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唐詩現蘇韜眼神不對勁,皺眉提醒道。
“我在想,如果她醒了之後,我或許可以幫她將背部的傷痕去除。”蘇韜收起胡思亂想的心情,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道。
“哦!”唐詩沒想象中那麼好騙,警惕地望着蘇韜,“如果你想佔元組長的便宜,我不會讓你走出這個房間!”
蘇韜一本正經地擺手,沉聲道:“你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精神,還有說實話,看到這些傷口,就算我是個正常男人,也不會升起什麼特殊的**吧。”
唐詩聽蘇韜這麼說,眉頭緊皺,誤會蘇韜在詆譭元蘭,沉聲說道:“這些傷口都是元組長立下諸多功勞的見證。她曾經爲了解救十幾個人質,不惜以身飼鷹,深入虎穴,自己臥底充當人質,在恐怖分子的集中營裡熬了兩個月,後背的所有傷口,都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還有那個槍傷,是一次在國外保護重要領導人,爲領導人擋下的子彈。在我的心中,元組長這些疤痕都很奪目,一旦都不醜陋。”
蘇韜見唐詩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虛心地一笑,嘆氣道:“對不起,剛纔我失言了。不過,這些疤痕雖然都很有意義,但如果徹底治好,那豈不是更好?打個簡單的比方,因爲她的背部這麼多傷痕,對於執行任務也有侷限吧?如果敵人看到她這些傷痕,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
唐詩見蘇韜這麼解釋,微微一怔,許久才點頭,“當然了,如果能治好這些傷痕,肯定是好事!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侮辱元組長。”
蘇韜暗歎一口氣,對唐詩的性格有些瞭解,這女人雖說是一名見習特工,但性格還是比較單純,閱歷也不深,如果鬥嘴或者狡辯,遠不是蘇韜的對手。
蘇韜深吸一口氣,微笑道:“好了,短暫的放鬆了一下,我得繼續給她治病了!”
唐詩眸光閃爍,暗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蘇韜廢話有點多,現在意識到蘇韜只是藉機緩和一下氣氛,爲下面的治療,養精蓄銳。
蘇韜將針帶取了出來,6續在她的腦部紮下銀針,不一會兒,她的面部和頭頂,被扎得像刺蝟一樣。
唐詩知道中醫鍼灸很神奇,但面對這個場景,也是面容微變,因爲場面有點嚇人。她試着換位思考一下,這麼多銀針紮在自己的臉上,忍不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韜幾乎將元蘭頭部的所有穴位全部紮了一遍,他對腦電波攻擊,並不瞭解,只能用自己的真氣,催動元蘭頭部的所有筋脈、氣血,保持亢奮的狀態。
這是嘗試用物理方法,催醒靈魂!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元蘭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蘇韜心中一喜,知道這是出現效果,他試圖用手指去擠按元蘭的太陽穴。
太陽穴是人體的死穴之一。
當蘇韜的手指剛觸碰到皮膚的邊緣。
元蘭猛然睜開眼睛,擡掌成刀,風馳電掣般,朝蘇韜的脖頸部位切了過去。
這一掌,極其致命!
雖然蘇韜早有準備,但元蘭的反應度,還有爆力,遠遠出他的意料。
他勉強擋住了掌刀,元蘭已經坐起身,飛朝他連擊。
蘇韜連忙退了好幾米遠,元蘭聽到唐詩在後面叫喊她的名字,才終於停止了動作。
“元組長,你醒了?”唐詩驚喜地望着元蘭。
元蘭停步,眼神冷冷地在蘇韜臉上掃了掃,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現自己穿得有點少,藍白條紋的病人服,裡面是真空,她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局裡,彷彿做了一場時間很久的夢。
蘇韜甩了甩麻的手腕,如果不是自己長期練習脈象術,骨頭遠比別人硬,剛纔挨一下手刀,恐怕就得粉碎性骨折了。
不過,一切如同預判的,自己最後嘗試擠壓元蘭的太陽穴,引起了她培養多年的本能反應。
她的身體誤以爲這是一次惡意傷害!
在全身上下都保持亢奮的狀態下,元蘭的潛意識出求救信號,身體將遭遇危險,所以本能地做出反應,從而順利地衝破了靈魂的枷鎖,從植物人狀態順利地激活了。
元蘭的植物人狀態,和之前蘇韜在醫王大賽上治療植物人的情況不一樣,所以採取的辦法也截然不同。
當然,說起來簡單,治療起來非常複雜。
如果蘇韜不用扁鵲手,讓元蘭的身體保持高度的亢奮,最後再用鍼灸,刺激元蘭的腦部中樞,她很難走出靈魂的迷宮。
不過,雖然元蘭清醒了,但那只是強弩之末,很快眼神變得渾濁,神情憔悴,她大腦有種處於空白的狀態,彷彿全身上下不受控制,明明到處都充滿力量,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元蘭晃了晃身體,蘇韜身影一閃,迅衝到了元蘭的身邊,扶住了她的身體,不至於讓她萎頓餘地。
“你剛醒轉,腦部的能量還不夠,接下來,大概三個月的時間,都要保持休息,慢慢地調養生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你會現無法如意地控制自己的身體。”蘇韜儘量用比較簡單地話來解釋。
元蘭好奇地望着蘇韜,困惑地問:“你是誰?”
