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好沒

“晚餐”好沒,迷糊媽咪爆了爹地,五度言情

陸南星不理他,徑自深呼吸兩口氣,又撫了撫依然很撐的肚皮。

“下次提醒我不要吃太飽,不然我好怕胄太脹往下垂。”他輕輕地揉着腹部開玩笑。

“想太多。以你的運動量,吃再多也不會下垂吧。”他聽了爲之失笑。

“我做多少運動你也知道?”他瞪他一眼。

“別這麼緊張嘛!”北珩奕逗着他。

“好了吧,今天這一天我可是什麼都不做,就爲了滿足你。現在晚餐也已經吃了,可以了吧?”

陸南星的話,讓北珩奕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

可他真的搞不清,爲什麼昨晚上他會把他當成了陶朱朱?

看着就在眼前的北珩奕,他真的很美,要是北珩奕是個女人,也許他真的會動心,要是他喜歡的人是北珩奕,那麼他的所有煩惱是不是就可以煙消雲散了呢?

那頭傻乎乎的笨豬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在陶朱朱的心裡面除了大哥陸南澤以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他又何苦去追逐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在想什麼?”北珩奕開口問道,打破魔咒般的靜謐氣氛。

“我在想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況。”

“什麼狀況?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狀況。”陸南星靠在沙發上,他很想弄清楚現在這微妙的氛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想,爲什麼你會那麼喜歡南澤。”

喂喂,陸南星你到底在說什麼?

話的出口,想要收回卻已經難了。

“那應該是八年前的事了吧?我記得是一個我不太熟的同學所辦的慶生派對,我那時根本不知道爲什麼會去參加那個派對。”那個同學跟他頂多是在走廊裡擦身而過時會點點頭罷了,兩人之間一點兒話題也沒有。

“我記得,大哥跟那個同學也不太熟,當時他心情不太好,糊里糊塗被一個朋友的朋友給拉過去的。”

“是吧,好像聽他提起過。那時候你都不知道,你大哥那晚上有多遜。坐在沙發上猛灌酒,不吃蛋糕也不請女孩子跳舞。”

“那時候正是大哥跟朋友設計新遊戲的時候,說是好不容易在市場上打出口碑,卻發生疑似被人抄襲的事件。明明知道人家抄了自己的遊戲,卻苦於提不出有力的證據,氣得都快吐出血來了,哪還有胃口吃蛋糕啊?沒吞農藥就不錯了!”

想起當年大哥爲了這件事消沉了不知多久,陸南星就有長吁一口氣的心啊。

“但是你大哥不言不笑的模樣還挺酷的,很多女孩都被他迷住了呢!”北珩奕說着笑了起來。

他還記得,當時陸南澤就坐在他的身旁悶頭喝酒。

當時,他瞄了身旁只顧着喝酒的陸南澤一眼,從他一頭不羈的微鬈長髮,以及媲美日本傑尼斯系的美少年臉孔,他直覺認爲他是某個財閥集團的富二代。

要是沒記錯,那次舉辦慶生的那個同學,家世背景也是某個集團的二代,反正這些聚會也就是爲了拉攏一些生意場上的關係。

畢竟對於那些人來說,能利用的地方就絕不會錯過。

至於他,呵呵,也算是個富二代,所以纔會被邀請在內吧。

後來,陸南澤喝得有些醉,無意識地對着坐在身旁的他笑了笑。

也許他也有幾分醉意了,竟然也對他笑了笑。就這樣,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起來。

接下來,不想再浪費任何一秒鐘在無趣派對上的兩人一拍即合,雙雙退出派對,搭上他的車離開。

再接下來,就是一段謎了

“你又在想什麼?笑得很噁心啊。”陸南星望着突然沉默了很久,又突然發笑的北珩奕。心裡面一陣的不爽。

“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北珩奕閉上眼,嗅聞陸南星身上略帶油煙的氣味,舒服地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蹭了蹭。

呵,這種滿足得令人想哭的感覺,叫做什麼呢?

驗收下廚能力的約定時間到了,陸南星卻在這時胃開始跟他鬧騰起來了,到最後在噁心當中,他直衝向浴室。

“惡惡”

“你還好吧?”北珩奕擔心地敲敲浴室的門板。

“我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嘔”

聽到門板裡面的回答,北珩奕嘆息一聲,推門進去。

果然,陸南星正趴在抽水馬桶掉喘氣。

“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吐得腳軟,只能靠着馬桶喘息。“有沒有好一點兒了?”他放下馬桶蓋,扶起他坐到馬桶上休息。

“難受真他媽難受怎麼搞的,爲什麼會這麼難受!”

他因爲身體的極度不適而鬧着脾氣,像個小男孩一樣,不在乎形象的淚水橫流。

北珩奕像照顧孩子一樣,擰了一條毛巾給陸南星擦臉。

接着,他拿起他的漱口杯裝了一杯水遞給他。“漱個口,你會比較舒服。漱完後我扶你回牀上躺一躺。”

他眼睛含着淚花,接住杯子漱口。等他好些了,他便扶着他走到牀邊。“等等,廚房的火你關了沒?”陸南星本來躺下去了,又趕緊坐起來。

“已經關了,乖,躺下去。”他的大掌輕輕將他的肩頭壓向牀面。

他剛纔去廚房看他燒菜,看到北珩奕正在紅燒一條大草魚,哪裡知道這人才進去,就因爲胃部的鬧騰而直奔了浴室。

到底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下午的那些走了形的煎包?

還是那些煮的變了味的咖喱?

要麼就是更早以前炒爛得青椒肉絲?

本來他打算趁着他下廚的時候,找機會就好好的反擊一下,讓北珩奕而已出出醜,只是這發展

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我就算再怎麼樣,也絕對會吃你做的。”

“我知道。我幫你倒一點水,拿幾片蘇打餅乾過來給你。”北珩奕啼笑皆非地搖搖頭,他的堅持令他覺得既好笑、又心疼。

“我陸南星可沒有那麼弱,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照單全收,我告訴你,我開出的那些菜單,要是你少做一個,就算你輸了。”陸南星躺在牀上,扯着嗓子道。

“我知道,我會一個不落的給你做出來。”他輕拍他,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你做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別把我當小孩子!”陸南星揮開他,用力擦了擦額頭,被他親吻過的地方。

北珩奕對於陸南星這孩子氣的舉動,微笑着揉了揉他的頭髮,“知道了,你就好好的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一點兒後,再證明給我看也不遲。反正小孩還要好幾個月纔出生,還有機會的。”說着,他抖開薄被蓋住他。

陸南星氣餒,卻又被那股暖意緊緊地包裹着,讓他連脾氣都無從發泄,只能摟緊了薄被,自己生着自己的氣。

北珩奕知道他情緒不穩,只好軟聲軟語地安慰着。

望着陸南星那被折騰的蒼白的臉色,他宛如有種負罪感,他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看到南星的眼淚,內心的‘母性’快速的膨脹,讓北珩奕更是萬般心疼。

被胃折騰了好一陣子的陸南星,沒有等北珩奕送水和蘇打餅乾來房間給他,很快就因疲憊而睡着了。

北珩奕手上拿着水杯和餅乾,低頭看着陸南星蒼白無血色的臉蛋,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暫時壓下滿腹的憂慮,北珩奕俯下身在陸南星額上輕輕一吻。

“看來晚餐你是不用吃了,夜宵也由我來做吧。”說着,他聳聳肩,又走出了房間。

陶朱朱眨着眼睛,看着正拉着她往咖啡館外頭走的陸南澤。

她徹底呆愣了,怎麼會這樣?

