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也笑了起來。
魚兒這個氣呀。在盆景中不時竄着,一躍而起,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弄得夏禹臉上身上全是水。“再得瑟,我可就把你水倒了”。
魚兒把頭伸出水面,嘶一股水噴到了夏禹的臉上,氣的夏禹放下盆景,伸手就去抓魚兒。魚兒在盆景中一陣亂竄,夏禹兩隻手東抓西堵,愣是沒抓到。只好蹲在那盯着魚兒,魚兒擺着尾巴,打着水花,向夏禹挑釁着。嘶,又一股水噴到夏禹的身上。“你,沒完了是不”!
“這人是不是瘋了,和魚還說話呢?”夏禹的周圍慢慢的圍上一些好奇的人,不時的議論着。
“***才瘋了”!夏禹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吊着眼睛看着說話的人,嚇的那人轉頭就跑了。
“行了,走吧,你跟他生什麼氣”莫邪勸道,“他欺負人,有他哭的時候”說完笑呵呵的向前走去。
笑吧笑吧,總有一天我讓你倆哭,這魚兒還真有志向。
兩人抱着盆景在街上找了一陣,還好找到了一家典當行。看門面還算不錯,二人走了進去。一個肥胖的傢伙坐在一張竹躺椅上,搖着扇子,悠閒的晃着椅子,吱嘎,吱嘎,竹椅發出陣陣哀鳴,眼看就要承受不住散了架子。
莫邪兩人腳才跨進了店門,嘎的一聲,老闆就站了起來。一臉笑容的,顫着一身的肥肉跑了出來。哈了哈根本就哈不下的腰“二位公子要當什麼東西”?
夏禹把盆景砰地一聲放在桌上,震的盆景中的水一陣飛濺,魚兒嚇的在水中竄了幾下,嘴巴啪的一下撞到了盆景上。“活該”說完就向後退了一步,用手一指盆景“就當他。”
“當他”?胖老闆抻過短短的脖子看了過來。噗,一股水噴到了胖老闆的臉上。啊噗。胖老闆擦了數下自己的臉。
“老闆小心了,這魚兒很壞的”。
胖老闆眼睛睜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這東西,還真少見,不過這東西也不值幾個錢呀,看來這兩人不是賭輸了,就是嫖沒錢了。
“怎麼,不能當呀”?夏禹問道。
老闆滿臉的笑容“當得,當得。不知兩位要當多少銀子,要活當,還是死當”。
“活當,銀子,你看着給,我們少爺不缺銀子”老闆一聽,心裡暗道,誰信哪,不少銀子還來當東西,當好東西也行,當個破盆景,還說不少銀子。
臉上依舊笑着,燦爛的像個大荷花“那好,五兩銀子行不?”“行,開當票吧”夏禹道。
“不過老闆我們有個條件”夏禹走上前拍了拍胖老闆的肩膀。震的一身贅肉都顫了起來。
“什麼條件?當東西的條件都在當票上”。
“我們外加一個條件。”啪,夏禹把500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當鋪老闆一下楞了,真是不少銀子,這事就奇了。睜大眼睛看着夏禹。
“我們的條件是,當的盆景可以丟,這條魚不能沒,不能死,也不能傷到”。
“什麼?這魚也是當的?我們當鋪從來不當活物的”。胖老闆一臉的難色。
夏禹臉一沉,“當票都開完了,你還說不能當”。
一掌拍在了牆上,一個深深的手印露了出來。嚇的當鋪老闆臉都白了。
夏禹走到胖老闆身邊,一手拍在胖老闆肩上,老闆“啊”的一聲就坐在了地上,夏禹一點勁也沒用,只是老闆嚇坐在地上。
“老闆,不好意思,嚇到了你,我們兄弟也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來敲你的竹槓,只是我們要出遠門,這條魚我們太喜歡了,又帶不走,先放在你這兒。你呢,就幫我們養着,這500兩是養魚的錢,我們回來後只要魚還好好的,我們再給你1000兩,怎麼樣”?
“你放心這魚命大的很,只要不用他做水煮魚,他是不會死的”夏禹鬼鬼的笑道。
“真的”?胖老闆一聽來了精神,這麼好的買賣到哪去找呀,不就是養魚嗎,自家也養了不少。臉上升起燦爛的笑容。“那好,我收了,我會當寶一樣看着”。
“哎,這就對了,給老闆這是500兩銀子”說着夏禹把銀子放到老闆面前,老闆高興的收了起來。“一條魚怎麼吃,也吃不500兩呀,這好事爲什麼不幹”。
“不知兩位公子要放着多久”?
