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神色轉冷,來人竟是慕容千尺,嫡塵的首號狗腿,他起身打開房門,冷聲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慕容千尺蔑笑,道,“即墨,我不與你廢話,有種你就和我來,我們之間的恩怨,是該清算了。”
即墨蹙眉冷哼,道,“不是你我的恩怨,而是我與嫡塵的恩怨,你還不配和我結仇。”
慕容千尺蹙眉,並不應答。
慕容千尺很明白,憑着即墨今天的表現,其崛起已勢不可擋,一旦他真正的成長起來,嫡塵再想對付他,顧忌便多了許多。
現在在他還未成長起來之前便解決掉他,是最好的辦法。
慕容千尺趁着殘半缺與思瑤雙雙離開客棧,獨身摸到即墨房外,便是尋着這個打算,但是,在他欲要破門而入之際,即墨卻就發現了他。
“少逞口舌之能,若是好膽,便隨我來,否則你便龜縮在此處,任由殘半缺庇護,但他能護得了你一時,卻怕護不了一世!”
說罷,慕容千尺神色陰沉,踩着法器飛出客棧,他想激怒即墨,然後再伺機將其擊殺。
然而,即墨此刻也正想驗證新晉升的實力,比普通啓玄五重天修士多出十倍的靈氣,再加上超過萬斤的巨力,是否可以打敗慕容千尺。
兩人不謀而合!
看着已消失在客棧上空的慕容千尺,即墨暗忖思瑤與殘半缺應不在客棧,便踩着咫尺天涯,出了房門。
但方運轉咫尺天涯,他就是 一個趔趄,他的速度竟至少提升了三倍,因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竟差點被極速絆倒。
雖然距離咫尺天涯小成還尚有很遠,但能有現在這種速度,已讓即墨很高興了。
眨眼便走出客棧,街上僅有幾盞昏暗的燈籠在無力晃盪,即墨擡頭,看見慕容千尺正懸在高空,臉上帶着嗜血的冷笑。
“你有種!”
“跟我來。”
慕容千尺腳踩法器,速度很快,但即墨感到他現在的速度,竟不比慕容千尺駕着法器來的慢。
然而,他轉瞬便想到,他與慕容千尺肯定不會善了,便悄悄減慢速度,遠遠的跟在慕容千尺身後。
慕容千尺偏頭,看向遠在身後的即墨,疑惑道,“這小子是怎麼回事,速度竟突然慢了許多,莫非是上午的傷勢還未徹底恢復?如此也好,倒省了我一番力氣。
現在,殘半缺根本脫不了身,就算我殺了即墨,只要做的隱秘,便可來個死無對證。”
即墨跟在慕容千尺身後,不過幾十息,便遙遙看見永夜城那佈滿斑駁,充斥滄桑的古樸城牆,那綿延的城牆就像是一條盤臥的巨龍,不分晝夜的守衛着永夜城中的子民。
“慕容千尺要將我引出永夜城?”即墨眼光一凝,“如此也好,恰是可來個死無對證。”
眼見那十幾丈高的城牆已到身前,即墨腳下發力,縱身一躍,攀上牆壁,翻身飛出永夜城,身在空中,看向漆黑一片的城牆,他卻生髮疑惑,“怎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這顯得太不正常了,小秘境危機重重,永夜城作爲人類聚集的大城,在黑夜來臨之際,怎會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莫非出事了?”念頭也只是一閃,即墨便落在地上。
慕容千尺毫不停歇,駕着法器向黑夜深處飛去。
今夜沒有月亮,連星光也已隱退,天上佈滿烏雲,這是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前奏。
即墨蹬地,化作一道殘影,遠遠跟在慕容千尺身後。
看着走走停停,不斷轉頭相望,唯恐他跟丟的慕容千尺,即墨無聲冷笑。
趕了半刻鐘,慕容千尺竟是帶着即墨來到一條深澗前,那深澗中烏漆黝黑,不知深淺,上空吐冒寒氣,澗壁絕石縱橫,顯然是一處絕地!
