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金甲戰士帶着狂猛的氣勢向自己襲來,七焰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淡淡的望着他,絕美的臉上帶着抹邪魅的笑意,連防備的動作都沒有。
這丫滴,實在是太狂了!擺明了沒把他話在眼裡嘛?那金甲戰士雙眸一狠,深深的殺機閃過,帶着嗜血。
而七焰之所以靜立不動,她是在賭,在賭敵我未明之前,那人是不是選擇跟她爲敵。
果不然,就在那金甲戰士帶着狂猛的氣勢,長槍就快要刺進她胸口的瞬間,一聲嬌喝聲響起:“住手……”
那名金甲戰士手一頓,星眸中閃過濃濃的不甘,不過最後還是收槍而立,與衆戰士一同向來人單膝跪下行李:“末將參見神後……”
“免禮吧!”隨着話語音落,烈火府府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一名大約三十上下的宮裝美婦來。
七焰雙眸微眯,打量來人,只見她雙目湛湛有神,口如含珠丹,膚如凝脂,此時有道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
如墨的髮絲挽了驚鴻歸雲髻,髮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隻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輕靈的響聲,讓她看上去富貴逼人。
這人……神後?!只是,她爲何從她家裡出來?反倒把她弄得跟客似的。
“大膽,見到神後還不下跪。”正在七焰沉思間,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跳出來向她喝問,七焰雙眸轉,看着那所謂的神後旁邊站着個疑似太監的人,頓時不屑的挑了挑眉:“那是你們神域的神後,關我什麼事?”
她烈火七焰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連烈火洪飛這軀身體的爹她都不會跪,會跪這個連邊都摸不着的神後?
切——
“你……”那個疑是太監的人頓時被七焰氣提蘭花指劇烈顫抖,整個人都風中凌亂鳥。
神後邀月隨手一擺,阻止了那太監的發難,盯着那一身火色的明豔少女問道:“你就是烈火七焰?”
這丫滴還有點眼力,七焰輕笑,毫不避諱的答道:“我是,你在我家做什麼?並且還讓這些看門狗擋着門不讓我回家又是何道理?”
那些戰士被七焰的話氣得眼睛紅了!什麼?看門狗,他們堂堂神域的金銀鎧甲戰士竟然被她罵做是看門狗,握着銀槍的手一緊,恨不得衝上前去跟她拼了!那個該死的丫頭,女人不都溫情似水嗎?她怎麼就那麼可惡?長這麼大,真沒見過那麼討厭的女人。
神後邀月眯了下眼睛,裡面有道狠意一閃而沒,快得人無法捕捉,而後對七焰溫和的笑道:“我是來找我兒姬刀的,請把他交出來吧!”
什麼?這丫滴是姬刀那混蛋的娘?七焰歪着頭,上下的打量起她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不過這些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不用細想。
“姬刀不在府裡嗎?我正找他呢!”可不是,她火急火燎趕回來不就是讓那小子快混,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這麻煩都找上門了!
神後邀月鳳眼一瞪,,明顯的不信:“烈火七焰,別給本宮玩花樣,你知道你現在已經犯了死罪麼?玷污我神域尊貴無比的神子不說,如今還把他藏起來,你可知罪?”
什……什麼?玷污?是說她玷污了她們的神子嗎?七焰腳下一滑,差點沒就地摔倒,整張小臉都綠了!靠!這什麼跟什麼?明明是她被那混蛋給算計了!話怎麼可以反過來說?
當即,七焰的整張小臉都沉了下來:“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哪怕你是神域的神後也一樣,姬刀那混蛋死到哪去了?本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現在,你……立刻,馬上給我滾,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驚悚!絕對的驚悚!
憤怒!絕對的憤怒!
她這是叫她什麼?叫她堂堂神後滾……滾嗎?
神後邀月鳳目一瞪,滔天的怒火狂涌上心頭,高聲喝道:“烈火七焰,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
“找死?”七焰不屑冷笑:“就算我烈火七焰找死,很可惜你也幫不上忙,修……”
“焰……”修立時應聲。
“她們所有人再不滾,給我殺,一個不留……”冰冷狠絕的話一出口,周遭的空氣立馬狂降十度,此時的七焰是真的怒了!滿臉的殺伐果決,目如寒冰。
果然,跟姬刀那混蛋扯上關係就沒好事,那個殺千刀的,她現在真想把他千刀萬剮,狠狠的作弄。
修應了聲,原本先前還內斂的氣勢瞬間釋放無疑,那一瞬,狂猛無敵的威壓鋪天蓋地的捲來,衆人不由呼吸一窒,神後更是臉色大變,目光不由停在修的身上,這個長相俊美絕世的男子是誰?在這小小的國度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存在?
