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 雄霸天下 二十一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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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顛倒乾坤的一夜過去了。
天虞城裡的世族貴族、高官將軍們達成共識,將皇甫鳳銘引入巍峨的皇宮大殿內坐上皇位。
史學家載,煌沌聖元6357年,前朝太子皇甫鳳銘受命於天,執掌天下。這裡朝秦暮楚,久經戰亂,他的特殊身份根鐵腕手段,反而讓各大勢力保持了彼此間勢力的微妙平衡,帶給了帝都的老百姓們期盼已久的和平,成就了天朝的奇蹟。
他在麒麟的守護下,定國號爲煌羅,取“煌羅萬象,有容乃大”之意,史稱耀曇大帝。他文略武功,無一不凡,舉國大治,揚威四海。其人聰慧俊美,翩翩若仙、邪魅飄逸、風流倜儻,且才華橫溢、武藝超羣、謀略過人、執著決絕……與皇甫鳳銘驚人高妙的治國手腕同樣盛名於世的,卻是此君風流入骨的情愛私事,煌沌史上從未有過哪位帝君,一生如此恣意遊戲斷袖花叢,以至於其風流美名傳誦於後世,卻因渲染迷亂的野史而越發神秘惑人。
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某些韻事會名揚千古。我這人生性自私淺薄,若心有所欲,必要身有所得!——我纔不會像現代某些精英男女,爲了一個情字追逐了一輩子,最後卻以失敗告終黯然傷神……
我坐在高處俯視輝煌的宮殿,看着那些威震一方的世族貴胄、高官權士們貌似恭敬的向我道賀並述職,腳邊蟄伏着安靜打盹的麒麟,一時有些恍惚。從此以後,我大概要以“寡人”自稱了。——我打了個寒戰,“朕”、“寡人”、“孤”這些是多麼高處不勝寒的字眼!
在殿堂上,六大世族坐在我的下首,其次是各大貴族根其親隨,而平民出身的官員卻始終不得同等地位,甚至不可以站到接近的地方。世族們一貫追求翩翩儒雅風度,有些人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依然一副弱不勝衣的姿態。我冷眼觀望着他們心裡盤算,若是兩幫人馬對毆,只怕還是身體強健的平民們獲勝。據說光明帝的麒麟喜歡以人形示衆,多次逾越王權親自主持朝政。可是我的歐元卻懶得狠,始終不願做人。不過,這一夜,大概也將他累壞了。想到這裡,我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背部柔順的金色細毛。他顫了顫,沒有動彈。
接着有軍官來稟告,禍亂朝政的蘇氏一族,皆已或斬首或收押,連那據說是白癡的傀儡皇帝蘇九麒也收押了起來。我心裡冷笑,他們沒有補充報告我的,大概是蘇家的屬地已經如何被經手的各大世族迅速瓜分殆盡了吧。
成王敗寇,落井下石本就是人世公理,原本也容不得我憐憫那些被連累的蘇家無辜族人,只是阿衡那裡又要好好哄着罷了。
下得朝來,已是晌午。
我將宮廷整頓交給部下,自己快馬趕回府。
蘇子衡已經醒了,睜着一雙貓樣的杏眼,茫然的望向趕到牀邊的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見他神情癡呆,心裡一痛,輕聲問道。
“是朱顏紅的解藥與假死藥的效果有衝突,所以睿王爺還未完全回過神來,連續喝幾天回神湯多加休息就好了。”月元遞過藥碗,這些他之前其實也告訴過我。
我接過來正想親自給阿衡喂藥,卻被他轉臉避開。
“你利用我。”他控訴,用的是肯定句。
外面鬧那麼大動靜,蘇家倒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是。對不起。”我心裡一痛,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這樣對我,根我大哥有什麼區別?”他長睫輕顫,強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我呆在原地,的確,蘇宙離爲人狠毒,失去民心已久,才被朝廷上下詬病進而一舉推翻。我早知朱顏紅劇毒無比,卻爲了迷惑蘇宙離而採納下屬之計,將計就計對蘇子衡下了假死藥。從這種爲了結果不擇手段的行事手法上看,我跟蘇宙離那畜生有何區別?
“我頭痛得厲害,所以你把藥放在桌上,我會喝的。”蘇子衡慢慢說道,“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皇甫鳳銘,我討厭你!”
“大膽,你這前朝罪人,主人寵你護你,是你的榮幸。你竟敢對新帝口出不敬,真是不知所謂!”我的一名部下早就看不慣這驕縱惑人的人兒,當下呵斥道。
谷中帶出來的將士們對我忠心耿耿,卻始終無法接受我將這美貌卻嬌縱的蘇家幼子留在身邊專寵的事實。
“算了。”我揮手阻止了那名發怒的部下,淡淡道,“我們回宮去。”又向蘇子衡道,“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哪裡都不要去。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他轉過身不睬我,背朝外躺着。
我頓了頓,沒有聽到他的迴應。
月元會意,低聲對我保證道,“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闔首,帶着部下離開了。
待皇甫鳳銘離開後,月元吱開衆人,坐到牀邊,嘆道,“小王爺,你這是何苦?”
