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篇:女人所以壞,因男人寵

s市一年四季都多雨,尤其是冬天,淅淅瀝瀝,幾乎潮溼整個冬季。

清晨6:30,屋外還是一片漆黑。程曦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電話聲吵醒,正要翻身去接,就被喬默笙長臂一伸圈在懷裡。

“還早,再睡一會兒。”他低沉聲音在她耳畔拂動,一牀極軟極暖的羽絨被下,兩人身軀默契貼合。

程曦此刻意識還很朦朧,身體貪戀他的溫暖熱度,於是聽話地關了機,側了個身,將整張臉埋進他胸膛,沒多久又重新睡着。

待到她徹底醒來,一看牀邊的液晶鬧鐘,已經是上午10:35。程曦的生活向來剋制,但自從重新和喬默笙在一起,她開始變得貪睡。

牀的另外一邊已經空了,她起牀梳洗下樓。喬默笙和程晨都不在家,白姨迎上來,問她要不要吃些什麼。

程曦想要喝一杯咖啡。白姨道,“空腹喝咖啡傷胃,先吃些東西吧。”

她說着,從廚房端出一盤三明治,“早上先生走的時候特別給你做的。”

程曦看着盤中那精美小巧的食物,溫柔抿脣。

程曦放了個長假。舞蹈團的團長有意想讓她重回舞臺跳舞,所以讓她先專心做物理治療徹底養好腿傷。

她們都已經知曉程曦和喬默笙的關係,知道程曦沒有生活難題。團長其實心裡是高興的,不是因爲她爲人有多現實,實爲跳舞這一行,如果是爲了生活而堅持,大抵去不到很遠的成就。

不說其她,眼前就有個活生生的反例——嶽蘭蘭。

吃過東西,喝完咖啡,程曦上樓換衣服。她打開臥室衣帽間的梳妝檯右邊的第三個抽屜,裡面整整齊齊放着厚厚一疊直排連號的鈔票。

喬默笙從來不會當面給她錢,亦不給她任何聯名卡或是附屬信用卡。他總是把錢放在固定地方,她要用就隨時可以拿到,至於花多少,花在什麼地方,喬默笙從來不過問。

程曦重新關上抽屜,她每天看着這些錢幣就已經很高興。用她是不會去用的,她自己也有錢。

她起身正要出門,聽到白姨敲門進來,神色有點複雜,“太太,表少爺來了。”

程曦輕輕蹙眉,阮達?她領着白姨下樓,看到阮達正站在庭院裡逗弄工形池渠裡的魚兒。數年不見,他又胖了許多。

程曦厭惡他,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改變過。阮達這時回身也看到了她,他咧開嘴一笑,然後準備走進屋來。

程曦看了眼他腳上被擦得鮮亮的皮鞋,輕聲道,“白姨,替他準備一張拖鞋。”

阮達原本打算直接踏進來的腳頓時止住,站在門口處不動。白姨找了雙客人的拖鞋讓他換上。

他走進來,看見程曦一身素淡衣衫坐在低調內斂的華宅之中,清冽氣質中更添了幾分成熟,舉手投足間都有說不出的迷人。

“程曦,好久不見啊。回來也不說一聲。”

程曦看着他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臉上勾起極淺的笑容,“我其實前一陣常去喬氏,聽林閱說你早幾年已經不在喬氏工作,所以纔沒見到。大姑姑是有本事的人,想必是替你另謀了高就吧。”

白姨站在她身後,看着阮達的臉色一時間瞬息萬變,格外精彩。心想,太太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五年前,她其實也不算一味被欺負的人,但現在卻已經懂得先發制人。

的確,面對着某些人,你明知道他來意不單純,必有所圖。既然不想成全他,又不想牽牽扯扯不清不楚,最好還是直接殘酷一點。

阮達忍住心中屈辱感。當年他被喬默笙一腳踢出喬氏,喬薇玲曾經在喬御成面前大吵大鬧。

喬默笙什麼都不說,將一份他做了手腳的季度報表和一大疊他在澳門賭錢的照片交到喬御成面前,徹底封住了他企圖重新回到喬氏的機會。

後來他在家裡遊蕩多年,阮氏公司又因經營不善勉強維持,喬薇玲託了很多關係想替阮達找份工作,卻一直沒有成功過。

喬默笙的手段也是這幾年才越來越明顯。這外表溫潤的男人是很少會跟人起正面衝動的,但一旦惹惱了他,他就會封了你所有出路,逼得你在一日日困窘生活裡懂得什麼叫低頭,也懂得什麼人不該去惹。

你越是在意什麼,他就奪走什麼。他是喬默笙,在今天的s市,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他朝着程曦呵呵一笑,“反正就那樣,混日子唄。誰讓我不姓喬呢。”

程曦輕輕勾脣,“那麼,你今天專門來找同樣也不姓喬的我又是爲了什麼呢?”

