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傾聽了一會,隨後皺眉朝祁麟施了個眼色,立刻使之心領神會,兩人同時施展起“隱跡潛蹤”,一前一後繼續往前疾奔起來,而易幹,自然成了祁麟口中的累贅,只能暫待在林克的背上了。
沿途之上,只見那林克既非修真者,又多帶了一個人,奔跑的速度則比祁麟快上不少,而祁麟即使用盡全力,把雙腿上的兩個真力循環催至極限,仍比林克慢上一個身位,讓他不得不佩服對方在武氣方面的精湛修爲。
就這樣,祁麟跟隨林克跑了足有一個小時。
終於,兩人來到了北京城極偏遠地方的一棟小別墅處,剛一踏進房門,就看見林克接連按動了牆壁上的幾個紅色按鈕,緊接着客廳中央的全息屏幕上,出現了數個方位的觀察圖像,宛如是一箇中央指揮部一般,此中先進的科技,不是外面的普通世界能夠比擬的。
“這裡是?”祁麟率先張口問道。
“我在北京的別院。”林克簡單回答道,同時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全息屏幕。
順着林克的目光,祁麟就看見一羣身手矯健的修武者正朝別墅所在的方向疾奔過來,好在在他們之中並沒有發現斯諾的身影,也讓祁麟爲之信心大增,若是加上林克的力量,要想將他們一舉殲滅估計並非難事。
正當祁麟全身凝聚起黃白相間的真力,準備衝殺出去之時,就見林克嘴角閃過一絲陰冷的奸笑,手指慢悠悠按上一個黑色按鈕。
一時之間,整個全息屏幕上的修武者們宛如同時失去了方向感,交頭接耳彼此詢問之下,彷彿是看見了天底下最離奇的事情,臉上紛紛呈現出了驚愕的表情,不過一會便齊齊轉身離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祁麟好奇地收起真力,來到林克身旁問道。
“很簡單,我利用了月光反射原理,把這棟房屋隱藏起來了。”林克笑着回答,這個他看來相當尋常的答案,卻讓祁麟疑惑了半天。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驀然,就聽見一旁的易幹大喊道,滿面的興奮表情難以自制。
“哦?你知道此中的原理嗎?”林克轉頭問道,臉上的得意笑容已然被詫異所代替。
“當然了,就和小麟的那塊變色布一樣,這棟別墅外層塗有特殊的材料,經過不同電流強度的衝擊,就能產生不同效果,用於使別墅與外界的光影同化,造成隱身效果!”易幹再次發揮了他猶如大百科全書一般的豐富知識,這番頭頭是道的講述,令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林克也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不錯,這正是我想講的!”祁麟同時附和道,但很快就被林克的聲音所掩蓋。
“看來桐星那老傢伙還真疼你這小子,竟然還把他研究多年的變色技巧都傳授給了你,真是瘋子配活寶啊!”
“那當然了,我和老酒鬼就是投緣,誰叫我是活……”祁麟話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於是趕忙改口道,“呸呸,不談這些了,林克叔叔,現在可以講講關於我父親的事了吧?”
“好啊,但是……”林克瞥了一眼祁麟身旁的易幹,顯然有些顧忌。
“沒關係,這是我兄弟,叔叔請說吧。”祁麟難得展現出來的信任微笑使易幹爲之一愣,友情的定義在這一笑中被無限的放大了,猶如一枚投入平靜池塘的石子,激起層層浪花,此中感覺難以言喻。
“那好,我就直說了。”林克揚手在房間中轉了一圈,朗聲說道,“小麟,你目前所在的房間,是我和你父親當年共同擁有的七間別院之一,除了北京這個之外,另外六所分別在美國的紐約,英國的倫敦,俄羅斯的莫斯科,德國的柏林,南非的約翰內斯堡,以及中國的另一個城市昆明,也算是遍佈了大半個世界。”
祁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克,聽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這麼有錢,在世界各地都有屬於自己的別墅,從他能成爲林克大哥的身份來看,那身修爲一定也不低吧,該不會也是一位盜賊?