不過,想這樣就叫她放棄麼?不管如何,此行姬刀她是必須要找到,就在修要動手的瞬間,她隨之手一揮,眉眼含霜,對七焰冷聲叫道:“住手,難道你就不顧他們的死活了麼?”
聞言,七焰心中一凜,順着神後的目光望去,頓時臉色大變,看向神後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意:“你威脅我?”
“呵呵!”神後邀月不答反笑:“再怎麼說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就爲了雪藏我的兒子,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麼?沒想到你是這麼的愛我兒子姬刀,嘖嘖……看來我兒姬刀的魅力果真不小啊!”最後兩句話,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果然見到被兩名戰士用劍橫架着脖子從烈火府拖出來的北宮末蠶和南宮紅楓齊齊變了臉色,看着七焰的目光中充滿了傷痛,但卻沒有一絲責怪。
沒來由的,七焰被他們那樣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凜,同時,眼神不經意的瞟過他們,驀然睜大了雙眼,前所未有的怒火瞬間燃燒到她整個心頭,燒燬了她的理智,血紅着雙眼,擡眸怒視着神後邀月:“你……竟然敢對他們用刑?”
“呵呵!誰叫他們不說你的去處,又不肯把我兒的消息說出來呢!這樣算輕的了!”身後邀月說得雲淡風輕,可說出來的話充滿了殘忍。
話說?這也算是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神域來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卑鄙無恥?
七焰這下真的是憤怒了!看着曾經一身金色蠶衣和一身紅衣紗袍的北宮末蠶和南宮紅楓此時兩人早已衣衫破爛,隱隱帶着血跡,神情帶着頹廢,顯然是被折磨多時,此時早已不復往日風彩。
並且在那兩張俊美的臉上還佈滿道道鞭痕,七焰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隨之不由暗驚,微微苦笑:終究,她還是爲他們動情了麼?雖然對他們每個人的感情都不一樣,也說不出是不是愛情,可她就是捨不得他們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只要是傷害他們的人,都該死!
七焰緊緊的握着拳頭,身子無聲的顫抖着:“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了他們,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哈哈!”神後邀月聞言譏諷的笑了!在她佔上風的時候怎麼可能輕易放人,這小丫頭很單“蠢”啊:“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姬刀在哪兒?不說本宮就殺了他們。”
“那混蛋在哪兒我怎麼知道?我也正在找他呢!”總覺得這個姬刀的娘很奇怪,看她神情倒不是因爲擔心姬刀才找他,反而……不會是後孃吧?
“不知道?呵呵!”神後邀月眉梢一挑,滑過狠意:“騙誰呢?他不是你的男人嗎?你倒好手段,有這麼多夫君不說,竟然把神域的第一美男子給拐到手了!當真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啦!”