“呵,是這樣。我最近認識一個行家,打算開個藝術品工作室,缺了一筆錢,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我哪懂這些,”程曦笑着道,“我是普通人家出生的,不懂得這些高雅的玩意,還是算了。”

“你謙虛了。”阮達陪着笑,“你跟着默笙這麼多年,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

程曦站起身,“所以,你還是去找他問問算了。我哪裡有錢。不好意思,我要出門了。”

她實在聞不慣阮達身上那陣濃郁古龍香水,開始逐客。

阮達哪裡肯走,“程曦,沒多少錢的,十萬,哦,不,五萬也可以的。”

他急急站起來,攔住程曦,渴求地看着他,“你如果不願意出資,這筆錢就當是我借的,過一陣還給你。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拒我於千里?”

程曦見他這樣,心中不由感嘆,原來問她要錢的時候她纔是一家人。

這世界真是風景永恆,風水輪流。所以做人啊,得意時切莫得意忘形,看阮達就知那會有什麼下場。

她輕輕開口,“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她轉身走上樓,從抽屜裡隨便取了一疊鈔票,然後重新走下來。

她知道這樣做未免欠缺涵養,但她還是做了。她將手中那厚厚一疊鈔票隨手拋至空氣中,散落滿地。

她看着阮達,“這些錢,你可以隨便拿走,不用還了。”

阮達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程曦知道,他這會兒心裡一定恨不得上來甩她幾個巴掌再罵上幾句賤人才會解恨。

但那又如何?她毫不介意地回看他,如果他覺得屈辱,如果他真的有骨氣,他完全可以選擇不要的。

她一邊拎着包走出門,一邊吩咐白姨,“待他離開,把他坐過的沙發,用過的茶杯,穿過的拖鞋,統統換掉。”

在她嫁給喬默笙的那一年裡,阮達沒有少令她難堪。好幾次都想大膽地佔她便宜,又好幾次故意挑起李敏兒對她的嫉妒和恨意,希望她和喬默笙之間心生嫌隙。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不值得得到她尊重而有禮的對待。

程曦開了車從車庫出來,看到阮達走出去坐了車迅速離開。她轉眸透過不遠處的那一大片透明落地玻璃往進屋子。地上的錢已經被撿的一張不剩。

她諷刺地勾脣,戴上墨鏡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她走進顧瀚的公司。他正在會議室與幾個管理層開會,秘書帶她走進顧瀚的辦公室,讓她在裡面等。

顧瀚的辦公室裡除了正常的辦公設施,還有一臺小冰櫃,一個單獨的食品櫃,裡面擺滿很多方便食物,蛋糕,泡麪,餅乾和若干礦泉水和一張隨時可以放下來變成單人牀的沙發。

他想必常常在這裡加班,所以物資特別齊全。

程曦不問自取,拆了一包脆餅一邊吃一邊看他桌上的公司簡報,還有些市場份額和最近一季的營業額之類的報表,程曦大約瀏覽一遍。

情況果然如她所料,顧氏的運營情況依舊很好,並沒有受到太多關於布料新聞的影響。

她見桌上要處理的文件似乎很多,於是索性坐在他的位置上,着手替他開始處理一部分工作。

半個小時之後,顧瀚走進來,看到程曦時先是微微意外,很快又泛起淺笑走過來,“什麼時候來的?”替她倒杯溫水放在她手邊。

程曦擡起頭,指了指右手邊那部分已經處理好的文件,“你覺得呢?”

顧瀚笑着玩笑道,“救星,你終於來救吾性命。”英俊眼眸下有淺淡黑眼圈。

程曦看了眼他身上有些皺巴的條紋襯衫,“難怪蒔蘿整天跟我投訴你,你這樣一做事就兩三天不回家,是打算讓她洗衣服洗得手脫皮嗎?”

顧瀚被她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鬍渣叢生的下巴,“那我回家洗個澡,一會兒再回來。”

“別回來了。”程曦站起來推着他往外走,“在家休息一天,洗個澡睡一覺再去打場球。這裡交給我。”

呵,這丫頭。顧瀚縱容地拿起外套往外走,忽然又停住腳折回來,叮囑道,“如果事情太多不用都處理完,留着我明天來處理。”

