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見狀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就牽着他的手直接乘車帶到了一個已經沒落的院子門口,破敗的環境,門前長滿了青苔和雜草,看起來至少已經有五六年沒有住過人了,地面上已經落了一層的塵土,有種說不出來的蒼涼感。
“這是什麼地方?”在觀望了一會後他不解得問,但即使這樣問着心裡卻已經隱約有了個答案,只是暫時還不敢相信而已。需要她給一個確切的答案,唯有這樣才能安心。
“這就是你曾經的家。”唐羽並沒有看他,只是靜靜凝視着那破敗的院落,聲音清冷如玉。但卻猶如碎玉般一下下的撞擊着他的心靈,泛着一陣抽心般的疼痛。
“我家嗎?”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再次問了一遍,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但其實內心裡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唐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接着復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雁棲靜靜的望着她,感覺從那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更多不知名的情緒,這目光讓他有些不解,不明白她爲什麼會是這種情緒。
所以低聲問:“那我的家人呢,爲什麼現在看起來一個人都沒有呢?”是的,這樣的院落能看出原來的繁華,但也掩飾不住此刻的滄桑來。
“你是個孤兒。”唐羽轉頭望着他輕聲開口道。
“嗯?”雁棲頓時不敢置信,眼底滿是驚詫,因爲這個原因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唐羽沉然凝視着遠處目光彷彿在看,卻又像是並沒有看,目之所及讓人有些看不透。直到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你是我父親收養的孩子,是他二十五年前在路邊撿到的你。但你是有自己的姓氏的,姓易,後來我父親給你改名字叫做易子軒。”
“我是個孤兒,易子軒…”他喃喃念着,眸子垂下。
“這裡是你當年的住處,每天都是孤孤單單的,我覺得你很可憐,也很願意平時和你在一起。記得那個時候咱們一起看書、學習、時間久了,後來漸漸的也就產生了感情,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可真美啊!無憂無慮的,每天有的只有無盡的開心。但幸福的生活從來都是那樣,絕對不會長久,因爲我父親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所以他…”
“所以就拆散了咱們對嗎?”雁棲凝聲問,眼底再次是無盡的沉默。
“又豈止是拆散?!那就是活生生的不希望咱們在一起!”一聽這話唐羽的情緒頓時激動了不少,嘴角的那抹冷笑更濃了幾分,甚至連情緒也有些激動。
雁棲這才瞭解道,原來唐宗堯是根本看不上他的,就算是一手帶大的,也算是一表人才,更是學得一手好的醫術,可惜卻還是不會將女兒嫁過來,所以也就開始想方設法的阻止兩個人在一起。
後來一切也都很明瞭了,唐宗堯是堅決不允許他們在一起,無論怎樣央求、懇求,也都沒有絲毫的用處。
甚至到後來兩人甚至商議着離開,也就是私奔!當然也真的這樣做了,不過下場卻真的很慘。兩人之間的那點小秘密卻都被唐宗堯看在眼睛,最後也成功阻止了!
他們被發現了,唐羽隨之就被帶走了,至於雁棲如何她不知道。但從此以後卻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而這樣一消失就是五年,這些年來她找遍了國內每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甚至就連國外也去了不少,每日日夜的找,傾盡全部力氣和心思,但就是這樣卻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就感覺整個人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似得,連半點的消息都沒有。
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自我懷疑,是不是他早就已經死掉了,或者是被父親給拋屍荒野了。不然這樣一個大活人,又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或許這樣最後的結局就是人已經死掉了,每每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心是一陣陣的抽痛,對父親也就更加不能原諒了!
雖然在起初問過他無數遍究竟把雁棲,也就是易子軒給藏哪裡去了!但是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無論採取怎樣的方法,央求、哀求、懇求!甚至是最後已經淪落到了以死相逼!
但就是這樣卻還是沒能打動唐宗堯那顆如磐石般鐵硬的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告訴她子軒的下落,無論怎樣都不肯!
最後唐晚晚甚至索性放棄了從他身上入手,直接離開去找了。而從那之後也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所謂的家。
是啊,名義上還算是個家,但唯一有血緣關係的母親已經不在了,至於其他人還有什麼意義麼?那個家也就算是名存實亡了。
當然這樣還都是後來唐羽告訴雁棲的,而直到那個時候他纔算是知道原來他們的曾經原來還有這麼多故事,原來她曾經爲了她做了這麼多…
可越是這樣,他的內心就越掙扎,對她的愧疚也跟着與日俱增甚至有些難以說服自己,那種自己感也就更加強烈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並不能阻止那些想要做的事情,因爲心裡愛的是另外的人。
或許曾經他們兩人是難捨難分的情侶,愛得死去活來的,但是對於那些卻還是成了曾經,因爲現在的他是雁棲,再也不是唐羽心中那個曾經愛的易子軒了。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也就只有雁棲這個人了。
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了,最終他知道了一切,甚至也包括唐宗堯威脅唐羽絕不能將事情告訴自己的原因。這纔算是理解爲什麼這麼久以來她始終不肯把事情真相告訴自己的原因!
之前的那些誤解總算是有了一些理解,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擔憂了起來,既然是不能說,但是現在唐羽卻還是已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了,那麼”接下來所產生的後果會怎樣?
不過唐羽卻讓他儘管放心就好了,既然敢說那就意味着她已經處理好了後面可能出現的各種事情,不然也不敢直接把話說出來。
這纔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後來她也問了,爲什麼唐宗堯要這麼竭力的阻止兩人,難道自己在他眼裡就是這麼不堪麼?而這也是他打算以後找機會遇到唐宗堯後首先所要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