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幾個大漢,不亦樂乎喝着酒,幾人多少都有些醉意,臉上帶着酡紅,看東西都有些迷迷糊糊。
他們幾人喝酒的時候,一個少年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他們身後,捏着下巴,露出沉思之色道:“聽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沒有回來?”
這不禁讓蕭逸皺眉了,青狼幫基本都是出動大批人馬前去打家劫舍,已經兩天了,他們還沒有打算回去嗎?
那豈不是說,又會有村子遭到屠戮?
想到這,蕭逸的心一沉,眉目中,帶着一股冷意,不覺間握住了手中的長劍。
青狼幫喪盡天良的行舉,已經觸動了蕭逸的怒火。
聽到陌生的聲音,正仰着脖子喝酒的山賊們,微微一愣,放下酒碗,看着莫名其妙出現的蕭逸,面面相覷。
一陣疑惑後,那個大塊頭山賊,面色一怒,打了一個酒隔道:“你小子是誰?怎麼進來的!不知道這是青狼幫嗎!”
蕭逸聽後,眉角一挑扛着紫劍道:“我就是你說的,要一腳踹死的蕭逸。”
話一說完,全場沉默了幾秒,然後,那些山賊看蕭逸的眼神帶着恐懼,面色慘白。
那些豪言壯語,都是用來吹牛逼的。蕭逸這個名號,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尊殺人不眨眼的殺神。
多少山賊落馬,不都是因爲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
“蕭,蕭少俠,小人,小人說笑的。”
那個說要踹死蕭逸的大塊頭山賊,尷尬的笑了笑,一下子醒酒了。僵直着身體,冷汗直冒,蜿蜒如同水流般從他臉頰滑落。
“哦,沒事,我不在意。”
蕭逸點點頭,然後收回自己的劍,手指輕輕擦拭着劍身上的月跡。
就在這時候,大塊頭山賊喉嚨處,驟然爆出一蓬熱血。他驚駭的捂着喉嚨,指着蕭逸,說不出話來。
然後,噗通一聲,他高大的身子趴在桌子上,血不斷地涌出來。
看着大塊頭的屍體,那雙不甘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側。在場的所有人,都彷彿是在夢裡,腦袋濛濛的,一片空白。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蕭逸,什麼時候拔劍,怎麼這傢伙就已經莫名其妙死了呢?
等蕭逸殺氣騰騰的雙眼,掃視他們的時候,他們這些山賊才驀然驚醒,嚇得打了一個顫。
下一個死在這桌上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一想到這個後果,所有人都腿腳發軟了,手腳冰涼。
說報應,但他們可沒做好準備這麼快到臨。
噗通!
看着大塊頭死去的身體,有人心神一陣慌亂,哆哆嗦嗦的,直接給蕭逸跪下了,祈求道:“求蕭少俠饒恕小人一條狗命!小人今天就退出青狼幫,安安穩穩過日子。”
“我們也一樣,求蕭少俠饒了我們。”
刷刷的,四五個彪形大漢,直接給蕭逸跪下了。
“我不想殺人,但被你們屠殺的村民不讓我饒恕你。你殺人屠村的時候,想過會有今天嗎?”
蕭逸面無表情的說道,手起劍落,把跪地求饒的一個山賊切開了喉嚨。
蕭逸從沒想過要放過這些人,屠殺村子,製造慘絕人寰場景的,正是人面獸心傢伙,蕭逸的劍怎麼可能會饒恕。
那山賊,捂着喉嚨,不敢置信的看着蕭逸,向一側倒了下去。
對於人體,持劍之人看來,最好的攻擊部位便是喉嚨。
以前,蕭逸當陰軍將軍時,偶爾也會客串一下刺客,進入敵方軍營,取上將首級,這個部位,一旦被切到,絕無生還的可能。所以這個部位,也是蕭逸首選的攻擊之處。
見蕭逸殺伐果斷,沒有絲毫饒恕他們的意思。
頓時他們都怒了,紛紛站起來拿起了隨身攜帶的兵器。
當了這麼多年山賊,誰骨子裡沒有一點狠勁。既然逃不了,那就往死裡磕,這點他們還是懂得的。魚死網破後,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而且,對於面前這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們也的確有些懷疑。
這麼年輕的毛頭小子,會有對付他們的實力?
不過,很快,他們的疑問就被打破了。
這小子殺他們,簡直比殺雞還要簡單!
氣都還沒喘過來,又是一個山賊又倒在血泊裡。
剩下的兩個人,持起武器,憑着一股狠勁,全部往蕭逸身上招呼過來。但,卻連蕭逸的衣角都碰不到,就又被蕭逸反殺了一個。
劍出,一人進入冥界。
劍落,再次帶走一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句話,並非誇張。因爲,蕭逸正在演示着。
最後,蕭逸只留下了那個高瘦的山賊,紫劍搭在他的肩膀上,冷冷問道:“山寨還留有多少人?剩下的那個三當家又在哪?”
高瘦山賊,冷汗直冒,嚇得面部抽出,不過,這時候,他仍然想耍花招,眼珠一轉後,道“還有……”
噌!
劍出,高瘦山賊腦袋垂掉下來。
“你說不說都會死,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我不想留你。”蕭逸淡淡說道,收起長劍。
蕭逸神識極爲敏銳,高瘦山賊面部表情動作,一看就知道想要動壞心思,所以蕭逸下手倒也乾脆。
黑風陣陣,蕭逸將樹妖從妖皇旗裡召喚出來。並對其下命令,讓他搜索山賊的記憶,然後傳給紫邪。
紫邪聽樹妖的複述後,道:“他說,山寨很空,沒多少人,只有三當家駐守在這裡。”
“山寨裡已經沒多少人了嗎?”
蕭逸暗暗思索着,然後目光決然,慢慢走出去。
外面的月,依舊是紅色,是猩紅的顏色。
鮮血噴灑在窗戶上,也同樣沾染在蕭逸白皙的側臉上。
蕭逸,腳底下踩着血,從一條狹窄的巷子裡走出來。
斬殺十幾個山賊後,他的行徑被發現了,然後山賊們聯合起來,足足有四五十人,對他進行圍剿。
不過,最後全都葬送在了蕭逸的劍刃之下。
夜以深,但紅月卻越發的明亮了,詭異的顏色,彷彿讓天地都蒙上一層血色。
世界安靜下來了,只有蕭逸的劍刃上的血液,順着劍刃滑下來的滴答聲。
蕭逸閉上眼睛,仰着頭,深深的呼吸着上方的新鮮空氣。
好久沒這種殺戮的感覺了,這種感覺,讓蕭逸一陣陌生。
他厭倦了這種感覺,但偏偏世道卻讓他不得不做自己厭煩的事。
蕭逸舉着劍,指向黑暗中的一個方向道:“還打算藏多久?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