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芬越過達板山,從寶庫河了船,一路順水而下,在蘭州碼頭棄舟登陸,輾轉近千里,終於抵達清水縣。
此時已是九月初,天命軍不僅順利拿下鞏昌、臨洮兩府全境,連南部的洮州衛、岷州衛也分別被李過、周賓拿下,李過已經押着戰俘返程,而周賓尚在肅清岷州衛的殘餘明軍。
馬鹿山下,李自成一直寶貝似的緊盯着的水泥廠,早小規模生產出水泥,此刻已經擴大了水泥的生產線,第一批生產出的水泥,已經運往固關,開始在固關至大震驛之間的穀道澆築水泥大道。
水泥的生產線遠遠不能滿足築路的需要,固關至大震驛,長約三十里,目前所澆築的路面,尚不足十里,但在李自成的悉心指導下,戰俘們初步掌握了築路的要領,知道水泥與黃沙、石子的例,分別是一、三、四,即便李自成不再現出,他們也會攪拌出合格的混凝土。
混凝土並不含有螺紋鋼,不僅是天命軍缺少鋼鐵,其實也不需要,現在運輸車,負重並不大,只要水泥路面的厚度足夠,強度並不存在問題。
路面的寬度,與原先穀道的路基差不多,除了極少數地方有山勢阻擋,實在難以擴建,絕大部分路段,都是一丈五的標準,可以並行三輛運糧車。
眼見得水泥大道一點點向大震驛延伸,李自成心百感交集,難道數百年後纔會出現的水泥大道,這樣成功了?他常常按照擰一下自己的胳膊,方纔發現,一切都是真的,絕不是做夢!
不過,水泥的產能還是嚴重不足,否則,以現在的人手,完全可以從固關、大震驛開始,同時築路,速度至少快一倍。
雖然馬鹿山下的水泥廠已經擴建了一條生產線,但與李自成期望相,還是遠遠不夠,朝廷隨時可能獲悉隴右的現狀,一旦朝廷的大軍開至隴右,戰爭機器會完全開動,那時不僅需要大量的糧食物資,這條道路會不會停止修築,誰也無法預料。
朝廷體量龐大,可以同時打兩場戰爭,但天命軍尚是襁褓的嬰兒一般,一旦惹了朝廷,只能以死相搏了,勝了,天命軍可能更加壯大,聚集更多的人氣,甚至可能開始新一輪的擴軍,萬一失敗了……一旦被朝廷的軍隊突破固關,整個隴右,甚至西寧……那時極有可能樹倒獼猴散,天命軍此作古,成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又一個活生生的事例。
李自成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他的每一步道路,絕對不能出錯!
澆築水泥大道,實際是爲了加快糧草物資的運輸,也是爲戰爭做着充足的準備,天命軍的主戰場,將來必然是在關山一帶,但掌管天命軍的大都督府,卻是遠在數百里之外的西寧,在隴右尚未完全成爲天命軍熟地的時候,這種狀況還會延續一段時間,所以李自成纔會加緊道路的修築。
最先澆築的、靠近固關的那一段水泥大道,混凝土早已乾涸,李自成撇開築路的戰俘,獨自帶着親兵,趕至固關,又騎着馬在水泥大道奔跑了一段,見水泥大道無恙,遂放下了心一直懸着的石塊。
水泥合格,路面合格!
何小米卻是發現問題,他拍馬趕李自成,猶豫着道:“大都督,屬下發現一個問題……這水泥路面,實在是太硬了,戰馬在水泥大道奔跑起來,蹄子不斷撞擊着路面,很容易受傷……”
“奧?”李自成勒住馬繮,將目光投向黃鬃馬的馬蹄,又掃了眼其它的馬蹄,所幸馬蹄並出現傷害,不過,這才跑了不到二里,如果是長途奔襲……他知道何小米是對的,皺眉思索片刻,道:“沒關係,將來若是需要在水泥路面長途奔襲,先用棉布包裹馬蹄,只要不是硬對硬,不會傷害馬蹄了。”
“屬下明白了,屬下以後會多備些棉布,以備不時之需!”
李自成還待行至固關,看看馬有水、劉雲水在做些什麼,忽地後面有一騎趕過來,見到李自成,馬背的士兵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道:“大都督……那個……那個金髮女人,叫田什麼芬的……已經趕至清水縣,說是要見大都督……”
“田芬?她這麼快趕到了?”李自成大喜,田芬從浩門縣一路舟車勞頓,不遠千里趕至清水縣,自己理應立即回見她,正好水泥路的建築,暫時不需要他的技術指導了,遂一揮手,道:“小米,走,立即返回清水縣!”
