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那個王爺能因爲一時之氣,就把看病的人送上大殿的,只是她這空手套白狼的理由有些牽強罷了。真後悔來的時候把太后娘娘讓她給韓景軒帶的名貴藥材給落在皇宮了。和太公主冷笑了一眼,對韓景軒道,“皇兄,你想想,你在這小黑屋裡呆的至少有七八天了,七八天的時間父皇和皇祖母都十分掛念你,皇祖母都打算等我瞧了你的身體之後,親自來府裡看你呢。皇兄,古語有之,血濃於水,做妹妹的放心不下哥哥,來探望哥哥的傷勢,這有錯嗎?如果皇兄執意要綁了妹妹,妹妹當然不會怨言一句,可是皇兄,你以爲這樣快了情意,不會傷妹妹和皇祖母,父皇的心嗎?”
和太見她的話似乎觸動了韓景軒,打鐵趁熱,“試問,這普天之下,關心皇兄病況的就只有你的側王妃嗎?”
本來要以王妃的身份試圖鎮壓侍衛放開她的上官映萱被和太這一番言辭給驚到了,她暗暗看着和太,平時一臉嫉惡如仇的她,說風就是雨的她,這樣的一番言論,又哪裡還有當初刁蠻的影子。爲了配合和太這段言辭的效果,也爲了爲自己扳回一點顏面,接着和太的話,抽抽泣泣,只見掩面不見掉淚的上官映萱委屈道,“爺,您在小屋子裡靜養的這七八天,臣妾日夜爲王爺祈福,抄寫《金剛經》,如今臣妾都能倒背了,只是不見王爺好轉,臣妾雖然在府裡卻從未聽妹妹說起過爺的病況,爺,臣妾的心是肉長的,不是木頭。”
聽到女兒如此一說,上官夫人卻是感同身受,她拿起帕子爲女兒擦着淚,卻只把疑惑的眼神給萬梓川。
高麗太子沒有她們的心思,他只爲萬梓川不值。
運氣好的僞君子,有這麼好的兩個女人伴你左右,你還想怎樣,你以爲你一句調養就能讓那些關心你的人打消念頭?什麼樣的病情能這樣折騰人,他曾經遊歷過一些國家,也鮮有不受傷的時候,用藥方面雖說不是擅長,但久病自成醫,從他或多或少的醫史中也沒有見過這樣奇特辦法的。
他總覺得這個小屋有種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剛剛在外面點那兩個丫鬟穴位的時候,明明聽到裡邊有細微的驚呼聲,如果王爺沒有受到驚嚇,怎麼會發出那種聲音,如果那聲音不是王爺發出的,這屋裡邊難不成還有別的人?
高麗太子不愧爲練武的,他的耳朵比一般人都要靈敏,可以感知常人聽不到的聲音,而這點,萬梓川也猜到了。
大家不要忘了,萬梓川以前看不見光,她的耳朵要比別人靈敏,也更易感覺細微。
如果剛剛她還在疑惑王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那低沉的驚叫就是那個幫王爺在臥房裡發出喘息聲音的主,而這小屋沒有其他藏人的地方,他會武功或許可以從窗外逃走。可是高裡太子點英雪子蕊穴位時距離她們進屋的時間太短,就算他能從窗戶上逃出去,窗外也會有落水聲,所以這種假設根本就不可能。
萬梓川看着高麗太子一直盯着的兩口箱子,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但是就在她上前去遮擋那箱子接口處的衣角時,高麗太子的目光也正好上前去查看。爲了不想讓高麗太子看出她的儀態,萬梓川忍住心裡的震撼,直接向高麗太子迎了過去。
韓景軒本不想多生是非,他見這兩個人說的也通情理,想見好就收,於是收回剛纔犀利的目光,擺手讓那些侍衛散了,“看到我平安了,快走,人多氣味雜”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看到高麗太子一直盯着萬梓川看,他心裡就有股無名的火氣竄上來,要不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有些事還沒有交代好, 他一定把高麗太子惡整一番。
“軒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這個時候的樊慧卻是不想再觀察下去了。因爲和太公主白天在府裡把她的威嚴都給摔到地上,再有上官映萱早上鬧的那麼一出,她怎麼想怎麼委屈,如今,見到自己人,此時不挽回顏面,更待何時
果然,韓景軒的怒意有些轉變,聲音不知是因爲還是病體,還是因爲想刻意跟她表現近些,反正是挺受用的。
“姨母不必擔心,有梓川給我調理着,已經有些好轉了。”
韓景軒始終都沒有給樊慧擺着臉色,實則剛纔是因爲他回來的及時,爲她們威逼萬梓川感到可憎,所以才一竿子打到所以參與其中的人。這個時候,既然已經沒了先前的戾氣,他當然不會把他勝似養母的姨母排在人後。