這次絕對是個意外,她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一臉的陰沉,低垂下腦袋,不敢去與他對視。

怎麼辦?

師父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懷着忐忑不安的一顆心,手不敢抽回,只是靜默着。

“媽的。”陸南澤懊惱萬分,低聲咒罵,看着握在手中那隻纖細的手腕,再次吼叫出聲:“噢,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他明明已經躲過了啊!

爲什麼她的手還是分毫不差的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師師父你沒事吧?”猶豫了許久,躊躇了許久,陶朱朱最後還是決定出聲。

“閉嘴!”現在的陸南澤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滿腦子就是想要理出一個答案。

雙眼低垂,蹙眉望着她,這丫頭知不知道那種情況下,很容易擦槍走火啊!

看着那萬分無辜與抱歉的陶朱朱,陸南澤長吁,他怎麼把這丫頭的,天然呆給忘記了。

陶朱朱很小心的看着陸南澤那張白綠相交的臉色,她真的知道錯了,剛纔確實不應該考慮都沒有考慮就抓住了師父那個腫起的部位。

陸南澤想到剛纔陶朱朱居然一點預兆都沒有,就握住了自己的另一半,就想笑,這樣大膽不經大腦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她做得出來吧?

不過想到,他的小徒弟肯定又想到了‘頑疾’上去了,也就沒什麼可驚訝的了。

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明明對這方面並非是半點不知,可她卻能接受他‘頑疾’這種說法,也只能說,這丫頭真的‘天然’的不能在‘天然’了。

“對不起嘛師父,豬豬知道錯啦,你就不要再青着臉了好不好?”

陸南澤斜覷向她,她道歉的很積極,不管錯在不在她,她總是會先道歉。

“師父?師父不要不要豬豬,豬豬真的知道錯啦,嗚嗚”陶朱朱越想越可怕,師父要是又不要她了怎麼辦啊?她不要啊!

她不要離開師父,不要離開繁星!

“師父不要要生氣了可以嗎?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怕。”鼓起勇氣,陶朱朱只是希望他能不要再用那種雙眼含火的目光看着她。

“你啊”

“真的很對不起啦師父,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也讓你抓一把?”說着,陶朱朱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仰起了臉,挺起胸脯,湊近到他身前,眨動着靈動的大眼,望着他。

湊近的臉蛋,清澈的雙眼,一縷幽香自她的身上飄來,懊惱在她的注視下漸漸退散,手中收緊,一拉,迫使她身體向前,直直撞入到他的懷中。

將頭低下,望着皺着眉宇,揉着鼻子的她,可愛的模樣讓他嘴角閃現笑意。

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她的臉上,一刻也不願移開。

師父又想要做什麼?

她都已經準備犧牲自己來撫平他滿腔的怒意了,他還不滿足麼?

她的鼻子撞在他的胸口,很痛很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胸膛有多硬?

她的出現攪亂了他的平靜的生活,一次一次的相遇,一次一次焦頭爛額的善後,這不得不說,他們的緣分真的很深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南澤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再也沒有任何的舉動,可就是如此的安靜,才讓她的心更加的不安,總覺得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低下頭,慢慢地靠近她,香氣隨着他的靠近更加的濃郁,不似香水,而是一種天然的幽香,讓他想要更進一步去吸取。

師父的臉好近好近,近的幾乎連呼吸直接吹打在她的臉頰上,心跳開始加速,臉上泛着滾燙。

風兒再次吹拂過在他們的身邊,髮絲輕舞飛揚,衣袂飄飄。

風中帶起了不知從何處飄蕩而來的蒲公英,紛紛揚揚的飄落在兩人的周圍,如夢似幻。

距離正在被拉近一點點的慢慢地輕觸直到碰上

望着已經貼上脣瓣的他,陶朱朱渾身如遭電擊般,大氣不敢喘,腦袋呈現真空狀。

她的脣上還留有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煙味,淡淡的涼意涼意,卻出奇的柔軟,感覺很不錯,應該是相當的不錯。

這讓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她的脣角,看着她稍稍退縮了一下。

滿足感再度滿溢!

師父的碰觸,讓她害怕,師父舔舐脣角的舉動讓她滋生出想要逃離,只是手腕的禁錮,讓她無法如願。

又是這種感覺,慌亂不知該怎麼做。

每次師父的碰觸,都會帶起這種讓她心跳加速,腦袋空空的狀態。

這樣慢悠悠,像是卷着毛毛蟲般的吻,讓她覺得既期待,又害怕。

“豬豬豬”陸南澤雙眼中帶着迷離,戀戀不捨的自她的嘴中退出。

“嗯?”陶朱朱腦袋空空如也,還未從震驚中收回。

“豬豬”手扣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與他。

“怎麼”師父的舉動總是透着霸道,當目光接觸到他的臉,他的雙眼,幽深的眸子讓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沒有任何的迴應,他只是想要看着她,看着她羞澀的緋紅雙頰的模樣。

“師師父,你還好吧?”師父有注意到嗎?

他正在流鼻血耶!

她要不要提醒他?

“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只是鼻子有些發癢,陸南澤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可當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黏稠時,讓他整張臉又開始發綠了。

不會吧

“可是可是師父你流鼻血了。”陶朱朱說着,忙從自己的衣兜裡面取出了紙巾,打開,抽出了一張,伸手爲他擦拭去粘在鼻下的血。

一連串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他順從的按照她的指示仰起了頭,鼻間還在蠕動着,可他居然有一種竊喜,他莫非真的是病了?

而且病得還不輕!

“師父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陶朱朱擔心的說着,這人無端端的怎麼會流鼻血呢?

“沒事。”他可不想去什麼醫院,就算真的去了醫院,醫生恐怕也治不好他的這個‘頑疾’吧。

“不過師父不要太勉強自己。”陶朱朱忍不住再嘮叨了一句。

“嗯。”他一直都不會勉強自己,何況這頭豬,還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嗎?

區區一個北水野,他陸大神還不放在眼裡。

“那師父,我能走了嗎?”陶朱朱低下頭,她撇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

“走?”陸南澤挑眉,“走去哪裡?”

“誒?”陶朱朱驚得擡起頭,望着陸南澤,說道:“今天南星說不要回去”

“然後呢?”陸南澤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稍稍的往後一退,雙手懷抱胸口,睇着又開始把頭低下的她。

“然後我打算去找小雅,反正也就一晚上,應該沒事的。”陶朱朱思來想去,那個家她是不可能回去的,那麼也只能去投靠莫小雅了。

一晚上,想來小雅還是會收留她的吧?

