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進入我們之前住的別墅了。”鮑飛普彙報道,他們在別墅裡多處安裝了攝像頭,雖然人離開了,但攝像頭還沒拆除,通過手機軟件就能夠看到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鮑勃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見是蘇韜和元蘭,面色一沉,道:“肯定是剛纔打電話的過程中,楊亮說了什麼東西,引起了他們的懷疑,趕緊關機。”
鮑飛普不解道:“爲什麼要關機?”
鮑勃道:“你的手機現在連接着攝像頭,如果是黑客的話,可以通過這一線索反向定位你的這部手機,我們的位置將會暴露了。”
鮑飛普暗自佩服,鮑勃的思維縝密,但他們並沒有想到,元蘭已經通過天眼系統鎖定了他們的行蹤。
當然,鮑勃爲了躲避追蹤,想盡一切辦法,按照原定計劃,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更換了一輛車,重新上路。
元蘭見前方追蹤的車輛不再移動,立即讓唐詩重新鎖定尋找目標車輛,花費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再次通過大數據分析,鎖定了鮑勃所在的新車。
“這傢伙太狡猾了,難怪在各地作案,都被他逃脫了。”元蘭驚歎道,她見過很多智商很高的罪犯,鮑勃無疑是其中的翹楚。
蘇韜沉聲道:“這一次他在劫難逃了。”
元蘭感慨道:“按照鮑勃的履歷,他在國外曾經就製造過多起連環殺人案,很難想象到了華夏之後,搖身一變,成爲了知名的外語教師。”
最近爆發出一條震驚社會各界的新聞,一名來自雲海,現在居住m國的姓王女士瀏覽司法部網頁時意外發現:十五名最想被緝拿歸案的兇殺案嫌犯名單上,竟然有一位嫌犯的名字和樣貌,與一位私生活不檢點的外教一模一樣。
強姦犯、殺人犯到了華夏,混入了外教隊伍,當起了老師,開始教書育人,把魔掌伸向孩子,想想這有多可怕。
蘇韜皺眉道:“在華夏,白人很受歡迎,不管你之前做什麼的,只要會說英文,那麼就有工作的機會。外教一般包括三類人,第一,家裡有錢,出來周遊世界,順便做個外教,並不打算定居;
第二,在自己的國家覺得沒有什麼前途,來華夏發展,發現這個國家的國民對他們很友善,工資也比普通國民高很多,工作輕鬆,關鍵是還很容易找到對象;
第三,差不多是逃難來到華夏,在自己的國家洗碗刷盤子,遇到政治不穩定,還會有生命危險,聽說在華夏做外教,掙錢多,過來之後,還將親戚全部接過來。其實無論是那個國家的人,都有好人和壞人之分,而現在來到華夏的老外,第三種比較多,洋垃圾概率相對比較高。”
元蘭皺眉道:“崇洋媚外是病,得治。”
蘇韜深以爲然,“所以我就不學外語,不給他們賺錢的機會。”
元蘭愕然,暗歎還真是個甩鍋的好藉口。
蘇韜見元蘭的眼中隱約有嘲諷之色,乾咳一聲道:“證明一個國家的實力是否強盛,並非英語的普及率越高越好。相反,一個國家有足夠的民族自信,應該將自己的母語學好,併發揚出去。現在很多人,漢語都沒學好,花費大量心血在英語上,這種教育是畸形和病態的。”
元蘭道:“現在好像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蘇韜頷首道:“你說的對,我有點跑偏。”
元蘭皺眉道:“那輛車又不動了。”
蘇韜分析道:“不出意外,應該是抵達暫時的落腳地點。從這幫人的行爲來看,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團伙,他們早就有所準備,策劃好了退路。”
……
此刻,鮑勃按照原來的計劃,帶着手下馬不停蹄,已經離開了淮南,抵達與漢州毗鄰的一座淮北城市。
這座城市和漢州不一樣,漢州全市無山,是典型的平原,但這座城市主要是由山組成。
車輛沿着山路一路行駛,終於抵達目的地,此處是一個小山莊,屬於荒郊,人跡罕至,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殘。
鮑勃用很低的價格,在這個山村租了半年的時間,房東一家常年在外打工,即使過年也很少回家。
鮑飛普和婦女合力將三個箱子卸下車,鮑飛普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他連忙喊來鮑勃,道:“你過來看看,車裡全是血。”
鮑勃讓鮑飛普打開三個箱子,看清楚情況,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竟然這麼愚蠢?”
燕莎倒在血泊裡,傷口位於頭部,這女孩應該是自己撞破了自己的額頭。
這女孩是電視劇看多了嗎?
想用自己的血跡,給搜尋他們的人留下線索嗎?
