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將蒙古巴林右旗、翁牛特旗、巴林左旗、阿魯科爾沁旗、扎魯特部,分別歸化爲甘裳縣、素絲縣、梅吉縣、白城縣、江渚縣,加克什克騰部歸化爲採濱縣,他心的饒樂府,已經有了六縣之地。
滿清的昭烏達盟,只剩下最南面的敖漢旗、柰曼旗。
但饒樂府城所在地,一直沒有確定,原先的昭烏達盟所在地,他又看不。
既然北面沒有合適的地段,那將目光轉向南方,距離北京越近,管理起來越便利。
根據漢清部人員的考量和建議,李自成將饒樂府設置在老哈河與陰涼河交匯之處,東西兩側分別是燕山的支脈努魯爾虎山、七老圖山,是夾在兩山之間的河谷平原,地勢相對平坦,又有河谷草原、牧場,只是不知道能否開墾爲耕地。
饒樂府已經在大興安嶺的東南麓,進入科爾沁草原的西南緣,如果華夏守住饒樂府的地界,無論是滿清,還是科爾沁蒙古,再也無法從大興安嶺與燕山之間的通道,再進入西面的蒙古高原。
也說,華夏的饒樂府,已經切斷了滿清與漠南蒙古的聯絡路線,滿清的盟友,只剩下一個科爾沁部。
不過,從行軍地圖看,原先的六縣,都在府城的北面,也是說,府城太過偏南,並不是整個饒樂府的地理心。
李自成將王俊卓的狼騎兵留在饒樂府,兼管理饒樂府北面的六縣,所有的壯丁,按照“村鎮制度”重新登記,編入狼騎兵,自己率領第一營南下,預備打通饒樂府與京師之間的通道。
從饒樂府回京,有三條大道,一條是向東,走現在的敖漢旗,從邊牆喜峰口回京;第二條還是走敖漢旗,然後繼續向東,走柰曼旗,然後經過李信剛剛在遼東邊牆外新立的北嶺,取到遼西走廊,從山海關回京;第三條是沿着錫伯河南下,從邊牆古北口回京,這條路最近,幾乎是直道。
李自成的心思,自然是要打通最近的直線距離。
既能方便北京掌控北面歸順的蒙古各部,將來出塞,也能縮短路程,節約時間。
橫在饒樂府與華夏邊牆之間的,是滿清給蒙古人整編的卓索圖盟,轄喀喇沁左旗、喀喇沁右旗、土默特旗,還有東面原本屬於昭烏達盟的敖漢旗和柰曼旗。
李自成召見劉雲水,商量向東南進兵的事。
劉雲水給李自成行了禮,道:“皇,虎騎兵和狼騎兵雖然駐紮在谷、饒樂二府,但第一營尚有五個團兩萬五千騎兵,完全可以強行打通古北口回京的通道,只要補給充足,臣保證,將靠近邊牆的卓索圖盟所有的蒙古人歸化了!”
李自成淡淡笑道:“如果蒙古人不肯歸化呢?”
劉雲水朗聲道:“如果蒙古人不開眼,臣只好送他們去見天主,讓他們聆聽天主的教誨!”
“雲水是想學着虎騎兵、狼騎兵,到處製造殺戮?”李自成嘆道:“虎騎兵和狼騎兵,華夏並不供給,所有的錢糧,都是自己解決,可是,第一營是所有將士,華夏有足額的供給,是華夏正規的騎兵!”
“皇,微臣……”
“雲水並沒有什麼錯,饒樂府與古北口之間的道路,必須要打下來,”李自成擺擺手,道:“滿清靠近邊牆的卓索圖盟各部蒙古人,要麼歸化爲漢人,要麼被殲滅,他們沒得選擇,”頓了一頓,又道:“靠近邊牆的這些蒙古人,恐怕沒少叩關入侵漢地,大明崇禎年間,滿清五次入關劫掠,他們恐怕沒少爲虎作倀!”
“皇聖明!”
“雲水學會拍馬溜鬚了?”
“微臣不敢,微臣說的是實話!”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說說你的想法!”
“是,皇!”劉雲水的雙目定在面前的行軍地圖,“皇從居庸關出塞,一路打下谷、饒樂二府,饒了大半個圓圈,如果從古北口出塞,幾乎是直線距離,行程至少短了三成!”
“彼時從蘇尼特、阿巴噶部入手,自然是走居庸關,出宣府,”李自成決定,再聖明一回,便道:“行軍圖能看到的,雲水不要說了,朕打算徵調谷、饒樂二府及所屬各縣的騎兵,做爲此次征伐的主力,第一營跟在後面收拾殘局,歸化殘餘的蒙古人,如何?”
“皇,第一營的騎兵足夠了……”劉雲水忽地明白過來,“皇是要考驗他們的忠心?”
“他們已經歸化爲華夏的臣民了,該爲華夏效力,”李自成笑道:“實際,也是斷了他們的念想!”
