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逝者已矣,小僧會爲他們超脫。”僧人垂眉吟唱,白色僧袍無風飄蕩,他向空中扔去一個金鉢,金鉢拋灑佛光,籠罩戮蒼生。
金光遊走,漫天佛音,有無數尊大佛立身雲端,吟唱古經,金鉢爆發驚人吸力,戮蒼生身形搖晃,險些被收走。
“鏘!”
戮蒼生動了,他揮動十丈長的死亡長刀,黑色殺機環繞,繚繞如雲,攪動風雨,鐵鏈纏住道化長刀,向僧人劈去。
空間戰慄,這一刀帶着道的氣息,長刀由大道凝成,戮蒼生是昔日強者,煉化大道,現在境界雖跌,但在小秘境有白虎之骨相助,他又重新接觸殺道,如果不是即墨毀去白虎之骨,他可能已重入殺道。
僧人喚醒戮蒼生,點燃了一個魔神,這個魔神沒有憐惜,唯有嗜殺的執念。
“施主這是何苦,你無法掌控這股力量,若再執迷不悟,終會誤了自己,害了他人。”僧人面懷慈悲,他出手打出佛印,形成萬千妙法,飽含道理,佛印飛漲,撞向死亡長刀,引發排山倒海的氣勢,可以磨動天下。
“大師,我便先殺了他,若要興師問罪,我們待會再談。”即墨衝入佛光,揮戟斬向戮蒼生,他心中平靜,非戮蒼生不殺,那佛光可以鎮壓戮蒼生,但卻不能限制他。
“施主!”
僧人打出妙法,圈出一方結界,將戮蒼生單獨隔離,意欲阻止即墨。
“施主,小僧將他渡去,每日定教他吃齋唸佛,朗誦經文,終有一日,可以超脫亡靈,榮換新生。”
“大師,你的道理太高深,我聽不懂,若是吃齋唸佛,可以讓那些無辜之人重新活過,我便放手。”即墨冷哼,這僧人說來說去,無非是要度化戮蒼生,將戮蒼生帶走。
即墨與戮蒼生大戰難分,這僧人橫插一手,實在可惡,現在又給即墨講誦道理,意圖動搖即墨的念頭。
“施主若是將他殺去,亦是造成殺戮,如此說來,你與他有何不同?”僧人喃喃,不斷爲即墨闡述道理,手中打出的金鉢有着神奇威勢,壓碎了戮蒼生的死亡長刀,險些將戮蒼生鎮壓。
這僧人太強大,實力不知深淺,沒有極限,初時和戮蒼生戰成平手,但現在還能抽出空閒,阻止即墨。
僧人白衣勝雪,不沾一絲塵埃,不知來自何處,又要去往哪裡,他神秘強大,不知實力底線。
佛教一直隱晦神秘,佛門弟子行事低調,不引人注意,甚至在許多典籍中,都很難找到太多關於佛教的記載。
即墨不再理會僧人,拿着問心戟,打出妙法,將空間也攪動了,他揮拳便能劈開法器,卻是不能破開那僧人佈置的結界。
“施主若是執意如此,那我也只好先將施主鎮壓,然後爲施主唸誦經文,洗滌心中的殺念。”
那僧人再次出手,打出無數道金光,佈下結界,將即墨困住,念珠法器飛到即墨頭頂,落下厚重的佛氣,叮咚作響,與神秘的經文相互交印,形成經文長鏈,佈滿天空,封住了即墨所有的退路。
“嗡!”
“嘛!”
“呢!”
僧人妙語生花,嘴中吐出無數古字,念出佛音,形成滾滾洪濤,全落在即墨識海深處,印中神魂。他真的想要將即墨度化。
即墨腦海一震,看見滿天神佛,只見金光散漫,神佛誦經,形成無上妙音,這些妙音印中他的神魂,他居然生出放棄殺掉戮蒼生的念頭,並且從此以後忘記凡塵,捨棄執念,學習吃齋唸佛。
“吼!”
戮蒼生嘶吼,他眼中閃現清明,身後再次凝出一把死亡長刀,長刀振動,搖晃空間,嗜殺之意睥睨天下,向即墨劈來。
“小子,你屢壞我好事,毀我虎骨,壞我道基,今天又想來殺我,那你便永遠留在這裡,與這青山爲伴,有綠水長流,豈不快哉。”
戮蒼生咆哮,他緊握死亡長刀,眼中殺意盎然,直接找上即墨這個債主。
“轟!”
長刀威勢無阻,劈開了僧人佈下的結界,戮蒼生跨了出來,揮動死亡長刀,腐蝕靈氣,帶着無上殺機,向即墨斬殺過來。
“南無阿彌陀佛!”
