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九星,北京最大的高檔酒樓,總體成金字塔型頂端直指雲霄,其樓層數整整達到了百層,從外表看,在淡紫色的燈光照耀下,顯得異常的高雅幽靜,然而能夠在其中出入的,也盡都是些達官貴人,名流貴族。
其實這並不是因爲“落天九星”的消費昂貴,恰恰相反,爲了能夠使得這些有權有勢的貴賓能夠輕鬆,其中的消費價格是非常低廉的,並且給予的服務,都是外界所難以想象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些“特殊服務”。
不過在“落天九星”中,客人所需要的一切服務都是合法的,因爲外界並不知道某時待在酒樓中的客人是何等身份,當然也不敢貿然衝進去執行什麼所謂的公務,無形之中,也使得“落天九星”在高層人士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而酒樓的老闆,或許也就是爲了看見這樣的效果吧。
說到“落天九星”的老闆,傳言是一位十分豁達的性情中人,其唯一的嗜好,就是交結那些身份顯赫的名人,因此,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一概不能踏進“落天九星”,而在這些人中間,也只有爲數不多的寥寥幾人見到過老闆本人,這也更增加了此人的神秘色彩。
但是今天,向來都是二十四小時對外公開營業的“落天九星”,卻破例沒有迎接任何客人,而是整幢大樓都被一位不知名的客人預定了下來,先不說這位預定者的手筆大方,即便是能夠和老闆談妥此事,已經是一件值得引起轟動的新聞了。
“祁麟,你真的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嗎?”站在“落天九星”的頂層極致位置,一個膽戰心驚聲音顫抖着響起,而這個身影的主人,正是近期的另一個新聞焦點——天成集團總裁,易幹。
“那當然了!小易,你知道嗎,‘落天九星’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爲在這幢大樓的頂層,可以看見繁多的星光。在這當中,有九顆最爲耀眼的星辰,舉目望去,幾乎就是伸手可及,就如同我們即將執行的計劃一樣輕鬆自如。”在易乾的身旁,則是一個仰望星空的少年,那滿頭飄逸的黑髮,在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中顯得分外醒目,不用說,他自然就是這次計劃的始作俑者——祁麟。
“別沒知識了,九星是古代星相中的一種說法,古帝國按天空九星的映射劃分爲九州,各州按星辰也有不同的氣候與生態地理特徵。神話中認爲九星辰在天空各有一座宮殿,內各有一自動運行的星儀,上面星球的移動與偏向,主宰着九州的禍福。所以星術師們也在大地上仿製這樣的星儀,並演化出不同流派,最大兩支爲:皇極經天派和玄天步象派。”易幹搖頭晃腦的唸叨起來,一提到易術和製造之類的東西,總能讓他神采奕奕,滔滔不絕,而對於這樣的東西,祁麟是最沒有興趣知道的。
“停停,我們今天來這裡不是聽你講課的,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那些貴客們也該到了,我們準備過去招呼吧。”祁麟一見易幹似乎一遊未盡的樣子,趕忙開口打斷道,直讓易幹憋着後半截話心癢難耐,但卻只能率先向大廳入口的方向走去,誰讓自己是總裁呢……
“對了,你是怎麼讓‘落天九星’的老闆將酒樓整個包給你的?”易幹剛走幾步,突然停下問道。
“那還不簡單,投其所好啊。”祁麟一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陰險笑容。
許久未看見祁麟笑容的易幹,乍見此態後,心臟跳動的速度瞬時加快了起來,雖然還未達到難以自制的地步,但是如此充滿魅力的氣質,還是讓他不得不將目光從祁麟身上移了開去。
“這是什麼意思?我感覺‘落天九星’的老闆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從他經營這個註定虧本的酒樓來看,就必定不是一個貪財之人,但除了錢,你還能給對方什麼呢?”
“真笨,不貪財,當然就是好色了!”
“色?什麼意思?”易幹腦中越發糊塗的問道。
“是這樣的,因爲我偶爾從一個賄賂者的口中得知,‘落天九星’的老闆是個女人,所以纔想到這個辦法……”祁麟說到後來,不由將嘴湊到了易幹耳旁。
只在祁麟剛一低聲嘀咕完後,就見易幹猶如踏在了滾燙的鐵板上一般跳躍了起來,一邊拽着祁麟的手臂,一邊情不自禁的叫喊道:“你竟然出賣自己的……”
還沒等他喊出口,祁麟就趕忙衝上前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沉聲呵斥道:“小點聲,一會客人來了都被你嚇跑了,還有千萬不要告訴盧婷,不然有你好看的!”
