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再也沒有尋找到秦姬的影子,那個纏繞了自己一個多月的女人,消失在人羣和官道深處,兩顆心的距離越來越遠,腳步卻越來越重,近在咫尺的心,痛了又痛,傷了又傷,莫邪轉過頭,看了一下雙城的方向,飛馬而去。
孫波站在城牆上,看着城下鋪天蓋地的人,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城下至少有二十萬人,這麼多的人向雙城撲來,爲什麼無量教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孫波正想回頭問一下。
城下的陣營中並行走出兩匹白色戰馬,“丹青山主,你來叫陣”!周子通呵呵呵的笑着說。
丹青看了一眼周子通,心想:“老狐狸”!只好引馬上前行去,距城百丈外停了下來,“呵呵呵,真沒想到雙城這麼快就易主了,怎麼李城主沒反成呀,哈哈哈”。
一陣尖刺刺入孫波的耳膜,孫波的臉變了數下,“丹青山主關心的事太多了,既然來了,就在刀劍上一敘,何必說些廢話”!
丹青看着城牆孫波,臉上露出幾分讚許,“孫城主真有骨氣,只是不知道,現在的雙城還能堅持多久”。
“不勞山主費心,等你從我屍體上跨過時就知道了”,孫波軟中再硬的說道。
丹青聽到此話,不得不對孫波另眼相看,果然有英雄豪氣,只可惜不能爲我所用,“孫城主,別這麼大的口氣,你雙城現在不過曲曲兩萬三仟五百六十三人,你認爲有希望守得住嗎”?
孫波心中咯噔一下,眉頭緊鎖,城中的有多少弟子,自己昨天才知道,丹青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奸細,一定有奸細,“你放心,我無量教就是剩下一個人,也不會放棄此城”!
“好,有膽識。這樣吧,對你這個小輩,我也不壓你,我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如果明天你還這樣頑固,只怕你雙城弟子無一生還”!說完也不等孫波回答,就打馬回身進了陣營內。
“走吧,周門主,我說了不用勸,你就不信”,丹青從周子通身邊過時,不滿的說道。
周子通轉馬跟過來,“丹青山主,勸說是假,麻痹老頭是真,一會兒請丹青山主看場好戲”!周子通嘿嘿嘿的一陣奸笑,打馬超過丹青。
丹青看着周子通的背影,“這老狐狸又耍什麼把戲”。
孫波回過頭,“宋堂主你帶弟子守西門;於堂主你帶弟子守北門;馮堂主、徐堂主你帶弟子守南門,記住如果城破,所有人從南門殺出。”孫波在城牆上直接安排着守城任務。
四人行禮退後,向各自城門而去。
“錢護法,前幾天我讓你去找信盟,你去了沒有”?孫波回頭看向錢多。
“回城主,去過了”,孫波看了錢多一眼,去了,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信盟沒有告知?
“錢護法,你立即帶人把全城信盟的人都抓起來,帶到東門來。”說完孫波轉過頭看向宣武。
“宣特使,走吧,我們先下去休息,看來明天要有一場惡戰,到時還望師兄多加支持呀”!
宣武把目光從城外收回,“孫城主放心,我與天湖山誓不兩立”。
孫波點了點頭。“時堂主、段堂主,今夜你兩人輪班守城,不得掉以輕心,多備箭駑、火器防敵偷城,我在城下三裡處的望君茶樓,有事到茶樓稟報”!說完表情嚴肅的和宣武下了城牆。
不多時,孫波數人走進望君茶樓,茶樓的門早已被人踹開,樓內空蕩蕩的,孫波等人在茶樓的空座上坐了下來。“季兒,去沏茶”。
一位女子弟子應了聲,就向茶房走去。
“鳴兒,帶人收拾一下樓廳,空出一片空地來”。
一位男子弟子應聲後,帶着數人開始整理大廳,孫波並沒和宣武說話,反而閉着眼睛,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黑浪、馬一兩位新任護法看了孫城主一眼,自從孫波當了城主後,閉眼睛的時間多了,這是不是每個城主的共病,兩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城主。
不多時孫波的弟子季兒端着茶走出茶房,輕輕的來到衆人面前倒着茶水。
這時,樓外一陣哭鬧聲,黑浪向外走去,不用說錢多一定抓人回來了,“黑護法,帶五個大一點茶樓、酒樓的人進來”,孫波眼睛都沒睜,吩咐道。
黑浪應聲走出茶樓,小杯茶的時間,百來人進了茶樓“跪下,跪下”!有人厲聲喊道。