“即墨,我爲你選的這埋骨之地如何。”慕容千尺狂笑,斷魂尺橫跨在深澗上空,迎風長大。
隨即,他的氣勢也瞬間點爆了,“此次我絕不會再受你的奸計,直接一次了結了你,將你扔進這深澗。”
突然,天空有雷霆劃過,轟隆一聲悶響,紫色雷電綿延數裡,照亮慕容千尺的側臉,猙獰恐怖,如同從深澗中衝出的厲鬼。
即墨右手斜握問心戟,戟尖點地,豪笑道,“此處的確不錯,正好作爲你的埋骨之鄉。”
隨即,他釋放出全部實力,無數金色的靈氣洶涌澎湃,環繞他而舞動,緊隨着,他被一個直徑八九丈的金色靈氣圓球包裹。
他長髮激揚,青衣獵獵,烏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既然你已選好葬身之所,我又怎能拂了你的意願。”
慕容千尺臉色鉅變,“這小子在何時變得如此強大,莫非已是到了啓玄七重天。怎麼可能,早上他還尚是啓玄四重天,就是吞食神丹妙藥,也無法提升的這麼快。”
他不敢遲疑,手中急掐印記,口中呢喃法訣,無數靈氣從他體內衝出,看上去不比即墨弱上多少,驟然,斷魂尺再漲,尺上靈氣如刀,爆發數尺長的光芒。
這纔是法器的部分威力,斷魂尺與比烏羽的黑羽相比,不知強了多少倍,此際又被慕容千尺喚醒,威勢駭人。
“死吧,即墨!記得下輩子做人低調點,有些人你惹得起,而有些人,你惹不起。”
“敕!”
慕容千尺威喝,斷魂尺彈跳飛出,眨眼便來了即墨眼前。
“喝!”即墨端起問心戟刺出,撞中斷魂尺,可是,斷魂尺上的力道豈是他能抵擋,他雖擁有超越萬斤的巨力,可肉身怎能硬悍法器。
轟!
天空再次炸出一條電光,綿延數十里,漆黑的夜空在瞬間變得明如白晝,隨即又暗沉下來。
即墨匆匆後撤,倒退數丈,終於卸掉巨力,停住腳步,緊握問心戟的雙手微微顫抖。
慕容千尺狂笑,道,“小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肉身豈能硬悍法器。”
即墨不語,爆踩咫尺天涯,繞過斷魂尺,直接衝向慕容千尺,他要與其近身搏鬥,毀掉其踩在腳下的法器。
慕容千尺畢竟只是啓玄境,斷魂尺也不是他祭煉的法器,威力雖大,但在操作上,哪能得心應手,不過些許停頓,便被即墨繞到身前。
“這小子速度怎會突然快如此之多。”慕容千尺神色大駭,腳下踩着的法器,口中默唸法訣,召喚遠處的斷魂尺。
“還有你想不到的!”即墨在空中一躍,再高出半丈,雙手抱起問心戟,高舉過頭頂,然後用力砸落。
超過萬斤的巨力解禁!
即墨覺得,他此刻的力量近有兩萬斤,這一戟劈下,可以將巨石砸爲齏粉,更不要說是慕容千尺了。
轟!
萬斤巨力砸中匆匆趕回,還未穩定的斷魂尺,直接將那門板般的斷魂尺擊落,把慕容千尺壓在下方。
“今日就把你我的所有恩怨一併了結了,做人不好,你非要去做狗,但做狗也要長點眼色,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你亂咬。”
即墨墜身,落在極速掉落的斷魂尺上,雙腳巨力爆發,斷魂尺墜落的速度更快。
慕容千尺被壓在斷魂尺下,口中吐血,已然察覺即墨的心思,“該死,他這是想將我壓死在斷魂尺下。”
他忙念法訣,斷魂尺開始慢慢縮小,然而已經遲了。
轟!
深澗前爆發出驚天巨響,地上的灰塵被氣浪掀起,彌散向空中。
咔嚓!
石崖斷裂,露出一指寬的裂縫,即墨臉色稍變,山崖竟被他一腳踩斷了,他不敢遲疑,萬斤巨力再次爆發,狠狠踩中斷魂尺,高高躍起。
他可不會飛翔,借用咫尺天涯的爆發力,也僅是躍起十餘丈高,若是墜進深澗,可就沒有機會跳的出來了。
轟!
天際,一條明亮耀眼的閃電閃過,即墨耳畔風聲呼嘯,長髮飛揚,緊握問心戟,飛縱倒退。
咔嚓!
山崖上的裂縫再次擴大,並且不斷向遠方蔓延,被壓在斷魂尺下的慕容千尺終於察覺異常,只是即墨兩萬斤的巨力差點將他壓成肉餅,此刻哪有機會閃躲。
突然,他感到身下一空……
“啊!”
淒厲不甘的叫聲,很快便被山崖斷裂,巨石隕落的驚天巨響掩蓋,隨即,巨雷轟響。
即墨擡手,緩緩擦掉眼角的溼潤,張手仰面,看着天空,“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