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中央,選兵擂臺上。
“快看,是即墨!”
“他竟然又來了,怎麼可能,昨晚他身受重傷,今日怎能再戰。”
“忘塵宗是修行大派,奇珍異寶,靈丹妙藥不記其數,即墨又是忘塵宗的新星,得到寶丹恢復快速傷勢,不足爲怪。”
“看他的狀態,莫非今日仍想獨霸主擂臺?”
即墨靜靜聽着旁觀席上的議論,心中觸動,這就萬衆矚目的感覺嗎?似乎很好,實力啊,沒有實力,恐怕他再站在這裡,就是謾罵了吧!
他移動目光,緩緩殘半缺的冰塊臉上劃過,心中生暖意,現在的榮譽,除了他自己的爭取,還有殘狠人大力的推波助瀾。
緩步登上主擂臺,即墨驚詫,那裁判竟是蕭道一,一城之主,竟屈尊作爲裁判?
他再看向殘半缺,恐怕又是這狠人的手筆,似乎一開始,蕭道一便對殘半缺很客氣,那種客氣,近乎於恭敬。
“爲我造勢麼?”即墨呢喃,他向蕭道一抱拳,道,“蕭城主。”
“不用拘禮。”蕭道一點頭,道,“你若是做好準備,便可開始。”
即墨取出問心戟,點頭道,“隨時可以開始。”
他如今晉升啓玄五重天,自信可挑翻啓玄七重天修士,偏頭看見不遠處的磨鐵,提聲道,“磨鐵兄,今日再賽一場如何。”
磨鐵連連擺頭,爽朗道,“今天我可不和你比試,以我的實力,對上啓玄七重天高手,絕無勝算,這擂主之位很快便要易手了。”
即墨回眸,見已有挑戰者走上擂臺,果然是啓玄七重天。
經過昨日的層層洗牌,已經將低階修士刷下,現在是啓玄七重天修士的主場。
那個修士倒不乖張,其實,昨夜即墨在永夜城外已震住所有人,他們都意識到以少年的實力,絕對能挑戰啓玄七重天。
來人雖是啓玄七重天境界,卻也自知在即墨面前並無高傲的資本。
即墨抱拳道,“還請師兄賜教!”
那修士還禮,道,“半山宗,秦風,賜教不敢當,相互印證即好。”
“切記點到爲止,開始吧!”蕭道一踏步登空,將擂臺讓出。
哧!
電影急掣,即墨驟然出手,他想一擊至勝。
噬殘!
“吼!”青龍咆哮,呼卷衝出,頓時主擂臺上掀起狂風。
但那秦風有啓玄七重天修爲,豈能讓即墨輕易得手,他嘴角掛起一縷冷笑,縱身提躍,想要閃身躲過飛來的戟尖。
但已然遲了,咫尺天涯三倍於音速,不過眨眼,即墨便衝到他的身前,問心戟前方,青龍氣勢洶涌。
鏘!
躲閃不及,秦風只能匆忙應招,揮劍斬向那條青龍,但兩萬斤巨力悉數解禁,豈是他能抵擋,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把他推到擂臺邊緣。
即墨閃身跨出,擋在秦風身前,擡掌拍出,秦風直接倒飛出去,落地劃出半丈,才停穩身體。
挑擂比賽,落下擂臺便是輸!
秦風已落下擂臺,自然是輸了,他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即墨便以雷霆般的速度,先一步克敵制勝。
其實,即墨已經手下留情,及時收住噬殘的威力,否則秦風毫無設防的,結局便不僅是落下擂臺了。
即墨站穩身體,看見秦風遠離,眼中精光閃爍,他看向雙手,再握緊雙拳,這種感覺,就是強大麼?
突然,磨鐵所在的擂臺也有人落地,即墨匆忙回頭,只見卻是磨鐵被打落在地,口中冒着血沫,滿臉都噴的是血花,顯然傷的不輕。
他不由皺眉,看向將磨鐵打下擂臺的修士,只見那人身材消瘦,一身藍衣,不知來自哪宗哪派。
挑擂點到爲止,絕不能下死手。贏,贏得爽快利落;輸,輸的心服口服,昨日挑擂,從未有人受傷,今日磨鐵非但受傷,還傷勢頗重,這已逾越挑擂的規則。
即墨眼神微凝,“此人是誰,爲何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那人轉頭與他對視,嘴角斜揚起一絲莫名邪笑,黝黑的瞳孔火焰燃燒,即墨感到身體微涼,猶如寒風吹來,冷意刺骨,就像被毒蛇盯住。
即墨不由眯住虎眸,暗念心訣,壓住那種不適,正目看向那人,此人很強,如不見底的深淵,靈氣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掉進無敵黑洞。
“他對我有敵意。”即墨簇眉沉吟,“我何時得罪過如此強大的敵人,莫非又是嫡塵的人?”
旁觀席上,譁然頓起。
“青蒼派的磨鐵敗了。”
“很正常,以磨鐵的實力,對戰啓玄七重天本就沒有勝算。”
“只是那人下手也太狠了,只是切磋而已,竟將磨鐵打成重傷。”
擂臺上,裁判蹙眉,看向那修士隱有怒意。
“裁判大人,該宣佈結果了。”那人轉頭,看向裁判。
黑衣裁判身體微顫,感到似被太古猛獸盯住,咬牙道,“蚩冥勝出。”
“蚩冥!”即墨識海大震,這莫非是巧合,在那溶洞中,藏身千年地母液內的道合強者,也叫蚩冥!
即墨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當時那蚩冥想要奪舍他,若非神秘黑珠,恐怕他已被奪舍成功,“他又奪舍了誰?爲何那副皮囊令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蚩冥,這只是切磋,你爲何要下死手。”裁判微怒,若非他出手阻止,磨鐵已經死了。
蚩冥輕哼,斜倪即墨,不屑道,“這隻能證明他無能,連我一招都接不住,這擂主之位,自當強者居之。”
蚩冥看着即墨,慢條斯理道,“你說是麼?即墨!”
即墨不語,眼中厲光噴吐。
旁觀席上。
“此人是誰?”殘半缺聲音沙啞,輕聲呢喃。
“不認識,但卻似曾相識。”思瑤微撇秀眉,無所謂的笑道,“小殘殘,你關心他幹嘛!”
嫡塵眉頭輕皺,眉心裂開一道紫茫,僅在一瞬,那紫茫又全部消失,“是他,我已親手將他解決掉,又活過來了麼?”
嫡塵身邊,有人小聲道,“張小強?”
蚩冥佔據張小強的肉身,容貌自然改變,向他原來的容貌靠近,所以即墨只是感到似曾相識,卻是認不出來。
“莫非你認爲我說的不對。”蚩冥斜倪青衣少年,狂笑道,“實力爲上,強者爲尊,我能留他一條性命,已是莫大的仁慈。”
即墨回眸,卻就是難壓制心中那股寒意,感到血液都要凝結,呼吸已被抑住,他順勢盤坐在擂臺上,默唸《藏帝經》,想要消除內心的壓抑,卻是無濟於事。
蚩冥曾是道合強者,哪怕實力一落千丈,不復昔日神威,卻也不是他能抵抗,畢竟,他只有啓玄五重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