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眼睛裡飛舞着婀娜多姿的柳條,扭動着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凹凸有致,酥胸俏臀。**的眼神,粉腮微微泛紅,一流口水從櫻桃般的紅脣流下。
花般的俏臉一變,莫邪的眼中,只有數十隻紅目呲牙的母狼兒,伸着舌頭,滴着唾液,舞着前爪殭屍似的從樹上爬下。
“欲心奶奶救我”。莫邪不能不求了,再不求,數十個如狼似的聖女撲上來,神仙也抽乾了。
“莫聖友,這就對了”。晶瑩如玉的水珠飛出莫邪丹海。一閃沒入扁樂和古欣的眉間。
扁樂和古欣冰冷的凍結住,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一片空白。漲紅着臉裉了色,慢慢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像是在跟睡眠對抗。雪玉般晶瑩的柔肩不停抖着,張惶的眼神透過披散的頭髮,瞄着衣不遮體的莫邪。
莫邪身形一遁,逃入巨石,留下一句慌了神的話。“不關我的事,那截木頭做的怪”。
扁樂和古欣知道莫邪逃遁了,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面頰燃燒着鮮豔的紅暈,低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頗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誰也沒看對方。曼妙纖細腰姿一扭,撲向數十位殭屍似的,在草叢中爬行的師傅和師姐妹。
高聳萬仞,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插藍天,崇山綠嶺圍繞着一片片山坳平原,山坳裡鬱鬱蔥蔥,濃蔭遍地。清澈的山溪曲折川流在萬樹綠蔭間。莫邪凝空而立,看着山色空濛,猶如籠上了輕紗一般飄渺峰。心中無限悽楚。
轉眼十幾年的光陰,莫邪在欲心洞整整困了十年,欲心峰慾海內時光彈指流逝,竟然六年之久。莫邪淡然一笑,比起武山,自己幸運多了。至少沒有讓冰九等待千年。
莫邪遁下身形,落到順鎮城外。順鎮比十幾年前更繁華,十里亭內聖者熙熙攘攘,百丈一亭,錯落着仿古長廊,飛檐挑角,鏤花窗根,曲曲折折延伸十餘丈。不急於入鎮的聖者坐在亭內扇着扇子,聊着聖境趣事。“聖友,你說這飄渺能花落誰家”。
“不好說。八山、二十洞、四十七世家都會來,誰財大氣粗就說不準了”。一位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的聖士搖着扇子。
莫邪猛的停住腳步,木頭一般站在人羣中不動了,楞着兩隻眼睛癡愣的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羣。“競賣飄渺峰,怎麼會這麼快”。
“讓道,讓道……”。低吼的像似閉着嘴從喉嚨中喊出的聲音。一朵五彩繽紛的花影出現在天空,咣的一聲落到莫邪的身後,美麗的花朵瞬間消失。一羣破衣聖者拉着一駕晶車停到莫邪身後。車不得不停,莫邪站的太不是地方,正好是官道中心。
晶車上坐着一對聖者。聖士細花紋底聖服,內着蓮花紋戰甲。固根六階,身上散發出複雜氣質,鬼魅,俊秀。淫蕩,空靈!車一落地淫污之氣,隨着灼熱的風。薰得人能窒息。
聖士懷中依着魔鬼般火爆身材的固根五階聖女,大波浪披散的髮髻鋪了聖士滿懷,開胸齊肩戰甲擠出兩團雪白的**,深深的峰溝伸手能沒手掌,鵝黃色的超短迷你戰裙,露出到根的修長大腿,膽心這完美絕倫腿分開一點,就能把迷你戰裙彈到腰部。
“讓道,讓道……”。蒼老的聲音,在發愣的莫邪身後低沉的喊着。
莫邪兩道蠶眉緊緊鎖起,這聲音雖然低沉,卻耳熟的讓人揪心,那是家鄉語調,索引着鄉風家愁。莫邪慢慢傳過身。
一位衣衫襤褸,眼窩深深地陷入,歲月的霜刀削去風華的臉頰映入莫邪的眼簾,雙目一對,飽盡風霜的臉,立即變成土灰色,低着頭向後退去。
晶手飛出,莫邪將拉車的聖者輕輕分開,白霜似的雙眉一挑,目光炯炯看向晶車。
晶車上,聖士輕倚着龍紋座背,白晰的手,拿着葵子輕輕塞入口中,“咔”脆生的一咬,葵子皮吐到一側拉車的聖者身上。慢慢的低頭,唾液卷葵子滴落在聖女櫻桃小嘴裡。空吐一口唾液,那兩道細眉尖端慢慢的挑起,眼角緊緊兩道奇寒的目光射向莫邪。
“喲,好英俊聖士,擋着姐姐有事嗎?來,坐在姐姐懷裡聊聊”。接住葵子唾液的聖女,葵子在嘴中轉了兩圈,輕輕轉頭,兩道彎彎的眉毛下,忽閃忽閃的泛起流光媚彩。
莫邪盎然一笑,指着亂髮遮臉一對聖者。“聖友,這兩位聖奴,可否相讓”。
聖女一愣,臉似笑非笑,嘴角邊帶着一絲幽怨,嫵媚的眼神凝了凝,忽然發光,閃過一絲狡黠的不屑一顧的微笑。“這不難,聖士我玩膩了,聖女嗎?賀尚你還想玩嗎”?
