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隱着綠瀑霧流的碧雲橋上,草委、木檑沉默許久。似乎有些事,想說又不能說。
草委看看木檑,木檑看着清影漸起的樹形“聖心殿”。冰冷的眼神閃着幽光,嘆了口氣。“草委,此事放放吧,我只要‘聖心晶’”。
草委看了眼道道花葉飛展,根根藤枝交錯間的葶園。點點頭。“我明白大長老”。
兩道黑光閃閃的隱入碧霧花枝間。數吸後,數位黑袍花環植者遁出飛虹碧橋,擦着黑葉紗下的臉。術指一點,數個齒形尖鉗飛向橋面上的綠毛。
兩道雪亮的鉗影,張得大大的月形嘴,咔嚓鉗向綠毛。噗!片片雪光爆起,齒形尖鉗爆成碎片。黑袍花環植者驚得目瞪口呆。好鬼異的綠毛。
咯咯咯,籠罩着綠瀑霧影的碧雲橋域,傳來陣陣嬌笑聲。微微淡白的綠氣,像似流動着水波被驚擾了似的,抖着霧浪,驚得細細點點的霧珠,雨似的落入綠色絨毛裡,掛了一層含苞欲放的珠蕾。
碧綠瀑霧慢慢的揭開,綠瑩瑩的光環縈繞着流動的纖影。隱隱約約數道身影遁來。黑袍環甲植者剛要喝斥。
碧雲橋上,無數的綠毛瞬間瘋長,條條細絲伸入綠白的瀑霧中。像一隻神奇的綠手,抓向霧中的遁影。
啊!數聲嬌嗔聲,從繚繞着,盤旋的綠霧中轉來,一縷縷綠色輕煙嫋嫋升起,綠毛橋面上多了六位驚得口瞪口呆的聖女、植女。
綠霧猛的涌起,數位植士、聖士遁出,驚愕的看着綠絨橋上的植女、聖女,瞬時,額頭上掛起點點珠滴。擦了數下臉,落入綠絨間。“赤曉聖子,吧”。
赤曉杏眼裡閃着驚跳的珠光,輕動了下身子。白色戰甲似要脫掉似的咔的一聲響。唰的赤曉臉上泛起羞容,似朝霞羞紅了臉,潤遍白色戰甲裸露處。
赤曉嬌喘一聲,輕聲說道。“沒事,就是動不了”。
花芘、赤霄、蕭飛、木柯驚愕的細看赤曉等人,一絲絲細小的綠毛,緊緊的粘在六位植女、聖女的戰甲上,拉網似的抻着。
赤霄的扇都忘記了搧。擋在嘴前。“花芘植子,這就是‘神茚’”?
花芘丈二和尚傻着眼。嘟囔着:“什麼時候長的綠毛”。
赤霄一愣,譁!收起“勿驚勿擾”公子扇。跑到赤曉身邊。“聖子莫急,我來了”。
赤霄伸出扇體挑向綠毛,嘣。一聲長長的滑音,綠毛抖出顫音。赤曉修長的玉體跟着顫起。花芘急伸來的綠手,也停到綠毛前,驚得手影亂顫,似共振的綠波電到似的。
蕭飛遁到仇香身前,顧不上細想,抓住綠毛。用力一拉,嘶啦一聲。仇香的聖衣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口子下的綠毛驚到似的跟着收縮。
嘶啦聲響成了一片,一條長長的口子,從仇香的肩膀一直裂到膝下戰裙底。白花花的。細膩膩的玉體露出一大片。紅潤潤的映入蕭飛的眼裡。
呀!仇香嬌喊一聲,慌了神的動了下身子,嘶啦一聲,嚇得仇香花容變色。香汗透體。呼啦!汗臭味的聖服糊在仇香的頭上。蕭飛赤裸的上半身,瞪着驚慌的眼神。“香兒,沒裂開吧”!
