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箐趕忙擺手道:“不管你的事情,是我不小心被樹枝劃到的。”
秦雲龍眼中掠過一絲殺機,道:“別再騙我了,是正道的那些人吧!”
啾!啾!
說話間,幾個尖銳的破風聲響了起來,三個一身灰白色衣衫的中年人成掎角之勢將二人圍了起來。
其中一人冷笑道:“秦雲龍,沒想到你居然會和這個魔域妖女糾纏不清,真不怕折了你祖宗的威名!”
“崇陽劍派!”秦雲龍聲音有些嘶啞,說出了這個名字,月風劍的光芒陡然亮了起來。
“你要對我們出手麼?”爲首的長老沉聲道,說話間,他們三人的身上也都騰起了灰白色的光芒,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軒轅箐一把將秦雲龍拉到了身後,道:“你快離開,這件事情跟你無關!”
秦雲龍面色如霜,道:“我們畢竟是同患難過的人,我怎可以見你危險而不施援手,我們秦氏一族早就與崇陽劍派有間隙了,今日就讓三六九三大長老見識一下我們秦氏劍法的厲害。”
正如他所言,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崇陽劍派赫赫有名的三六九三大長老,楊若龍,翟天光和司徒雲。
面對秦雲龍如此挑釁,三人自然不肯示弱,三長老楊若龍當即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拳腳下見真章了!”
話音一落,三人從樹上高高躍下,然後迅速散開,楊若飛仍站在兩人的面前,而其餘二人則出現在了秦雲龍二人的身後。
三人同時盤膝作下,雙手迅猛結印,三人的手上各自飛出一道光線,然後依次連接,沒過多久,就以這三人爲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將秦雲龍和軒轅箐二人圍困在了其中。
“就憑這種陣法,還向攔得住我?”秦雲龍嗤笑道,月風劍鳴聲大作,金光燦爛之極,長劍脫手而出,如同一條盤旋的金色巨龍般從天而起,射向坐在左側的司徒雲。
後者輕吸了一口氣,振臂一揮,三道光芒從三角形的三個原點處射來,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光盾。
嘭!
金色巨龍與光盾狠狠地撞擊在一起,能量漣漪一圈接着一圈擴散而出,猛烈的勁風呼呼作響,空中塵土飛揚。
僵持了片刻,兩道能量都弱了下來,月風劍一個迴旋,重新來到了秦雲龍的手中,司徒雲身前的那個光盾也隨之消失。
“看出什麼了嗎?”秦雲龍偏頭看向軒轅箐,悄聲問道。
軒轅箐低聲道:“這個陣法,是爲了讓他們幾人的能力相互連接,達到共享的地步,可以說,在這個陣法內,這三人完全是一體的,若想破解,只有打敗其中的一個!”
秦雲龍緩緩點頭,就在這時,在這個巨大三角形所能覆蓋的區域內,一道道光劍突然凌空斬下,如同雨點一般,密密麻麻,根本無從躲避。
“幫我應付一下,我需要一些時間!”秦雲龍低聲道,軒轅箐乖巧地嗯了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朵白花,緊接着白色光芒瀰漫開來,白花一化十,十化百,一個連着一個,最終完全籠罩了了他們的頭頂空間,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將這些光劍盡數擋下。
秦雲龍略鬆一口氣,一道金光從手上流到了長劍上,凝聚在劍尖,越變越大,沒過多久,就形成了一個光團,緊接着,他用同樣的方法,又凝結出了另一個體積稍小一些的光團,兩個光團在空中停滯了一下,忽然毫無徵兆地向着九長老猛衝過去,強烈的勁氣呼嘯而出,兩道光球所經之處,空間皆盡碎裂開來。
秦氏劍法,流星趕月!
水幕前,秦霖宇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秦雲龍對於這一招的準備,比他的不知要繁瑣多少倍,當然威力也要大上不少,秦雲龍用這招流星趕月的威力,絕對可以在瞬間擊殺一個齊天級高手。
果然,此招一出,崇陽劍派的三六九長老紛紛色變,這兩道光球在追逐片刻後猛的散開,其中一個按照原來的路線攻向九長老,另一個卻向着六長老衝去。
“啊……”兩名長老同時發出了一聲嘶吼,在身上豎起氣罩,用盡全身的力氣進行防禦,但是兩個光球卻如利刃刺破光球一般輕而易舉地衝破了氣罩,進入了他們的身體。
兩個光球分別將兩個長老包裹在裡面,頓時,開始變得膨脹起來,這片區域內的氣流開始變得紊亂,在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裡,時而陰雲密佈,時而豔陽高照。
嘭!