看着祁麟滿面疑惑的樣子,林克不免淺淺一笑,接着說道:“不必驚訝,你父親並不是盜賊,而是一個成名已久的職業殺手,考慮到殺手界的身份隱秘問題,我無法透露給你他的真正實力,你只要知道他是排行在殺手榜前十位的頂級殺手就可以了。”
“殺手榜前十?”還未等祁麟反應過來,易乾的聲音已經充斥了整個房間。
對於殺手榜,才疏學淺的祁麟可能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博覽羣書的易幹可是再瞭解不過了。這個記錄着每一位殺手成就的榜單,傳聞是由天穹學院內閣總院所統計的,其職權更是凌駕在院長之上,其可信程度自然無庸質疑。
由於殺手這個職業充滿了神秘感和挑戰性,所以每年天穹學院報考殺手專業的學生幾乎要比其他系類多出數倍,但是在這中間,能夠出類拔萃成功畢業的卻又只是鳳毛麟角,加上殺手本身的危險性,大多高等級的殺手在執行任務時往往都是有去無回,也進一步精簡了世界上頂級殺手的數量。
即便如此,終究會有一些成功畢業,以及自行訓練的殺手遊走於世界各地,尋找或接受自己的獵殺的對象。
在這些人中間,只要被記錄排列在殺手榜前百位的殺手,都是殺手職業中的精英,若非出高昂的天價,絕對不可能僱傭的到,而排位前十的殺手,更是十位隱姓埋名的佼佼者,至今爲止,人們也僅能知道十人中少數幾位的代號而已。
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祁麟的父親竟然是十位頂級殺手之一,這樣的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般砸進了易乾的心靈。
“林克叔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易幹也學着祁麟的口氣說道,“其實這些頂級殺手的行動詭異,天穹學院的內閣總院又怎麼能夠了解他們的動向呢?因此這個殺手榜未免有些言過其實。”
“那你知道殺手榜排行的次序嗎?”林克似乎對這個無所不曉的易幹十分有興趣,每每望向他時,臉上都帶着一股深邃的笑容,加上他原本就靜若止水的神態,讓易幹心裡總感覺有些發怵。
“這個到不曾查閱過,天穹學院的圖書館裡也沒有相關資料,可見是對外保密的吧。”怕歸怕,易乾的回答還是很乾脆。
“那就是了,其實殺手榜本就是一個自行排定的榜單,天穹學院的內閣總院並沒有向外透露的意思。至於外面的那些殺手排行,都是根據不同的傳言改編而成,究竟是否屬實,我們的確無從論證,但是你要知道無風不起浪,如果祁炎大哥沒有能力,外界也不會妄自把他評入殺手榜前十,你說是不是?”
易幹被林克這一通教導,不由茅塞頓開,暗恨自己真是個書呆子,總喜歡對一些看似簡單的問題鑽牛角尖,正所謂擁有大智慧者必須不拘小結,這個道理他直到今時今日才徹底參透,這也對他今後的學識有了很大幫助。
易幹此處一想通,感激的向林克點了點頭,頷首道,“多謝林克叔叔提點,在下明白了。”言語之間,對這個年輕的名盜更多了幾分敬意。
“呵呵,明白就好,以後還希望你多幫助一下我這個愣頭愣腦的侄子。”林克的話語有些沉重,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神中閃爍出的悲情。
“老易,別打岔了,讓林叔叔繼續說下去!”祁麟催促道,同時把易幹擠到了身後。
“小麟,你既然已經開始修真,應該知道始元宗一門吧?”林克定了定神,繼續問道。
“當然,聽我老媽說,那可是當年修真最神秘的門派,其門下弟子各個都是精英,就和我一樣。”祁麟眼珠轉了半天,還是不忘給自己的擡了擡身價,不過在當今這個世界能夠成爲修真者,確實也有他值得自豪的地方。
“不錯,但是你知道始元宗爲什麼會在短時間內蕩然覆滅嗎?”林克說到這裡,先前的從容神態終於難以保持,通紅的雙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爲什麼?”祁麟有些顫抖,隱約也感覺到了一些不祥的預感。
“按照我和你父親當年的調查,始元宗的覆滅正是源於他們的鎮門之寶,天母神器!”林克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失態的情緒,沉聲說道。
“天母神器?”祁麟嘴裡嘟囔着,腦袋中卻迅疾反射出另一個物件——天母之淚。
“不錯,當年由於修真者的日漸凋零,始元宗終究也難避免後繼無人的窘境。隨着外界的修武者數量逐漸增加,不少修武者也對始元宗的鎮門之寶天母神器起了覬覦之心。於是,在一次由數千名修武者聯合的行動中,始元宗終因因寡不敵衆而潰敗解散,在不少弟子被殘殺的情況下,掌門元夢也從此生死不明、音信全無,直到現在,也只殘留下了少數的幾名弟子而已。”
“那麼那件天母神器呢?最後被誰奪走了?”祁麟趕忙追問道。
“很不幸,雖然歷經了持續數天的苦戰,但是天母神器依舊沒有落入任意一位修武者的手中,而是在亂鬥中被震成了五個部分,分別被五個人爭奪而去。此後又經過了幾度轉手,以至現在究竟位於何處,已經沒有人知道了。”林克遺憾地說道,對於這件事情,彷彿是他親身經歷過般的悲痛。
“是這樣啊……”祁麟現在明白了,那顆天母之淚一定就是天母神器的一個部分,難怪天穹學院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它!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根據記載,始元宗早在數百年前就湮滅了吧?難不成叔叔你是千年老妖?”祁麟在與林克熟悉了之後,不免又忘乎所以了起來。