有句話說的好,給你幾分顏色就能開染坊,這和太公主見她幾句說動了韓景軒,心下更爲歡喜,直接找了最狠的詞潑萬梓川的晦氣,“皇兄,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你以爲你從小就落下的病根,如果一個從未得到正式認可的女子能治好你的病,那太醫院的太醫們是不是都要回家賣紅薯去?皇兄不能爲了一己之私,讓皇祖母和父皇寒心,讓百姓們傷心啊”
萬梓川聽到這裡,猛的一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她也確實沒有那些拿得出的證詞,本來在這個時代,女子就是無纔是德。她把目光投向韓景軒,掩耳盜鈴的方式也莫過於此,不過好在她的王爺回來了。
“爺,你整日不出門,王府裡的事都交給樊姨母來打理,樊姨母日夜操心,您看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您就算不爲王府裡的事務着想,也要考慮樊主子的身體情況吧,一個已經累的整天要禁足,難道,樊主子也要受此牽累嗎?”上官映萱趁熱打鐵,但是卻並未說到點上,她就是那種性子,只要能夠用的上的人,她都會不計臉皮去拉攏。
先前還跟人家鬧得要魚死網破的,現在連姨母都叫的親切起來。樊慧氣的打了個冷戰,她略帶鄙夷地看了一眼上官映萱,沒有揭穿她的醜態,卻也冷着臉不接她的話。
於是,上官映萱說完這句話之後,場面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尷尬,就連注意力一直在箱子和萬梓川之間的高麗太子也看向了 她。
這女子雖說是有幾分姿色,但是也頗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怪不得不討韓景軒的歡心。
上官夫人不以爲然,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出於無奈纔會藉着和太公主的話,往上講的,但是王爺就是王爺,他從來就不會爲了誰的三言兩語去遷就誰,可女兒這樣講話,是不是太過了。縱觀場內的反應,倒還算看的過去。她便想示意女兒見好就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上官映萱不這麼想,她以爲王爺聽了她的話,沒有反駁,沒有斥責,這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認可她的說法,她要勸下去,古代那些佞臣不都是在危機中求生存的。她也要罵醒王爺。她一時氣盛,而且此時的眼裡只有她的王爺,所以沒有看見母親眼裡的焦慮,更沒有把和太公主的噤聲動作給放在心上。
“爺,是不是妹妹用了迷惑之術困住了爺的心智?臣妾以爲,王爺這幾日的氣色比先前差多了,一定要找個有賢能的太醫來給王爺診治一番了,爺不要諱疾忌醫,一般情況下,都要多看幾個太醫,才能確定這下藥的方子的”
“滾,你給我滾”
狠厲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小屋,還在激勵諫言中的上官映萱還未醒悟過來,已被近身過來的上官夫人先一步搶在侍衛的前頭,把上官映萱連拖帶拽地請出去了。
自從這次書房探病被韓景軒趕出去之後,皇太后又派了兩個太醫來給王爺治病。
王爺兩個太醫來的時候,王爺避而不見,只是給了他們一封書信要他們代爲轉交給太后。兩個太醫雖說是奉命而來,但來之前就把王爺的病給打探地清楚了,雖然兩個太醫對王爺被禁足在小屋的事有所不齒,但兩個人都沒有忽略陳有道的名聲,尤其是看過萬梓川給王爺親自治過破傷風的劉醫正。
劉醫正聽王爺閉門不見,只是拿了個書信要他代爲交給太后,這分明是在長王爺的病風,滅太后的威嚴。刀尖上問生死,他要是真答應了,不就是直接要跟太后大哥招呼去閻王爺哪裡報道。此事換做別人到也不怕,不就是一封信嗎。但是京城裡都盛傳着王爺的病本來就要好了,就因爲和太公主帶着高麗太子硬闖進了王爺的小屋,把王爺的治病計劃給打亂,從此王爺的病情更加嚴重,平日都不能開窗,就是掀個簾子也會氣喘半刻鐘。不管病情是真呢是假,反正他們知道王爺目前信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側王妃。
在劉醫正的明示暗求下,側王妃向兩個醫正講了情,這王爺才把藉由醫正轉給太后書信的念頭打消了。
抱歉親,本來碼好的一章,被黛子一個鍵全給掃沒了,只能先複製上這一章傳給大家,親們放心,黛子不會讓大家訂閱複製章節的,明天給大家補上。
鞠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