“這些蒙古人,屠殺過他們的同胞之後,將來只能死心塌地跟着華夏走了……”
“不,他們還有一條道路,是向漠北遁逃,以華夏現在的實力和狀況,暫時不可能遠征漠北,”李自成道:“所以,朕將虎騎兵、狼騎兵留在谷、饒樂二府,”頓了一頓,又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讓各府縣的蒙古人出征,還能削減蒙古各部的人口,這是戰爭,誰也無話可說……”
“哈哈……”
李自成正在大笑,何小米卻是推門進來,“皇,第三營李將軍傳來緊急訊息!”
“奧?”李自成接過訊息,卻是沒有打開,“雲水猜猜看,李信送來的是什麼訊息,喜事還是告急?”
“這個……難道是滿清出動騎兵南下?”
“不太可能,”李自成道:“滿清連着大敗,難道他們傾全國之力,要和華夏拼命?多爾袞是一頭豬,恐怕也學會了慎重!”
“那……”劉雲水搖搖頭,“微臣實在猜不出……”
“華夏征伐蒙古各部的訊息,恐怕已經在草原傳開了吧?”
“難道……”
“朕先看看!”李自成想到李信當日在營州的佈局,心充滿着期待,他打開訊息一看,不禁喜出望外,連聲道:“好,好,好,李信果然是將才!”
“皇……”劉雲水已經預感到是好事,但不知道訊息的內容,心裡跟貓抓似的。
“雲水自己看吧!”李自成將訊息丟過去,“我們原先的作戰計劃,恐怕得改一改了!”
劉雲水接過訊息,只掃了一眼,便興奮得叫起來,“歸順了,皇,他們歸順了,大喜呀!”
“歸順了!”李自成的臉反而較平靜,但心卻是歡喜得緊,敖漢、柰曼部的歸順,至少可以讓戰爭早些結束,虎騎兵、狼騎兵雖然不需要華夏的供給,但第一營的兩萬五千騎兵,加自己的萬親兵,每日人吃馬嚼,消耗實在不小,“雲水怎麼看?”
“皇,”劉雲水已經從最初的興奮冷靜下來,“訊息的內容太過簡單,他們……他們肯歸化爲漢人嗎?”
“那有什麼關係,朕認爲他們接受歸化,這足夠了,”李自成淡淡笑道:“谷、饒樂二府,所有的蒙古人都歸化爲漢人,難道敖漢、柰曼部的人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是他們的事!”
“皇說的是,”劉雲水道:“敖漢、柰曼部歸順,整個昭烏達盟都成爲華夏的土地,現在只剩下南面的卓索圖盟,皇還要從谷、饒樂二府徵調騎兵嗎?”
“昭烏達盟全部歸順華夏,南面的卓索圖盟,已經夾在華夏的騎兵與邊牆之間,”李自成笑道:“朕已經決定,改變原先的作戰計劃,不需要從谷、饒樂二府徵調騎兵了,距離太遠,又太分散,集結起來需要費時費日。”
劉雲水思索片刻,忽地道:“皇,既然敖漢、柰曼二部已經歸順華夏,能否讓二部出兵,協助攻打卓索圖盟?”
“雲水果然是明白人!”李自成讚歎一句,笑道:“敖漢、柰曼二部,更靠近遼東的邊牆,又是與蒙古科爾沁部直接接壤,對華夏來說,他們谷、饒樂二府重要得多,只要二部參與了徵繳卓索圖盟,他們不但從心理承認自己是華夏的一部分,以後也沒了反悔的機會,”頓了一頓,嘆道:“靠近邊牆的地方,水草極爲豐盛,蒙古各部的人口,也是遠遠多於更北方的荒涼之地呀!”
“皇,我們現在怎麼辦,”劉雲水急道:“第一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征!”
“雲水急什麼,卓索圖盟夾在我們和邊牆之間,不可能逃往漠北,”李自成略一思索,道:“小米,給漢清部的人傳命,不惜一切代價,在卓索圖盟製造混亂,或者策反各部的將領!”心卻是想到,希望有更多的蒙古人能看清形勢,早早歸順華夏,否則,只能接受天主的教誨了。
“臣遵旨!”
劉雲水呆了一呆,只是向李自成拱手一禮,卻是什麼也沒說。
李自成又道:“告訴李信,讓他給敖漢、柰曼二部傳命,三日內立即起兵,攻打遼東邊牆附近的土默特部,所有斬獲,除了女人,一律不用交,全部自己留着!”
“是,皇!”
劉雲水的眼,早已是精光閃爍,但皇正在傳令,他不敢打斷。
果然,李自成又道:“告訴李信,此戰過後,遼東邊牆之外,將再無戰事,讓他着第五騎兵師深入邊牆,配合敖漢、柰曼二部作戰,儘快結束戰鬥!”
“微臣這去傳旨!”
何小米走後,李自成方道:“雲水也下去準備吧,三日之後,與敖漢、柰曼二部同時發動攻勢!”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