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這是‘大同匯票’二千兩,我死買此消息一年。”
女管事盈盈一笑,“客官放心”。
“去給客官定腰牌”,說完笑眯眯的請干將品茶。
“這是業城的特產‘情香茶’,客官可要小心喲,據說喝了可是會得‘相思病’喲”,這女管事不知道怎麼了,屋內氣氛都緊張這份上了,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干將嗯了聲,還真喝了數口,幽幽清香,如細膩的情感絲絲蕩入,滿口存香,輕拂心肺,有如女子香脣芳澤入口,突然一絲淡淡的苦味升起,不僅讓人微斂眉梢,一陣甜蜜後的離別之緒充滿心間,干將的心慌了起來,“我暈,還真有這種效果”!
干將斜了一眼女管事,女管事呵呵的笑了起來,“別當真,我只是隨口說說”。
此話一出,干將沒把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心中罵道:“媽的,死女人玩這手段”。
鈍鈞和小月還在認真的畫着,干將道沒着急,可急壞了身後站着的夏禹和泰阿,兩人不時的蹺着腳尖,伸着脖子,咧着嘴看着。
“想看就過去”!干將說道。
“不,不,不”兩人的腦袋晃得都快昏了,誰敢過去呀,兩人個女人在爭風吃醋,他倆過去,那不請等着撞一鼻子灰嗎,有些時候朋友之間的關係親密也要有個度,有個火候,誰看不出來,兩個女孩表面上是展示畫技,那是在較勁呢,這可是無聲硝煙,殺不了人,但很嗆人,殺不了人,但很傷人,誰碰了,誰都可能燒個體無完膚,還是消停點好。
“月兒,畫的怎麼樣了”?干將一邊品着茶一邊問道。
“爺爺快畫好了”,小月不緊不慢的說道。
“鈞兒,怎麼樣了”?干將接着問
“快了爺爺”。
只見兩位美女一會兒細細端詳,一會兒輕沾筆墨,提提點點,勾勾劃劃,動作行如流水,靜中帶着凝思,似在構思畫境,動中帶着婉轉,似在揮撒相思,兩位美女的優美的姿態,漸漸吸引兩位少男的眼神,從焦急變得專注,一直到眼中兩個美女在翩翩起舞,引得茶香都聚到兩人之間,相互輔襯。
突然兩個美女都停下手中的畫筆,異口同聲的道:“爺爺,我完成了。”
“哦”?干將放在手中的茶杯站起來,“李管事,一起去看看”。
“好,客官請”
“管事請”。
兩人站起身走向最近的鈍鈞的畫,“呀,兩人都驚呼一聲,好畫呀,畫的真有意境”!
只見桌上的娟紙上,畫着兩個人,一個男子手挽着一位嬌小女子的腰,男子臉上帶着笑容,眼神看向身邊的女子,手中還端着冒着熱氣的碗,女子身體緊緊依着男子,揚着期待的目光柔柔盯着男子的臉,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在畫的右上題着畫名和落款,《送藥圖》。
不用說一定描繪的是幾個月前莫邪與鈍鈞爲紅雁煮藥、送藥時的情景,似乎要告訴所有人自己纔是莫家認可的人。
“不錯,真的不錯,意境深遠,人物形象而逼真,眼睛生動而傳神”,不用說,此畫如果作爲佳品收藏都是最好的珍藏,只是不知道作爲信盟的收搜圖行不行。
“他管事,你看如何”?干將問道。
女管事眼睛一直緊緊盯着畫中的人物,當了這麼多年的管事,畫人畫物的見的多了,能畫到這種意境的人,真的很少見,心想此畫原稿自己一定要珍藏起來,這畫多年之後,就憑着畫法和畫技,在名家手裡也得賣上不菲的價格。
“不錯,真的不錯,可以,完全可以,我們收稿,不過客官你得告訴我這男子畫的像不像,女的沒說得,我一看就知道像極了,就像把這位姑娘的臉帖上了一樣”。
干將和夏禹等人都說道:“像非常的像,完全真人一樣,比真人還像”。
嗯,這是什麼話,女管事回頭看了夏禹和泰阿,“還有畫人畫的比真人還像的”。
夏禹和泰阿知道自己失言了,嘿嘿的笑了起來,可是泰阿的笑,帶着太多的苦味,不是苦在嘴上,而是苦在眼中和心裡。
鈍鈞斜着眼睛瞟着小月,臉都快笑開了花。
可是小月根本就沒看她,目光專注的凝視着畫紙,彷彿人還沉浸在畫的意境之中,久久的回味,慢慢的感受,那是一種幸福,真的很幸福。