一大羣男男女婦都無聲無息的跪在地上,一個個低着頭,一些女子還流着眼淚。
孫波睜開眼睛,“你過來”,孫波指着一位老者。
老者嚇的不停的揮着手,身體向後躲去,兩位弟子立即上前連拉帶拖的把老者拉出人羣。
老者混身顫抖着,不停的向孫波磕着頭。
“告訴我,天湖山和斷刀門的人都到了城下,你們信盟爲什麼不通知無量教”!?孫波惡狠狠的說。
老者擡起頭擺着手,嘴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孫波眉頭皺了皺,“怎麼是個啞巴”!心中這個氣呀,左手一揮,噗的一聲,老者栽倒在地,地上流出一大灘黑血。
“你,過來”!孫波又指着一箇中年男子。
男子突然跳起來,哇哇的叫着。
還是個啞巴,孫波左手再次揮出,寒光閃過。男子一把捂住喉嚨,兩眼圓睜,手指着孫波,一頭栽倒在人羣中,“啊,”身邊的人都驚叫的躲着,鮮血濺了周圍人一身。
孫波指着一位胖女人,兩位弟子上前用力提了兩下沒提動,暈,這女人太胖了吧,兩位弟子臉色變了幾下,狠狠的踢女人的屁股一腳。怒聲喊道,“城主問你呢”。
女人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孫波眼睛都綠了,怎麼還是個啞巴,嗖嗖嗖,一連三道寒光飛過,噗噗噗,就見女人的身體顫了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猛的站了起來,“啊啊啊”的指着孫波不知道喊着什麼。
孫波眼睛都大了一圈,不能吧,三鏢都沒死,這也太胖了吧!一名弟子手起刀落,斬向胖女人的脖子。“啊”這名弟子的刀反而被夾住了,胖女人回手就是一巴掌,這名弟子就向飛人一樣,飛了出去,摔出二丈開外,兩眼啪啪的爆着火花,突然女子眼睛大了一下,一頭倒在地上,“啊”不知道那個倒黴的人被壓在女人身體下,尖叫了一聲,伸了伸腳就不動。
孫波看着這些人,“有沒有不是啞巴的站出來”。
下面一片安靜,除了幾聲哭泣聲,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都是啞巴,來人,拉出去,全斬了”,孫波淡淡的說道,心中疑惑重重,爲什麼這麼多信盟的人都變成了啞巴?
一大羣弟子衝過來連拉帶踹,大廳內立即亂了,這些人雖然說不出來話,再是能聽明白,這些弟子怎麼拉都拉不出去一個,一個啞巴猛的咬住一名弟子的手,痛的這名弟子,嚎叫起來,接着一場屠殺開始了,無量教弟子手起刀落,砍向這些手無寸鐵的啞巴,很快就有幾十人倒在地上。
“住手!我能說話”!一個女子驚叫起來。
孫波揮了揮手,幾十名弟子退了下去,只見在餘下的三十多人中間有一位青衣女子大聲喊道。
“過來說話,只要你能說明原因,這些人都能活着,不然會和地下躺着的人同樣下場”。
女人顫抖的走出人羣,兩腳一軟,轟的就跪到了死人堆中。
“說吧,先告訴我這些人怎麼都是啞巴”?孫波好奇的盯着女子。
女人哆嗦的說道。
原來,二天前,信盟特使來到雙城,說有密報召集各信盟的成員到迎君樓,信盟各老闆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匆忙去了迎君樓。等回來後,一個個愁眉苦臉,說是要到基城開一次信盟大會。第二天不知爲什麼,每個茶樓的小二、茶女、管事都變成啞巴,再找這些老闆都失蹤了,這些小二、茶女、管事並未當回事,可是後來發現事情不對,一天過去了還是說不出來話,才知道出事了。
孫波一聽,心中也明白了大概,這還用說,一定是信盟知道天湖山、斷刀門已經殺向雙城,引走各信盟成員,對這些信盟“端子”下了黑手,用藥物將這些人都變成了啞巴。
“你們是否收到天湖山和斷刀門進攻無量教的消息”?
女人搖了搖頭,馬上又點了點頭說,“消息沒收到,就是聽說斷刀門各地出現不少天湖山的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信盟“端子”們並沒有當重要消息傳遞”,此女也是偶然聽到的
孫波狠狠的咬着牙,信盟真狠呀。不但封鎖消息,還把整個雙城的信盟“端子”都變成了啞巴,這是明擺着要害我無量教嗎,太卑鄙了!
“這些老闆真的都逃出城了嗎”?孫波的眉頭皺了老高,“宣師兄,黑護法,馬護法,你們怎麼看”?
宣武剛站起來。錢多呼哧帶喘的衝了進來,“城主,大事不好,雙城信盟所有老闆都在迎君樓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