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扁詩一聲暴喊,雙手一伸咔嚓一聲扭斷了艾喜的脖子,接着把艾喜的屍體丟出數丈,飛身追去,用腳猛踩艾喜的身體,“你才自私,你才該死,該死,該死”!扁詩瘋狂的踩着,不知道踩了多少腳,牙咬的咯咯直響。
時間隨着瘋狂踐踏過了不知多久,扁詩停了下來,飛身躍上車,瞪着血紅的眼睛大喊道:“走”!
滿車的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連葉盟主也沒有說話,眉頭緊鎖着,吱嘎嘎,吱嘎嘎,木車帶着悲冷與哀嚎,迷茫與困惑向遠方行去。
許久許久之後,這片焦土上只留下一具模糊的屍體和一個蒼老女人悲痛欲絕的哭聲,久久的迴盪,迴盪着永遠說不清的悲傷和困惑,問世間終爲何物,千般恩怨無處哭訴,縱使來生皆如此,一笑恩仇一笑哭。
剛剛過去的兩波人不是別人,第一波是干將帶着小月、夏禹、鈍鈞、泰阿,一路沿着信盟提供的信息跟蹤着扁樂,第二波是扁詩和葉尋帶着弎容、康生、孔風三位弟子,誰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方法,能在干將等人後面十里外遠遠跟着,不是剛剛跟上,而是從業城一直跟到這裡。
半年前,夏禹、鈍鈞就告別了家人離開華城,紅雁聽說夏禹和鈍鈞要走着實也嚇了一跳,立即找來莫強、莫雷、鈍鈞的父親鈍鳴和姑姑鈍笑、泰阿的叔叔泰雲、赤霄的叔叔赤血商議此事,七人坐在大廳內表情異常的嚴肅,現在江湖太亂,武林中又爭端不斷,對於莫家的準兒媳和義子要出門,兩家上下沒有不震驚的,可是孩子都大了,有些事情又不好擋着,兩人的理由也十分充實,說要去找莫邪,還有莫邪親筆信爲證,還說什麼去接泰阿、赤霄、承影要到境外五國遊歷,這事可太大了,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上丘國都容不下了,還要出國旅遊,這還了得。
七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最後還是莫雷火爆脾氣上來,“這事還不好說,我侄兒莫邪是什麼人物,扁樂都死在他的手中,黑風谷都沒人敢找我們莫家的事!讓他們去闖,說不準幾個孩子就闖出個驚天動地大事來”!這是前幾天才從信盟中得到消息,差點沒把紅雁、莫強、莫雷嚇死,不久整個華城都知道了消息,莫家名頭在華城那可是一步登天,莫家人面子大的出奇了,不論是華城還是在別的小城小鎮見到莫家的人,都得深鞠一躬,黑風谷雖然知道這事,就是沒人來找事,並且華城從此再沒見過黑風谷的人來收過稅,全城人都知道,這是人家莫家的面子,當然這裡少不了扁樂特別的關照,不然莫家早就從上丘國消失了。
鈍鳴、泰雲、赤血等人聽到莫強這麼說,都瞪着眼睛看着莫強,心中怨道:“不錯,你侄兒現在在武林中風聲正茂,武功無人能敵,可是我家的孩子不行呀,難不成都像小老弟一樣跟着你侄兒屁股後面跑”?!
鈍笑細聲的說道:“孩子們出門歷練道沒有什麼,只是鈍鈞毒傷纔好,功夫又太一般了,我們都不放呀”。
“是呀,我家的泰阿也是在黑風谷學藝,那裡敢私自出走呀”!泰雲也應合道。
“嗯,不錯,赤霄侄兒,遠在玄劍門,也不可能輕易出來”。
紅雁看看幾位,心中也明白三家意思,誰願意讓孩子出去冒險。“可是,鈍鈞和夏禹兩孩子決心要走呀”。
廳內又是一片沉寂。
過了很久鈍鳴才說道:“其實孩子出去歷練是一件好事,我就擔心孩子的武功低微,如果都象莫侄兒那樣,我們也不擔心呀,去那都無所謂了”。
泰雲和赤血都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莫雷站起來道:“我們在這商量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叫兩個孩子過來,說明我們的意思,徵求一下孩子們個人的意見”。
紅雁點點頭看向衆人,衆人也都沒說什麼,也好這麼多人坐在一起,如果大家都不同意,兩個孩子也能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小玉去把公子和小姐叫來”!紅雁吩咐着。
不多時夏禹和鈍鈞就進了大廳,看到各位長輩嚴陣以待樣子,心中早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一一見過禮後,兩人靜靜的站在大廳中心。
“禹兒、鈞兒剛纔我和你們幾位叔叔都商量過了,我們認爲你們還不適合出去歷練,主要原因是因爲你的武功太低了,現在江湖太亂了,武林分爭又起,我們實在不放心呀”。
夏禹和鈍鈞聽後,原來是這個原因,兩人相視一笑,“莫邪哥哥出去,你們怎麼不攔着”?