李自成趕至清水縣衙門的時候,已經快要戍時了,田芬暫時被安置在廳,與李自成辦公的地方,不過二十步的距離,雖然已經睏倦得不行,但田芬卻不肯牀休息,她堅信,李自成今晚會趕回來!
但身子實在是太疲倦了,到得後來,雙眼皮也是打架,只得和衣靠在木椅,迷迷糊糊睡着了。
李自成來到田芬的臨時臥房,房門只是虛掩着,用手輕輕一推,便無聲地開了一半,他將腦袋探進去一看,昏黃的燭光下,田芬那熟悉的金黃色波浪長髮,散亂在座椅的靠背,將座椅鋪一層金色的光輝。
腥紅的嘴脣稍稍張開,兩顆細白的糯米牙露出一小半,雙目緊閉,只留下兩道新月般彎彎的弧線,整個腦袋歪靠在椅背,下巴微微揚起,將白皙的臉蛋完全暴露在燭光下。
隨着輕微的呼吸聲,她的前胸有節奏地起伏着,雖然隔着兩層單衣,但還是挺翹得相當誘人!
燈下美人,還是睡美人!
李自成心嘆息一聲,偷偷嚥了口水,此時已是初秋,白日雖然還是炙熱,但過了酉時,氣溫便急劇下降,這樣靠在椅睡熟,很容易着涼的。
他輕手輕腳捱到牀邊,抱起衾被,理着被頭,一點點蓋在田芬的身。
田芬像是感應似的,肢突然抽動了一下,迷迷糊糊睜開眼,見面前站着一個人,頓時嚇了一跳,身子條件反射般彈起,“你是誰?怎麼會進入我的臥房?”待看清是李自成,卻是愣住了,小嘴幾乎擴張至最大的程度。
“怎麼,不認識本都督了?”李自成輕輕一笑,伸出手來,輕撫着田芬的臉頰。
田芬這才清醒過來,一頭鑽進李自成的懷,雙手緊緊環住李自成的腰身,口呢喃道:“我知道,大都督一定能趕得回來……”
李自成挽住田芬,一邊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道:“聽說芬兒來到清水,我立馬向回趕,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些……哎,這一路過來,可是苦了芬兒!”
“不遲,不遲……也不苦、不苦……只要能見到大都督,”田芬幾乎語無倫次,說完話之後,方纔有些忸怩,忙掩飾道:“大都督,記得數月前還是千戶大人,如今怎的成了大都督?”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們有時間再慢慢說,”李自成將田芬摟得緊了些,“芬兒不遠千里趕來,一定是累了吧,還是先歇息,明兒又要趕路……”
“嗯!”田芬點點頭,輕哼一聲,她一直將腦袋埋在李自成的胸口,此時方纔擡起頭,端詳着李自成的臉龐,又用軟若無骨的小手撫了撫,“這幾個月時間,大都督黑了,大都督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湊小嘴,親了一口,兀自站在李自成面前,不肯動彈。
李自成欣賞睡美人,已經有一刻了,身體裡的血液正飛速流淌着,又得到她貼身“蹂躡”,對田芬百般溫柔,那是因爲她剛剛來到清水縣,原本還擔心她身子疲憊,此時她主動湊來,豈能放過她?
在浩門鎮的時候,田芬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只是因爲她的相貌問題,纔沒有帶回西寧,此時要親她的芳澤,心理並沒有什麼障礙。
在田芬依然凝視他的時候,李自成忽地蹲下身,一個公主抱,已是將田芬摟在胸前,田芬突然雙腳離地,身子失去重心,“啊”地一聲,雙手亂舞,恰好環住李自成的脖子,心臟卻是猛地向一升,待穩穩地倚在李自成的身,方纔緩緩下沉,回到胸腔。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的小心臟又劇烈地擴張起來,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束縛,擴張得無限大,又忽地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擠壓着,慢慢縮小爲一個着力點。
心臟這樣在無限大與無限小之間,不停轉換着,身子也是起了變化,像是懸浮在茫茫的夜空,左右搖擺,卻又脫離不了那強大的引力,水波似的盪漾着……
田芬的腦子感覺到天翻地覆似的旋轉着,她索性閉雙目,溫柔得像是最乖巧的小白兔,任由李自成抱着她在臥房行走了數步。
李自成將田芬捧至牙牀,褪了花鞋,又將剛纔的衾被蓋,田芬卻是從衾被鑽出,“大都督,婢子好熱……”
“熱?”李自成輕輕一笑,也是脫鞋牀,歪倒在田芬的身側,“芬兒既然怕熱,爲何還穿着這麼厚的衣衫?來,我給你褪下!”話音未落,大手已是搭了田芬的玉峰,輕揉了片刻,方纔向下移動,解了束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