“女管事,先別忙着收,走看走下一幅畫,比較比較再定把”,干將看到李管事抻手就要收畫,伸出的手還激動的有些抖,心中好大的不快,自己外孫女的畫還沒看,誰好誰壞還沒定下來,怎麼就着急收畫哪。
“哎呀,真對不起客官,這畫畫的太好了,我都忘記了還有一幅”!女管事連忙道歉。
四人向小月的畫桌走去,小月感覺到爺爺走過來,這才收回目光。向後戀戀不捨的退了一小步。
四人走到畫前,“哎喲”!眼睛瞪的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是畫,如果畫紙再大一些,掛在地上,這完全和真人一樣。
只見娟紙上畫着一位男子,神態坦然,目光炯炯,一絲幸福的笑意掛在嘴角,兩手環抱着一位女子,女子側着臉,頭依在男子的肩上,絲絲滿足凝在臉上,閉着眼睛在享受着溫暖和溫柔,看得出兩人身子挨的好緊,緊的女子脖脛間都帶着紅潤,不能吧,這境界都畫了出來,畫的邊上也有畫題和落款,一行娟秀的字跡寫着《柔情圖》
“不錯,真的不錯,意境真實,情真意切,筆峰飽滿,寫實生動”!完全是向所有的人都招視着,男子心有所終,女子心有所屬,完全就是歸屬權的明示。
女管事驚在那裡,這畫畫的太美了,完全是畫中的珍品,不說畫境,就這畫法的運用,筆法融匯,完全是大師級的水平。
“女管事,你這幅畫怎麼樣”?
“不錯,真的不錯,好筆法,真的好筆法”!李管事不停的讚歎着。
“你看哪幅畫更像”?李管事問道。
“這個……”干將也難住,那個畫像,一時也分不出來。
“來,將兩幅畫放在一起,看看”,李管事說道。
夏禹伸手把小月畫的像拿了起來。放到鈍鈞的桌上。
鈍鈞和小月也圍了上來,“呀”,當兩人看向對方的畫時都愣在那裡。陣陣醋意從兩人心中升起,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將目光投到對方的畫上。
當鈍鈞和小月的畫放在一起時,所有的人都癡呆的站在那裡,兩幅圖意境不同,筆法不同,但畫出的人物同樣的逼真,同樣的入神,根本就分不出哪個更像,哪個更傳神,幾人看看《送藥圖》,又看了看《柔情圖》,眼睛都直了。
“李管事,你認爲哪個更像”?干將眼睛不停變換着。
女管兩眼放着光彩,淑女的形象都忘記了,身子貼近桌面,就差趴在桌子上了,“分不出來,真的分不出來”。
“客官你認爲呢”?干將也傻了眼,我也不是專業人事,人都分不出哪個像,更不用說哪個更像了。
女管事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李管事有結果了”?干將看向李管事。
女管事點着頭,“客官,不用選了,這兩幅畫都用了,我們全發出去,看看下面用那幅畫先找到人,那幅畫就最像”。
“什麼”?不但干將聽了愣在那裡,就連鈍鈞和小月都愣了,這種方法太不公平了,把畫的像不像決定權,放在那幅畫先找到人上面,這也太不公平了,可是現在有什麼辦法,拋開兩人的情感恩怨,當兩人細細品味對方的畫功時,不得不爲對方的高超的畫法而折服,在兩人眼中,兩幅畫各有千秋,各有所長,如果不是心中有隔閡,兩人真想象姐妹一樣坐在一起好好品一品,好好切磋切磋。
干將點了點頭,“好就這麼辦”,說白了,干將真想說自己外孫最像,可是話到嘴邊真的說不出口呀,這不是自欺欺人嗎,而是親情佔着太多的比例,但是堂堂劍山之主,爲了孫女的畫,爲了找個人也要分個親近,那不太讓人笑話了。
“不知道管事什麼時候能給我信”?干將問道。
“客官可以等一個月,我相信,不會太久就能得到消息”。
“這麼久”!?干將幾人眼皮都長了起來,鈍鈞和小月俏臉都沉了下來,這麼長的時間還用救人不,什麼人也都死得透透的了。
“客官,你知道,只有這位公子在江湖上鬧出點事情,我們才能查到,如果沒有,別說一個月,就是十年也找不到呀”。
鈍鈞和小月急得眼中沁着眼水。
干將趕緊說,“沒事,沒事,我再想辦法”!說着就帶着四人離開了茶樓。
“客官收好信牌,你們住在哪裡,有了消息我好通知你們”?女管事從茶樓中追了出來。
“哦”,干將忙接過信牌,五個人急的連信牌都忘記拿了。
干將看了看天色,月亮早已經升起,“我們住‘悅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