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一直讓自己去他那兒坐一坐,因爲太忙,所以蘇韜始終沒有騰出時間。等與水雲澗的合作協議簽訂好,再辦了一場小規模的新聞佈會,蘇韜暫時清閒下來,便自己主動開車前往瓊金。
蘇韜琢磨着靳國祥的腿傷,要複查一下,便先來到靳國祥的住處,正好董麗坤帶着女兒探親,所以順帶着給靳芷瞳也搭了個脈。
“芷瞳恢復得怎麼樣?”董麗坤見蘇韜沒有多言,有些緊張。
蘇韜停頓片刻,笑道:“靳芷瞳恢復得不錯,只是體質比較虛弱,前段時間喝了不少野生鱉湯,有些虛不受補。”
董麗坤見蘇韜只是搭脈,就能看出女兒自己前幾天喝了鱉湯,簡直神乎其技,她苦笑道:“我們去醫院檢查過,對方說是風寒,還有些腸炎的跡象,所以嚇了我一跳!”
蘇韜順手寫了個方子,耐心地解釋道:“直白點來解釋,野生鱉湯的營養價值太高,芷瞳的腸胃功能一直比正常人要弱一些,所以在消化的過程中就顯得力不從心,處於極其脆弱的邊緣,這個時候如果受涼,就會容易有炎症生。風寒和炎症只是表象,關鍵還是得增強芷瞳的體質才行!”
“按照我開的方子,水煎,每天一次,三天之內,她的風寒和腸炎會好轉,一個月左右,芷瞳的身體會有所改善!在此之前,切忌吃一些營養價值太高的食物!”
靳芷瞳長得像媽媽董麗坤,眉眼清秀,因爲體弱,長期缺乏運動,所以面色帶有不自然的慘白,卻如同林黛玉一樣,有種病態的秀美。從蘇韜出現之後,靳芷瞳的目光就不時地在蘇韜身上打轉,當蘇韜望向她的時候,她白皙的臉頰紅暈一閃而過,連忙低頭,揉着衣角,掩飾緊張的心情。
靳國祥在旁邊笑着說道:“沒想到吃東西,還有這麼大的學問。常理來說,身體虛弱,那就得補充營養,強身健體纔是。”
蘇韜微笑着解釋道:“那是錯誤的想法!身體虛弱要看是什麼地方虛弱,如果腸胃功能不好,原本就動力不足,你還塞給它一堆事情做,不出現問題纔怪!就跟電腦一樣,原本處理器就不行,你還給它裝很多新軟件,只是表面上耐看而已,根本運行不了,並且開了個負荷的軟件,就會很快死機。正確的處理辦法,要給處理器、主板升級,實在不行,就直接換個機箱,然後才能裝新軟件。”
靳國祥微微頷,蘇韜說得通俗易懂,笑道:“中醫的學問還真多!”
蘇韜朝房間指了指,嚴肅地說道:“進屋給你看看腿!”
關上房門,靳國祥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瞞不住蘇韜,擼起褲管,露出了浮腫的傷腿。
蘇韜輕輕地按了幾下,苦笑道:“靳少將,你這腿,我恐怕不能給你繼續治療了!”
“爲什麼?”靳國祥急躁地說道。
“我跟你交代過,要保證充足的休息,不能讓腿傷復!”蘇韜生氣地說道,“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至少在兩天之內,以高負荷的狀態,跑了大約二十多公里!”
靳國祥赧然,充滿歉意地說道:“前幾天軍區進行了一場紅藍對抗軍事演戲,對方使出了斬計劃,爲了讓對方計劃失敗,所以我負重潛行了很久。雖然只是軍事演習,但事關榮辱,我不能爲保護自己的腿,就導致一場失敗。”
“唉!”蘇韜無奈嘆了口氣,“原本已經好得差不多,但現在是舊傷未愈。你想要痊癒,又得多花費數月時間了。”
蘇韜對靳國祥身上的這股精氣神很欣賞,作爲一名軍方將領,他倒也能理解靳國祥的行爲。如果換稱自己,也會明知有危險,也會咬牙堅持。
“那你願意給我繼續治了?”靳國祥笑着說道,也就是面對這年輕人的指責,他還能笑面而對,因爲他能聽出來蘇韜對自己的真誠關心。
“治!不過,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不然你這腿真得廢了!到時候你就當一個瘸腿將軍吧!”蘇韜笑着打趣道。
“你這小子!”靳國祥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真瘸了,我肯定退伍或者轉業。上了戰場給戰士拖後腿的將軍,不當也罷!”
“真豪氣!”蘇韜笑了笑,便用開始推拿,採用的是竇方剛的“扁鵲手”!