唐詩連忙解釋:“元組長,他叫蘇韜。你已經睡了很長時間,很多醫生都嘗試給你治病,但都徒勞無功。蘇韜剛纔正在治療你,然後成功地喚醒了你!”
元蘭回想着那次任務,只覺得還有些餘悸,那個長相陰鷙的男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彷彿就抽空了自己的力氣。
隨後,她憑藉驚人的意志力,才護送保護對象回國,等完成一切,她就覺得特別困,睡了很久很久。
“謝謝你!”元蘭低聲與蘇韜說道。
“不用客氣!”蘇韜笑道:“這是我的份內之事。”
元蘭臉上露出疲態,被唐詩扶上牀,很快又陷入昏睡之中。
黑金聽說元蘭醒過來,匆匆趕到,見她又睡下了,擔憂地問道:“蘇大夫,現在是什麼情況?”
蘇韜仔細地寫了個養神安氣的藥方,解釋道:“放心吧,她的植物人狀態已經被我激活。不過,現在腦部功能還特別脆弱,需要調養。”
“那她什麼時候還能醒過來?”黑金已經沒有一開始見面時地鎮定,語氣變得焦急。
“最多八小時吧!”蘇韜皺眉,思索片刻,提醒道,“按照我的藥方,每天服用三次,三個月能完全康復,但一定要記住,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保持靜心調養。”
黑金此刻對蘇韜是感激不已,他用實力征服了自己。前後來了好幾撥醫生,其中不乏特別著名的腦科專家,但全部都束手無策。
其實,原本黑金對蘇韜也沒有太多信心,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不過兩個小時,元蘭真的被喚醒了。
黑金也知道常識,一旦喚醒了植物人,那意味着她就已經往康復邁出了第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借好蘇韜遞給自己的藥方,擲地有聲地承諾道:“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一定還你。”
蘇韜笑着擺了擺手,暗忖我要個男人的人情做什麼,如果是元蘭自己說,欠自己個人情,他或許會更加重視。
也不知道女特工,跟正常的女性,會不會有什麼不同之處。
蘇韜心裡有些齷蹉地想着,表面卻是陽光地微笑道:“作爲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治病醫人是天職。這和你們出生入死,執行各種機密任務一樣。你也不用太過在意,人情就不必,給我診金就好。”
黑金微微一愣,卻是當真了,他暗忖蘇韜是傻嗎,三十三局的人情都不要,竟然要錢!這傢伙還真夠貪財的。
他好奇道:“診金多少?只要不算過分,我會給你!”
“這次算是出診了吧?我現在的出診費很高,已經漲到兩千一次,看在你們順便幫我抵擋了一次危險的情分上,我給你打個八折,給我一千六就好了。”蘇韜繼續有模有樣地開玩笑。
黑金木訥的臉上,此刻終於忍不住堆出笑容,他原本以爲蘇韜會獅子大開口,一千六百元,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挺貴的,但對於三十三局而言,還真算不上什麼。
黑金很快收斂笑容,沉聲道:“對不起,我們拒絕支付診金!”
蘇韜被黑金弄得也是微微一愣,疑惑道:“爲什麼?你們付錢,咱們就兩清了!”
黑金嚴肅地解釋道:“你治好了元組長,這是很大的功勞和貢獻,只付一千六百元醫藥費,太過輕率,我們不能同意這個不平等的條約。”
蘇韜無奈苦笑,擺了擺手,嘆氣道:“也罷,那就隨便你吧。對了,我可以離開了嗎?還有,覃媚媚如何了?”
“你當然可以走了!”黑金臉上露出尷尬之色,現在蘇韜的身份不一樣,他治好了元蘭,所以黑金的心態也生變化。蘇韜來到這裡治病,有被誘騙之嫌。
他連忙說道,“請放心,和你一同前來的那位女士,現在的狀態很好。”
乘坐電梯上樓,重新見到了覃媚媚,她看上去很放鬆,身前茶几上擺放着咖啡杯,顯然剛剛過去的時光,並沒有讓她有任何不適。
“蘇韜,你沒事吧?”覃媚媚仔細打量着蘇韜,輕聲問道。
蘇韜笑着反問,“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覃媚媚笑了笑道:“晏靜的活動能力果然很強!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覃媚媚此刻還以爲,晏靜找人疏通關係,蘇韜纔會安然無恙。
蘇韜也沒有解釋,因爲三十三局太過神秘,覃媚媚還是少知道爲妙。
黑金開車將蘇韜送到高收費站口,等蘇韜即將離開的時候,他低聲與蘇韜說道:“李富坤那邊,請你放心,我們會警告他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