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死鳥兒別跑呀”!赤霄凝刃遁出千丈,一刃斬在鳳鳲的殘影上,心裡這個罵,好不容易見只大鳥還腳下抹油逃了。怒眼一瞪,看向站在空域背個手的鳳鵁。
鳳鵁一臉的阿諛之色,豎着大拇指,媚笑的向赤曉行禮。“赤少主果然幗眉,鳳鵁自嘆不如”。
“鳳鵁”?赤曉俏臉細如溫玉,變得和善不少。“鵁少主怎麼和這等鳳士爲武”。
“哈哈哈!這不是因蟲爆嗎”?鳳鵁竟然與赤曉攀談起來。
赤霄哼了聲,收起“三鋒噬血刃”,心裡罵道:“孃的,又是這隻色鳥”。
青光一閃,赤霄落到扁樂身前,嘩啦!抖來玉扇,搧着薰人的血氣。“扁谷主,赤霄來遲,讓你受驚了”。
赤霄拜了一禮,瞄了眼扁樂低開的領口,豐滿的****露出殘破的胸甲。
“嗯......嗯......”!赤霄面現蓉色,若有所思的夢幻般的眼神,文靜地瞧向一側。
扁樂眼含溫淚,那雙藏鋒臥銳的眼睛,失去了從前的厲色,溶着淚,媚的更勾人心絃。輕輕回拜了赤霄一禮,含着淚眼看着風流韻致的赤霄。
“你就是赤霄”。扁樂聲音有些輕顫。
“扁谷主,正是在下”。赤霄忙上前一步,看着柔弱的扁樂,似要癱在空域。
“莫邪隕落斷盅崖......”。扁樂聲音哽咽的說道,說了半句已經泣不成聲。
“什麼......”!赤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猛然感覺天地倒轉,昏天黑地。嗡!“三鋒噬血刃”凝在手中,強支住欲倒的聖體。
忽悠一下。臉色煞白,腮邊的肉都抖了起來,混身哆嗦的不成個。唰!蕭飛、黨臣閃現在赤霄身邊。扶住欲倒的赤霄。
赤曉與鳳鵁笑談聲也跟着止住,驚愕的看向扁樂。臉色都微微一變。
半晌,赤霄才緩過神來,滿臉是汗的看向扁樂,眼中瑩瑩的閃着刺目的光芒。“你......說的......是......真的”。
扁樂淚光淡去,神色漸漸的恢復冰豔。嗯了聲,卻沒有說事情的前因後果。身影一閃,黑紗戰甲換去殘甲,冰豔的麗容被黑巾掩去。急速的遁向青域。
“站住......”!赤霄喊斥一聲,想擋住扁樂,腿軟的遁空都不會了,趴在蕭飛的肩膀上,半咬着蕭飛的耳朵。“兄弟,追”。
“啊”!蕭飛和黨臣都直了眼,追個屁呀,二聖才培行一階,神識扁樂的影子,早在百里之外。轉眼就消失了。
嗖!兩位聖士架着虛脫的赤霄追去。
赤曉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在荒冢時,赤曉對莫邪欽佩不已。沒有莫邪的異術,衆人無法逃出荒冢。如今聽扁樂一面之言,一時不知真假,心裡慌得不得了,有些神不守舍的凝望着扁樂的遁影。
鳳鵁眼裡淡過一抹微光,不以爲然的看着赤曉。“少主面色不好,還是先回青城休息吧,鳳鵁還有要事,以後再敘”。
赤曉微微點頭。腳下花橋散開一道麗光,花影追向扁樂遁影。一息八十里,轉眼追上蕭飛等人。
鳳鵁揹着手。臉上現出一絲輕笑。見赤曉等人消失在青域,笑盈盈的遁鳳而去。
千萬裡外,陰森森的域空裡,血紅的煙成卷騰着,遲重的壓着黑慘慘的洞域。
血芒一閃,無數的血絲閃着晶光,嘶嘶啦啦的從四域聚來,匯向一處血色的影子。
噼啪又是幾聲可怖的血光亮起,擊在血影上,七色弧光相互輝映,栩光如斷殘的光絲從血影頭部擴出,與飛來的血絲撞在一起,爆着慘淡的光弧。
濃紅,淡青,慘白,血光失去了顏色與聲勢,縷縷黑氣漸漸地上騰,慢慢的消隱。
“啊”!突然血絲聚去的血影裡,一聲怒喊,狹小的洞域裡幽冥的血光,被高亢的吼聲撕成縷縷碎絲,一簇簇的麻屑,雨瀑似的四域散落。
七色環光猛的爆起七色識火,血絲被燒得啪啪的斷裂,一張可怖的血臉,猙獰的從七色火焰中透出,扭曲的變着形,嘴脣繃的緊緊的,一排晶白的牙咬出了血。
嘣嘣嘣!血影劇烈的抖動,三色火焰一股股的從血影裡涌出,四域儼然被火氣濛濛淹沒,噴吐着滾滾的氣燃,橫空疾書把涌來的血絲盡數的斬去。
“啊——,嘔—啊—”!鬼異的吼聲從血影中一聲聲浸出,似惡鬼在火煉中痛苦的呻吟,死命的掙扎。
