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顏的臉色，一點點變白，“我猜到關媛會算計蘇歡顏，但我沒有想過，關媛居然敢殺人……”
“緋色，”程夕顏上前抓住墨緋色的手臂，雙眼急切，“媽媽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我只是不想讓她和墨緋白訂婚成功，你——”
“媽！”墨緋色打斷程夕顏的話，目光暗沉，“我對蘇歡顏，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跟墨緋白訂婚我根本就不在乎，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他若真的在乎，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他會對那個女人產生興趣，不過是因爲她是墨緋白看上的女人。
程夕顏盯緊了他的雙眼，“只是這樣？”
墨緋色妖冶一笑，反問，“要不然呢？”
他會喜歡那個女人？
如果她沒有跟墨緋白產生牽扯，是他先遇到她，或許有這種可能。
但墨緋白睡過的女人，他不屑於去爭。
他還沒有這麼卑劣。
程夕顏苦笑，有絲悽楚，可是兒子，你的眼神，不是這樣說的……
“媽媽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針對蘇歡顏了。”
墨緋色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媽，收拾一下東西，我帶你出門避一避。”
倒不是他怕了墨緋白。
而是那個瘋子發起怒來，連蘇歡顏都能下得去狠手，程夕顏這個時候留在墨家，會很危險。
程夕顏也深刻的見識過那個男人的可怕，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取了點貼身用的東西，跟着墨緋色剛走出房間，就被一道挺拔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程夕顏碰上墨雲琛深邃的黑眸，心虛了一下，佯裝鎮定的說，“我跟緋色出門透透氣，很快就回來。”
墨緋色擋在程夕顏面前，直視着這個生理血緣上的父親，即便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也沒叫過一聲父親的男人。
他是值得委屈的。
他這樣優秀的男人，就算離開墨家，也絕對是人上人，卻爲了母親的愛情，被冠上了這個高貴的門庭，“私生子”的名頭。
墨雲琛目光很沉，看着程夕顏，神情也是冰冷的。
在那樣森冷敏銳，幾乎要將人釘穿的眼神下，程夕顏的雙肩，輕輕的顫抖起來。
墨緋色牽住母親冰涼的手，無視掉墨雲琛，越過他往前走。
墨雲琛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極力壓制着什麼。
墨緋色帶着程夕顏即將走下樓梯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在那個地方走！”
其他地方，撞上去，是自尋死路。
程夕顏低頭，笑容帶着苦澀的淚水。
這就是墨雲琛。
明明背叛她在先，卻又對她極其寵愛和容忍，這些年，無論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他都一力扛下來。
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這樣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程夕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墨雲琛高大的背影，修長的身影，從來都筆直如箭的脊背，凜然鐵血。
“老爺子有意讓緋白接手墨家，我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程夕顏睜大眼睛，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