“太狡猾了,太陰險了……”不顧易幹嘴裡自言自語着,兩人終於還是來到了宴會大廳入口的位置。
緊接着,那些祁麟刻意挑選的貴賓接二連三的步入了其中,而每個人剛一進門,第一句話差不多都是對天成公司能夠包下整幢“落天九星”表示敬畏,這種能夠高人一等的感覺,讓祁麟在穿梭的人羣中覺得頗爲愜意,也大大滿足了他心底的。
而兩人發現,在這些赴宴的賓客中,還有不少是年輕貌美的小姐,在一件件華麗奢貴的晚禮服稱託下,盡顯出各自白皙的肌膚,以及曼妙的身材,並且好似是在爭美鬥豔般的到處遊走氣力。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步伐的中心都是易乾和祁麟兩人,顯然是想在選美大會之前先博得兩人的好感。
只見這些女子大多衣着暴露,那些緊繃的禮服,使到她們胸前的彷彿要裂衣而出;在走路時,雙峰隨着步伐起伏不定,使人血肉沸騰,目不暇接。
正當易幹爲現在這種盛世局面感到手足無措時,就發現祁麟已經完全沉醉在了一個個飄香媚影之中,剛欲上前召喚,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來,其目標正是處於飄飄然當中的祁麟!
“您好,請問你是天成集團的總裁秘書,祁麟先生嗎?”就在祁麟的手掌準備貼上一位身着水藍色貼身禮服的小姐臀部時,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嚇得他渾身驟然一哆嗦,先前的早就飛至了九霄雲外。
扭頭望去,只見對方是一位身材高挑的裙裝美女,那身雪白色的貼身長裙,將其身上每一個環節都勾勒得凹凸有致,從裙沿下襬處透露出來的一雙性感美腿,讓人幾乎忍不住就要低頭親吻,惟有那副冷豔寒霜的面容,讓人完全不敢逼視。
“盧婷?”祁麟剛一開口,就被盧婷那殺人似的眼神制止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於是轉而用一種曖昧的語氣回答道,“不錯,我就是祁麟,請問這位美女小姐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是天雄集團的總裁高級秘書,很想向貴公司請教一下這次選美大會的細節問題,考慮到你我兩人相同的身份,應該還是與祁麟先生交談比較妥當。”盧婷煞有其事的說道,同時一雙眼睛則死死盯着祁麟的目光,容不得他有半點推脫!
“好……那請這邊走。”祁麟悻悻說完,便將盧婷帶到了一處較爲安靜的角落,而那些選美女子的問題,則都交到了手忙腳亂的易幹身上……
“婷兒,你怎麼來這裡了,你那邊的進展還順利嗎?”祁麟眼看四外無人,不由壓低了聲音問道。
“哼,我再不來恐怕你都要淹死在密罐裡了,老實交代,你到底接觸了多少個選美小姐?”盧婷面色嚴肅的斥問道,語氣中則滿是酸溜溜的醋意。
“幾萬個吧……”
“什麼!”
“因爲我這個秘書還要兼職當報名記錄員,所以每一個報名參加選美的女孩,我都有詢問過,不知道這些算不算呢?”祁麟委屈的說道,其實對於這個兼職,則是他主動要求得來的,畢竟這個能夠先睹爲快的位置,怎麼能夠讓給別人去飽眼福呢!
“去你的,沒時間和你油嘴滑舌,快說,你這次弄這個選美活動,究竟有什麼打算?這個根本就不在我們先前討論的計劃之中!”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你覺得楊雄那個人怎麼樣?”祁麟並沒有回答盧婷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致的詢問起來。
“高深莫測,在天雄集團工作了這麼久以來,我也只與他見過了兩次,第一次是面試,當時由於時間倉促,我無法對他更多的瞭解,第二次是跑步,我發現他也是一個修武者,而且可能修爲還不低。”盧婷雖然也感到奇怪,但是還是如實的回答道。
“跑步?爲什麼?”祁麟不解的問道。
“這是天雄集團的規定,但凡是工作或者會議遲到者,都要執行跑步的懲罰,跑步長度按照遲到的時間長短來計算,對於一個在跑了數十公里之後,還沒有一絲氣喘的人而言,我想除了修武,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是嗎,幸好我們沒有按照原計劃行動……”祁麟若有所思的自語道。
“什麼意思?”
