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八月十五

“傷害?我不明白。”西門千疑惑道,當他接過會長扔給自己的竹簡後,臉色也變了下來,道:“怎麼可能?他和秦嘉,在貳師城,那個受傷的女子便是秦嘉麼?這太不可思議了,但這是爲什麼呢?”霍缺曾經向西門千索要了一張印着商會標誌的錢票,西門千爲了籠絡霍缺,自然很豪爽得給了他。但他那時並不知道,霍缺是和秦嘉一夥的。

“那張二十萬錢的錢票是你開給他的吧?他用錢票包了醉仙樓一天,不是向天下人說明我們是支持他的麼?別人會把這個看作我們西域商會攝入中原勢力的信號,恐怕連長安的劉徹也不得不派人鎮守雁門關來提防我們哩!嘿嘿,嘿嘿。”

西門千被會長的話嚇了一聲冷汗,他現在恨霍缺恨得牙癢癢的,他明顯是被霍缺利用了。會長問道:“霍缺在我們西域商會的錢莊還存着多少錢?”西門千道:“還有一百萬錢。”會長的眼睛中流露出訝異的神色:“他到真的很會賺錢呢,而且也很有錢,你說的很對,他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人,只花了二十萬錢,便換來了我們西域商會的支持。”

西門千知道,這次西域商會如果不做出什麼支持秦嘉的舉動,就會被別人看作沒有信義的行爲。西域商會的信用度將大大降低。他道:“那我帶着幾個人,在表面上支持一下秦嘉,別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了。”會長道:“不必,我們不僅要支持秦嘉,而且還要大力的支持,直接給李天霸施壓,讓他交出他的那本破拳譜。”

西門千一點就透,心中豁然開朗。是了,現在,北方的喬氏商會自從他們的宗主喬安娜去世後,剩下的子息中並沒有特別優秀的存在,而喬氏商會有意讓李天霸的小兒子李文龍娶了喬家的一個女子爲妻,然後讓他暫時爲喬氏商會掌舵。而最近在漁陽城的探子來報,南洋商會也已經派出了秘密代表,將會有所動作。

會長沉吟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你帶着流沙的人去吧,如果要拿下喬氏商會,副會長的位置便是你的了。”西門千大喜,西域商會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會長一般從副會長中選出,如今,西域商會已經有了兩個副會長了,但都是白髮蒼蒼,身體衰弱,會長將自己提升爲副會長,自己變很有可能是下一屆會長了。他即使在鎮定,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會長看到西門千離去的歡快身影,眼神中卻露出了嘲諷的笑,他的壽元之長,恐怕要等到西門千白髮蒼蒼的時候,也看不到自己衰老的那一天。西域商會是他的!

永遠都是!

西門千帶着流沙組織的人馬,稱作西域商會特有的飛行器,飛艇,從武威城飛出,直接空降到漁陽城郊外。只花了半天的時間。此刻只是黃昏,西門千直接帶着流沙的人馬闖入了神拳門總舵,李天霸戰戰兢兢的出來接見,此時,死在流沙手中已經有十個神拳門的好手了。

西門千找了個客座坐下,很直接的道:“你們神拳門的幾個弟子不怎麼懂的對西域商會的尊敬,我把他們殺了,你不會介意的吧?我們這次可是帶着友好和誠意來的。李天霸渾身神經都抽緊了一般,道:“不打緊,不打緊。”西門千道:“那你神拳門的弟子,用這麼仇視的眼光看着我們,是不是不太給我面子?”

李天霸看着圍在大廳門口的弟子,各個都是怒火填膺,彷彿要把西門千生吞活剝了半般。“你們下去!怎麼?我現在已經老到你們可以不聽從我的命令了麼?”李天霸對他的這些弟子很不客氣的道。西門千帶的這二十多個手下,一身黑色勁裝,透露着一股股死氣,他就知道西域商會的人此刻已經下了大籌碼,他現在只希望李文龍不要在這裡。也希望西域商會不要和自己的兒子爲難。

“父親,你這樣做,難道不傷了門下這些兄弟們的心麼?”這個時候,李文龍趕巧不巧的出現在門口,手中依舊提着一個鳥籠,鳥籠中是一隻八哥。李文龍看向西門千,西門千何嘗不是在打量李文龍。李天霸急的汗都佈滿了額頭。

“你不該出現的。”西門千道,“我今天帶着的二十多個手下,便是要來殺了的”李文龍朗聲一笑,道:“我聽說西域商會從來不會做折本的買賣,西域商會這次行事這麼霸道,難道不會讓喬氏商會感到寒心麼?”西門千道:“哦,那也行,只要你跪在地上,向我磕一個頭,我自然會繞過你上一次在醉仙樓對西域商會侮辱的事情。