僧人敬作佛禮,面目慈和,不喜不悲,他輕輕撥動念珠,揮手招來金鉢,再將戮蒼生困住。
“施主爲何還執意嗜殺,這殺氣已經浸透施主神魂。”白袍僧人悲天憫人,身上散發金光,揮動金鉢,強勢鎮壓戮蒼生,佈下十數層結界。
“禿驢,你在找死。”短暫清明過後,戮蒼生又陷入瘋狂,揮動死亡長刀,刻畫道的印記,引動殺道氣息,腐蝕着那僧人佈下的結界。
白袍滾動有聲,僧人強到不可匹敵,他打出兩件法器,將即墨與戮蒼生同時鎮壓,仍然遊刃有餘,念着佛音,朗誦玄奧經文,想要將即墨二人同時度去,從此以後吃齋唸佛。
“混蛋!”即墨暗罵,那佛音在他腦海中嗡嗡回映,連成實質,動搖着他得念頭,他感到自己分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顯化佛性,已被僧人度了去。
“兩位施主,都不要再做抵抗,還是放下心中執念,從此皈依佛門。”白袍僧人再次造化神音,他將佛字凝結成絲,度入即墨二人識海中。
“噬殘!”
即墨召出青龍,踏身龍頭,揮動問心戟,打出數十萬斤的巨力,問心戟上霞光千丈,靈氣聚結,引動毀滅氣息,向結界殺去。
“轟隆!”
結界搖顫,即墨縱身後退,雙臂隱隱作痛,佛光披灑,結界上蛛絲般的裂紋居然開始恢復。
“轟!”
即墨跨出十丈,帶着問心戟向結界殺去,他要一鼓作氣,徹底將結界毀掉,衝出僧人得鎮壓。
“施主,你需要平靜。”僧人念着佛號,那念珠帶着佛性,是真正的佛器,威力強大,拋灑佛光,要將即墨重新鎮壓。
“鐺!”
古鐘聲悠揚激盪,從遠方攜來滾滾洪波,將濃霧擊散,還來天地清明,震盪空間,嫋嫋猶不停息。
“小墨墨,你兔爺來也!”
兔子叫囂,他頂着大鐘,從遠方趕來,腰間繫着草裙,臉上掛着奸笑,打扮不倫不類。大鐘碾壓空間,將靈氣泯滅,帶着兔子直接衝到那僧人眼前。
“小墨墨,看到你兔爺前來搭救,是不是感動的稀里嘩啦,淚眼長流,對兔爺的崇拜之情猶如濤濤之江水,連綿不絕。”
兔子沒個正形,晃動大鐘,鐘聲響徹寰宇,竟然打斷了那白衣僧人的佛號,險些把結界打破,直接將即墨與戮蒼生震醒。
“尼瑪,連小墨墨也想度走,老莫還不要了兔爺的命呵。”兔子轟動大鐘,衝到那僧人頭頂,鍾內垂下無數混沌,竟將那僧人定住。
“蓬!”
即墨揮掌拍中結界,將結界徹底擊碎,他從念珠底下走出,向戮蒼生殺去。
“我x,即墨,你小子還去。”兔子破口大罵,兔臉張紅,怯怯看眼僧人,頂着大鐘衝到即墨身邊,將大鐘罩在即墨頭頂,這才微舒一口氣。
“本尊定要斬你。”戮蒼生被大鐘喚醒,揮動長刀,鐵鏈嘩嘩響動,衝破了七八層結界,馬上就要衝出。
“斬我?戮蒼生,今日之後,你將除名。”結界將破,即墨也不敢遲疑,“兔子,待會帶我離開。”
“落山印!”
即墨臉色沉重,看着被困在結界中的戮蒼生,高高擡起右掌,只此一招,如果不能殺死戮蒼生,即墨也只有跑路。
可恨那僧人念動經文,將戮蒼生的神志喚回,否則要殺戮蒼生,便要簡單許多。
十幾丈的巨山攪動風雲,破開濃霧,嘯風席捲,山體陡峭嶙峋,溝壑道道,雄渾壯闊,帶着穩重沉厚的氣息,演變至理。
即墨拍出手心道蘊,臉色微微蒼白,靈氣耗盡,已然力竭。
“走起!”
兔子怪叫一聲,提着即墨,頭頂大鐘,匆匆便逃,那白袍僧人見人便度,險些將即墨度去,他若呆在這裡,也會被那僧人度走。
即墨倒看結界,眼神凝重,一個半月,落山印已大有長進,若真不能拍死戮蒼生,便只能回宗門搬救兵了。
“轟!”
成千上萬的大山猶在振動,空間跳動,光華淹沒戮蒼生,劇烈的爆炸將天空炸出六十丈的真空,連那白衣僧人也被覆蓋在內,兩件佛家至寶,沒了那僧人控制,也被炸飛。
落山印拍下,厚重有力,一方巨印,便有數百萬斤,再加上爆炸的威勢,天空彷彿塌陷一般,濃霧癱垮,氣息攪動。
兔子帶着即墨,衝出三十幾裡,後怕的看向身後,發現並無人追來,長舒一口氣,將大鐘拋在空中,直接抱着即墨跳了進去。
“也不知結果如何,戮蒼生是否死了。”即墨落身,打看四周,只見這裡七彩霞光瀰漫,刻滿道蘊,那些道蘊演變萬千,複雜難懂,以即墨半吊子的水平,根本看不出名堂。
這是大鐘內的空間。一般的道兵,皆可形成一方空間,比如易玄宮,這是道蘊演變的結果,神奇無比,也只有那些參化大道的大能,才能明白其中至理。
“是不是死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兔子嘿嘿奸笑,“你往身下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