“哦。”陸南澤聽着,點了點頭。

“所以我要走了。”陶朱朱說着,頭愈發的低垂下了,那兩條雙腿卻始終沒有要挪動的跡象。

她都開始鄙視自己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師父呢?”躊躇了半天后,她鼓起莫大的勇氣仰起頭,詢問着站在身前的陸南澤。

“還沒想好,不過這天也晚了,應該先考慮下,去哪裡填飽肚子。”陸南澤摸着下巴,說着。

“說的也是。”陸南澤的回答讓陶朱朱心不斷地往下滑去,這份糾結與失落的心情,真的好討厭!

要說這天氣還真是變化莫測,讓人防不慎防吧。

前一秒還是霞光漫天,後一秒就已經陰雲密佈,紅霞很快就被陰雲遮住。

雷聲響起,閃電劃過天空。

陸南澤的臉色在雷聲中瞬間轉變,眼中劃過一絲的森冷。

陶朱朱擡眼望向天空,出聲道:“師父這天要下雨了,你快去車上吧,我也要走了。”

這鬼天氣還真說變就變。

陸南澤雙手緊攥着褲管,表情生硬的站在原地,卻沒有任何的話語。

陶朱朱等待了一會後,仍是等不到陸南澤的回答。

她擡起頭看過去,一雙眼睛瞬間瞪大了。

“師父”她腳步不禁上前走去。

陸南澤就站在原地,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那種蒼白中尤其是帶上了一抹的青色。

陶朱朱伸起手,“師父,你的臉色好差。”

陸南澤在陶朱朱的話中,慢慢地擡起頭,看向她

陶朱朱在接觸到陸南澤那投射過來的目光時,有片刻的呆滯,她被嚇到了,那是一種極致的冷,師父在看她,可她卻感受不到視線中的任何的感情,只是一抹無情的冰冷。

“師父”陸南澤的靠近,讓她本能的往後一退。

陸南澤卻在這時,強硬的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陶朱朱被他拉着,只能被動的往前走,原本的懼意,在那大掌上傳來的抖動中漸漸地消失。

師父在發抖?

他到底是怎麼了?

雷聲轟隆隆,閃電一道道劃過,天色的轉暗,讓他們覺得天與地的之間拉得好近。

陸南澤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現在不單單是手顫抖着,就連身體也在顫抖着。

雷聲轟鳴,閃電劃破長空。

陸南澤臉上白中泛着青,渾身顫抖不已,雙眼浮起血絲。

陶朱朱被拉着,握住她的手抖顫的好厲害,走在他身後的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隱隱覺得空氣變得稀薄,窒息感讓她心中憋悶。

越來越接近停車位,他的心就越是難以平靜,交加的雷電擾亂了他一池的平靜,刺激他一根根極其敏感的神經。

雨珠兒從天而降,淅淅瀝瀝地擊打兩人的身上,天空宛如要掉下來一般的陰沉。

“師師父”他的力道好大,一路的拖拉讓她只覺手腕生疼。

他的耳邊中迴響的只有那一陣陣雷鳴,內心壓抑着,外界一切被他拋棄在腦外,聽不到身後之人的叫喊。

“師父好痛師父啊”陶朱朱皺着眉,前面毫無迴應的陸南澤,讓她擔憂,同時也滋生起一抹不好的感覺。

手掌心溢出的汗水讓她只覺得手心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夠了!不要再打了——”不停歇的雷聲讓他無法忍受,手中的一點溫暖是他唯一的支撐,可當那點溫暖也將離開他,這讓他再也剋制不了,仰天怒吼。

吼聲淒厲而無助,他仰起頭的臉,好嚇人,陰沉、慘白,此刻的他就如地獄前來的索魂使。

陶朱朱卻移不開雙眼,緊緊地盯在他的身上,小雨變大雨,無情地衝刷在他的身上,浸溼了他的髮絲,浸透了他的衣服。

到最後他們依然沒有避過這場突如其來的驟雨,哪怕再不過數步,就到停車位了。

“師父,師父”陶朱朱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猛抓頭髮的手,眼眶一陣溼潤,她分不清是因雨水的衝擊還是因爲他臉上的神色,一股暖流自眼眶中溢出。

“我是多餘的,爲什麼不把我帶走?——爲什麼不把我帶走!”

憤怒讓他渾身不住抖動,陸南澤並非是無所畏懼的,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這個畏懼的流露,他都會藏匿的很好。

他怕打雷,他恐懼耳邊響起雷聲,要不是雷,他不會因爲害怕而去打擾到媽媽開車,要不是他

爲什麼不帶着他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爲什麼讓他存活下來,在媽媽的保護下,他活了下來。

可是這十年來,他過的一點都不開心,縱使南星沒有任何的抱怨,可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看着陸南澤那仰天怒吼的樣子,陶朱朱心如刀絞般的疼,“師父,不要這樣!”

他的吼叫是那麼的無助與哀怨,他內心到底承受着什麼樣的壓力,此刻的他竟讓她想起了自己,她也曾經這樣仰天質問過老天爺,爲什麼那個時候媽媽不帶她一起走,爲什麼要留下她一人。

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人與她一樣,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

滂沱的大雨,將兩人淋溼淋透,雨聲掩蓋了她的叫聲。

陸南澤沮喪的低垂下頭,雙眼迷茫的看着緊抓住他衣袖的少女,她的臉上有着驚慌,有着無措,可還是緊緊地攥着他的衣袖,陪在他的身旁,一陣暖意自心底劃過。

曾經是否也有人這樣的抓住他的手,站立在他的身旁哭泣着,無助的大眼眨動在他的眼前。

“豬豬豬”陸南澤乾澀的喚着身前的她,他需要她的迴應,他需要她的肩膀。

“師父,不要嚇我可以嗎?”陶朱朱的顫抖在雨中顫抖。

“豬豬”陸南澤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埋首在她的發間,慌亂的一顆心得到了救贖,漸漸地平靜。

師父的胸膛很寬闊,依靠在他的胸前,有種安定,祥和的感覺,就算雨聲再大,她也能清楚地聽到從他胸口發出的心跳聲。

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讓她無措的心得到了平定。

陸南澤低下頭,捧起她的下巴,俯下身,親吻上了她的脣瓣,這次他沒有給予她任何適應的機會就探入了她的口中。

嘴巴再次被封住,雙眼再次撐大,同樣霸道的吻,卻有着不同的心情。吻中參雜了太多太多的無措,他的舌頭不似剛纔那般的靈活,而顯得笨拙。

他到底是怎麼了?

