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錯,這裡是天穹學院開創以來蒐集的所有資料,也可以稱之爲世界上最大的特殊職業者資料館,每年都由內閣長老親自前來雕刻,未經考察的資料,是不會被記錄在這些石壁上的。”
“那我剛纔破壞的那些……”
“不錯,是無數珍貴的資料,而且獨此一份,價值連城,你這輩子都賠不起了。”
“啊,我爲什麼這麼倒黴啊!”
“行了,別吵了,還是看看你父母后來怎麼樣了。”方婭說完,繼續敘述起了石壁下文,“祁炎和程靖夫婦在卡亞巴族留下了一個少年,根據天穹學院後續調查,這名少年乃是他們的長子,爲了不引起外人懷疑,故改姓爲楊,單名一個雄字!”
“楊雄?不會吧……”祁麟一如是連續中了數道霹靂,大大張開的嘴巴從一開始就沒合攏過。
原來祁麟一直視其爲最大敵人的楊雄是自己的哥哥,難怪當時程靖在地下基地時會如此袒護他,而楊雄過去之所以能隱瞞住自己修武者的身份,是因爲自幼在卡亞巴族生活的他,早已養成了戰士的天性,所以舉手擡足間都不可能流露出修武者的氣息。
“那老媽他們爲什麼要把大哥送去卡亞巴族?”
“石壁上沒寫,不過我到是略微知道一點當年你父母的事情。”
“哦?”祁麟瞥了一眼方婭,按照年齡來看,這個美女修靈者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大小,而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二十五年前,難道方婭在五歲的時候就開始關心這些事情了嗎?
“不用奇怪,這些事情是我父親告訴我的,而我父親和你母親程靖又是多年的好友,因此我知道你父母當年的事情也不足爲奇啊。”方婭的回答立刻打消了祁麟的疑慮,不過他卻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媽的交際圈之廣,竟然可以到處都有她的朋友……
“當年你父母爲了調查始元宗的滅門慘案,以及尋找神器下落,所以遭到不少修武門派的追殺,不過幸好最後得到佛宗懷禪大師解救,這才勉強逃過一劫。而懷禪大師臨走前特別囑咐你父母,說你大哥祁雄命格淺薄,只有轉贈他人,這纔可以保住性命。而你父母當時對懷禪大師的言辭深信不疑,因此纔有了此後的遠赴卡亞巴族一事。”
“佛宗傳人?佛宗不是早就消失了嗎?爲什麼還會冒出一個什麼大師?”
“當今佛宗的確已經銷聲匿跡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全世界就沒有佛宗弟子的走動,正如這位懷禪大師,乃是鮮有的佛宗高手,若沒有他的出現,靈王可能早就復活了。”
“什麼?靈王?”一提到靈王,祁麟心中不免滿腹疑惑。
“不錯,你已經知道了,靈王乃是靈宗的創始人,而這個達到修靈者最高境界的傢伙,卻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畢生吸盡了不少修真者的靈念,這才使自己達到了至高無上的靈王境界。雖然當年我的祖先用這把滅靈晶劍擊敗了他,但是在這千年當中,他不斷變化着寄主,就是爲了等待千年之約,達成轉世重生!”
“千年之約?”祁麟覺得這個詞語比較耳熟,似乎電視劇中時常出現,可惜現在不是詼諧的時候,不然他還真有興趣逗逗這個整天冷漠無情的美女教官。
“不錯,當修靈者達到靈王境界的時候,就可以永生轉世,即便湮滅了,仍然可以通過沉睡的意識來積聚力量,通過交替寄主的手段繼續存活下去。這個過程一般需要耗費千年時間,當靈王再次從沉睡狀態中醒來的時候,他們不但可以獲得重生,甚至可以比過去更爲強大,而你的朋友易幹就不幸成爲了靈王重生前的最後一任寄主。”
“那這和那個這和尚有什麼關係?”
“懷禪大師早就發現了靈王的事蹟,並且在易幹七歲的時候找到了他。爲了阻止靈王從易幹體內復活,他故意用佛宗的生死門的手法,斷了易乾的十二緣,亦就是在他經脈中打下了十二個封印,從而阻止了靈王的復活。”
現在祁麟終於知道易幹爲什麼從小就無法修武了,原來這和他的家世並沒有關係,而是那個懷禪大師所下的“毒手”,而自己當時陰差陽錯的改造了易乾的經脈,似乎正是中了靈王的誘敵奸計。
原來,靈王先是利用其漸漸復甦的意識,將易乾的精神封印,然後再利用祁麟救人心切的想法,誘使他主動探尋易乾的經脈狀況,如此一來,祁麟便間接成爲了靈王復活的幫兇,而方婭雖然早就識破了此中的原由,但等她發現時卻爲時已晚。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易乾的身份,爲什麼不提前想對策,而要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時,才把我們都引來綠島呢?”
