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出差,昨晚寫到半夜,幾分鐘後還有一章。
隨着這一劍的斬出,石軒感覺劍光變得慢了起來,越來越慢,彷彿重重阻礙枷鎖一層又一層地加持纏繞上來。
甚至自己〖體〗內的yīn神也在矛盾着,一邊是清晰無比地、堅定無比地想要繼續斬出,另一邊則是恐懼、保守地想要拉扯劍光、干擾劍光,要讓它緩慢下來、停止下來。
可這是石軒從來沒有斬出過的如此鋒銳堅定、決絕凌厲的一劍,似乎要將阻擋在前面的一切都斬開,統統斬開,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
紫sè劍光彷彿分成了兩道,一道在虛空,斬向枷鎖阻礙,一道出現在心海里,斬向自己的yīn神。
重重阻礙枷鎖一斬既破,yīn神似乎片片破碎,劍光噴薄而出。
在枷鎖、yīn神破碎的同時,石軒隱隱約約覺得在虛幻,好像有一扇古樸威壓神秘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
自從練成《周天星斗劍法》殘篇以後,這還是石軒第一次將“北斗主死”這路劍法發揮得如此酣暢淋漓,將其劍意真髓完全發揮了出來,先殺“己”後殺人。
那無窮無盡的肅殺、死亡之意,讓直面石軒這一劍的兩個兵團,還沒有從太極圖〖鎮〗壓神hún的停滯當恢復,就直接陷入了一個似乎死意如劍、劍劍殺hún的黑暗世界而不可自拔。
尤其肖應玉,其本身就是千年的yīn神尊者,修爲高深,而且準備了對付太極圖的手段,所以幽光一閃之後,他已經從太極圖的〖鎮〗壓當清醒了過來。
但那隨之而來的死亡劍意,卻是讓這位精研鬼道、死亡功法的大宗師,周身神光難以剋制地樂讀窩網,〖體〗內謄養的天鬼們蠢蠢yù動,想要破體而出,而各種各種猙獰的惡鬼幻象卻是在他yīn神出現,好像準備蜂擁而至,吞食他的血肉。
功法暫時失控,身陷恐怖幻象之下,肖應玉只能呆呆站在那裡,毫無反應地看着明燦燦的紫sè劍光向自己斬來。
而石軒身後的傲聽濤與他的兩個兵團,先是沒料到石軒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手,後又被石軒劍意所懾,慢了一步才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傲聽濤已經顧不得去擊殺石軒,因爲就算現在有十成把握得手,也來不及了,至多是在他劍光斬到肖應玉身上時,將他們兩人一起殺死,可要是肖應玉死了,那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小千世界的入口了,得不償失。
所以傲聽濤所在的微鳩兵團這次凝聚的不再是無量日光劍,而是一雙光翼,那光翼脫出陣法,變得長達百丈,片片羽毛栩栩如生,然後一個扇動,就出現在了肖應玉背上。
接着雙翼再次一個扇動,就帶着肖應玉脫出了直面劍光的範圍。
紫sè劍光劈在了那個兵團當,頓時原地出現一個巨大紫sè半球,電光雷蛇急速遊走,籠罩在內裡yīn神尊者、金丹宗師、神hún期修士們在那幻象的黑暗世界,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一聲,就直接焦黑、碳化、
氣化。
肖應玉雖然沒有直面劍光,但因爲紫鄆劍是法寶,加上石軒的劍意,那光翼帶着他逃出沒多遠,就被劍光侵蝕,羽毛片片掉落。所以肖應玉不得不面對劍光餘bō。
不過這個時候,肖應玉已經〖鎮〗壓住了身〖體〗內的失控,一母十隻碧油油的天鬼從他身上竄出,組成一個詭異的陣法,發出綠sèyīn火將他包裹在內,把紫sè劍光的餘bō擋在了外面。
虛幻的yīn神破碎後,石軒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當,可又並不是絕對的黑暗,因爲有一條長河,在半空流淌,不知其從何來,不知其將向何去,充滿了深沉遠的意味其河水似有還無,一直就是那麼bō瀾不驚、風平浪靜的模樣,它分出了無數條支流,但那些支流或早或晚,終究匯聚到了主流當。
石軒破碎成無數的yīn神就散落在這條長河裡,載沉載浮,直到河水上方出現了一扇古樸神秘的大門,其有一條小小的縫隙,裡面散發出陣陣吸力。
受這吸力影響,那無數yīn神碎片各自吸納了一些神秘長河的河水後,化成光點,向縫隙投去。
隨着距離縫隙愈近,這些光點越變越大,最後一個個都幻化成了人形。
有白馬銀槍的將軍,渾身插滿了羽箭,臉上是憤憤不平,卻無恨意,四周打望,想要問問那皇帝老兒爲什麼如此狠心,雖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總要一個解釋來面對自己的手足同袍。
有頭戴綸巾的書生,風流倜儻,臉上淡淡的笑意,心想到,雖然自己一心想要報效朝廷,救國於危難,但既然皇帝老兒你不重視我,那我就只能投向另外一邊,即使因此千萬人身死也在所不惜…自已的價值體現肯定要勝過其他人的xìng命!
