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即墨提戟擋住那一拳,直接被轟飛出去,倒退十幾丈,才穩住身形。
“喝!”他低聲沉喝,提拳衝出,直接硬悍那拳形霞光。
蓬!
短暫接觸,即墨又倒飛出去,撞在石壁上,霎時,石壁碎裂,碎石飛濺,那拳形霞光也是一滯,而後蓬的炸開,化作光雨。
但此刻,那僅剩的方印卻當空劈下,威力浩大,靈氣風暴呼嘯,如同奔雷。
這三個道法,竟可相互疊加,破壞其中任何一個,都毫無作用。
那方印霎時籠罩即墨,封住他的所有去路,他還未及應對,其便拍落在身上。
蓬!
灰塵倒卷,碎石飛舞,那方印終化作熒光消散,即墨從石壁上緩慢滑下,按住胸口不斷咳血,真是太大意了,說到底,他還是經驗不足。
抹掉嘴角的鮮血,他緩步從煙塵中走出,小心走向那洞口,察覺再無陷阱,不由按住洞壁輕咳。
此刻,他的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這方印太強大了,雖未能破壞他的肉身,卻是傷了他的內臟。
少許後,他小心走入藥材室,四處掃視,低聲暗歎,果然不出所料,爲使鳳公子出手,狼王已搬空藥材室。
只見這寬闊無邊的藥材室,僅剩下爲數不多的幾個藥櫃,那僅剩的藥材品階也低的可憐,實在不堪入目。
即墨暗歎,正要轉身離去,卻神色一滯,若有所思,這藥材室,絕非表面這般簡單。
狼王在故佈疑陣,欲蓋彌彰。
若真僅剩這些低階藥材,他豈會派重兵把守,還改換了開啓石門的道蘊,且佈下要命的陷阱,沒有重寶,狼王豈會傻到花費大氣力去守護一個空殼?
這藥材室,絕對暗藏玄機!
即墨扶住石門輕咳,謹慎走入藥材室,四處掃視,並無異常,他更篤定這藥材室暗藏貓膩了。
他在藥材室仔細找尋一圈,卻毫無所獲,又返回去,輕拍牆壁,想要找到是否有暗格存在,但在此刻,他突感到丹田中傳來一陣異動。
將神魂沉入丹田,即墨不由微驚,只見那黑珠陡然爆發出一股劇烈吸力,他的神魂都差點被那吸力捲走了。
即墨匆忙收回神念,驚容未定,卻見那股吸力跑出他的丹田,進入他身前的牆壁,隨即,那牆壁便換了模樣。
只見原本光輝瑩瑩的牆壁,此刻卻只剩下赤 裸的岩石,石壁上因道蘊而形成的柔和光斑,已被吸力腐蝕,消融出一個大洞。
即墨擡手按住石壁,驟然發力,只聽轟的一聲,那石壁便裂開。
黑珠的吸力依舊未停息,即墨蹙眉。
之前,黑珠兩次發威,全是在他昏迷之時,此次算是第一次在他清醒時大發神威,並且,他完全不清楚這黑珠的來歷,也不知這吸力是好是壞。
黑珠太神秘了,仿如一個謎團,即墨心中總有些不安。
肉眼可見的靈氣光華,被吸力從石壁後吸出,然後進入黑珠內,便再無動靜。那靈氣之龐大,之純淨,實屬罕有。
即墨後退數步,提起問心戟,向前刺出。
噬殘!
轟!