她迷茫,可又充滿了期待。

討厭這種陰晴不定的天氣,討厭驟雨的來襲,討厭討厭討厭

可現在有她在懷,一切的討厭變得可愛,雷聲逐漸逝去,與她相偎在雨中其實也不錯。

是他腦殼進水了還是因爲她的,也只是因爲她,纔會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驟雨如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轉眼間,烏雲散去,陽光從歸大地。

相依相偎的兩人,在陽光的照耀下,身上的雨珠兒成了水晶,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層層疊疊纏繞在他們身上。

耳邊的安靜,讓陶朱朱微微仰起了頭,眼珠滴溜溜轉動了一下,說道:“師父雨停了。”

“我知道。”陸南澤低頭看着她,耳朵沒聾,眼沒瞎,他當然知道雨已經停了。

“師父,衣服溼了。”陶朱朱只覺得身上的黏稠讓她渾身難受。

“我知道。”他並非冷血,緊貼在肌膚上的溼衣,他能感覺到。

“可以放開我了嗎?”他既然都知道,怎麼還不放開她?

“我不可以。”不行不能,他無法放開。

“什麼?”陶朱朱詫異的看着她,她是否聽錯了?

“不放。”陸南澤是霸道的,他要的絕不會再放手。

“爲什麼?”陶朱朱苦着臉,滿腹疑惑,師父就不覺得難受?

“喜歡。”喜歡這樣抱着她的感覺,似乎只要有她在,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師父,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兩個字的回答我?你知道我很笨的。”傷腦筋,她很笨啊,所以這樣的回答根本不能讓她明白。

“師父我很聰明,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字感慨全意。”陸南澤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眼底的冷漠正在被柔情所替代,他的嘴角處正在不斷地往上揚起。

陶朱朱看着眼前的男人,師父看起來好賊,這不禁讓她滋生出想要逃離的念頭。

“想都別想。”陸南澤低下頭,鼻尖抵住她的鼻尖,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這丫頭想些什麼,他一看就明白了,他豈會讓她如願。

陶朱朱愕然的看着他,她都沒說話呢。

師父怎麼就說話了?

她是否完全被他看穿?

“確實。”

他有透視眼?

“只對你透視!”

他他怎麼都知道?

“就是知道!”

回答的及時而無錯,陶朱朱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她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的告訴他,她在想什麼,猜不到的就是笨蛋。

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可他臉上的表情又很誠實。

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騙,再怎麼說他也是頭狼,一頭十分霸道而腹黑的狼。

“我”陶朱朱絞盡腦汁,想要從他的手中逃脫。

“你?”

“師父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找個地方,先把身上的這溼衣服換了。”

現在她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而且溼衣服貼着肌膚,真的很難受。

“嗯,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他並不反對,反正她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陶朱朱手指指着他的胸口,她示意的夠清楚了。

“走吧!”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陸南澤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向着車場的外圍走去。

“啊師父啊”驚慌失措的陶朱朱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他的動作好快,快得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扭動着身體,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再動我就放手了。”陸南澤抿脣,笑意則是閃現在他的嘴角。

“不要——”陶朱朱嚇得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他要是放手了,她的小屁屁不是要遭罪了。

“那就乖乖的,不要亂動。”

嗚嗚

師父霸道的好過分哦。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她必須要儘快跟小雅聯繫,要不然誰知道那女人會不會出門約會。

可現在她的腦中混亂如麻,根本沒辦法思考。

望着懷中安靜的她,陸南澤嘴角的笑意更甚,嘟起嘴巴的她看起來可愛至極,讓他忍不住想要再次上前親吻。

不管命運如何的交錯,應該相遇的時候,自然會相遇,應該要守候的人,自然會出現。

陸南澤現在深深地體會出這句話中的含義,他要守候的人是否已經出現

抱着她,他宛如抱住了全世界,這份微妙的感覺,令他看起來耀眼奪目。

窩在他的懷中,陶朱朱嘟起嘴巴,做着無聲的抗議,她又不是腳不能走路,師父爲什麼要抱着她走?

她生氣的樣子可愛的讓他發狂發瘋,抱住她的雙手不由緊縮了一下。

他的力道未免也太大了一點,想要將她攔腰勒死麼?

嘴巴不覺中更爲的往上翹起。

“嘴巴在往上翹起一點。”

揶揄的聲音從頭頂飄下,陶朱朱忍不住奴了奴嘴巴。

師父的話,越來越高深莫測了,讓她都沒辦法接口。

“怎麼不嘟嘴了?我還以爲你的嘴巴能翹到天上呢!”陸南澤雙眼含笑的說道。

“師父啊!”陶朱朱暗暗地嘆息。

“豬豬,什麼地方最溫暖?”陸南澤低下頭,湊近在她的耳旁,輕聲詢問道。

陸南澤的靠近讓陶朱朱猛縮了一下脖子,仰起頭,眨動着雙眼,半天沒有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

“反正不是這裡。”陶朱朱說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哈哈那你就錯了,就是這裡最溫暖。”陸南澤對着她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大笑聲不斷從他的嘴巴傳出。

“師父?”陶朱朱看着陸南澤的笑容,聽着那無比悅耳爽朗的笑聲,她片刻的恍惚與驚詫。

從遇上陸南澤起,她就一直認爲師父是個十分不苟言笑的人。

他總是表現的很冷很酷,就算是笑,也僅僅是扯扯嘴角,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大聲過?

“這樣的豬豬,師父真的很喜歡。”陸南澤說着,偷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眉眼間的笑意愈發的閃亮起來。

“師父,你又親我!”陶朱朱呆呆的看着那個笑得不可開交的陸南澤,師父怎麼可以總這樣親她呢?

“豬豬難道討厭?”陸南澤說着,臉上的笑意不禁收斂了一些,神色也黯然了下來。

“不是的不是討厭”從陸南澤那頭傳來的目光,讓陶朱朱心口砰砰亂跳起來,她並不討厭師父的親吻,只是有些不能接受這樣沒有預兆的碰觸。

其實,真的要說出個所以然,她只是覺得,師父的親吻讓她有些措手跟害怕,她很不喜歡這樣異常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被改變。

而且,她有時候甚至會喜歡上這樣的親吻與碰觸,這纔是最大的原因所在吧。

“豬豬隻要接受就好,不需要想太多,這麼複雜的問題,對你不適合。”陸南澤看着那張糾結的小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在想什麼了。

這麼高深的問題,想必他這小徒弟,一時半會是很難會尋找到答案的。

陶朱朱聽着陸南澤的話,氣餒了,有些不甘心。

師父很厲害,她是知道的,可也沒必要厲害到連她心裡頭想什麼,都一清二楚吧?

這樣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哎!

師父這樣真的很不公平。

陶朱朱打算要爲自己小小的生下氣,她閉了嘴巴,悶不做聲,仰着頭,看向陸南澤!

她要以沉默抗議!

陸南澤看着憋紅了雙頰,宛如一隻熟透了的蘋果般可愛的陶朱朱。

內心一陣騷動,她就非要這麼折磨他的忍耐力?

“徒弟,現在師父命令你開口說話。”陸南澤忍着笑意,沉聲命令說道。

“師父不要跟我說話,我暫時不想跟師父說話。”陶朱朱擡高下巴,傲氣的對他哼氣道。

“呀!你不是說,不想跟我說話嗎?”陸南澤卻是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陶朱朱啞口無言的瞪着他,她被套話了。

“真可愛。”對她的無言,他直接笑了。

“師父!你真的很過分啊!”師父的笑聲,聽起來雖然很好聽,也很性感,可現在聽在她的耳朵裡,更多的是刺耳,她完全是在被耍!