賀尚嘴角微微朝下彎彎,呲出一口白得可怕的牙齒。牙根交錯的咬着,像似咬到一塊磨牙的石頭。“寶貝,有你,那些臭聖女沒用了”。
聖女嘴角微微上翹,兩個酒窩像盛開的兩朵美麗的花,眉毛一彎,水汪汪眼睛閃爍着色迷迷的光芒。“聖友,一萬晶石成交,你可以帶走”。
莫邪輕蔑的笑容冷冷地定在臉上,一波冷笑的漣漪四散而去。聖女與賀尚眼神一滯,愣愣的盯着前方。十吸後禁不住打了個寒戰,看了一眼懷中的聖袋,神識掃向十里外順鎮城門前的一少二老,嚇得牙齒噠噠的響個不停。
“回山”。賀尚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拉着聖奴身上晶鏈,陣陣神清氣爽的芳香瀰漫,晶車化做五彩繽紛的花影御空而去。
衣衫破爛不堪的聖士一步一跛,拉着踉踉蹌蹌的聖婦緊緊的跟着莫邪,急跛了兩步靠近莫邪身邊,顫顫巍巍的要向莫邪行大禮。“多謝莫公子搭救,不然瓊寂和毛玉定死在博圖山”。
莫邪看了瓊寂和毛玉一眼,兩人半跪的身子猛的直起。莫邪的眉皮一陣驚跳。“媽的,早知道是博圖山,老子不用這麼大頭”。
“瓊聖友、毛聖友,不用客氣,這是一百晶,你們去晶池洗洗,換身聖服,我在東順藥晶店等你們”。莫邪笑笑,將一個聖袋放入瓊寂佈滿河溝一樣皺紋的黑手裡。閃身消失在聖羣中。
瓊寂緊緊地抓住聖袋,生怕不翼而飛,拉着全身搐動一聲不吱,壓抑着痛苦唏噓的毛玉。走到僻靜的角落,兩人抱在一起孩子似的哭了一場。哭得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泥水流了一地的黑點。
莫邪擡頭看着小有氣派的石樓,十幾年沒見,東順藥晶店闊氣不少,灰色調的石樓,透着古香韻味,兩片幽香的白玉蘭花開在店門兩側。
莫邪愣愣的搖搖頭,冬老闆在藥上沒少下心思。白玉蘭花是藥草,能種在藥晶店前,必須向聖城申請,只有千年老店才能准許種白玉蘭花。看來東順藥晶店傳承已經達到千年。難怪生意這樣的好。
只見東順藥晶店前人頭簇動,圍着晶牌議論着。莫邪笑笑。“難道又是金盞草”。
莫邪擠了數次,纔看到晶牌前。晶牌字不多。“聖訊,本店獲得進入飄渺峰外域採藥特權,採藥聖者每人一千晶石”。
“媽的”。莫邪心中大罵不止,當年自己爲了採金盞草,玩命進飄渺峰,如今給錢就進。莫邪心中這個氣呀!飄渺峰現在姓莫,怎麼自己這個飄渺峰少主沒發話,什麼人敢開峰。
莫邪不過是罵罵出出氣,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是飄渺峰少主,大爺的,早讓人抓去獻寶去了。
莫邪大眼瞪小眼的看了會晶牌,無奈的擠出聖族。走進藥晶店。
“聖友,要賣何種藥晶”。莫邪腳沒進門,藥童樂呵呵的迎了過來。
“我來拜訪冬聖友”。莫邪笑笑,四下看着藥晶店。如今的晶店藥晶琳琅滿目,莫邪打眼一描,至少五千多種藥晶。難道是因爲飄渺開峰的事。
“聖友,老店主年近古稀不久於聖世,你要是他聖友,可從後門進入”。藥童眼中帶着淒涼,低聲說道。
藥晶店後院曲徑通幽。參天古柏茂盛樹葉遮了大半個院子,各式各樣的怪石異花點綴在樹影下,唯一透着陽光的空地上,幾根長長的石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着黃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
萬絲瓜?莫邪一愣,竟然是傀境的萬絲瓜。
黃花蔓上小小細絲像銀絲似的,在陽光下閃眼湛亮。嫩嫩的綠綠的絲子轉頭來回捲曲着,伸展的抓向遠處的野草,像似喜歡那綠色的影子,想脫離石竿架的囚禁和束縛。
石竿架邊是一張黑漆漆的太師椅。乾癟聖服空蕩蕩的蓋在上面,沒有陽光下閃着根根銀絲,看不出石椅內還有一位消瘦的皮包骨頭的老聖者。褐斑脖頸輕輕的轉向一側,拉出道道溝壑深紋,深陷的眼窩裡,一雙褐色的眼眸,盯着石架上綠葉黃花間帶刺的嫩瓜,伸着爬滿一條條蚯蚓似的手,似乎要抓住毛絨絨的帶刺的萬絲瓜。
莫邪輕輕的走到老聖士石椅前,深行一禮。“冬聖友,我幫你摘下”。
冬荀眼神慈愛的盯着嫩嫩的萬絲瓜,輕輕自語。“別動它,它是我母親送的,能長的又細又長,白裡透綠的瓜瓤像凝結着一層蜜糖似的白霜,濃汁滾滾下滴。嘗一口像蜜一樣甘甜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