石壁炸的四分五裂,碎石飛濺,激射向四周,像是飛彈般。
即墨收戟,走向轟開的那大洞,透過大洞向內望去,只見又是一個石室。
他劈開洞口的毛石,進入石室,此次並未受到阻攔,應是被那黑珠的古怪吸力破壞了。
石室很空曠,只放有兩個玉盒,一大一小。
那吸力便蔓向那大的玉盒,即墨走過去,只見那玉盒中裝着一塊嬰兒拳頭般的淡黃色透明石塊。
那石塊看上去很平靜,猶如琥珀,十分炫目,無數實質化的靈氣,便被吸力從其內吸出。
即墨疑惑,取出那石塊,握在手中仔細感應,頓時微驚,這石塊中包含的靈氣,竟澎湃如海洋,宛如一個發光的小太陽。
若是他見了嫣然的那塊道石,定能識出這是何物,不過,即使他並不識得,也知曉這絕對是寶物。
隨着黑珠‘吸吮’,數息過後,那石塊便小了一圈,所剩還不足二指大小。
即墨暗急,卻無計可施。他雖不識道石,但卻知道這絕對是寶物。
而此刻,他將寶物捧在手上,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它被吸力剝奪,心中有多難受,便不用提了。
“該死,給我停下!”眼見那道石又小了一圈,不足拇指大了,即墨更焦急,不由暗罵。
那黑珠似有所察,感到即墨的憤怒,吸力竟是一滯,弱了許多。
即墨微愣,又喝了一聲,“快停下,它屬於我,你別想染指。”
那吸力再一滯,在道石表面不斷遊走徘徊,似是在猶豫。
“滾開!”即墨暗喜,握緊僅剩的道石,那吸力終還是逗留片刻,從道石表面撤了回去。
即墨暗道慶幸,看向那僅剩下小拇指大的道石,輕聲唏噓,但還不容他感慨,那吸力便勢頭一轉,向另一個玉盒撲去。
即墨大驚,匆忙按住那玉盒,喝道,“這也是我的。”
那吸力又是一滯,化作透明的觸手,向那玉盒緩慢探去,就像是饞嘴的孩子,食髓知味。
即墨板起臉,揮手掃開那透明觸手,道,“滾,別不知足,小心我把你從丹田扔出去。”
那吸力再探了探,似是感到很委屈,在藥匣外猶豫許久,徘徊不定,終還是撤回到即墨丹田。
即墨微舒一口氣,小心鬆開手,看向那玉盒,只見在那玉盒中裝着一汪青中泛白的液體,足有半盒。
“百年地母液!”即墨輕呼,小心打開玉盒,仔細看過後,篤定了便是百年地母液。
之前,蚩冥獨踞一池千年地母液,但其最終被黑珠吸食怠盡,即墨未能撈到好處。
這盒百年地母液數量雖少,與千年地母液相較,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但其能被狼王小心收藏,又豈是簡單。
雖比不上千年地母液,但也絕對是罕見的至寶,更重要的事,這百年地母液只屬於即墨一人。
即墨小心蓋上玉盒,將其密封,再收好道石,方微舒一口氣,感到心臟都幾乎停止跳動了,許久後,他纔回過神來,這才記起丹田中的黑珠。
那黑珠似可通靈,竟能明白他的意思,但它來的不明不白,是好是壞也無法分辨,即墨心中總還是有些擔憂。
但這黑珠救過他兩次性命,似乎對他也無惡意。
他內視丹田,見黑珠安靜懸在中央,樸素無華,毫無動靜,心中微定,便不再理會。
收回心神,即墨又在這石室中找尋片刻,再無收穫,便轉身離開。
但方走出石室,他神色就凝重起來,只見一個人族強者正在藥材室中,他走出石室,那強者自然發現了他。
這強者,正是與他同來天狼山的那十數人之一。
那強者微笑走來,道,“原來是你。”
即墨感到一股寒意從骨髓中滲出,不由凝神,拱手道,“道友好快的速度。”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我無非是運氣好些罷了,不及你輕車熟路。”
即墨面帶微笑,心思卻百般思轉,原來此人也是爲藥材室,不過比他遲來一步。今日,他曾在城主府提到這藥材室,果然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那人面色不善,緩緩退後,擋在門口。
即墨輕喘,擡手按住嘴,輕咳兩聲,一絲血跡從他指縫中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