七焰怒:“屁,當初若不是無恥的向我下藥,我會要他嗎?狗屁神子,千萬別讓我再看到他,不然我一定拔他的皮。”
神後邀月眸光一閃:“你以爲你這樣說本宮就會信嗎?別怪本宮沒給你機會,既然你不說出姬刀在那兒可就別怪本宮無情了!來人,動手……”
“啪……”重重的兩鞭子又狠狠的抽在兩人身上,直抽得兩人衣衫裂開,立時皮開肉綻,引得兩聲悶哼。
“你們……該死……”七焰雙目爆紅,體內的修魄心決瘋狂運轉,全身黑色涌動,漸漸地,身體逐漸被黑色的靈氣所籠罩,無壓的威壓釋放而出,讓人動彈不得,火色的衣袍無風自動,剎那間,周圍狂風呼嘯着,呼呼的風聲呼嘯着,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天!她這是要幹什麼?衆戰士大驚,神後邀月也是臉色大變,突然之間,一股強大而邪惡的超強威壓瞬間鋪天蓋地的捲來,竟然讓她們一時動彈不得。
七焰脣角浮起抹血腥的笑,接着纖指一彈,一個熊熊燃燒着的金紅色火焰球驀然出現在七焰手裡,強大的能量不停的輪轉折,空氣中因她手中的這一個蘊含着無限能量的火焰球而凝固得讓人差點窒息,金紅色的火焰呼呼的狂嘯着,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在怒聲咆哮着。
“你們,都去死吧!”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七焰眸含血腥,纖指一彈,反手一揮,那個火焰球已然帶着驚人的氣勢朝那些戰士激射而去……
霎時間,周圍的空氣連升十度,火焰球帶着或天滅地的氣勢狂卷而去,就在接近那些人的瞬間,只聞“轟”猛的一聲轟隆聲響起,只見那火焰球飛到衆戰士上空的時候,突然暴發而開,火星飛濺,強大的能量氣息隨着火焰球的暴開而濺的火星涌向了四周,頓時只見空氣中的氣壓都變得扭曲,剎那間,凡是被火星沾上的人頓時來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聲體立馬化爲了灰燼。
與此同時,七焰伸手一吸,同時默運修魄心決,霎時無數的靈魂向她涌過來,被她吸入進身體,有了先前的經驗,此時倒也不在驚慌,運用修魄心決吞噬着那些靈魂,再慢慢煉化。
這些人,都該死,所以她決定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用修魄心決煉化,讓他們永遠的消失。
“焰,你快來看看他們。”就在七焰出手的瞬間,修和薰衣已然把北宮末蠶和南宮紅楓救下,此時兩人身上鞭痕累累,臉色慘白,嘴脣發乾,看上去虛弱非常,可是眼睛卻亮得驚人。
“焰,你總算回來了!”北宮末蠶靜靜的望着她,笑得絕美。
倒是南宮紅楓這小子火大的咆哮,“你不是一走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嗎?還回來幹什麼?你不是喜歡姬刀那小子嗎?去找他啊!”
七焰頓時無語,知道他受這無妄之災心裡不爽也不與他計較,當下耐着性子對他說道:“我去救孃親的事情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說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再說我與姬刀真的是場意外,當時他無恥的對蠶下藥,結果我爲了救蠶才誤中藥繼而才發生後來的事,我是受害者的好不好,不信你問蠶,我真的沒有說謊,那小子我恨不得一刀刀剮了他,又怎麼會去找他呢!”
南宮紅楓聞言倒也沒有先前那般激動了!倒是不悅的嘟着小嘴,說不出的幽怨。
看他如此,七焰不由想笑,隨之對修說道:“帶他們進府,請個大夫過來好好看看。”
修應聲,可剛等七焰等人準備進府時,空中卻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個烈火七焰,本宮記住你了!今日之恥,來日必定用你的鮮血洗刷。”
神後邀月?衆人一怔,她還沒死?並且還給她逃了?想不到倒也有幾分本事,在她那幾近瘋狂的修魄心決與焚世之火的攻擊下還能逃走,果然不能小看。
七焰冷冷一哼,滿是不屑的向着空中回道:“我烈火七焰隨時奉陪。”空中又恢復了平靜,顯然身後邀月已離開,不過七焰的眉頭卻緊皺了起來,如今她與神域算是接下仇怨,爲了他們的安全,看來以後是不能住在這裡了!那麼?又該如何做呢?
修許是看出了她的擔憂,當下開言說道:“不如,跟我去幽冥之域吧!神域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冒然與我動手。”
七焰有些遲疑:“那樣好麼?”
修失笑:“有什麼不好?那本來就是你的地盤,這些年來我只是幫你看着罷了!難道你忘了!你是暗夜之神,幽冥之域的尊主……”
也是呵!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七焰頓時眉眼彎彎:“好!這事就這麼決定了!該死的神域,幾千年前敢來犯就算了!如今竟然還敢傷我的人,真是該死。”不過,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真不知道與神域對上的勝算如何,看來她得好好的計算一下才行。
跟修先去幽冥之域也不錯,反正上次都沒去參觀一下他的王宮,心中打定主意,倒也稍安,只是一張巨型的網正無聲的向他拉開,不知道她是否避得了呢?