靳國祥現蘇韜沒有用針,而是用手覺得奇怪,正準備詢問有什麼明堂,只覺得一股熱氣從傷處傳出來,他喉嚨裡忍不住出舒服的嘆氣聲。
蘇韜知道這是起了效果的緣故,嘗試了幾種舒經活絡的手法。
靳國祥只覺得傷處,如同枯木逢春,那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滋味,讓他宛如沐浴在陽光裡,躺在柔軟的沙灘上,微風輕輕拂面,身上所有的毛孔全部張開,在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
靳國祥也嘗試過泰國精油推拿,跟蘇韜的這推拿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等蘇韜雙手離開,靳國祥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我覺得舒服很多!”靳國祥將腳踩在地上試了試,覺得豁然輕鬆。
蘇韜也沒想到扁鵲手如此神效,恐怕靳國祥再治療三次就能徹底康復,他還是一臉嚴肅地與靳國祥囑咐道:“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想變成瘸子,就一定要注意保重!”
靳國祥笑着說道:“你別嘮叨,長剛纔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你過去,我現在得趕緊送你,不然肯定要捱罵!”
靳國祥對水老的脾性很瞭解,等見面之後,水老對靳國祥就是一陣數落,靳國祥朝蘇韜無奈苦笑。
其實自己早就想送蘇韜來水老這裡,是蘇韜一定要給自己治療腿傷,才耽誤了時間。
水老拉着蘇韜下了兩盤棋,他最近研究了幾套新招,打得蘇韜丟盔卸甲,蘇韜到了中盤只能棄子認輸。蘇韜雖然輸了幾盤,但氣度很好,面帶微笑繼續跟水老下。水老覺得總贏不過癮,等連贏四局,就不再與蘇韜繼續下了。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啊!”水老不高興地說道。
“真心不是!你進步,我退步,所以下不過你了!”蘇韜微笑着說道。
水老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笑道:“以後咱倆就不下棋了!”
“爲什麼?覺得我不是你對手,嫌棄我了嗎?”蘇韜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水老認真地搖頭,“你是個少年人,很多精力應該放在其他上面,這圍棋雖然可以鍛鍊人的思維能力,但還是太費心力,如果將這心力放在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那就纔有價值!”
“我覺得陪您下棋,就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蘇韜巧妙地回答道。
水老果然樂了,他擺了擺手,下定決心,道:“我決定了。以後跟你見面,再也不下棋了!”
蘇韜暗自着實鬆了口氣,水老的棋力真心很強,自己並不是有意輸給他,花費了那多心思贏不了,的確有種想吐血的感覺,表面上的風輕雲淡,只不過是僞裝出來的。
“我想跟你聊聊王家的事情!”水老端起桌上的青瓷杯,泯了一口茶,“王曦老先生,是著名的國醫大師,我曾經與他見過多次,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他對國家有重大的貢獻,曾經多次救過國家領導人的性命,這次爲了自己孫子,不惜多次進出中南海,所以情面還是得給的!”
蘇韜立即明白了水老的意思,道:“我能理解!”
水老微微點頭,“不過,王曦承諾,王國鋒以後將退出醫學界,不再從事醫生的職業。”
蘇韜也是一愣,感慨道:“王老,肯定是一個醫德高尚的人!”
水老在蘇韜肩上輕輕地按了按,“至於白礬,他已經被控制起來。國安部門介入調查,現他與多起人命案有關。”
蘇韜並不覺得很高興,苦笑道:“無論王國鋒或者是白礬,都有很好的醫學天賦,中醫界損失了他倆,實在有些可惜!”
水老仔細地觀察蘇韜的表情,現他並不像僞裝,讚賞道:“你心胸比我想象得要開闊!放心吧,我相信你可以豎起一面旗幟。有了旗幟,從者無數!”
蘇韜笑道:“水老,你今天說了這麼多好話,恐怕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吧?”
“你小子,真是聰明。”水老在蘇韜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請說!”
“趕緊拿到國醫的資格!”水老笑着說道,“那樣我才能更好地向那些老夥計推薦你!”
蘇韜愕然無語,水老說這話有一半真心,一半開玩笑的意思,連忙笑着承諾:“我會努力的!”
隨後在院子裡,擺上了一塊不大的小桌,菜式也很精細,水老、靳國祥、蘇韜三人邊吃邊聊。
蘇韜故意透露了三味堂想要加快連鎖的意思,水老給出了高度的表揚,要求靳國祥一定要自己的層面上給蘇韜幫助。
靳國祥見蘇韜嘴角含笑,心中暗自好笑,一向精明的老長,被蘇韜可是灌了**湯了。
不過,即使沒有水老的囑託,靳國祥對蘇韜的幫助,也會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