今的天子喜歡熱鬧,所以入了夜的城池竟比白日裡更加繁華,並且因爲那些明亮的街燈更添了一抹嬌媚綺麗。
馬車很大,很寬闊。
這是不輸給樑都裡任何一家達官貴人的馬車,雖然這輛馬車沒有掛家徽名牌,可單單是看這華麗的座駕就已經有那機靈的離老遠開始躲避了。
車廂內分外寂靜。
蘇妙和回味各據一邊,一個望着這扇車窗,一個望着那扇車窗,一言不發,明明是坐在一輛馬車裡,卻好像分隔在兩個世界,僵硬緊繃的氣氛連外邊拉車的馬都能感覺到,於是那馬甩了甩腦袋跑得更慢。
基本上蘇妙和回味還處在“熱戰後”的冷戰期,不,說的嚴重點他們已經到了開始討論分手的階段,既然已經到了這麼重要的階段,不營造出一點氣氛是很對不起這麼重要的階段的。
“你!”這話是對文王殿下自尊心極大的侮辱和傷害,他怒不可遏,七竅生煙,漆黑着臉瞪着他怒聲道,“本王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寡廉鮮恥的女人!”
蘇嫺不怒反笑,悠悠然地說:“那不寡廉鮮恥的也不敢招惹文王殿下啊,不去招惹文王殿下,殿下又怎麼會知道奴家的美好呢。”
樑敞因爲她無人能敵的厚臉皮頭頂都在冒煙,他黑着一張臉怒聲反駁道:
“你哪裡美好了,自古以來女子以溫婉、賢良、矜持、寬容爲美,你再看看你,你……”
他話還沒說完,前襟突然被拉住,緊接着被向下一扯。或許是在她面前他太沒有防備,他的衣襟被她很輕易地捉住,她含着笑輕輕一拉,他的身子被拉了下來,緊接着脣便落在她柔軟的脣瓣上。
她的脣溫熱、柔軟,讓他想起了兒時吃過的那胭脂色的剔透軟糖。她身上散發着的香甜在這一刻變得越加濃郁,這股香甜向他魅惑力極強地飄散過來,讓他的指尖突然變得柔軟起來,本來想要去推來她的雙手擡了擡卻停在了身側。
室內彷彿一下子熾熱起來,因爲突然變得熾熱的溫度,那股讓他頭腦微眩的香甜味道也跟着熱起來,滾熱地縈繞在他的周圍,不猛不烈卻像是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着人的心,甚至她的身子都沒有像之前那樣貼近他,她只用了一雙脣,他卻感覺到頭腦一片空白,身體的所有都不再受頭腦的支配,什麼都聽不到,只能聽到一下一下的心跳聲,什麼都嗅不到,只能嗅到她身上濃郁的香甜味,什麼都感受不到,唯能感受到她的脣是那樣的柔軟溼熱,讓他連舌尖都變得麻酥酥的。
僵硬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軟化,正當他在思考要不要更靠近時,她卻以探出丁香舌尖在他的脣上輕盈地撩撥了一圈作爲收尾,毫無預兆地離了他就後退半步,一雙脣嫣紅如火,嬌豔欲滴。
她似笑非笑,腰肢一扭,在他怔愣的表情裡徑直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沒走出去之後又探回半個身子,笑吟吟地對他說:
“奴家今夜關於住在前邊三樓的明珠閣裡,窗子爲官人留一半,隨時恭候官人大駕光臨。”說罷,關上了門。
很快的,包間內,掀桌聲響起!
蘇嫺噗地笑了。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心情極好地離去。
……
馬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穿梭。
樑都城沒有宵禁,這座繁華的帝都因爲當今的天子喜歡熱鬧,所以入了夜的城池竟比白日裡更加繁華,並且因爲那些明亮的街燈更添了一抹嬌媚綺麗。
馬車很大,很寬闊。
這是不輸給樑都裡任何一家達官貴人的馬車,雖然這輛馬車沒有掛家徽名牌,可單單是看這華麗的座駕就已經有那機靈的離老遠開始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