“過分?”這叫什麼話,他是如此的疼愛她。

“就是啊,師父很過分!師父難道不覺得現在我們這樣的情況,會很難受嗎?而且師父也該覺得累了吧。”兩人的衣服可是溼透了都,這樣黏着不難受嗎?她可是難受的快要崩潰了。

“不累,不難受。”陸南澤毫無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可我可我覺得好累,也好難受!師父難道就不能爲我想想嘛?”加油豬豬,師父不是石頭,他一定會被你說動的!別放棄!

“是麼?豬豬不重啊。”

“呃”她知道自己確實嬌小了點,瘦了點,可這樣被師父抱着,她卻覺得身心疲乏。

“豬豬原來是個小騙子。”

“什麼?”她什麼時候成騙子了?陶朱朱只覺得自己好無辜。

“欺騙了師父我幼小的心靈。”陸南澤很是委屈的說着。

“我纔沒有騙師父呢。師父這麼聰明,怎麼可能被我騙呢?”

陶朱朱不明白,自己怎麼騙了他?

要說被騙,也該是她吧?

誰叫她總是被說成笨蛋呢?

“不對,你確實騙了,騙了我這裡。”陸南澤用目光示意她望向自己的胸口。

“這裡?”陶朱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指上他的胸口,狐疑的望着他。

“是啊。”陸南澤用力點頭。

“……”陶朱朱大力吸氣,用力呼氣,她完全沒有明白。

“對了,要不這樣吧,反正今晚上我也回不去,也要露宿在外頭。豬豬要不然就跟着師父吧?”

“嗯?”被突然轉移話題,陶朱朱有些跟不上腳步的怔了怔。

“豬豬其實也很不放心師父我吧?你看師父這身患頑疾,而且這動不動就臉色發白,還會流鼻血,豬豬真的能放心嗎?”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他可真的是第一次說出口啊。

絕對是第一次!

“這”陶朱朱皺眉,師父的話確實說中了她心裡面的擔心。

她確實很不放心師父。

“看吧,豬豬也覺得爲師的話不錯吧?要不這樣吧,豬豬今晚上就繼續跟着我,就算我真的有什麼不妥,豬豬也可以及時的照顧。就像是剛纔那樣。”陸南澤繼續說着,他可是相當的有信心,陶朱朱絕對會留下。

陶朱朱望着陸南澤,她無法反駁,可這樣的發展,又覺得很奇怪。

“我餓了。”陸南澤說道。

“誒?”陶朱朱詫異的看着他,隨即纔想到今天他們還真的什麼都沒吃過呢。

剛纔在咖啡館裡,雖然蘑菇了半天,可也是顆粒未進啊。

不說還好,一說她也餓了。

這一餓,肚子就開始發出抗議聲。

陸南澤笑了,她真的很天然,毫不修飾。

“那個我也餓了。”陶朱朱紅着臉說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先去吃飯。”陸南澤手緊握住她的手。

“吃飯?”怎麼這個兩字讓她感覺怪怪的,又相當的具有誘惑力。

“對。民以食爲天。”他現在的樣子相當的誠懇,絕對沒有半分的虛假。

“是啊”陶朱朱應着。

“那豬豬還猶豫什麼?”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啊。

望着他,拼命的望着他,想要看透他是否又開始耍她了,不過他平靜而顯得誠實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她可以相信他是麼?

“你看我剛纔流了那麼多鼻血,又淋了雨,現在還肚子餓,就不怕我真的生病嗎?”他這不是欺騙,是在正常情況下,這麼多的意外疊加起來的話,很可能會得病。

“這”陶朱朱仰起頭,刺眼的陽光讓她無法睜眼,這鬼天氣。

明明剛纔才下過雨。

“不要想了,我知道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不錯的小吃店,花不了多少時間。”那家店應該離這裡有段距離吧?

“可以嗎?”心動了,現在的她已經開始幻想,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哇!好誘惑她!“當然可以。”陸南澤很肯定的點着頭。

“那好吧!”妥協了,她的定力實在是太薄弱了。

“好吧!”作戰成功了!賊賊的笑意閃現在他的眼底,緊抿着脣不讓她發現。

突然,陶朱朱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斜眼望向陸南澤,緊抿雙脣他的,嘴角有絲抽動,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是她的錯覺?

“那可以放我下來了?”現在總該是放開她了吧?

“走吧。”陸南澤點頭,反正目的已經達成。

沒想到他陸南澤居然也會用上誘拐的手段啊!

不過就算是誘拐又如何?

將她輕輕地放下,手自然的緊握住她,不讓她有半刻,能逃離身邊的機會。

“我們難道就這樣手牽着手去?”怎麼都覺得很怪異。

他們是師徒

又不是那個那個情侶!

怎麼可以這樣牽着手走在一起。

“你知道店在哪裡嗎?”

“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在這附近遊逛過。

“那就是了。”

“我不會迷路。”她很自信,至少在這個住了進二十年的城市裡,還不至於迷路吧。

“可我會迷路。”

“那你還知道那店的位置?”她像是小白嗎?很像囧!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啊!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店在哪裡,不過絕對在這附近。”陸南澤乾笑連連,嘴巴開始抽筋。

“師父!你唬我!!”師父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沒有,相信我就跟我來。”這點他絕對沒有唬她。

“那我跟着你就是了。”不需要拉手,這樣感覺好怪!

“走吧!”沒有理會她的話,拉着她的手,就直直向着墓地的大門口走去。

被拉扯着,迫使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腳步邁前,不知爲何,他的背影看起來好高大,奇妙的感覺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向着她的心臟游去。

身上的衣服已經微幹了,不似剛纔那般的黏溼了。

不知道是因爲在太陽底下時間久了,還是被他抱的時間長了,亦或者是天氣真的進入了暖春?

想起他剛纔詢問的話,什麼地方最溫暖,此刻想想也許這句話並沒有錯,人的體溫是最溫暖的不是麼?

只是他所示意的地方是他的胸口,到底意味着什麼?

滿是疑惑的她,只是跟在他的身後。

四周,偶爾會傳來鳥雀飛過時,留下的鳴叫聲。

樹枝上一些無法照到陽光的地方,還有着未有乾透的雨珠,在茂密的樹枝中,盈盈綻放着光芒。

手牽着手,走在馬路上,他們就像是一對情侶,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她的臉上紅霞滿布,安靜的跟隨着他身後,嬌羞怯怯,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福滿香

福滿香是一家很具有古典風格的中國菜小吃店,店鋪的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也不過是一樓一層的格局,不過那些裝潢與擺設,還是讓人有種置身在古代的奇妙感覺。

特別是這裡的服務生穿着也是古典味十分濃郁的唐裝,進入店中就能聽到悠揚的古樂,氛圍被營造的十分的舒適與優雅。

臨窗而坐,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陶朱朱眨動着眼睛,她雖目光投注在窗外,可餘角卻不時與對座的陸南澤相撞,臉上紅霞就消退。

每一次的相撞宛如一次心的碰撞,從對面投射過來的目光太過炙熱,讓她就算想逃也無處可逃。

師父這樣的目光,總會讓她面紅耳赤,心慌意亂。

側臉的她恬靜而清醇,不管看多少次都讓他不會厭煩,只是想這樣靜靜地望着她。

福滿香,他喜歡這個店名,因此在看到這家小吃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拉她進入。

選了一張靠窗的位置,點了菜,就這樣對座着。

時間在前進,可他的世界卻已經爲這一秒,這一分鐘而停留腳步。

他到底要看到什麼?

