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如夢初醒,只覺喉嚨發乾,頭皮發麻:三小姐該不會真的一一向他們討回來吧?慘了慘了……
“我會饒了你們嗎?”木清洢冷然一笑,轉回頭來。
兩道森寒的目光射到臉上,傻了的木清婉瞬間回神,警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你、你別亂來,我、我告訴孃親,罰、罰你跪祠堂!”
好可怕啊!大姐被當衆脫光了衣裳,這、這以後她要怎麼嫁人啊!我不要這樣,不要!
木清洢挑了挑額前的發,漫不經心地道,“二姐,你不用怕,我不會像對大姐那樣對你的,因爲你沒有那樣欺負我,是不是?”
“我……”木清婉駭然,“我沒有……”
是,她沒有拿蛇嚇唬木清洢,害她當衆出醜,但她有做別的:
比如有一次,三皇子只不過誇讚清洢一句“你的頭髮真美,又黑又亮”,就讓一心想要當三皇子妃的她妒忌莫名,趁着木清洢犯病之機,將木清洢一頭秀髮剪得七零八落,讓她大半年都沒法出來見人。
木清洢輕撫着手中刀的刀鋒,揚眉問道,“二姐,剪人頭髮好玩嗎?”
木清婉滿頭冷汗涔涔而下,連連後退,“你、你別亂來!我、我……孃親,孃親,救我!”
她轉身就跑,無論怎樣,只要有孃親出現,木清洢就算再囂張,也不敢以上犯上的吧。
可木清洢的速度遠遠超乎她的想像,她不過跑出幾步,就聽耳旁風聲唰唰,就見她頭上戴着的首飾四下飛出,頭髮也散落下來。
“不要!”木清婉大叫,也顧不上跑,兩手抱住頭,蹲了下來,“不要剪我的頭髮!不要!”
木清洢嘲諷而憐憫地看着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二姐,你躲不過!”
木清婉嚇得褲襠都溼了,一把扯住木清洢的手腕,很沒有骨氣地求饒,“三妹,以前是我不對,你別這樣……”
木清洢習慣性地摸了下鼻子,甩手將她推得坐倒在地,跟着手中刀“唰唰”飛舞,刀鋒幾乎是緊貼着木清婉的頭皮來去,就見青絲飄飄揚揚落下,仿如看破紅塵的女子在佛前落髮。
“啊!”木清婉大叫,抱着頭跳起來就跑,“瘋子!瘋子!”這一路帶風,她只剩一半的長髮隨風揚起,可笑之至。
木清洢哪裡會饒她,幾步追過去,手腕一個靈活的轉動,將她的長髮再次削得長短不齊,可笑又可悲。
“不要!不要!”木清婉像中箭的兔子一般,又跑又跳,上氣不接下氣,“走開!走開!”
木清洢一個旋身,停了下來,滿意地點點頭:差不多了。
衆人全都目瞪口呆,連大氣都不敢喘,就眼睜睜看着大小姐和二小姐被收拾得如此之慘,半天回不過神。
平煙更是慘白着臉,渾身哆嗦:三小姐……被鬼魂附體了……
木清洢回身,手中刀“唰”一下擲出,精準無誤地投入它原主人腰間的刀鞘裡,拍了拍手,無所謂地問,“下一個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