前後一個多小時,行駛了這麼遠的距離,中途還更換了車輛,數百公里的路程,她體內的這點血夠流嗎?
不過,鮑勃倒是很欣賞燕莎的狠勁,若是換作一般人,誰會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呢?
“她是不是已經死了?”鮑飛普皺眉道。
鮑勃走到燕莎的身邊,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再查看了一下額頭,道:“傷口早就自行癒合了,失血過多昏迷了而已。之前換車的時候,怎麼沒發現?”
鮑飛普尷尬地笑了笑,“當時時間比較緊急,我沒注意到,誰能想到她被綁在箱子裡,還能做出這等蠢事呢?”
雙手被捆綁,她只能用頭去撞箱子,然後撞得頭破血流。
鮑勃頗爲不滿地揮手,吩咐道:“將他們帶到防空洞去,跟其他人一起壓在一塊,給燕莎上點藥,我對她很感興趣,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鮑飛普連忙遵命,和婦女將三個箱子拖到了屋子的後面,沿着泥土路往上走,扒開由破木板遮掩的洞口,裡面竟然是防空洞。
在幾十年前的戰爭時期,爲了躲避敵人的空襲,山區大部分都會修建防空洞,作爲避難的重要場所。
如今有商業頭腦的人,將防空洞利用起來,做糧庫、水果存儲倉。甚至有些比較發達地區的防空洞,還會建造成旅館、醫院、停車場。
但這個村莊比較落後,村民們將防空洞當成倉庫,擺放一些雜物,而鮑勃將此處改造成了收容“模特”的場所。鮑飛普將木箱拖了進去,立即有人走到帶鎖的鐵柵欄門口,哀嚎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閉嘴!”鮑飛普拿起一根滿是鏽跡的鐵棍,打中那人扒着柵欄的手指。
求饒者踉蹌後退,痛苦地抽泣起來。
此人正是前幾日前往漢州大學探訪閨蜜的女大學生,此刻她披頭散髮,狼狽邋遢,身上散發着濃烈的惡臭。
燕莎三人被丟入一個陰暗的房間,因爲防空洞常年沒有陽光,裡面散發着發黴、發臭的味道。
導致人身體沒有力氣的藥效已經慢慢散去,小雯終於有了點力氣,見燕莎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正在昏迷,連忙將她抱在懷中,低聲抽泣道:“燕莎,你別嚇唬我,別死啊。”
燕莎吃力地睜開眼睛,“我沒死,只是特別虛弱。”
楊亮見燕莎醒了,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和鼻子邊的鼻涕,“那你好好休息!”
這時旁邊傳來女人嚎啕的聲音,嚇得楊亮大驚失色,他哆嗦着身體,自言自語道:“這裡肯定是殺人狂魔,虐待囚禁受害者的地方。會不會很多人都是死在這個屋子裡的?”
小雯和燕莎對視無語,楊亮這傢伙跟間歇性神經病似的,一會勇氣十足,一會患得患失,說明他的心態已經徹底崩潰了。
燕莎勉強爬起來,靠着牆壁坐着,道:“雖然我們現在被關起來了,但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的。”
楊亮繼續打擊團隊士氣,“這幫歹徒太狡猾了,剛纔中途還換了車,想要找到我們難度實在太大了。”
小雯生氣地說道:“楊亮,你能不能閉嘴啊。”
楊亮啞然,低下頭,蹲在牆角,無聲地抽搐起來。
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現在的困難,對他而言,實在太艱鉅了,他無法承受。
……
蘇韜與元蘭根據導航趕到村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下車之後,先通過停放在屋前的車輛,鎖定追蹤目標此刻所在的房子。
兩人決定不要打草驚蛇,但等了十來分鐘,沒有任何動靜,蘇韜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決定直接破門而入。
沒有院子,蘇韜徑直走到木門前,直接一腳踹開門,坐在桌邊吃飯的鮑勃和鮑飛普微微一愣。
鮑飛普下意識地想要去摸腰間的那把槍,元蘭早已拔槍射擊,射中了他的肩膀。
鮑勃順手拿起自己坐着的凳子,朝蘇韜甩了過來。
蘇韜比想象中要更加輕鬆地避開,一拳打在鮑勃的臉上,力量之大,連蘇韜自己都嚇住了。
鮑勃被直接打得全身離地,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蘇韜意識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特訓有了效果。
那婦女這時端着剛做好的飯菜進入,見鮑勃和鮑飛普躺在地上呻吟,難以置信地望着一切。
元蘭瞬間已經來到婦女身邊,將一把軍刺抵着她脖頸大動脈,語氣冰冷地問道:“那些受害者哪兒?趕緊帶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