“多久”?夏禹看了一眼莫邪,莫邪伸了一個手指。
“一年左右吧”。
“好,請兩位公子放心,我請專人看着他。”老闆恭維道。
“那就好,對了,你家有貓嗎?這東西要防着點”夏禹看着魚兒說道。
“公子放心,沒有的”。
“那好,就這麼定了”兩人說着就要轉身,這時莫邪回過頭看了一下魚兒。
“魚兒呀,以後的事就看你了,見了貓和火你就機靈點”。說着和夏禹走了出去。
魚兒這個氣呀,你倆不得好死,不行,你倆還不能死。哎,魚混到這份上,也不是魚了,就是碗中的肉。
莫邪二人離開了業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改變了容貌,打馬向南方行去。
莫邪邊行邊看《藥典圖解》,很快就找到桑椹、雲苓、青明花、萬蟲草四種藥名的簡要,其實所謂的“萬蟲草”可以說是這裡所有藥材中最爲普通的一種藥材,之所以叫“萬蟲草”這麼嚇人的名稱,就是因爲此藥爲陰陽調合之物,味甜,多汁,不但人類喜歡吃,就是蟲子、野獸也一樣喜歡吃,因爲上古時,多把野獸說爲大蟲,所以這種草,就起名爲“萬蟲草”。
此草其實並不難找,在極寒之地密林、谷地、山崖還是能找到。因爲只是調合之物,又是常見的食草,所以現在的醫師很少用他當藥材。也很少入藥,莫邪看到了這裡搖頭苦笑,一直以爲很難找的藥材,就在眼前。
莫邪和夏禹兩人立即上了近處的最高山尋找,沒費多少心思,照着圖找了不久,就找到了這種萬蟲草。兩人都品嚐了一下。果然如書上所說,但是爲了保險,兩人還是採了一些放在馬上,邊跑邊晾,等幹了後切成碎片,保存起來。
當然閒時不忘修練,有了靈石兩人更是加緊苦練。夏禹已經可以移位一、二丈遠,彈指也能打到五、六丈遠的東西,這把夏禹樂了,馬也不騎了。在莫邪馬後,一次次移着位,一次次彈着指,這下可好,莫邪的在前面跑,身後是樹倒枝斷,草飛石碎。兩人一路飛奔着,哈哈哈大笑着。
山高路轉,水過雲消,突然兩人停下來,人也愣在那裡。不只是他們愣了,前面的所有人都愣了。兩邊的人都愣了愣後,莫邪轉眼看到了一個血腥的場面。
十幾人的混戰剛剛被他們的出現打斷了,戰團的中心,一位女子倒在地上,在她的身邊一位披髮少女滿身是血站着,手握一把斷刀,不時的滴着血,那血有她的,也有別人的。周圍地下倒着七、八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斷刀門的人。
怎麼?斷刀門內訌了?自己殺自己人了?莫邪看着有些不解。
披髮少女不時的環視着四周,並沒有在意來的人是誰。現在對她來說,來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護好小姐,如果護法真能往開一面,或許會派人來救她們,放她們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護法一直沒有出現。而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了,死就在眼前。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自己選擇這一條路,現在還有什麼可後悔的哪。披髮少女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後的小姐,長嘆一聲。
周圍的人目光並沒有集中在披髮少女身上,都怒目看向影響他們的人,一位書生一樣的中年人對莫邪兩人抱了抱拳。“兩位兄弟,在下是斷刀門玉面堂堂主羅生,正在處理門中事務,請兄弟不要干涉”。
許多斷刀門的人驚奇的看了一眼羅堂主,這兩人是怎麼出現的別人沒有注意,羅堂主卻看的清楚。騎馬的人怎麼樣不好說,但是地上跑的人,身法太鬼秘了。一路過來,動作之快自己都無法看清,特別是那周圍的樹呀、草呀、石頭東倒西碎,這個練的到底是什麼功法?
作爲一堂之主,哪個不是老油條?自然還是亮一下身份,震懾一下,讓對方知難而退就好。
莫邪一聽是斷刀門的堂主,想了想。以後再說吧。現在自己還是少一事爲好。早日找齊草藥,爲母親治好病纔是最重要的,莫邪看了對方一眼,打馬向一邊走去。
羅堂主一看,放下了心,遇到事情亮出身份能省不少的事呀。羅堂主一臉的慶幸。
莫邪打馬從衆人身邊行過時,眼睛一直看着這羣人。不是因爲別的,自己不想找事,也不能不防着對方。眼看就要和斷刀門的人擦身而過時,看到披髮少女突然理了理頭髮看向天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