唉……踏步進府,猛的一道嬌小的身影衝進了她懷裡,猛地把她抱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可嚇死金環了!還有姑爺們被那惡女人抓住,金環卻無力相救,嗚嗚……”
七焰一陣無語,這小丫頭啊!連北宮末蠶和南宮紅楓都不是她對手,她一個小丫頭又能做什麼?當下拍了拍金環的背,她柔聲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那惡女人已經被小姐我給收拾了!再也不敢來了!我快累死了!你能不能先去幫我準備點吃得再讓我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一場大戰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倒也不算累,雖然也是殺人不見血,但她就是聞得到血腥味,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想要沐浴,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心理作用吧?金環點頭,這才抹乾眼淚去做小姐準備。
七焰微微一笑,這才走入北宮末蠶和南宮紅楓所在的房中,如今兩人都受了傷,爲了便於照顧,倒把他們兩人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裡。
不多時,太醫前來,給兩人察看了傷勢,還好都是些外傷,開了藥熬了給兩人服下,不多時他們已沉沉睡去。
七焰這才稍稍放心,吩咐修保護好他們,自己回房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沐浴之後,閉目修煉了幾個時辰,轉眼間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七焰長呼了口氣終於從修煉中醒過來,今日運用修魄心決吸取了那麼的魂魄倒是讓她受益非淺,如果更是精神百倍,倒是口渴得緊,當下她收功下牀,可剛下牀倒了杯水準備喝之際,突然一隻飛刀“咻”地向她射來,七焰本能翻手接住,厲聲喝道:“誰?”
窗外人影詭異一閃,已然消失不見。七焰皺眉,究竟是什麼人?身法奇快,那一刀並不想要她的命,因爲她並沒有感覺到絲毫殺氣,低首一看,手中的飛刀上竟然插着一張紙條,七焰打開一看,只見上面用張狂霸氣的字體寫道:寶貝,翠竹林一敘,不見不散——姬刀。
在右下方,還劃了個烈焰紅脣直看得七焰心火直冒,恨恨的捏碎了紙條,讓其點點飛散與空中。
姬刀,你這是嫌自己死得太慢,讓我幫忙是吧?既然如此,她倒是不介意送他一程。她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出現,膽子倒不小。
七焰脣角勾起抹殘忍的笑意,隨之身形一閃,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出了烈火府,向翠竹林趕去。夜色,迷離,醉人。
夜風坲面,帶起絲絲涼意,可七焰的一顆心卻火熱非常,那是即將要殺人的興奮。這個姬刀,一再挑戰她的極限,她已動了殺意。從他現在約她出來的事情來看,今天發生那些事的時候他說不定就在一旁看着,神後邀月那惡女人是爲他而來,他卻躲着不出,是何道理?
眼眸深邃,七焰陰沉着小臉前行,在走到那所謂的翠竹林後竟然越來越黑,連月光都照不進來,正當七焰皺眉時,“咻”的一聲輕響,在七焰本能的嚇了一跳中,翠竹兩旁掛着的燈籠竟然無人點自燃,隨着她腳步的跨動,一一點燃,爲她照明道路。
裝神弄鬼的,七焰冷笑,看他還能囂張多久?腳步不急不緩的前行,在大約行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她總算是到了翠竹林中心處,閃過幾根翠竹,她總算是見到了一個竹亭,同時一個溫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寶貝,你總算來了!可讓我好等……”
七焰總算是從竹林轉了出來,同時不免爲眼前的驚景呆住,只見在翠竹亭中,橫放着一個竹塌,在迷人的光暈中,一白衣絕色公子單手支頭衣衫半開的橫臥其上,大腿半露,如同冰雕一般美麗的五官此時再也看不見以往的霸氣與陰霾,有的是溫潤如玉,瞳孔似若水晶,眼角上揚,鳳眼帶着勾人的熱度神情無比的輕勾着從竹走出來的七焰時,水潤晶瑩的脣勾着魅惑的弧度,讓人看了只覺動人心魄。
他這是幹什麼?誘惑嗎?從美男堆裡爬出來的七焰,再也不是以往那個看到美男會驚豔的小姑娘了!
心中冷冷一笑,但她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在一張竹桌前坐下:“約我來什麼事?”不是會讓她看他如何姑娘般勾人的一面吧?
不過說實話,看慣了他陰殘毒辣狠絕的模樣,如此溫潤如玉無害的小模樣還真讓人不習慣,他就像是披着謫仙外表卻有着一顆惡魔心的地獄使者,一不小心將可能屍骨無存,永墜地獄,不得不讓人心生防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