林克似乎對這個小侄子疼愛有佳,儘管祁麟如此無理,他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着回答道:“你看我有這麼老嗎?其實那都是因爲你母親,程靖是當年始元宗遺留下的旁支弟子,幾經展轉,得知了當年的那段慘劇,以她的性格,當然想把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我明白了……”
祁麟這下算是完全弄明白了,想必程靖在得知了當年的這段事情後,就讓丈夫祁炎幫忙一同調查,而身爲祁炎兄弟的林克自然也被牽連其中(當然也有可能是被程靖威脅的),或許此後還真被他們查出了什麼,因此連續遭到對方的追殺,而林克也用詐死來躲過了一劫。
想到這裡,祁麟不免心中暗道:難怪老媽過去從來不把老爸的事情告訴自己,一來是怕自己同樣受到追殺,二來也是怕自己太過得意忘形,把老爸的殺手身份給泄露了出去,不論是哪一項,都將引起殺身之禍,看來自己這張嘴還真是最大的弊端……
“那我老爸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用着急,祁炎大哥現在活的很好,只是因爲當時在逃亡時受了點傷,所以被我安排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修養,只要傷勢有所好轉,就會回來找你們母子的。”
“那他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回過家呢?”祁麟說到這裡,忍不住鼻子一酸,聯想到自己小時候經常被人罵爲沒爸的孩子,內心的委屈和憤恨晃如在這一刻爆發而出,望着林克的眼神也閃爍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殺意。
林克見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祁麟現在展示出來的這個眼神他是相當熟悉的,當年與祁炎並肩作戰時,只要祁炎一現露出這份殺意,其面前的敵人就再難有活口可尋,沒想到這個小子還真和他父親一模一樣,連這點都遺傳到了。
但是現在的祁麟畢竟沒有到他父親祁炎的那份修爲,那股殺意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林克展現出的強大武氣所壓制了,就感覺一陣靈力流遍全身之後,整個心神當即放鬆了下來。
“其實你父親時常會回來看你,但是身爲一個殺手,即便對自己的親人都必須隱藏身份,此中艱辛折磨並不是你能體會的!”林克伸手按住祁麟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其實他的年齡比祁麟也大不了多少,但是那份豐富的閱歷,卻讓他顯得分外成熟老練。
一聽此言,祁麟不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每當自己哭鬧着向母親要求什麼時,用不了多時,那件東西總會出現在自己的枕邊,當時還以爲是自己感動了上天,現在想想,可見這些都是父親的傑作!
想到這些,祁麟再難抑制自己內心的感動,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滾滾滑落,誰又知道終日生活在美女歡鬧中的他,內心的嚮往其實很簡單,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和父親一起到海邊觀望日出,僅此而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小麟,不要傷心了,我已經把你的近況告訴你父親了。不出一年,他的傷勢便可愈,到時你們兩父子就能團聚了。不過這段時間你必須提高自己的修爲,以免到時給我們添麻煩!”林克半開玩笑的抹去祁麟臉上的淚水,看着這個老友的血脈,心中不免萬分欣慰。
“好的,我會努力的!”祁麟臉上重新展開了笑顏,從小就身爲樂天派的他,此時終於體會到了親情的可貴,爲了自己的那個兒時的信仰,他必須付之全力。
“好了,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們也該告別了。”林克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一把不長的匕首,轉遞到祁麟的手中,“這是我參加名之歷練前使用的兵器,名爲‘空域’,雖不算是什麼神兵利器,但卻可以充分提高你的移動速度,當你的真力達到一定高度時,甚至可以在短距離內達到瞬移,現在送給你,好好利用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看來這麼多聲叔叔還算沒有白叫!”祁麟雙手捧着‘空域匕首’,欣喜地把玩起來,不料剛一將真力摧入其中,一陣輕盈的氣息剎那傳遍了全身,微一擡步,就來到了四五步遠的地方,其中玄妙連易幹都看不出絲毫端倪。
“哈哈,你就留着慢慢研究吧。不過再警告你們一次,千萬不要得罪那個夜帝,不然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提到夜帝,林克的臉上立即陰沉了下來,這種表情在祁麟看來,就像是吃壞了肚子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感覺……
“夜帝究竟是誰?”易幹從旁插口道。
“斯諾,就是當時攔住你們兩個的那個金龍盜賊!”