有略微沉默的年輕人,穿着襯衫、西kù,表情麻木地走來走去,口嘮叨道:“這個應該這麼設計這個應該那樣做哎呀,不行,來不及了,快遲到了。哎,真想好好放鬆,出去旅行一段時間。”這個年輕人的身影還有很多,如有車上遇到老人讓座的,有遇到老人乞討直接走過的,有在考場內安安靜靜考試的,有左看右看猛地扔出一個紙團給前面美女的,有勤奮工作通宵達旦的,有早晨不想起chuáng乾脆請假的,有夜深看着電腦覺得孤寂的,有上班只盼着下班回家玩電腦的……,屬於一個人卻又矛盾的種種。
另外的人影則有救了一個大官後,成了他異chuáng佳婿,從此榮華富貴的。
有救了一個大官後,只是被賞賜了一點銀兩,之後卻被他敵人所殺的。
有夜廟裡,遇到白狐化爲美女,結下情緣,高之後雙宿雙棲、白頭偕老的。
有夜廟裡,遇到白狐化爲美女,結下情緣,一夜之後,被她吸乾元陽,最後咬斷脖的。
無數個人影,無數個經歷。
千千萬萬我是誰,萬萬千千誰是我?
當紫sè劍光消去,肖應玉纔回過神來,童稚的臉上表情猙獰,自己能與傲聽濤相抗衡的兵團只剩一個了!真是該死!
他看向覆滅的兵團所在,只見一口紫sè飛劍浮在半空,發出陣陣紫光托住石軒,而石軒雙眼緊閉,似乎昏mí了過去。
“法寶!”肖應玉眼神頓時炙熱了起來,傲聽濤也同樣如此,就連那些非鬼物的修士們,都雙眼放光地看着那口紫sè飛劍。
“原來是jī發潛力,我說怎麼會有如此威力的金橋和劍光!”肖應玉心恨恨道,同時讓他剩下的那個兵團,凝聚出無量日光劍,準備向石軒斬去,反正法寶不會損壞,先消了心這口氣再說。
傲聽濤也吩咐一個兵團凝聚出無量日光劍,這次有法寶入賬,就算不去小千世界也補回來了,再說準備百年後還有機會的。
而這位yīn神尊者的實力太過強大,金橋太過玄妙,尤其是最後那道劍光太過恐怖,不殺不足以安定自己的心!
至於那紫sè飛劍法寶是歸自己,還是歸肖應玉,還有疑問嗎?他只有一個兵團了!
“可惜那金橋是本命靈器,未經許可別人無法使用。呵呵,幸好那法寶只是幻形法寶,雖有元靈,但未成形,靈智不高,只知道護主,不知道帶着主人逍逃,否則剛纔混亂之下,指不定就被它逃了。”傲聽濤心想道,然後手一揮,恐怖的無量日光劍就向石軒斬去。
與此同時,肖應玉那邊浩浩dàngdàng的無量日光劍也飛了出來,從另一個方向往石軒斬去。
漫天都是日光閃耀。
在這千千萬萬個光點所化人影,有一個光點最爲明亮,被縫隙內的吸力影響面飛起來的也最慢。
但當這個光點飛起來後,其變大的速度卻是超過其他,很快就出現了一位頭戴七星冠,身穿雲霧道袍,雙眼緊閉,面容平凡但細看之下卻充滿韻味的年輕人,這個人影不似其他那麼虛幻,宛如生人,正是石軒的真靈。
雙眼緩緩睜開,石軒的左眼爲黑,右眼爲白,彷彿漩渦一般緩緩轉動,然後一道鋪天蓋地的黑白劍氣就向其他人影斬去。
將軍、書生、年輕人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影,在這黑白劍氣之下,紛紛破碎,有的完全消失,有點則重新化爲了光點,向石軒真靈投去,因爲其本身就是真靈的一部分,只是被虛妄沾染,此時虛妄被斬,自然就返回真靈。
一切看起來是這麼順利,但石軒心卻是猛地起了不好的預感,那往自己飛來的光點,是如此重要,又是如此危險!
一片冷靜,平時修煉裡的一幕幕在石軒心快速浮現,想要找出問題所在。
救國、叛國、忠臣、jiān臣、讓座、冷漠、救還是不救、愛還是不愛,………,這些全在心頭閃過。
對了,石軒明白了過來,這些都是自己真靈的一部分,但他們又有自己不同的人生,各自xìng格、處事手段、爲人都不同,甚至互相矛盾。
要是自己不做什麼,仍由他們就這麼融入真靈,那就會產生極大的衝突,一半可能直接隕落,一半可能發瘋發狂。
難怪玉婆婆說,無數天資橫溢、驚採絕豔的人物在生死玄關非瘋既死!
這纔是真正的“虛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