他又走出去吩咐秘書有什麼事要幫襯程曦。畢竟她在s市的分公司還是生面孔,很多員工不認得她。

他交待完秘書,走到地下車庫取車,外面原來又在下雨,他把車子從地下車庫駛出來,打開車燈。

微弱光線懸在溼潤空氣中,似有渺小塵埃在雨簾間浮動,掙扎着艱難生存。

因爲已經過了高峰時段,又是下雨的冬季,路上行人極少。令顧瀚想起莫斯科的街景。

他猶記得五年前,在莫斯科著名的工業園區serp&molot,他第一次遇見程曦的情景。

那是2009年的夏天,當時因爲顧氏訂單太多,當地人工薪酬又太貴,所以公司在網上大量招聘來俄羅斯留學或者打工的華人做兼職。程曦是來應聘的衆多華人中的其中一個。

他還記得那一天也是大雨。傍晚時分,他下班離開公司,在離公司不遠處的馬路上看到一個瘦削的女子跌坐在泥濘水窪中,狼狽不堪。

路上偶爾有車輛駛過,有人打開車窗,對着那女人用俄羅斯語罵着髒話。

顧瀚走過去,用自己手中的黑色大傘替她擋住風雨,伸出手,用俄羅斯語對問她,“你沒事吧?這裡太危險,起來再說。”

女子慢慢擡起頭,巴掌大的小臉上沾滿雨水和些微泥濘,面色慘白缺乏血色。但奇的是,她五官長得極好看,尤其是那雙迷人大眼,無比動人。眼眸沉靜,並沒有他想象中該有的絕望和悲傷。

她看着他,沉默一陣,忽然用中文輕聲道,“我已沒有重新再站起來的勇氣。”

顧瀚看着她,原來是個中國人。他還是扶着她站起來,帶她回到辦公室,提供她一杯暖茶,一條新款連衣裙和一條毛巾。

那不是同情,亦不是憐憫。那只是同樣身爲一個異鄉人,給予同胞的一次舉手之勞。

程曦這才發現他是這間工廠的老闆,而她剛剛因爲身形瘦削而被他們拒之門外。她帶着尚在襁褓裡的程晨,生活費用已經漸漸用盡,要是沒有收入,買奶粉的錢也快要沒有。

後來顧瀚見到她穿着自己公司生產的青檸色連衣裙從衣帽間走出來,頓時眼前一亮。那一刻,他決定僱傭她。

最初的時候,她只是顧氏的一個小小代言人。因爲她名不見經傳,但身材極佳,氣質獨特,顧瀚只需支付她一般藝人十分之一的酬勞就可以得到極好宣傳效果。

後來,彼此合作久了,漸漸熟悉。程曦很感激顧瀚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給了她一份工作可以維持生計。

她只要大學沒有課程就往顧氏跑。做他的助手,接電話,打合同,發郵件,翻譯相關文件,幾乎什麼都做,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不介意,而且每件事都做足十分,從不令別人重費工夫。在顧氏,每個人都喜歡這沉默勤懇又不斤斤計較的女子。

一年過去,她已經是顧瀚不可缺少的左右手。除了與客戶談判籤合約,很多公司裡的行政和管理事務他已經放手讓她一個人去處理。

一直到今天,顧瀚已經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任何人,程曦的經營和管理才能絕對不會比他本人遜色。程曦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把公司交給她打理,顧瀚最放心不過。

吃過午飯,營業部的總監馬任走進顧瀚辦公室,在看到坐在他位置上的程曦時,當場愣住。

程曦卻徑直拿着包走過來,“我知道,下午1:00要見個客戶,是嗎?”

馬任點點頭,望着她,眼中畫滿問號,“顧總不去嗎?”

程曦從秘書手中接過資料,擡頭朝着他輕輕一笑,“我去是一樣的。”

額……馬任看着這淡妝素衣,面容陌生的瘦削女子。心中很是不放心,那是個重要客戶,他們一整個團隊的人爲之努力了很久。他想了想,巧妙道,“或者,我可以與對方商量,改一下見面的時間。”

程曦看向他,並不生氣,只是慢慢道,“你有小孩嗎?”

馬任一臉不解,搖搖頭。

“有妻子或固定女友嗎?”

他撇撇嘴,又搖頭。

程曦微笑,“你這樣看不起女性,難怪找不到女伴。”

馬任表情尷尬,一旁,秘書無聲偷笑。心中爲程曦一番話輕輕喝彩。身在職場,雖然這年代男女早已經同工同酬,但總有一些男人像馬任這樣,下意識地自恃比女性高貴一點,她自己就不知道受過他們多少閒氣。

馬任悻悻跟在程曦身後走出辦公室。

那客戶同樣也是女性,大約四十來歲,看到程曦和馬任走進辦公室,只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繼續低下頭玩室內高爾夫。

馬任見狀無聲看一眼程曦。你看,不是我歧視女性,是這客戶實在不是一般高傲和難搞。

程曦走過去,與她周旋。對方打完高爾夫又站在跑步機,故意把機器聲音開得極響,程曦不得不擡高聲線繼續與她說話。

馬任漸漸看出程曦的特別之處。無論對方如何怠慢無視她,她都不疾不徐地試圖與對方溝通交流,臉上完全不露出一絲不耐和難堪。

半個小時後,女客戶終於停下來,目光慢慢落在程曦身上,“你談客戶,都穿運動服談的嗎?你這樣不尊重我,我爲什麼要跟你們公司合作?”