“你以爲我不想把靈王扼殺在萌芽狀態嗎?”方婭白了祁麟一眼,好似在輕蔑祁麟的無知,“你要知道,易幹身上的十二道封印一旦受損,靈王就能夠慢慢把靈力侵入到他的意識當中,時而控制一下他的身體,好在易幹是個書呆子,平生極少有妄動邪念的時候,不然只怕早就被靈王完全控制住了。而我之所以把你們引來這裡,一是不想引起天穹學院的大騷動,二也是爲了來綠島尋找一個有關天穹學院的大秘密,找到了它,或許就能有辦法對付靈王了。”
“大秘密?”這並不是祁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只不過這個詞從易幹嘴裡說出,和從方婭嘴裡說出完全就是兩種感覺,“可惜這個洞穴已經毀了,所有的秘密都被岩漿吞噬了。”
祁麟苦笑了一聲,自己這次可真是闖了大禍,不但毀了無數珍貴的資料,就連擊敗靈王的最後一絲希望都斷送在自己手裡,看來自己又要給天穹學院的師生們帶來一場災難了,而且是大災難!
“這可不一定,根據我的經驗,這個大秘密既然如此重要,應該不會和其餘資料放在一起,並且會存放在一個相對更加安全的地方,例如……”方婭的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在了自己的腳下。
“教官,不會吧,你不會認爲這個大秘密藏在我們腳下吧,這下面可都是炙熱的岩漿啊!”祁麟當即被方婭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逃脫了岩漿的威脅,現在又要自尋死路,這未免也太刺激了。
“你不會是不想動手吧?那不如換我來吧,不過你要知道,我手裡這把滅靈晶劍乃是流傳了千年的超級兵器,其威力不亞於任何一件神器,如果我這一劍捅下去,直接****地心都有可能哦,到時岩漿就一個勁的往外冒,你可能比現在死得更快。”
“停,方婭教官,請你不要往下說了,我服了你了!”祁麟趕忙伸手封住了方婭的嘴巴,隨未接觸,但還是令方婭的臉色一紅,從沒有這麼近距離靠近過一個男人,方婭不由自主的向後挪了挪身子。
話雖如此,但是祁麟一時想不出自己應該怎樣來挖掘這塊土地,沒有了“空域匕首”還真不方便,就連刨土都沒有趁手的工具……
直到此時,祁麟才真正感謝起司馬毅當時對自己長達一個月的苦訓,在這段時間中,不但強化磨練了祁麟的意志,更爲他的盜賊意識打下了紮實的基礎,以至於現在一經方婭吩咐,他就立刻想到了盜賊挖地道的盜竊手法。
於是,祁麟迅速從行囊中取出兩柄簡易的鍬鏟,將手臂上的真力徐徐灌入其中後,飛快向下挖了起來,一時之間,就看見洞穴中泥石飛舞,氣息竄動,這讓方婭不得不佩服司馬毅教導出了一個好學生,竟把盜賊的挖洞技能運用得如此純熟,一看就知道小時候是土撥鼠出生……
不過眼下祁麟最大的遺憾則是:當時在修煉五形遁術的時候,自己爲什麼會沒有挑選土遁之術呢,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可要比現在被逼幹苦力活輕鬆得多。
好在方婭教官的預言並沒有落空,就在祁麟挖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就感到腳下的地面一陣顫動,嚇得他趕忙從那個大坑裡騰越了出來,再望下看,大坑內原本結實的泥土地面已經整片塌陷了下去,留出一個深邃的漆黑地洞,從這上方根本無從看見裡面的景象。
“下不下去?”祁麟擡頭望了一眼岩石上的方婭,心中祈禱對方不要把自己扔進去纔好。
方婭並沒有直接回答祁麟的問題,飛身從岩石上跳縱下來之後,伸手在洞穴上方的空氣內虛撩了一把,這才接着開口道:“很涼快,說明下面沒有岩漿,我們下去吧。”
祁麟默默嚥了咽口水,身爲此間唯一男性的自己,無疑是需要打頭陣的,然而面對這樣未知的境地,他此時的心情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先是一條腿,然後是另一條腿,正當祁麟在洞口邊緣磨磨蹭蹭之時,方婭已經大步來到了他的身後,於是,祁麟最擔心的一幕終究還是來臨了,就看見方婭飛起來一腳,把祁麟那並不算健壯的身體踢進了洞穴深處……
緊接着,方婭也躍然跳進了洞穴,整個身形猶如一隻遨遊空際的白鴿,盡顯出優雅與淡定的氣質,與某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實這個洞穴並沒有祁麟想象的那麼深,準確的說,從祁麟落下洞穴到雙腳着地,只消耗了不超過兩秒種的時間,而就在這短短一剎那間,祁麟的喊聲就像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英勇犧牲了一般!
