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人在幻覺中忍受紅蓮之火炙烤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幻術隨即解除,眼前的男人滿頭大汗的驚慌離開。扭頭我盯着走過來的男子,他的靈力是我難以到達的高度,一身青色的長衫,風輕輕的撩撥着衣襬,眼睛用黑色的絲帶遮住,凝滯着他我動彈不得。
“你叫什麼名字?”他開口說話,低沉的聲音如鐘聲一樣悠揚清脆,緊張的壓迫感慢慢的消退我笑了起來:“花蕊。”
“你想站在最高的頂端俯瞰這個世界而不是混跡在這樣蕪雜的地方嗎?”側臉他拂開吹到臉上的烏髮嘴角淡淡的勾起。
緩緩的站起來任手中的木偶亂堆做一團我笑的更燦爛:“你會讓我站在那裡麼?如果你許諾我會變得更強。”盯着視線中最高的建築物我問,那裡一直是我的夢想。
“可以。我是水族未來王的老師,先知。你將會是我的學生,花蕊。”點頭我微笑甘願拜倒在他的腳下,彷彿看到了十四年前那場如火如荼的桃花。
於是我離開了一直生長的地方到了水域,脫下了鮮豔的綵衣換了一身淡淡的紫色衣袍。先知,那個在我看來很神秘的男子,我讀不到他的思想,水族也有命令,身份低賤的人不能閱讀貴族的思想,否則會處以極刑,一如我也不知道他的族類,他的頭髮是藍色的,我想他是水族。
在刻苦學習了三個月之後的一天清晨先知風塵僕僕的趕過來說帶我去見我要效忠的人,於是我見到了未來複雜的王族後裔——恍若驚夢。
她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冰藍色的頭髮,少有的精緻的面容,藐視一切的眸子,微微揚起的眼角卻顯露了一些孩子的狡黠。在看到我的時候她有片刻的驚訝隨即又波瀾不驚的微笑起來,展露出一張了然於胸卻又大智若愚的面孔,我想她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相較於恍若驚夢的恬淡,她的哥哥,水族未來的王恍若驚瀾則是一個溫柔的人,我想水族的前途是一片暗淡,溫柔恬靜的他不適合做一個王。每當我在花園中占卜明天的晴雨的時候他總是循序漸進的學着先知告知的學識,一個行屍走肉一般接受者別人的饋贈,沒有喜怒哀樂,只有一個看起來美好的軀殼。
恍若驚瀾他對每一個人都溫柔的笑,尤其溺愛他唯一的妹妹,曾經想嘗試讀他的思想卻被不動聲色的反彈回來,反噬的副作用讓我吐了一口血,淡淡的紫色濺在藍色的風信子上,妖豔鬼魅,他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人。
一個祥和的節日之後拖沓好久的課業又將繼續。在妖童還沒有敲響大笨鐘的時候我已經起來了,穿上了繁瑣的衣服到了朱雀宮,小哥哥還沒有到,先知守在門口。
花叢中那朵我早就發現的藍色鳶尾花已經開放了。見我這樣着急先知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我踮腳掐那多嬌羞的花朵,手碰到了它冰涼的花瓣的時候聽到身後的人說:“殿下,何不留着它給它的有緣人呢?”
我想,如果先知最後沒有說話的話,看在那朵藍色鳶尾羞答答的模樣我會放任它自己獨自凋零。但是,先知說了我就任性的掐了下來,花莖上面的綠色汁液給指甲染了色。將它放在鼻端嗅了一下,淡淡的香,叫我想起來了小哥哥的淡然。狡黠的一笑我把花遞給先知道:“也許我就是它的有緣人呢。它這樣遺世獨立的開放也許就是在等待着我的採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