李天霸放下心來,他這個兒子,把一切利益都權衡的很好,自然明白命比尊仰來的重要。“我不會這麼做!”李文龍道,“如果你們想要我這條命,就請拿去吧;但是如果你們想要在北方市場打開局面,沒有我,卻是不行。”

李天霸吃驚的看着自己這個忽然有了骨氣的兒子,但西門千的話卻更讓他訝異:“很好,你又能爲我們提供什麼好處呢?如果讓我們滿意的話,我們也不介意讓你真正成爲喬氏商會的會長。”

八月十五,圓月之夜。醉仙樓已經滿客。在場的都是天下間成名的人物。天下第一刀的公孫氏三兄弟,天下第一暗器的諸葛風,還有需要在武術或者道術上有着不俗成就的人,和天下第一沾着一點邊的,都被請到了這裡。這次天下英雄齊聚在這裡,他們卻是看向了這次的邀請人,神拳門門主李天霸。在李天霸的旁邊站着的卻是他的小兒子,李文龍。李天霸猶豫着,他是否應該直接交出拳譜,雖然這是西門千的要求,但是如此**裸的削去了自己的面子,實在有些——

但他知道,得到的遠比失去的要多的多。想想吧,西域商會的支持,自己的小兒子會成爲喬氏商會真正的主人,神拳門的資金流動將會更加順暢,振興的那一天便不會遠。只要忍着一時的侮辱就可以了。

而別人都能沒有看到,當所有人都被邀請到大廳上,有三個人,卻在一個雅間透過窗戶看着大廳裡發生的一切。他們便是小識,錢大清和十一他們。他們也來到了這裡。小識一直盯着外面。忽然有人道:“秦嘉前輩出來了!”小識看到了他,那個少年,便是師傅的轉世麼?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十一也看到了,卻覺得不不值一哂,他以爲秦嘉會找了個什麼資質聰穎的人來充作師傅的轉世,原來也是一個書呆子,拿着一張破讀譜看着,哪裡有一點師傅的風采。錢大清的心裡卻最是複雜,他的師傅,他的情敵,他尊敬的人,他厭惡的人,這之間的情感是多麼的微秒。

錢大清知道,小識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便是爲了大廳裡和秦嘉站着一起的那個少年,等待這裡的事情有了一個了落,他可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識和師傅在一起,這種痛苦?他能夠忍受麼?

霍缺被秦嘉拉了一下衣袖,這才從圖譜中回過神來,秦嘉小聲道:“大家在等着你做自我介紹呢。”秦嘉這次便要打響霍缺的名聲,讓他成爲全天下愛的關注點。霍缺看着整個大廳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心裡有些緊張,道:“大家好,我是霍缺,這次能夠來了那麼多朋友,真是不勝榮幸——”他說的坑坑啪啪,要不是秦嘉再次,在場的人早就罵出來了。

秦嘉拍了拍霍缺的肩膀,要霍缺放輕鬆一點。秦嘉看向李天霸,卻想不到李天霸突然站起,他以爲李天霸是要發難,卻沒有想到李天霸掏出了自己的拳譜,送到自己的面前,然後面向衆人道:“大家都知道,秦嘉前輩這次來,是爲了振興天下武道,我這本拳譜,說來慚愧,自己的修爲平平,未能領悟其中多少的含義,如今,有秦嘉前輩願意拿去,寫成一本天下武經出來,當真再好不過。我願意無償獻出這本書來,爲振興天下武道努力。”

李天霸的話舉座大驚,他的話無疑表明,這本拳譜不僅交了出來,而且不要任何的補償,那就是說,秦嘉可以不用一劍隔世的劍譜來與李天霸交換,她直接可以得到。這無疑是對想聯手對抗秦嘉的英雄們士氣致命的打擊!霍缺擡起頭來,訝異得看着李天霸,心想,自己出了二十萬錢的作用可真不小。哎,只是和西域商會的關係恐怕得不到改善了。

秦嘉看着天下英豪,道:“有了神拳門做表率,我相信大家都應該對這次大會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我秦嘉,並不缺什麼武林秘法典,我可以可以很真誠的說,一旦這本武經編輯出來,天下人都將受用,武道大勝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是麼?秦嘉師叔說的可真慷慨陳詞,只是你吞併了我們師傅的二元歸一還不滿足,現在又想要吞併天下的武學,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三個人從一間房屋中走出,所有的人都看着錢大清,這位天下第一派的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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