“是他?”祁麟和易幹同時驚呼道。
“不錯,他真實的身份當然不是金龍盜賊,而是暗職者的夜帝,傳言在黑夜中沒有人能快過他的速度,而那雙灰藍交替的雙瞳也成爲了他獨到的標誌。斯諾與我一樣是名盜的身份,但是在你們沒有修煉至神盜之前,千萬不要招惹他,這個人爲人陰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很難對付。”身爲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名盜,竟然如此不吝言辭的誇獎自己同等級的同行,可見夜帝的修爲確實不簡單。
“那他和你比較呢?”祁麟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旗鼓相當!”林克淺笑着回答道,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在做出這個回答時,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那他爲什麼要幫楊雄做事?該不會也是爲了那顆天母之淚吧?”
“不錯,楊雄這個角色也不簡單,其實他僱傭盜賊並不是爲了對付你們,而是顧忌我的暗中存在,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招攬的這個金龍盜賊就是夜帝,但是那份縝密的心思還是不容小視的。當然,如果不是爲了那顆天母之淚,夜帝也不會甘願屈之人下。”林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幾次話到嘴邊,卻都欲言又止,猶豫再三之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祁麟是何等聰穎的人,一見林克這副表情,就知他一定是有難言之隱,於是也故作不知,道:“好了,我們會小心的,到時叔叔你就等着參觀天母之淚吧!”
“哈哈,那就好,代我向院長以及司馬教官問好,至於那張黑龍天證,就暫時放在你那邊吧!”林克言罷,飛拋給祁麟一串鑰匙,“這是七間別院的鑰匙,如果有機會你可以親自過去看看。”
祁麟揚手接過鑰匙,只見每把鑰匙上都註明了準確的地址,剛欲開口道謝,卻發現眼前已經失去了林克的身影。
“小麟,這間別墅好像很有意思,林克竟然一下送給你七間,這次你可賺大了。”
林克剛走,只見易幹庸懶的半躺在沙發上,手中不停擺弄着一隻偌大的遙控器,其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按鈕,捏在易幹手中一如是隻玩具,對於一切高科技的東西,他總是充滿了興趣,若再不及時制止,只怕他就要把整個別墅都拆散了。
“好了,別玩了,我們該走了,天都亮了!”祁麟望着窗外破曉的陽光,一把將易幹從沙發上拽起,大步朝門外走去。
“等等,小麟,我們現在去哪裡啊?”易平的問題剛一出口,使得祁麟頓時停下了腳步。
的確,自己現在的目標就是爲了逃避天雄集團的追蹤,眼下有了這麼好的一個安全住所,爲何不就在這裡安定下來呢?
“我可不想一出門就被那個該死的夜帝追殺,還是在這裡享幾天清福吧。”易幹爭脫開祁麟的手掌,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悠閒看起了電視,手中的遙控器則按得如小雞啄米般的頻繁。
祁麟也分不清楚眼前這個易幹算是貪生怕死,還是運籌帷幄,但是至少從他現在躺在沙發上的悠閒樣子來看,着實就讓祁麟大爲不爽了。
自從祁麟得知這棟別墅是屬於他父親的財產後,就對這裡面的一切分外珍惜,再加上他平日就節省的習慣,眼看易幹不停摧殘着那隻遙控器,自然感到難以忍受。
“別小氣嗎,難得來到這個充滿現代化的別墅,我們當然要好好研究一下,這裡好歹也算是你半個家,總得了解透徹吧?”
“你心裡想些什麼我還不知道,等你瞭解透徹了,這個別墅恐怕都要散架了。這可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絕對不能受到半點損傷!”祁麟用衣袖小心擦拭着遙控器,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宛如是抱着一隻稀世珍寶一般。
“有什麼了不起的,對女孩子從沒看見你這麼吝嗇過……”易幹嘴裡嘀咕道,但是在祁麟殺人般的眼神中,那聲音估計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