仇香憋着氣的嗯了聲。蕭飛嘿嘿的乾笑着。臉上沒有半分急色,反而得意的咧着嘴。
赤霄嚇得縮回了手,挖苦着臉看着滿身綠絲的赤曉。一時慌了手腳。譁!扔出“勿驚勿擾”扇子,一分變成四把扇影,擋在赤曉身前。十六金字在透着灰光的綠霧裡閃着金光。“綠地生花”、“春光外泄”、“本人專屬”、“看者斬殺”。
赤霄瞟了眼蕭飛,邁着公子步,火急火燎的圍着四把“如意隨心”扇轉了數圈。踢着綠毛。“什麼綠毛,來來捆我”。
泰阿凝出光罩擋住承影。梅蘭嚇得小臉綠汪汪的,豆大的香汗混着淚珠撲簌簌掉着,嚶嚶的哭道:“大還有我”。
蕭飛拿着衣服裹着仇香,笑嘻嘻的。“師妹堅持住,你衣裙未破”。
“你”。梅蘭臉都氣紫了,咬着細牙,嚇得凍了冰柱似的嘴都不敢張了。牙縫裡擠出。“等着”。
花芘驚得飛遁到黑袍環甲植者身邊,腳一軟差點跪下。拉着黑袍環甲植者,瞪着綠紅的花瞳。手中“碧玉神茚”頂到植者臉上。“這是長老會‘神茚令’,快放植”。
黑袍環甲植者臉上的黑紗都驚掉,忙捂住臉。到嘴邊的話硬噎了回去。花芘眼神一凝,氣得混混發抖。“花落,你這狗日的穿了黑袍環甲,就敢和本植子吹鬍子瞪眼,快放植”。
花落臉變得綠黑,結巴說道:“植子、植子沒有,這綠毛昨夜‘聖心殿’長老抓留下的,我等也沒辦法”。
“我不管,這事辦不好,回到系族,看我怎麼收拾你”。花芘瞪着眼睛,一臉的凶神惡煞。
“植子,植子,你看我這不正凝結術法清理,清不掉呀!放手,我去找監察使”。花落聽到植子要收拾他,嚇得說話更結巴,心裡罵着。“破黑紗,關鍵時刻怎麼掉了”。
承影心神一動,一柄精美的鳳尾劍柄凝在手心,紅日般的霞光四射,鬼異的綠毛噗的燃起清煙,見了鬼似的向四域瘋倒。瞬間千丈碧雲橋恢復青碧色,鬼異的綠絨毛消失的無影無蹤。
衆植子、聖者驚愕的停了手。欣喜的收起術法、聖物。蕭飛的臉氣得紅光閃閃,收回聖服。嘟囔着。“就這麼一會兒”。
花落嘿嘿的笑着,戴上黑紗。“植子你看沒了”。
衆植子、聖者看向承影,紅光是從承影身上射出。卻未見承影用何聖器。赤曉整理着“蔽雲服”。“花芘,這不是‘神茚’一景吧”?
花芘紅着臉笑道:“新景,還沒修好”!
衆植子、聖者咯咯哈哈的笑着行入花葉飛展、藤枝交錯的瀑霧碧橋。
碧雲橋淡淡的霧影,一絲小小的綠線,穿過流動着的透明體,無聲無息的粘在承影的戰裙上。
轟隆,數千萬裡外,數道綠光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射天際,在夜空裡勾畫出一道美麗的折線。轉瞬間,天昏地暗,千山沉寂在之魔的手中。
一聲驚呼聲響徹空域,如同電閃後的一聲滾滾雷鳴。“黑毛,停手”。
黑髮爆舞的白凝,收了手中的月光劍影。“綠毛欲桐,你孃的,這麼多事,還打不打,不打我回去找‘天寒雷珠’”。
“黑毛白凝等會兒,有點好事,嘿嘿嘿我感應到了,狗日的白凝還我‘天寒雷珠’”。一道耀眼的綠色光爪像貪婪的魔爪抓向白凝。瞬間將的天域撕得四分五裂。
“你孃的綠毛欲桐,玩什麼路子,打不打都你說了算”。白凝黑髮爆起,一柄月影流光飛向綠色光爪斬得綠影七零八落,天宇間頓時雷霆滾滾,熠熠生輝。綠影月光淹沒了欲桐、白凝。
綠白色的霧從亂石縱橫的裡冉冉升騰,瞬間吞沒了淵影,只留下八十一座浮在雲巔的花苔。一苔一影,一苔一花,苔間瀰漫着悠悠的昏霧,似燃起的火焰穿騰霧間。
花芘眼神佈滿鬼氣,神識着鬼魅的焰霧緩緩飄來。“神茚”是石階,怎麼變成了石苔。
“花芘植子,這就是‘神茚’”?赤曉神識着互相追逐,險惡叢生焰火霧濤。
“啊!算是吧”!花芘心不守舍的應了聲。
唰!數道神識凝在花芘臉上。赤霄搖着“如意隨心”扇,閃着二個大字“有鬼”。“什麼是算是吧”?
花芘看看花薷、木柯,笑呵呵的道:“算是開頭吧”!
赤霄點點頭,搧了下扇子,閃出四個字:“謊話連篇”。
只見焰霧迷茫的石苔,間隔並不遠,苔與苔間似乎不過百丈,灼灼焰霧裡,透着山影湖光,浮動着縷縷看不透的乳白色的混沌。呼啦一聲焰霧從混沌的霧氣裡燃起綠色的火焰,由遠而近,悅耳的炎爆聲,像似燒炸了骨頭。
順着苔影焰光看去,一線綠色石苔遠遠的伸展。漸漸的伸入白色的霧洞裡,隱隱約約變成一個個綠點,綠點的霧洞的盡頭是圓形的光影,映着碩大的霧洞。光影裡一棵參天樹影下是瓊樓玉宇般的宮殿,雖然看不清殿宇的神姿,朦朧的影子裡卻透着神韻。
“花芘植子,‘神茚’果然影不同,又十分鬼異,不知如何穿過霧洞,到瓊樓光影”。赤曉收回神識,笑呵呵問道。
花芘神色變得有些迷離,似乎還在霧影間迷茫。許久低聲道:“赤曉聖子,‘神茚’是景,也是險,越是美景越是險惡,我等可觀其景,未必要入其境”。
赤曉笑笑,知道花芘擔心“神茚”的險途。“花芘植子,即然好求得‘碧玉神茚’令,走到近前,而不入景,可惜了,我等試試,盡力看近景吧”!
花芘點頭應允。“赤曉聖子,此‘神茚’吞噬神識,一苔十里,聖子如感到不濟,務要飛遁下一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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