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着雙眼的吳玥樾,清楚地聽到這一句,她錯愕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有一瞬間幾乎要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不然,她怎麼可能聽到伊麗莎白說,那裡面的人是她的丈夫呢!她很有理由相信,伊麗莎白說的那個“丈夫”,指的就是林宇飛。
“能能能,當然可以。”那領頭的警察可不知道吳玥樾此時心裡的想法,他此時的心裡就是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忍不住連連抹汗,怎麼也沒想到,那裡面的人居然是伊麗莎白的丈夫!
剛纔還有上級打電話過來,說那裡面的人必須要完好無缺地救出來,因爲背景不簡單。
可究竟怎麼個不簡單法吧,上級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他本來以爲,就算再不簡單又怎麼樣,始終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醜的,說不定就是家裡有點小勢力的。
但現在,爲首的警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上級說不出來,完全是因爲,這人的背景真的不簡單啊!
伊麗家族的新任家主,什麼時候結婚了?爲什麼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他倒是希望是假的,可伊麗莎白那一臉的認真,根本沒有說假的可能性啊!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辦案竟是如此的疏忽了。”有身份的便利,如果不用真的是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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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也很聰明,只是掃了一眼楚景颯,看到楚景颯的視線在那些警察的身上掃着,然後再落到她們的車上,頓時明白過來。
“我們駕車過來都已經好一會的時間了吧,你們竟是一點都沒發現?”
“如果這一次前來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存心報復的綁匪,你們覺得你們的性命還能有?”
不得不說,伊麗莎白說的話簡直說到點子上了。
楚景颯剛來的時候,察覺到周圍的環境,頓時擰起了眉頭。
他本來是想着,辦案有一丁點的疏忽都是致命的,他以爲這些M國的警察們,至少會做點面子。
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連警戒線都沒拉!更是一直在前方進行所謂的探查,而把後背留給別人。
今天來的若不是他們,而是嚴父那邊的人,呵呵,這些人鐵定得交代在這裡。
“叫他們前來,真是個錯誤。”趁着伊麗莎白和警察頭頭說話的時候,楚景颯已經把周圍的環境都給勘測清楚。
後方是公路,兩邊是一些樹木,看起來還挺空曠的。
倒是前面,如同之前顧魏俊說的,有着一大片的森林,而森林裡面還冒着騰騰的霧氣,根本看不清裡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林宇飛,便在前面那個森林裡。
“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樣。”因爲楚景颯說話的時候,用的是Z國語言,所以倒是不需要擔心警察頭頭能聽懂。
伊麗莎白自然是聽見的了,她心裡也有着失望。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所謂的爲民服務的警察,竟是如此的吊兒郎當。
“伊麗小姐,我們正在勘查現場的情況,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丈夫給救出來的!”警察頭頭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他立刻向伊麗莎白保證自己的忠心和立場。
對於這樣的牆頭草,伊麗莎白只能表示失望。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她非常明白,這個警察頭頭可能收了嚴父那邊的好處。
前來的目的,是爲了不讓她報警出動別的警力,卻也不打算救林宇
飛。
所謂的兩邊不得罪。
“朗格先生想清楚了嗎?確定你這樣做,你背後的人真的能夠保住你?”把這裡面的事情都給捋清楚,伊麗莎白只能說這趟水真的好混!
果然,在她開口的時候,朗格的臉色頓時變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們這些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蠱惑人心的本事不錯。”冷靜下來的吳玥樾,在這些事情上腦子轉得很快,很快就明白過來,整件事情果真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推動。
她看着面色有些不自在的朗格,呵呵地笑了兩聲,“我曾經記得,朗格先生是警察這個行業裡,極爲高風亮節的一個人。”
說起來吳玥樾和朗格曾經也有過一段交集,但那一段回憶是美好的。
當然,那只是一個公民和一個爲民工作的好警察之間的交集罷了。
“時間,真是能改變許多東西呢。”感覺到朗格投來的疑惑目光,吳玥樾笑了笑,“你不記得我很正常。”
畢竟人的性格都改變了,有些過往會忘記,也很正常不是嗎?