“難道你還沒想到嗎,楊雄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他對於‘天母之淚’的保護措施,並不是一般盜賊能夠對付的,既然前三位黑龍盜賊都栽在他的手中,我們又何必重蹈覆轍呢?”
“說清楚點!”盧婷不耐煩的冷聲呵斥道,因爲她已經發現周圍慢慢聚集過來了一些妖媚女孩,顯然是對自己與祁麟談話太久而產生了醋意。
“很簡單,楊雄深知道盜術,在他的地盤,他永遠都能夠防止一切盜術。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天母之淚’引出原本機關重重的地方,一旦它暴露在外,我們就有得手的機會了。”
“聽起來有點道理,那我需要怎麼做?”盧婷厭惡的環顧了一眼四周準備靠近的那些女孩,雙眼中暴射出的寒冷目光,登時使得她們的步伐一齊停了下來。
“當然是繼續當好你的高級秘書,只要不讓楊雄對我產生懷疑,計劃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今天的成果了。”
祁麟說完,伸手從口袋中掏出數枚光彩四射的菱形水晶,輕輕交到了盧婷手中,“這些是我這段時間煉化出的靈晶,只要將武氣注入其中就能感受到其力量,或許在危急時刻會有些作用。”
“危急時刻?那是指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祁麟低聲說道,言罷,便轉身朝人羣中走去,瞬間便被不少女孩圍攏在了當中。
眼看着邀請的客人基本都到齊了,祁麟不由向一旁的易幹使了個眼色,就在這一瞬間,只見祁麟全身慢慢釋放出數縷淡淡的黃白真力,隨着時間的推移,緩緩充斥入了這個宴會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而易幹則悄然吩咐侍者,將宴會大廳中的燈光悉數調暗,從而掩飾了祁麟身體周圍散發出的那層淡淡光芒,另整個宴會大廳都沉浸在了一種昏暗詭異的氣氛之中。
“女士們、先生們!”這時,就聽見易幹站在宴會大廳的舞臺中央說道,在周圍環繞音箱的作用下,這種充滿磁性的聲音瞬時在四周彌散開來,使得原本略顯嘈雜的大廳中立時安靜下來。
“很高興各位能夠賞臉出席我們天成集團舉辦的宴會,我身爲天成集團的總裁,也是這次選美大會的總策劃,在這裡有幾件關於選美大會的事宜想向各位宣佈一下,如果各位有任何意見或是建議,可以當場提出。”易幹說話間,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點點冷汗,從未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開口的他,連聲音都隱隱顫抖起來,看來這個總裁的位置的確不適合他。
而那一身黑色名牌西裝的祁麟,則一聲不吭的靜站在易幹身旁,神清氣爽的環視着臺下那些滿面期待的富貴之人,臉上的漠然神態着實有種傲視羣雄的感覺,並不是他不願意露出和善的面容,而是他惟恐自己的微笑會遭到此間無數選鎂女孩癡迷,加上盧婷身在此處的關係,這樣的舉動在他看來幾乎和自殺沒有區別……
易幹話音剛落,臺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無數雙明亮的眼睛齊齊轉向了臺上的這兩名少年,滿心的期待,與無限的攀比之心,同時騰越了上來。
其實這些商政兩界的權貴,也都是聰慧明智之人,自從剛一踏入“落天九星”以來,就發現身邊這些貴賓的身份並不亞於自己,料想到他們自己曾經悄悄增送給天成公司紅包的事情,立刻明白了對方召開這次宴會的原因,想必是要將這件收取黑金的事情做一個了斷吧……
放眼望去,這個宴會大廳中的賓客還真不少,雖然“落天九星”的頂層大廳頗爲寬闊,但是在數以百計的人數下,也不免顯得略微有些擁擠。更何況其中還包括一些嬌生慣養,不願與其他人有半點接觸的富家小姐。
因此,宴會大廳中的人羣在四周顯得頗爲密集,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知名人士,而在中央大片位置,則鬆鬆垮垮的站立着一些身着豔裝的美麗女子,自然就是那些知名人士的親人或情人,舉目望去,一片彼此間刻意比斗的架勢,此中景象甚爲壯觀,一如是選美大會前的預選一般。
“好了,現在先請各位觀摩一下這次的冠軍獎品——天母之淚!”易幹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朗聲宣佈道,立刻引起了臺下一陣驚呼。
接着,又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祁麟問道,“祁麟,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一會只要見到地面有植物浮現,我們就立刻裝作驚訝的樣子衝進人羣,儘可能多的盜取那些人的身份證件,我就不信他們當時送錢的時候用的是真實身份,一旦掌握了他們的真實證件,嘿嘿……”祁麟輕聲嘀咕着,臉上的貪婪神色絲毫未加修飾,幸好臺下的那些貴賓此時注意力都在“天母之淚”上,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表情,惟有一旁的盧婷好奇的凝視着祁麟,不知道這個小子究竟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我一直就沒明白,我們要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幹什麼,與盜取‘天母之淚’有關係嗎?”易幹一邊示意侍者將那個存放着僞“天母之淚”的展框推出來,一邊不露聲色的問道。
“是爲了勒索……”祁麟自知失言,不由立刻改口道,“哦不,當然是爲了結識一些商界名流,給天成集團的牌子多添點潤色,從而一舉打入天雄集團啦!”