“好強的反噬力”。血色黑域裡響起刺耳的蟲吟聲,像似尖尖的爪子撓着光滑的石頭,帶着吱吱的聲音。
“嘩啦!嘩啦”!聲聲的晶鏈聲響個不停,斷了似的嘭嘭的抻着。一片片的晶光從血影四周亮起,散了花似的落着火星。
陰森森的黑色血巖,猶如地獄的一般,晃晃的亮着可怖的血紅光芒,令人望而生畏血暈裡,數百長長的須影伸出,空域裡的晶鏈跟着一緊,道道血色的線影閃出一片片血芒。
“別掙扎,別掙扎,讓本靈的血識浸入你的識域,一切都會平靜”。尖尖的蟲鳴聲在洞域裡響着,一根細長光滑的白舌伸向空中抖動的血影。
嘀噠!嘀噠,白舌滴着長長的粘液,縷縷的血絲落下,隨着尖厲的聲音輕輕的飄着,舌影一伸,穿向抖動的血影,直穿血影的腹部。
“嘿嘿嘿,小聖士,我吸空了你的真氣,吞了你的精魄,看你還能反抗多久”。尖鳴的蟲聲獰笑的響在洞域,習習腥風撲來一股股的血臭氣。
洞域在血鏈的芒光裡,變幻着可怕的顏色,一會兒黑漆如森,一會兒血紅如陽,奇形的亂石嶙峋的晃動,似有無數的血魔在洞內徘徊着。
白尖的舌頭伸到****的血體前,流着長涎,撫摸着血紅的聖體。“****的血肉,只可惜本靈的蟲子蟲孫們不在”。
血紅的聖體,再次震出道道血紋,三色火燃從聖體內燃起,轉眼聖體被火氣包裹。
啪!白尖的舌頭燙到似的彈出數丈。“嘿嘿嘿,還用你的陰三火,這火對本靈用處可不大。我再給你加點佐料”。
尖舌長涎甩出無數的白漿,轉而漿液裡燃起一紅一紫兩道火舌,卷龍似的火舌環出狡動的麗影。
噗!噗!火影打在三燃包裹的火軀上,瞬間撕開火罩,與陰三火竄燃在一起。“嘿嘿嘿,小聖士,你還有多少真氣,本靈一併給你燃光”。
尖尖的舌影抽着火勢,似在給陰陽火助着燃氣,每一道舌影落在與陰三火絞殺的紫紅火燃上,股股氣燃爆起,聲聲的噼啪聲響個不停。縷縷真氣流從聖體丹海處被抽出,隨即被陽炙之火和陽炅之火吞噬。
跳燃的三色陰火緊了一吸,似要封住被混純二氣撕開的燃屏。
尖尖的蟲鳴咯咯的似啃着骨頭。“小聖士,還想與本靈抗衡,讓你嚐嚐‘血焰珠’的利害”。
蟲鳴聲雖然這麼說,卻遲疑了一下。
小聖士自從被拉入血壁內的盅洞,已經十年之久,本想直接吸了小聖士的神識,刺涎穿了數次都被“暗雲服”擋了回來。
蟲祖十分的懊惱,卻沒有稱手的靈兵能斬開這件聖甲,不得似用血咒鏈鎖住小聖士,用血盅浸蝕聖甲。聖甲雖然時而爆着血光,卻因有靈氣支持根本無法攻破。
蟲祖都要瘋癡了,面對強大的血識,卻沒有絲毫的辦法,盅毒已經用過,不知爲何盅化的聖體又恢復的原樣。沒有像其它聖者那樣被盅化掉。
十載的等待,蟲靈祖急出火,不時在盅洞裡咆哮着。漫罵着聖雲城那個老不死的,怎麼把聖兵送給一個小聖士。急來急去,蟲靈祖急出辦法,消耗小聖士的真氣,相信真氣一失,“暗雲幻心甲”自然會失去防禦力。
蟲靈祖爲其想法都要發了瘋,用血咒激發陰三火防禦,再用陽炙之火、陽炅之火燃燼小聖士的真氣。
這“血焰珠”是靈境修煉精血時,用陽炙之火和陽炅之火煉成的一種奇珠,只有修煉兩個種以上陰陽之火的靈者才能在煉化血識時得到此珠,由爲可貴。
“血焰珠”有一種奇效,吞噬陰陽之氣,化和陰陽之火,使陰陽之氣相互轉化,煉化成奇燃。一旦吸得異化之火形成“乾坤血燃”,再以精血熔鍊,即可使血識修煉事半功倍。
蟲靈祖遲遲不敢用此珠,也是心有餘悸。蟲靈祖吸吮了數萬聖者精魂,神識卻只恢復一小半,面對小聖士強大的神識有些力不從心。
神識與戰力不同,神識強,千里可戰,可窺視。戰力強,神識弱,術法攻擊可能會慢,但近戰中難分強弱。蟲靈祖之所以能生擒小聖士,有盅毒之效,也有戰力之威。
蟲靈祖很想吸吮小聖士陰三火中的二氣,卻又怕損傷的神識不敵。拿着“血焰珠”徘徊十載,沒敢下決心。
“鄺藜,我****八輩的祖宗,等本祖吸了小聖士的精魂,修復了神識,回到靈域定讓靈族屍爆萬域”。尖尖的磨牙似的蟲鳴聲響起。血枯的洞域裡迴盪着鬼異的嚎叫聲,似乎那個叫鄺藜的名字,令蟲靈祖恨得牙根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