害得她就連吃東西的心情都變得好緊張,好緊張,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放在桌面上的美味佳餚不知道有多誘惑她。

吞吐了一下唾液,她就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就不能暫時側過身去,不要這麼赤條條的望着她嗎?

陸南澤嘴角輕抿了一下,對於她那時不時就會偷偷瞄過來看他一眼的神色,讓他心情無比的舒暢,她的緊張清楚的顯示在她的臉上,讓他想要忽略都很難。

將身體側轉了一下,他一手支撐起頭,目光向着窗外望去,雙眼中閃爍着狡黠的目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師父總算是動了,陶朱朱覷見着對面的他,側臉的他菱角分明的臉龐,濃眉挺鼻,嘴脣

目光接觸到他的嘴脣,手指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脣瓣。

親吻,對於她與他來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無數次,她都記不得具體的次數了。

從一開始的被動,其實現在她也還是很被動,可已經不會抗拒,反而是一次比一次的喜歡師父的親吻。

不該這樣的,這樣是不對的。

她喜歡的人是水野哥哥,她應該喜歡水野哥哥的親吻纔是。

可是

爲什麼,那個時候她卻想要推開水野哥哥呢?

她好像更爲喜歡被師父親吻!

好亂好亂,陶朱朱用力抓了抓頭髮,拿起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和着碗中的魚羹。

她觸摸脣瓣的手指,懊惱抓頭髮的動作,沒有一樣從他的眼角落下,她總是這樣清楚的表達自己內心所想?

就算從進入福滿香後兩人未有說過話,可光是從她的表情與肢體的語言上面,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也許正是這份毫無保留的純真深深地吸引了他,讓他無法自拔的陷了進去。

“嗨!歡迎兩位光臨我們的福滿香,兩位還是學生吧?”一道愉悅的聲音響起在兩人之間,打破了寧靜。

兩人齊齊將目光望向站立在他們桌旁的服務生,一臉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顯露在外,就算現在正是在室內,可他的身上宛如圍繞着一層陽光,耀眼無比。

“我是,他不是。”陶朱朱指着自己,並且指着對面的陸南澤說。

“原來如此,那兩位是情侶吧?”

“這個不”陶朱朱被服務生的話嚇到了,她跟師父怎麼可能是情侶啊!

“我們是情侶。”

對面直接而肯定的回答,更爲驚到了她,目光刷一下子就投注了他的身上,師父在說什麼啊?

“那恭喜兩位了,本店正在推出九九情侶甜蜜幸福留念冊的活動,你們正巧是在九十九對之內。”

“哦?”看來他選擇這家店,還真選對了。

“是啊!本店還爲情侶專門設置了情侶套餐,兩位可是要試試?”

“情侶套餐?你們還做這個啊?”陶朱朱歪着腦袋,這家小吃店還搞這些啊?

“哈哈女同學真逗,當然做啊!其實這次的活動,是爲了不久後的情人節舉辦的。”服務生爽朗的笑着。

“那你說說看,你們這裡的情侶套餐有什麼特色?”陸南澤詢問道。

“那就看這位先生想要什麼樣的套餐了。”服務生笑着說,並且把手中的情侶套餐目錄表遞了過去。

陶朱朱好奇的望着目錄表,這上頭的菜名都很有意思。

有百年好合,有攜手一生,有如膠似膝,有情恨綿綿等等

看得她是目不暇接啊。

“還有別的嗎?”陸南澤看着那些套餐,問道。

“先生如果覺得這些菜單裡面沒有你喜歡的,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菜色,進行搭配,取上自己喜歡的名字,這樣可以進入我們原創組的比賽。”

“哇,還有這樣的比賽哦?”哇,好新鮮哦!陶朱朱好奇道。

“是的,這也是爲了加強本店與客人間的互動。”服務生笑容依舊的說着。

“這樣的話,我就追加幾道菜。”陸南澤想了想,說道。

“嗯。”服務生應着。

陶朱朱則是努力的眨着眼睛,她現在可是好奇的要命,師父又會點些什麼菜呢?

然後,他又會給這組菜色,取個什麼名字呢?

“就這些。”陸南澤把追加的幾道菜點完後,向着服務生說道,“這套餐我取命中註定。”

“好的。那兩位請稍等,很快就爲兩位送來。”服務生說完,轉身離去。

陶朱朱憋着氣,看着對面的陸南澤,她現在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折磨死了。

怎麼看師父也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啊。

陸南澤隱晦的笑着,只是他這份隱晦仍是隱藏的十分好,他可不想讓他的小徒弟,又想到什麼不好的地方去了。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事,等待着他們所點的那套自配的情侶套餐‘命中註定’的上桌。

約莫過去了十分鐘左右,那名服務生端着盤子再次來到兩人身前,將盤子中的第一道麻辣燙送上,微笑道:“按照先生的要求,第一道送來麻辣燙,兩位請慢用。”

“謝謝!”陶朱朱望着桌上那鍋子血色的麻辣燙,吞嚥着口水,她雖然不怕吃辣,可這樣辣的菜,她還是很少吃的。

“一會我還會過來爲兩位拍攝幸福留念冊,祝兩位有個美好而愉快的夜晚。”服務生微笑着說完,轉身離去。

陸南澤望着那鍋麻辣燙,促狹的眼底,浮上絲絲的笑意。

他會點這道菜,與要求第一道就上這個,無疑是想到了他與她的相識。

就如這鍋麻辣燙,很麻辣,很刺激,也很混亂。

只是陶朱朱是否能明白呢?

想着,他拿起筷子,夾起了一筷血腸,放在碗中。

望着對面已經開始享用的陸南澤,陶朱朱口水滿溢,就算是辣,她也受不了誘惑了,開動開動!

入口的麻辣,讓陶朱朱一下子就捲起了舌頭,不過那份帶勁的刺激,還是讓她捨不得放掉。

“這裡的麻辣燙好好吃。”嘴巴早已被塞滿了,可爲了表示味道的美味,她還是忍不住讚了一句。

“確實不錯。”陸南澤點着頭,他放下筷子,看向對面紅光滿面,甚至有些汗液冒出的她,笑了,“看來真的很合你的味道。”

“嗯。”陶朱朱忙着吃,僅是含糊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喜歡就好。”能符合她的口味,那他點這道菜也就沒有錯了。

陶朱朱擡起頭,看向他,突然記起來自己好像有什麼話要問,可一時間又不記得了。

算了,等想起來再問吧。

現在她還是先享受美食比較好。

看着她吃着自己所點的菜,陸南澤只覺得心口就像是被暖意所填補滿了,那裡面滋生的愉快,是他從未有感受過的。

看着,他從椅子上站起,對她說道:“我去趟洗手間,記住不許偷吃我碗裡的哦。”怎麼搞的?難道是水喝多了?