過了一會兒,兩個光球同時爆炸開來,金色的光影流溢而出,漫天飄舞,而隨之落下的,還有兩具遍體鱗傷的屍體。
三長老楊若龍目眥欲裂,雙眸中帶着血絲,身體因氣憤而劇烈地顫抖着,指着秦雲龍惡狠狠地道:“姓秦的,你別得意,若不報此仇,崇陽劍派無顏再立足江湖。”
說完,他冷冷地掃了這二人一眼,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半空中。
目送這人離開,軒轅箐一臉焦急地看着秦雲龍,急切道:“你爲何要爲我作傻事,你可知道,此事一出,秦氏和就和正道完全對立了!”
秦雲龍無所謂地搖搖頭手,一臉輕鬆的表情,道:“我們秦氏和崇陽劍派,雖然都屬於正道,但是可謂水火不容,雙方不論在什麼場合,一旦見面,就會立刻進入戰鬥,直到有一方出現死傷爲止,對於這種事情,正道各派也已司空見慣,不會插手去管的。”
“這是爲何?”軒轅箐不解道,這件事情她倒是頭一次聽說。
秦雲龍無奈地聳了聳肩,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祖宗的遺訓,遵守便好!”
軒轅箐俏皮地嘟了嘟嘴,道:“你的祖宗,還真是另類,與一個大門派爲敵,還不告訴後輩原因。”
秦雲龍訕訕一笑,不再說話。
“讓我跟你走一陣子好麼?”軒轅箐忽然低下了頭,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緋紅,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爲什麼呢?”秦雲龍偏過頭,一臉好奇的笑容,問道。
“因爲……因爲……”軒轅箐低着頭用手把玩着自己的一縷秀髮,一邊掩飾自己緊張激動的心情,一邊有吞吞吐吐的道:“因爲……現在崇陽劍派正在追殺我,你可以名正言跟他們戰鬥,順便也能幫我一把。”說完這段話,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也有了一分欣喜,欣喜自己終於找到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理由。
秦雲龍的笑容卻是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他正色道:“但是,若被別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我又如何解釋呢?你在正道,樹敵太多了!”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猛地潑下,讓軒轅箐從頭涼到了腳。
她緊咬着嘴脣,美目中淚花閃爍着,目光中充滿了失望,落寞,甚至悲憤的感情。
秦雲龍卻並未在意他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道:“但是,你若想跟在我的身邊,我還是很樂意的,跟着我便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軒轅箐的窈窕的身體忽然猛地顫動了一下,淚水被一陣清風吹乾,一絲欣慰的笑容出現在了絕美的臉上,然後漸漸擴大。
“我們走吧!”秦雲龍目光幽幽,看着湛藍色的天空,低低道。
“去哪兒呢?”軒轅箐柔聲道,輕輕地爲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回去,跟我的列祖列宗說些事情!“秦雲龍道,然後跟軒轅箐對視了一眼,向着北方的天空飛去。
祁連山,崇陽劍派,大殿之中。
一箇中年人一臉怒容,正襟危坐在大殿中央的椅子上,殿內鴉雀無聲,一片肅靜,但是憤怒之色卻分明地寫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楊若飛長老站在衆人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將秦雲龍殺死兩名長老的經過敘述了一遍,到了最後,更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一拍桌子,怒喝道:“可惡的秦雲龍,竟然殘殺我派兩名長老,實在欺人太甚!”此人正是崇陽劍派現任掌門,馬長鳴!
下方,大殿上的其他人也跟着應和道:“不錯,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時,一個質疑的聲音卻傳進了衆人的耳朵:“我們與秦氏一族,積怨極深,幾乎每次見面,都要大打出手,但是雖然我們輸多贏少,秦氏之人卻只是將我們的人打傷,很少奪人性命,怎地這次,如此奇怪呢?”
說話的,是崇陽劍派的大長老費清河,此人在派中可謂德高望重,深受其他人愛戴,甚至就連掌門,對他也是尊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