程曦笑着答道,“荀總,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的運動款式。您看,我已經在這裡站了將近一個小時,完全沒有刺激氣味。外界傳聞的我們的布料有問題純粹是造謠。”

那客戶看着她,滿意地輕輕笑起來,“果然是有備而來。”她又轉眸看向一旁西裝筆挺的馬任,道,“馬總監,你的準備工夫好像就差了點。”

馬任呵呵陪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望向程曦的目光一時間多了幾分敬意,心中不再介意她剛纔在顧瀚辦公室說他的那番話。

成功簽下這個客戶,兩人走出商務樓,程曦一看時間,下午三點,現在去接程晨放學剛剛好。

馬任看着她獨自駕車離開,輕聲問一旁的秘書,“她到底是誰?”

秘書搖搖頭,道,“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

去幼兒園的路上,程曦接到嶽蘭蘭電話,邀她晚上去參加一個私人晚會,在鄰市,如果去,勢必要住上一晚。

等程晨放學的空隙,她打電話問喬默笙意見。

那一頭,喬默笙只沉默一會兒,就道,“我讓林閱替你訂一間房。”然後又問她,“身上錢帶的夠嗎?”

送程晨回到家,已經有司機在門口等她,“太太,先生安排我來送你過去。”

她上樓換衣服,見牀上已經放了一件valentino淺黃色長袖歐根紗新款短禮服。

他什麼都替她想到了,什麼都不用她自己操心。

程曦輕輕笑起來,將那條裙子穿上身,又在外面披了一條純色披肩,轉身走下樓上了車。

一個多小時後,程曦牽着程晨走進一間風格復古的歐式洋房。嶽蘭蘭已經在門口等她,看到她走進來,連忙笑着上前,“哎呀,我等你半天。”

程晨朝着嶽蘭蘭甜甜一笑,“蘭姨姨。”

嶽蘭蘭在她嫩嘟嘟的小臉用力輕了一口,道,“別叫姨,叫姐姐。”

她說着,把手中的一瓶qq星遞到程晨面前,“小晨,一會兒進去記得要叫姐姐,聽到沒?”

程晨看了眼她手裡的qq星,眨眨大眼,“牛奶味的我不喜歡。我喜歡草莓味的qq星。有草莓味的纔是姐姐。”

程曦站在一旁失笑,嶽蘭蘭則是一頭黑線,“得,你是祖宗,我欠你一瓶草莓味的,行不?”

程晨嘻嘻一笑,“欠的話要還兩瓶,一瓶是本金,一瓶是利息。”

嶽蘭蘭對這熊孩子敲竹槓的本事歎爲觀止,笑着捏了下她的臉,“成交,兩瓶就兩瓶。”

程曦跟着她走進洋房,一邊問道,“你最近都去哪了?團裡也不回,工作不要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走進熱鬧的客廳。嶽蘭蘭帶着她們母女走到一個俊偉的男人身邊,親密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雷冉。”

程曦一看,這男人果然是雷冉。雷冉轉身看向程曦,笑着道,“程曦,你來啦。”

嶽蘭蘭看出她眼中疑問,倒也大方,道,“正式介紹,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程曦看看他們兩人,點點頭。今晚嶽蘭蘭帶給她的信息量明顯有點大,她完全來不及消化。

嶽蘭蘭帶着她們母女兩人去了二樓書房,“你帶着小晨在這裡玩一會兒,我一會兒上來找你。”

書房有很多娛樂設施,還有很多吃的喝的。母女兩人一起玩體感遊戲,玩得累了,程晨就躺在她懷裡看小人書,期間幾乎沒有人進來打擾她們。

喬子硯坐在地下室的偌大沙發上,透過顯示屏凝着她們母女倆的一舉一動。他心裡也知道,執着經年,他對程曦的愛已經幾近扭曲。得不到她的愛,他就只能想盡所有辦法來見她。

雷冉這時帶着嶽蘭蘭走進來,見這邪魅男人獨自坐在大得離譜,又紅得像鮮血的絲絨沙發上,神色專注而落寞,眼眸微帶溼潤又充滿寂寥,望着冰冷顯示屏裡的女人。

嶽蘭蘭望着這一幕,忽然想起一句舊歌詞裡的話:我說你傻,傻在愛她,你的眼睛騙不了人。

------題外話------

還有四千字,晚一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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