兩人順着這個洞穴一路前行,就發現這個幽暗的空間原來極爲遼闊,若沒有方婭的滅靈晶劍可以照明,光憑祁麟這雙簡易的夜視眼還真難辨別清楚方向。
好在這層空間雖然廣闊,但岔路卻並不太多,兩人就沿着唯一的一條道路筆直向前,大約十來分鐘後,就見眼前豁然開朗,竟出現了一幕怡人心神的溫泉景象。
“這裡就是……大秘密?”祁麟不無詼諧的表達方式,讓方婭忍不住噗嗤一笑,難得看見冰山美人融化的瞬間,祁麟不由回憶起了自己感化盧婷時的那個瞬間,只可惜現在沒有照相機,不然祁麟肯定把這一幕拍下來留爲紀念。
“究竟是什麼我們看了才知道。”方婭說完,竟做出了一個祁麟這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誇張舉動!
就看見方婭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制服襯衣下包裹的,是一副修長誘人的,此刻除了粉紅色的乳罩和小三角褲,此外別無他物,乳罩被高聳的****頂的緊緊的而且布料少,讓人懷疑隨時有可能衝破奶罩的束縛,這讓一旁祁麟看得眼都直了,更加可惜自己沒帶相機,當然,即使他真的記得帶了,也不敢在公然場合下偷拍方婭!
然而,正在祁麟癡迷於這幅瑤池仙姬的美景時,方婭已經一個鷂子翻身躍入了溫泉之中,只在泛起幾個象徵性的氣泡後,整個人便潛入了水下再未浮起。
祁麟着實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猶豫再三,終於還是三下五除二脫去了身上的那些“累贅”,穿着褲衩,光着上半身躍入了水中。
就在祁麟身體接觸到水面的那一剎那,他才記起自己事先沒有測量水溫,而這地下溫泉在地底岩漿長時間的灼燒下,早已達到了沸騰的程度,總憑他有真力護體,還是被燙得嗷嗷亂叫,而這一叫,幾口熱水又順着他的喉嚨直灌而入,令他的五臟六腑都如火灼般的疼痛,真不知道方婭那個女人是如何經受得住這裡的高溫的……
不管如何,身爲修真者的祁麟在適應了此間的水溫後,還是一個翻身潛入了溫泉下方,雖然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往下潛,應該就可以發現方婭的蹤跡。
然而,當祁麟達到溫泉底部的時候,卻又覺得爲難起來,這座溫泉的範圍足有數百平方米大,在不能開口呼喊的情況下要找到方婭的蹤跡,確實是個浩大的工程。
無奈之下,祁麟只能沿着溫泉邊緣慢慢尋找,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周圍的水波突然變得震盪起來,根據他的判斷,若是沒有什麼大體積的物體朝這邊靠近,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難道說……
還沒等祁麟考慮清楚,一條長達二十米餘的巨型長蛇,已經把他的身體纏得結結實實了,倒不是因爲祁麟不想閃躲,而是在壓力和阻力倍增的水下,他的移動速度要比陸地上緩慢得多,況且諸如“流波隨影”這樣的身法又無法水陸兩用,直接導致他成爲了這條長蛇當仁不讓的獵物。
該死的方婭,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還不快來救我!祁麟心中吶喊着,手上則仍不放棄的抗爭着,無奈這條長蛇的力量簡直大得可怕,祁麟越掙扎,它就纏得越緊,直到最後,竟把祁麟的雙手雙腳全都圍裹在了其中,絲毫沒有了掙扎的餘地。
這條長蛇在成功纏住了祁麟之後,也沒有急着將他吞進腹中,而是饒有興趣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慶祝這麼多年來終於捕獲了一個食物,直把被它困在身體中間的祁麟搖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動力。
眼下唯一值得祁麟慶幸的就是,身爲修真者的自己,並不需要和正常人一樣依靠鼻息來換氣,儘管他沒辦法像那些修真高手一樣,運用護體真力使得自己滴水不進,但是想要在水下待個一年半載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漸漸的,或許是那條長蛇感覺到祁麟不動彈了,原本緊縮的身體也稍稍放鬆了一些,而祁麟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既不掙扎也不逃跑,就這麼靜靜躺在原處,等待着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祁麟知道,這條長蛇應該是一種頗爲聰明的靈獸,而它現在微微鬆開自己,只是一種欲擒故縱的試探手段而已,一旦自己有所異動企圖逃跑,它必定會在第一時間收緊全身,把自己重新困入其中,而只要自己靜等着不動,讓它覺得這隻獵物已經沒氣了,它就自然會進一步的放鬆警惕。