“你是……繆斯吳?”朗格似乎終於想起了面前的可人兒是誰,他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現在的吳玥樾,可幾年前他所見到的吳玥樾,實在是有了太大的變化。
所以他纔會一時沒認出來。
“我該慶幸你還認識我還是?”吳玥樾聳了聳肩膀。
格朗默了。
他知道今時不同往日,曾經他看到吳玥樾和覃鈺受到冤枉,能夠爲了伸張正義挺身而出,今時今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卻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的激情。
就好像吳玥樾所說,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東西。
“你認識他?”剛剛還氣急敗壞的伊麗莎白,此時只剩下一臉的震驚了,她錯愕地把吳玥樾拉到一邊,一臉懵逼地問道。
吳玥樾點了點頭,“曾經和覃鈺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是朗格警官出面,事情才得以昭雪。”
那是曾經真切發生過的事情,吳玥樾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掩飾。
“原來是這樣……”雖然聽到了真相,但伊麗莎白的心裡也有些沉重。
今時今日的格朗,已經變了啊。
“在外面等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吳玥樾一邊搖頭一邊想着解決的辦法,“我們需要的是化被動爲主動。”
“給他打電話。”一側的楚景颯很瞭解吳玥樾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吳玥樾點了點頭,正拿出手機準備撥出電話時,楚景颯卻把手機拿了過去,“我來吧。”
楚景颯當真是說做就做,直接撥出了之前那個號碼。
也不知道嚴父是胸有成竹呢,還是沒有頭腦,總而言之號碼沒有換,依舊可以接通。
“呵呵,終於到了呢!”
電話剛接通,便傳來了嚴父嗤嗤的笑聲。
站在楚景颯周圍的顧魏俊、伊麗莎白還有李陽春,聽到那頭陰森森的話語,總覺得有些龜毛。
楚景颯擰了擰眉,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你還真的是無時不刻不注意着我們的動靜呢。”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他們的行程,倒不如坦誠相待。
“既然到了,那就,開始遊戲吧。”依舊陰森森的話傳來,但這一次嚴父還沒立刻把電話掛掉,“別以爲那些警察能幫你,他們要是真的幫,就不會在外面做出那麼大的動靜了,呵哈哈哈。”
雖然這些話早已經在意料之中,可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好像紮了一根刺。
吳玥樾下意識地往格朗的方向掃了一眼,瞧着他那煞白的臉色,突然覺得很諷刺。
“你究竟想做什麼,直接說吧。”想到林宇飛可能受的苦,吳玥樾就恨不得把嚴父剝皮削骨。
她非常冷靜地問着,卻明白嚴父想要的,不過是折磨她而已。
果然,嚴父嘻嘻地笑了,“我都說了啊,想要你和楚景颯的命。只要你們把命交代在這個地方,我就把你哥哥放回去,怎麼樣?”
“你個瘋子!”
首先受不住的是伊麗莎白,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笑得格外溫和的伯父,內心居然如此變態!
“兩條命換一條命,怎麼說也不值得!”
這些話不是吳玥樾他們能夠說的,但伊麗莎白能夠敞敞亮亮地說出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能回頭是岸,還有機會!”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呢?
伊麗莎白實在不明白。
明明,嚴擎均進入監獄,一切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偏偏風浪再起!
“伊麗莎白!別以爲你身後有個伊麗家族我就動不了你!”電話那頭的嚴父頓時炸毛,“我要是願意,你家裡的野種絕對沒好下場!”
野種!
這兩個字狠狠地衝擊了伊麗莎白的聽覺。
她曾經在嚴擎均和嚴母的嘴裡聽過這兩個字,如今再聽不覺得心傷,只覺得心寒,還有一絲諷刺。
果然是一家人呢,連罵人的方式都這麼地相似。
“呵,威脅?”事關自己家裡的那個小豆丁,伊麗莎白又怎麼可能退讓?
聽嚴父這話,想來這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想到嚴父這個瘋子居然還想傷害自己的兒子,伊麗莎白心裡的那團怒火就忍不下去,“別以爲我還像以前一樣,對你的兒子多麼的死心塌地!”
“你想動我的兒子?好啊,那就先看看誰的動作快唄。”
嚴父察覺到不對,頓時怒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你既然起了動我兒子的心思,那我就把你嚴家兒子的骨灰給刨出來唄!就讓它迎風而撒!”
伊麗莎白的逆鱗就是她的兒子,還有她在意的人。
如今嚴父說起她兒子的事情,事關孩子安危,她如何能冷靜?
“你敢!”
嚴父雖然在M國生活了多年的時間,可到底骨子裡還是有Z國思想的。
如今聽着伊麗莎白的話,他氣得厲害。
葉落歸根,人死自然也得歸於塵土。
若是伊麗莎白真的如此做,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呵,你都敢動我兒子,我爲什麼不敢這樣做?”伊麗莎白冷笑,再也不給嚴父任何的面子,“想動我兒子?那就看誰的動作快。”
說什麼不怕伊麗家族,簡直可笑。
鼎盛時期的嚴家,要和伊麗家族抗爭也是個難事,何況這兩年來嚴家沒落,而伊麗家族因爲有內外的生意,早已經奮起。
豈是一個小小的嚴家可以動的?
“少廢話!別以爲這樣就能夠轉移話題。”嚴父是怕了,就算他擄走林宇飛的真正目的不是因爲嚴擎均,但他也絕對見不得自己兒子的骨灰被刨出來。
他當即扯離了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