“鈞兒,不得強詞奪理,誰不知道你莫邪哥哥武藝高強,現在武林中少有敵手,我們當然放心”。鈍鳴臉色沉了下來訓斥道。
“父親,我們的功夫也不比莫邪哥哥差哪裡去”!鈍鈞嘴撅的老高。
“胡說八道,這孩子讓你慣得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說着瞪了鈍笑一眼,其實這話也是說給紅雁聽的,鈍鈞這次回來,在家的時間都是手指可以數出來的。天天泡在莫家,鈍家都快當沒這個人了。
“真的父親,莫邪哥哥走的時候把他的絕技都教我和夏禹哥,不但,我們兩人會,就是泰阿和赤霄都會的”。
“你說什麼”?!鈍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年頭有幾人這麼傻呀,把自己的絕技教給別人,這簡直太笑話了,也就是這些人聽見,沒人笑罷了,要是在外面說,一羣人都得說你是瘋子,儘管莫邪的功夫什麼樣,鈍家、赤家、泰家都沒見過,可是能在一招之內就擊殺上丘國五大門派的掌門人,那功夫可了不得,就是所謂的武林神兵都不可能一招就能殺了這樣的人物。
滿屋子的人瞪着眼睛看着鈍鈞和夏禹,心中都在想這孩子是不是有病,發燒,燒暈頭了。
“真的,父親,不信你問夏禹”,鈍鈞接着說。
“伯父,鈞妹說的沒有錯”。
夏禹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吃驚是吃驚,心中不禁暗自欣喜,這可是好事呀,莫家一家獨大,關係再好也是人家的,幾家都學會那就不一樣了。
紅雁笑了笑,“是真的嗎”?
鈍鈞和夏禹都用力的點着頭,莫強火性子來了,準確的說更好事,“哈哈哈哈,來兩位侄兒,你兩人會不會,行不行,我和你莫雷叔叔一看就知道”!當然莫強說的話一點都不假,當年莫邪展示神功時,莫家大大小小上百口人都看到了,都可以來做證的。
“來人取兩塊鐵板立在院中”!莫強是不怕事大呀,自己張羅起來。
“走,走,走,兩位侄兒都說會了,就讓大家開開眼界,省得總說我吹牛”!這事也不能願別人,莫強自從看到侄兒莫邪展示神功後,只要喝酒就吐沫星子滿天飛,說他侄兒怎麼怎麼厲害,這些人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莫雷也不怕事大,“走,看看去”!呼呼啦啦衆人都走出大廳站在屋檐下,嗖嗖,鈍鈞和夏禹同時消失又同時出現院子中間,衆人愣了一下,莫強最先喊道:“看到沒,就是這個身法,沒錯,我侄兒就是這種身法”!那大嗓門喊的房上的瓦片都震裂了,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莫雷拉了拉莫強,“二哥”!
“拉我幹什麼,我怕他們看不見”!莫強大咧咧的道。
鈍鈞和夏禹站在兩塊鐵板的對面,互相看了一眼,鈍鈞心裡可沒底,自己練習“點空術”時間太短了,這麼厚的鐵板自己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動,夏禹向鈍鈞點點頭,“鈞妹你先來”。
鈍鈞咬了咬銀牙,單指一彈,轟,鐵板震了一下,應聲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莫強又喊道,衆人都白了莫強一眼,莫強手舞足蹈的就當沒看見一樣。
接着夏禹,單指彈出,轟的驚天巨響,鐵板在空中打了數個翻,又轟的一聲插入遠處的石牆,“啊!”赤家、鈍家、泰家的人都驚在那裡。
莫強第一個就飛了出去,伸手把牆內鐵板拉了出來,舉在頭頂。“看見沒,這就是莫家神功”!好傢伙,這莫強臉也夠大的了,直接就把這功夫命名爲“莫家神功”!衆人這個好笑呀,現在那是你莫家的了,我們鈍家、赤家、泰家都會呀。
“告訴你們,我侄兒莫邪更厲害”!這莫強就跟小孩子爭風一樣,還要再強調強調。
衆人走到跟前看向鐵板,我的天哪,這是什麼功夫,鈍鈞的還好說在鐵板上打出一個深坑,夏禹的完全就是打穿了,泰雲和赤血心中都咯噔一下,他們知道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
紅雁點點頭,看向衆人,“各位怎麼看”?
衆人沒說話都點了點頭,也就算同意了,相繼都告辭回府了。鈍鳴和鈍笑樂的,連女兒鈍鈞都忘記叫了,兩人嘀嘀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