“真的嗎……”易幹滿面懷疑的看着祁麟的臉孔,但終究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這時,就見後方緩緩推來一隻周身被紅布包裹着的正方形箱子,隨着這隻箱子停留在舞臺的中央,場下的衆人立刻屏息凝神的張望起來,大家都知道在這其中,一定就存放着那枚稀世水晶,“天母之淚”!
只見易幹邁步走上前去,伸手慢慢揭開了其上蒙蓋着的紅布,就在那一刻,彷彿時間都隨之停留了下來,臺下的衆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望着玻璃箱中的景物,臉上的神色即刻便由興奮變爲了恐慌……
“怎麼會這樣!”不知是誰率先高呼了出來,緊隨着此間所有的人都連聲叫喝起來,因爲他們在玻璃箱中看見的,是一片空空如也,全然沒有任何水晶的存在。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易幹一見此景,不由嚇得面入土色,腦袋就感到“嗡”的一聲,茫然無措的將紅布又蓋上了玻璃箱後,整個思維都變成了一片空白,彷彿是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般,神情沒落的站在了舞臺中央。
與此同時,就見一旁的祁麟臉上掠過一絲奸詐,全身上下暗自爆發出一股驚人真力後,將他聚積多時的木乙之術霍然釋放了出來,一時之間,就看見地面上不斷竄出根根如藤蔓般的植物,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繁茂起來。
自從當時在天穹學院的醫院中發生植物災難以來,祁麟就經常嘗試着駕御一些植物,但是很可惜,縱然他再如何聚集自己的真力,都很難達到上次木乙之術的頂級效果,日常所能驅使的,也不過是一些尋常的普通植物而已。
只有少數的一兩次,祁麟才能稍稍領略到昏迷時的那種感覺,召喚出了這種藤蔓狀植物,但是想要和當時一樣,按照自己的意識來驅使它們,卻是萬萬不可能的,至於先前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更是爲之煙消雲散。
其實祁麟不知道,導致這一情況的根本原因,除了是他體內的真力修爲太過淺薄之外,主要還是因爲上次藉助了學院地下電能的關係,雖然那次經歷讓他體會到了木乙之術的深層境界,但是在沒有外力的輔助下,根本無法發揮出原由的威力。
很幸運,祁麟這次成功召喚出了那些藤蔓植物,並且其數量還不少,足以將整個宴會大廳的地面層層覆蓋起來,只是這些植物依舊不會按照他的意願行動而已。
但在此時,祁麟並不需要驅使這些植物爲他做什麼,其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擾亂衆人的心神,讓自己能夠獲得下手時機,於是就在植物剛一生長出來的那一刻,祁麟的身形就如離玄之箭一般的衝了出去,當即潛入了人羣之中,運用他刻苦修煉多時的“隔空取物”的手法,大肆搜刮着衆人口袋中的證件及錢包。
在短短數分鐘之內,祁麟便將此間所有的貴賓都翻查了一邊,其中自然也沒有少佔那些坦胸露背的女孩們的便宜,反正在着混亂的局面中,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爲。而這一切,則被不遠處的盧婷盡收眼底,隨着耳旁那些女子的嬌呼聲連連響起,讓她狠得牙都癢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