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窪清澈的水潭,探頭我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黑眸黑髮,尖尖的耳朵還不時的抖動一下,對面有一隻兔子在喝水,長長的耳朵耷拉下來,我衝它齜牙咧嘴,它恍若沒有看到一樣慢條斯理的梳洗着毛髮然後一蹦一跳消失在了高草裡。
真實的,連一隻兔子都不怕小爺!
在距離皇城最邊緣的地方羣居着長耳族的人,因爲長耳族身無長物,血液的顏色和動物最接近,是最低賤的族類,只能生活在最荒涼的地方。長耳族是最低賤的族類,總是聽到他們這樣說,可是,死去的母親總是強調說,長耳族的人是最好看的族類,他們的黑眸黑髮是光明的極致,和夜一樣的神秘顏色。
一條窄小的街道橫穿村子,乾旱的時候塵土飛揚,多雨的時節泥濘不堪,這裡是水域,所以那條小路永遠佈滿泥漿。這裡是世界上最骯髒的地方,垃圾,老鼠到處都是,在這裡活下去很不容易,尤其是失去父母無依無靠的孤兒,爲了生存我們什麼都做過,什麼都能做。
穿過亂葬崗上半人高的荒草就是一段峭崖,下面是平川,有許多整齊的房子,縱橫交錯的排列着,中間矗立着一座豪華的宮殿,傍晚夕陽十分,宮殿的影子總是投射在這面山壁上,屋頂尖尖的標誌正好被我踩在腳下。年少輕狂的時候幾個小夥伴談笑的說,總有一天會站在水域最宏偉的宮殿的臺階上俯仰天下。一波又一波的天災人難之後,如今依舊將那建築的影子踩在腳下的只有我。
不安分的人經常流竄在皇城中投機倒把,爲了錢財和更好的生活躲避着官兵的巡視。坐在小巷子裡隱沒在陰暗潮溼的環境中如貓一樣窺伺着來往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個水族人厚實的錢袋上。他的頭髮暗淡無光,也不是純種血統的王族人。
可惜最後我失算了,也許他的頭髮乾枯無光是因爲營養不良呢。被馬拖着在青石板上滑行,背上已經感覺不到灼痛了,看着飛逝的天空我知道沒人救我,擅自出現在皇城裡面的長耳族的結局只有一個——死,所以當繩子割斷的時候我滿是驚喜,連面前那個女子奇怪的容貌也沒有放在眼裡。
面前有三個人,一個風族的男子,身上散發着野獸氣息容貌奇特的女子,還有一個把頭嚴實的包裹在斗篷裡的女子,儘管嚴密,我滾到她腳下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她純淨的眸子,我無法企及的乾淨,只有高高在上的王族纔有這樣純潔乾淨的眸,只一霎那我就知道面前是一個契機,是繼續苟且的還是抓住這個從天而降的機會往上攀爬。
那個人在天空中嚎叫的時候我知道我抓住了這個機會,所以在告訴恍若驚夢我的名字時我笑的很燦爛,終於不用回到那個污濁不堪的地方了。
藍伽在牀上躺了三個月才能自由的走動,背部的肌膚沒有一塊完好的,肋骨斷了六根,一根險些戳進心臟,在他養病的期間整個大殿裡都能聽到他的喋喋不休。
哎,聽別人說你是同狼一起長大的,血狼的洞是什麼樣子,你現在還住在洞裡嗎,還吃生肉,你爲何和其他水族的人不一樣,是不是一直住在山洞裡才這樣的。你的名字叫司月吧,其實上次小爺不用你救也可以逃脫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幫了我。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到麼?喂喂!你咬我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