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夕陽正紅,照着這一羣說打敗有沒有怎麼交戰的殘兵敗將,使得他們更顯得狼狽不堪,那騎在馬上,最突出的便是洪達吧,鬼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蘇南四人站在山頂望着這羣人,胡亂地閒侃着。
江南多雨,尤其是梅雨季節。
洪達就在如此多雨的時節正帶着衆人噠噠地返回海寧城。
於路上,幾個副手對他道:“洪大俠,如今你我皆是敗軍之將,再加以樑爺正在怒火中燒時,我們想此時去見樑爺,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們不如另佔山頭,以洪大俠爲寨主,我們再起爐竈,如何?”
洪達聽此話,心裡一驚,咋的?想造反啊?你們這羣狗東西,自己造反就算了,還拉上我?什麼意思?難道你們看着我洪達是那種喜歡造上司的反的人?你孃的大腳丫子了。不過,他們幾人這麼一說,洪達又轉念想想了他樑巖對自己其實也就那麼回事,有什麼好處了,他姓樑的先沾沾,然後剩下點殘渣留給自己,可是他洪達並沒有說什麼。如今,這仗打成了這樣,回去肯定又要看他的臉色。他孃的大腳丫子,不如反了他孃的。
他又重新看看幾人,那幾人正等着他洪達點頭。
恐怕只有點頭,大家都馬上叫嚷起來了。
洪達坐下,穩了穩情緒,道:“只是,我們都是江湖上的正義之士,如今要做背叛主子的事,我怕會讓他人恥笑啊。”
那幾人道:“怕什麼?成者王,敗者寇。如果我們成功了,還怕誰來恥笑?洪大俠,就這麼的吧,我們哥幾個都願意爲你賣命。”
洪達看看面前的幾位打戰不行,不過造反還可以的副手,心裡又是一陣子糾結。
這時,從那幾人中走出一個偏瘦的中年,手拿一錦袍,披在洪達的身上,然後退下與其他幾人跪倒在他的面前道:“從今以後,洪大俠就是我們的大哥。我們願今生來世與大哥同生共死。”說完,幾人把已經準備好的一罈酒拿來,又
搞起了江湖上常來的那一套,歃血爲盟,同飲血酒。
洪達看看此時的形勢是他不願意也不行了,於是便向衆位點了點頭。不過,他在心裡倒尋思着,這有點像宋太祖了,他孃的大腳丫子了,我怎麼感覺像被綁票了,不從,這一窩狗雜碎造我的反,從了吧,恐怕以後我就真的要成爲強盜式江湖人物了。唉,糾結,鬱悶啊!想想我洪達哪輩子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想到此,他看看剛纔那幾個給他提意見的人,你們等着吧,等我的勢力穩定了,我非把你們都給結果了不行!你丫丫的,逼着我造反!
不過,既然答應人家了,也便只好領着大家重新尋找出路。
又是那幾人出了主意:“大哥,我們分析了這片的形勢,我們認爲既然我們人少,就應該先去杭州城外二十里處的一個小山頭叫烏涼山,那裡有我們的幾個故交,到那裡以後,我們先與其敘敘舊,然後提提我們入夥的事,看看他們的態度,如果你同意,我們就——”說着,他們做了一個手勢。
洪達心裡一驚,你們幾個兔孫,這麼狠毒,我說我洪達已經夠忘恩負義了,沒成想與你們相比,我差得遠了。唉!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洪達看看遠處,對着幾人道。
隨後,他一聲令下,那些小兵卒們都跟着他跑向了目的地。唉,無論是所謂的正義之戰還是非正義之戰,苦的永遠都是做小卒子的人啊!這就是古今中文的戰爭相同點。
一隊人馬心情忐忑地來到了烏涼山腳下,那幾人隨告訴看寨門的,讓其去報了信。
後來,他們的夥計聽說自己的朋友遠道來此,於是便立刻出來迎接。
大家上得山來,自然吃喝難免。
不過,在來山上之前,幾人設了一計。只是幾人入座吃酒,而那洪達作爲侍兵陪着一人身後。
如此商量定,幾人走進山城。
客人來訪,自然酒菜少不了。於是大家吃喝鬧鬨。
酒過三巡,其中的一人對着那山寨王道:“兄弟,其實,我們今天來不但是來看望你,還有一事相告。”
那山寨王聽了那人醉醺醺的狀態,隨即將大手一甩,呈現出一副江湖中人所特有的義氣,道:“兄弟休要與我客氣,有什麼吩咐儘管交代便是,但凡是俺能辦的事一定爲你辦好。”
那人簡單看了看那山寨王,隨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其簡單講述了一下。
山寨王細聽了那人的講述以後,臉色頓時微變,雖然此時的其他人沒有看見他的這點變化,不過對於此時已經沒有後路的洪達來說,已經抓住。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並沒不去說過多的話,此時的他心裡很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自己越是話少,對自己越是安全。
那已經略有醉意的山寨王環視了幾人,笑道:“這個恐怕——恐怕我這裡廟小,難容幾位大爺啊。要不我修書一封,你們去投奔我的一個朋友?”
那幾人聽了山寨王如此的話語以後,各自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人這時給洪達使了一個眼色,本來就已經看着山寨王不順眼的洪達,在那山寨王話音剛落地之時,他早已經騰身而起,就勢上前,早已經一劍刺那山寨王於桌上。
其他衆嘍羅看見自己的頭沒了,都是一片驚慌。
洪達騰身站到一個高處,對着衆嘍羅說了一些江湖上搶人家地盤之後常說的那些話。
衆嘍羅一聽,也算了,反正跟着誰都是一樣,只要不讓我餓肚子就行,於是大家紛紛撩傢伙,重新高呼洪大俠好!
洪達看着下面那麼多人對着自己喊好,頓然感覺到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感覺。
他想這就是頭領的滋味吧!
樑巖你孃的大腳丫子,我也是堂堂的武林掌舵人,整天在你的屁股後面聞你身上的汗臭味,我說怎麼就老是感覺不舒服,總覺得少點什麼,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