果然,正如祁麟猜測的那樣,長蛇在看見祁麟紋絲不動之後,又略微放鬆了一些自己的身體,就這樣反覆放鬆了六、七次,祁麟的身體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脫。
不過此刻放在祁麟面前的還有一個問題,光着身體的他,根本就沒帶一件防身兵器,而要說水下作戰,自己又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水下霸王的對手,就算是現在抽身逃跑,都不一定可以敵得過對方的速度,由此看來,自己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着這條長蛇把自己當晚餐?
但是,往往絕望和絕處逢生是劃上等號的,就在祁麟一籌莫展之際,一道水晶般光暈的出現,給他原本陰霾的心裡帶來了一絲光明,這讓他忍不住感慨:方婭來得還真是時候,每每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解救自己,她該不會是自己的保護女神吧?
長蛇似乎也注意到了方婭的靠近,一扭身捨棄了祁麟,朝着光源所在的方向游去,而重獲自由的祁麟此時的最大想法,就是趕快游上岸去,找塊毛巾把自己身體擦乾,從此再不進入這個鬼地方。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把方婭一個人丟棄在了這裡,這樣的行徑,和他喜好憐香惜玉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
於是,祁麟做出了一個讓他事後追悔莫及的決定,一挺身重新遊向了長蛇的方向,準備與方婭共同對付這隻大型靈獸!
其實,方婭來這裡並不是爲了營救祁麟,由於在中途被一些異樣耽擱了一下,所以她到達溫泉底部的時間反倒比祁麟晚上了一些。因此當她發現這條巨型長蛇的時候,同樣被對方氣勢洶洶的架勢給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方婭手上還有一把神器滅靈晶劍,加上這條水蛇由於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光芒了,所以在萬丈光輝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其動作也沒有先前對付祁麟時那樣敏捷,以至於和方婭彼此戰了許久,都未佔得多少便宜。
而祁麟的靠近,無疑更是激起了長蛇的憤怒,一見自己先前捕獲的獵物竟然詐死,長蛇不由再次捨棄了方婭,重又攻下了水面下方的祁麟,誰讓祁麟又是軟柿子呢……
這一來可把祁麟給嚇壞了,見識過長蛇厲害的他,猛一扭頭就朝着溫泉深處游去,別看他先前在長蛇的纏繞下毫無還手之力,當他全力施展開體內藍色真力後,在水下的遊動速度還是頗爲迅速的。
漸漸熟悉了水性後,祁麟嘗試用六個單體循環的真力源,不斷補充身體周圍的真力,隱約也在他和水流之間形成一道隔閡,從而大大提高了他的遊動速度,很快就拉開了他和長蛇之間的距離。
至於方婭,在看見長蛇一個勁追逐祁麟後,也忙不迭跟着他們的方向追去,於是,一幅蛇追人,而人又追蛇可笑畫面出現在了這個神秘的溫泉內,直到祁麟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狹窄裂縫後,這場鬧劇纔算告一段落!
這是一個位於溫泉底部一側石壁上的裂縫,以祁麟和方婭的人類身軀,可以綽綽有餘的躲入其中,但是要說那條擁有龐大身軀的長蛇,基本就可以用異想天開來形容了,於是,這條巨型長蛇只能在裂縫外苦苦等候,反正它有的是時間,也不怕這兩個獵物永遠待在裡面不出來……
當然,祁麟和方婭並沒有永遠待在這裡的準備,不過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短時間內沒有更好的脫身辦法,他們也只能在這裡暫時待上一段時間了,閒暇之餘,卻讓他們意外發現了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