“嗯嗯。”顧不上說話,陶朱朱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陸南澤笑望了她一眼後,舉步走離。

陶朱朱把嘴巴里面的吞下去後,終於有了時間,可以喝口水了。

她想到陸南澤去洗手間前說的話,什麼不許偷吃他碗裡的啊。

她就算再怎麼貪嘴,也不可能去偷吃他的啊。

再說,這桌上的菜這麼多,她纔不會去吃他的呢。

放下手中的筷子,支手托起下巴,目光緊盯在對面

看着那盤子裡面所盛放的食物時,兩隻眼睛都直了,師父太狡猾了吧。

居然還留着豬肘,嗚嗚

她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豬肘了,怎麼辦好想吃哦。

看看桌上,那豬肘本來就只有四個,她已經吃了三個,可是

舔着嘴巴,她還是想要吃那第四個。

她突然想到了陸南澤那句‘不許偷吃我碗裡的’話,臉頰上一陣陣的發燙。

莫非師父早就看出來了她的貪嘴?

好難控制自己不伸手的衝動,反正師父要吃的話,還可以再點嘛!

大不了,這頓她出錢好了。

現在滿腦子都是那隻美味的豬肘,她好像已經深深地不可自拔的被吸引住了。

手伸起,放下,伸起,放下,來來回回好幾次。

緊張令她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好快,拜託只是一點點而已,不用這麼緊張吧?

怎麼跟做賊似的?

手一點點往前移動,很快很快就能碰觸到了,指尖率先接觸到碗,發出的叮嚀聲使她一陣退縮。

陶朱朱閉了閉雙眼,嚥了咽口水,心一狠,上前就抓住了碗,哈哈她拿到了耶!

“師父,這個要趁熱吃纔好吃嘛,涼了就不好吃了,爲了口味不變,豬豬就先吃啦!”

“怎麼就你一人了?”

纔將碗拿到身前,纔將筷子拿到手中,頭頂傳來的一道詢問聲,驚得陶朱朱瞬間就扔掉了筷子,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點着頭,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對”等等,這聲音並非是師父的,是好熟悉。

她仰起頭,看到的是一張充滿陽光的笑容,潔白的牙齒總是露在外面,笑容讓人很難以忘卻,服務生,他是剛纔那位服務生。

她伸手拍打了一下胸口,詢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服務生對於眼前一會兒緊張的道歉,一會兒又籲出一口氣的樣子,感到驚訝,短短數秒,臉上就千變萬化了無數的表情。

“我是來給你們拍情侶留念冊的,記下你們幸福的一刻。”說着,搖了搖手中的數碼相機。

“哦!那你要等等了,他現在去洗手間了。”

差點就把這事忘記了,情侶留念冊,這五個字讓她臉上一陣緋紅,真的要跟師父拍合影嗎?

“咔嚓”閃光燈一亮。

“呃”他怎麼拍照了?現在她只是一個人啊!

望着手中的相機,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拍攝她,這女生臉上表情實在太豐富,要是不抓住點什麼,感覺有些對不住自己。“沒有嚇倒你吧?”出聲詢問着一臉驚詫的她。

“不是要兩個人嗎?”陶朱朱眨動着迷茫的雙眼。

“這是附帶的。”

“哦!”原來是附帶的啊!“不過我並不想要拍照,有沒有別的選擇?”思來想去,她還是下不定主意。

“別的選擇?”服務生狐疑的望着她。

“是啊!就是除了拍攝情侶留念冊意外,還有沒有別的選擇呢?”

“哦!不好意思,沒有別的服務可以供你選擇。”服務生抱歉道,看到她臉上的失望,不禁追問道:“難道你不想跟自己的男朋友合影嗎?”

“不是的!其實其實”好丟人的問題哦!要是她跟師父真的是情侶的話,那當然絕對沒什麼問題,可惜他們不是啊!

“其實什麼?”有些迫切。

“其實我們並非是情侶。”

呼——陶朱朱拍着胸口,她總算是將話說完了,臉上火燒火燎,雖然鬆了口氣,可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竄上。

“不是情侶?”服務生驚詫與錯愕,令他的聲音不禁有些提高,惹來四周一雙雙好奇的目光。他尷尬的扯出笑容,對其餘的客人投以歉意的微笑。

“喂!你幹嗎那麼大聲!”她的回答他有必要這麼反應激烈麼?

服務生彎身一鞠躬,道歉道:“真不好意思!”

對於他如此正色而誠懇的道歉倒是讓她顯得有些大驚小怪了,陶朱朱乾澀的扯出笑容,說道:“沒什麼!”

“那你爲什麼剛纔沒有反駁他的話呢?”

“什麼?”陶朱朱一時間沒有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沒什麼。”他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動了?

她與他是不是情侶跟他有什麼關係?

“哦!”他的迴應,令她疑惑,不過也未追問,低下頭,望着那放着誘人豬肘的碗,被突然的聲音一驚,現在她已經失去了胃口,緊張的心情一放鬆,就連想吃的心情都沒有了。

還是放回去吧,向着她把碗重新放回到了對面。

“既然他不在,那我過會再來。”服務生暫時的撤退,只因爲那莫名的情緒。

“嗯!”

一時間居然不知要如何繼續下去,而在此刻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叮叮咚咚”響起在兩人之間。

“不好意思”服務生衣兜裡傳來的手機鈴聲令他一陣尷尬。

“沒關係,你快接吧!”陶朱朱微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慢用,打擾到你真不好意。”服務生抱歉道,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走到門口,掏出手機,一看,眉宇不斷揪起,深深地做了呼吸,認命的按下接聽鍵,將手機移開耳邊一掌之隔。

“花尹類——你個不孝子——”咆哮聲從手機中傳出。

不孝子?有這麼嚴重?在對方停止吼叫,將手機放在嘴邊,無奈的喊道:“爸爸!”

“要是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十分鐘內給我現身。”對方不可任何機會,“吧嗒”一聲就將電話給掐斷了。

耳邊傳來的是“嘟嘟”佔線聲,花尹類瞪大了雙眼望着手機,欲哭無淚。

十分鐘?

當他是超人?

怎麼也要給個半個小時吧?

那張俊朗的臉上爬上苦澀,花尹類搖了搖頭,當看到手上的相機時,才注意到他可是還有任務沒完成啊!

唉!

老頭子暫時還不能得罪,看來他還是乖乖地回趟家再說,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居然讓老頭子發這麼大的火。

他將手機放入口袋,脫去了身上的工作服,疾步走向門口。

“少爺慢走。”

“嗯!”對迎賓員點了下頭,花尹類將工作服遞到她的手上,說道:“有勞。”說完,他大步走出了福滿香,向着邊上的藍寶石保時捷走去

陶朱朱在服務生離去後,便將目光收回,側身,一手搭在桌面上,臉頰貼在手背上,望着窗外,行人在她的眼底竄過,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心情有些鬱悶,有些無聊,他的離開居然讓她覺得心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是暫時的離開,有必要這樣的反常麼?

不懂,也不想懂。

提起手腕,望着手錶,指針顯示在已經是晚上7點,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說過,坐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可四周都找遍了,哪裡有公車的停靠站?

難道這裡沒有停靠站的嗎?

剛纔來的時候,完全就沒有去注意周圍的環境,搞得她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唉!

想着,她的手不小心碰觸到了嘴脣

腦中自然然而的浮上了,師父親吻自己的場景,啊呀!好丟臉,爲什麼會突然想起接吻的事情?

陶朱朱猛地坐直了身子,拍打了一下臉頰,懊惱的扯動了一下發絲,緊抿下脣。

可那動盪的心情卻怎麼也無法平靜,端起桌子上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茶水,“咕咚咕咚”灌下了幾口,涼意瞬間沁透了她的心扉。

幾口涼茶一下肚,頓覺涼意沁心入肺,煩惱隨之消散不少。

目光望向四周,觸目的居然都是一對對的男女,難道這家福滿香是爲情侶開設的?

情侶兩字何其的顯讓她有些莽懂,爲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上面去?

一定是被那個服務員的話給影響了,一定是這樣。

她靜靜地坐着,支手托起下巴,一雙眼睛似看向前方,可其間卻像是被霧氣所纏繞着,茫然一片。

現在她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什麼了呢,陸南澤如此想着。

沒有想到出個洗手間居然也會遇上他摸摸鼻孔中塞住的紙巾,搖頭不已,到底他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麼?

他苦嘆了一下,自嘲了一下,邁開步伐走向位置。

陸南澤的靠近讓陶朱朱仰頭,一雙迷茫的眼睛瞬間睜,他怎麼又

坐下,他雙眼望了下桌子上的碗中,她難道真的沒有偷吃?

他那是什麼眼神?

幸虧她沒吃,不然還不知道被他怎麼說呢!

好險啊!

陶朱朱皺皺鼻子,手捋了捋耳邊的髮絲,端起身前的杯子,灌入了一口。

對於她臉上的挑釁,陸南澤搖頭嘆息,將身體靠近椅背,懶懶地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整天的緊繃神經,此刻倒是有些睏乏襲身。

他雙手懷抱在胸口,眯上了眼睛。

自出現到坐下,他都未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保持着靜默,從洗手間回來的他,多了一層疲倦,難道是因爲偷偷地擡起眼,望向對面,他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雙眼合上,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假寐。

現在的師父變得好安靜,一臉的倦意,讓他看起來平和了許多。

她望着他,想要將他看個透徹。

她望着他,她的心又開始不自覺的亂竄,莫名的感覺又開始浮上。

師父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還是第一次覺得原來她對師父還是一無所知

其實,她對師父也並非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至少她還知道他是‘神’,是繁星科技有限公司的總裁,是花蝴蝶陸南星的大哥,更是她陶朱朱的老闆,是師父,還是房東。

現在想想她跟師父的關係真的很複雜。

深思、苦想。

有時候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從師父第一次出現,到現在,每次師父好像都在幫助她克服一道道的難關。

板着指頭算算看,自己對師父有做了什麼呢?

要是真的有一天師父突然說不要她這個徒弟了,也沒可奇怪的。

誰讓她真的是這個世上最笨最笨的徒弟呢?

心好亂,好想問問他。

她的單純,她臉上一清二楚的神情,全數收入到他的眼中。

半眯着雙眼,有她在,彷彿讓他很容易就靜下心,煩惱都隨着她的出現而消散。

他喜歡看着她皺眉,喜歡看着她懊惱,喜歡看着她抿脣嘟嘴的俏皮模樣。

不管是那一種神情的她,都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心裡。

奇妙的感覺來的是如此的快,快得令他措手,連想要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願意淪陷,爲她而甘願跳入那個無底深淵。

陶朱朱,他的天使,他的女孩,他願意守護的少女。

雙眼緩緩地睜開,微笑的望着正大大咧咧盯着只瞧他的陶朱朱。

師父他她的目光被緊緊地鎖住,無法移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竄。

是不是被他發現了?

他不是在睡覺嗎?

怎麼會突然就睜開了雙眼,害得她一點都沒有準備,傻乎乎地盯着他

“豬豬!”

“有!”緊張讓她瞬間坐直了身體,高聲迴應,宛如學校老師點名時那樣。

對於她的緊張與慌張,他笑意隱露在嘴角,憋悶着。

陶朱朱用力敲打了一下腦袋,她是怎麼搞得,一緊張又開始犯迷糊了。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從四周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地上是否有地洞可以讓她躲藏一下呢?

陸南澤輕揚了下嘴角,詢問道:“小丫頭,可想要聽個故事?”

“呃”故事?師父也會講故事?

黑夜之王暗魅夜那個男人是我她決定要討厭他兩個畏懼回家的人你就是我的藥密聊拉風女王跟兩極品美男合住背上包袱上繁星師父她決定要討厭他她決定要討厭他豬豬好像有點想你背上包袱上繁星她決定要討厭他第11章 女人叫豬豬,一頭豬…豬豬好像有點想你晚餐好沒豬豬好像有點想你忍耐忍耐忍不住啦師父下廚心情不好第5章 無孔不入的女人忍耐忍耐忍不住啦可是晚餐好沒你願意嫁給我小雅真的出賣她世界末日來了嗎那頭豬實在是太笨可是豬豬終於有豬公了第2章 我要離家出走師父下廚豬寶寶一頭風中凌亂的豬師父能力爆發師父第7章 昨晚上……可是第7章 昨晚上……這果然是個頑疾好害羞啊可是兩個畏懼回家的人晚餐好沒豬豬的男人第1章 撞上了一團‘五花肉’忍耐忍耐忍不住啦老闆師父還是房東可是女王的兇器第27章 花蝴蝶出現了第11章 女人叫豬豬,一頭豬…遊戲女王密聊拉風女王見公婆公然的挑釁第9章 搞外遇都不帶上我bt姐弟她決定要討厭他密聊拉風女王第天然豬圈那頭豬實在是太笨第9章 搞外遇都不帶上我一頭風中凌亂的豬背上包袱上繁星第27章 花蝴蝶出現了見公婆第8章 臉上火燒火燎師父老闆師父還是房東豬豬好像有點想你第9章 搞外遇都不帶上我bt姐弟小雅真的出賣她密聊拉風女王第9章 搞外遇都不帶上我遊戲女王好害羞啊師父第3章 丫給他來這齣戲!遊戲女王那頭豬實在是太笨小雅真的出賣她小雅真的出賣她那頭豬實在是太笨第天然豬圈第11章 女人叫豬豬,一頭豬…可是老闆師父還是房東一頭風中凌亂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