蘇子衡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貼着枕頭,貌似合目安睡,可是眼中卻不斷流下淚來,很快將枕頭洇溼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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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宮之前,我先去看望了被軟禁的洛玉公主。
雖然蘇宙離倒臺後,她作爲其母也被囚禁了,但因爲早有協議在先,她並沒有受到侵犯,只是受了些驚。待我道歉完畢,道畢前因後果,她被下人引去梳洗換裝完畢後,就又容光煥發的過來見我。
對於我的道歉,她只是不甚在意的說,“我最寶貴的青春十年被囚在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蘇家,早就恨透了蘇氏族人。”又對我施禮道,“既然陛下執掌政權,小兒又蒙陛下寵幸,就請許我一個養老福地,讓我自由迴歸故國。”
我注視着她與蘇子衡相似卻絕不會令人混淆的美麗面龐,心中百感交接,溫言道,“公主願回故國省親,自然是應該的。沿途公主看到何地滿意,請以椿木畫之。只是回國後請勿忘阿衡,抽空回京看望他一下。”
椿木是隻生長在東南方的一種小巧樹木,我許給她這句話,意思就是她可以忽略掉其他世族的置喙,只管隨心所欲在東南富庶之地畫地建府了。
洛玉公主的故國不過是原來凌朝的一個小諸侯國,她見我如此慷慨,當下喜得滿面春風,越發豔若桃李。
她矜持的笑道,“陛下仁心大方,必有好報。”
我嘆了口氣,說,“謝君吉言。”
臨走之前,她忽然又回頭對我嫣然一笑道,“陛下別忘了曾經答應我的另一個要求。”
“幫你殺了慕容家的後人?”
“是的,”她笑語嫣然卻目露狠毒之色,“可是我改變主意了。陛下看起來如此寂寞,想必小兒承歡不善。那名慕容子弟實有傾國之色,若陛下心喜之,未必要親手殺他,不如斬其羽翼,斷其鋒芒,囚於宮中作樂,定會令那人更加痛不欲生,陛下也好多個不俗玩具。”
“哦?”我揚起眉,心裡溢起熟悉的不安,天下還有什麼人,能令洛玉公主嫉恨若斯,非要其生不如死纔可解恨?
“他在我蘇家排行老二,實際卻是那覬覦皇位的慕容家雜種,名喚吟風。”
還未從洛玉公主帶給我的震驚中完全回神,早有內宮主管引領了我去巡視富麗堂皇的皇宮。
早點熟悉一下這即將成爲我家的皇宮也好,我正心不在焉的聽着宮侍的講解根部下的讚美之聲,忽然聽到假山內傳來野獸般的嘶吼根嗚咽聲。
若非我內功極高,隔着千曲百折的山洞,尋常人根本無法聽到。
衆人見我離開,便要跟上。我擺擺手,微笑着示意他們繼續,只讓昊希一人陪着我。
越向假山深處走,那喘息嘶吼聲越明顯。
“攝政王幹皇上,老子也幹皇帝陛下……好爽……”男人被獸慾左右,不斷嘶吼着。
“媽的,這小子只怕活不過新皇帝登基這一兩日了,快點讓位給我幹……”
我循聲望去,只見昏暗骯髒的洞穴裡一名半身□的粗壯男人正騎在一具纖細身體上馳騁,粗黑的□在下面那人雪白的股間進出,帶起“啪啦啪啦”的□聲,旁邊還有一名面目猥褻的漢子不耐的自瀆着。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醜美交織的火辣一幕。
“你們是什麼人?”昊希皺了皺眉,持劍上前呵斥道。
他們這才注意到我們的到來,嚇得翻身滾倒在地,忙不迭的磕頭。
“大……大人饒命,小的……小的……是……”他們牙關打戰,怎麼也說不清楚。
忽然一陣異味傳來,原來竟是其中一人嚇得尿褲子了。
看他們身上服色,大概是宮中粗使下人,不知怎麼發現了這處暗洞,趁機行此淫樂之事。
我厭惡的搖了搖頭,昊希手起劍落,兩顆腦袋咕嚕落地。
“喂,還站得起身嗎?”我踢了踢那死人般一動不動的纖細身體,恍惚覺得有些熟悉。
“他暈過去了,真可憐。”昊希俯下身,試了試他呼吸。
看到那人慘白的臉,我一下子記起來了,竟是那日我被困在皇宮時荒唐調戲過的美少年,他我還記得他肌膚的柔嫩觸感,沒想到再見面時他的處境越發不堪。
這樣也算故人吧,小東西?我微微笑了,俯身將他抱起來,解下身上的外袍將他裹住,昊希見我不嫌髒,面露訝色,卻也沒有說什麼。
出了假山,早有部下圍上來。
內宮的主管大人一見到我懷裡微微露出的人面,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疊聲道,“微臣罪該萬死,微臣罪該萬死……”
“不必多禮,告訴我此人的身世即可。”我打定注意,若主管承認他是宮中男寵,我今日一定要釋放他。不管怎樣,一個正常的男孩絕對不能如此屈辱的活着!
“他……他就是凌朝廢帝蘇九麒。”主管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我恍然大悟,原來之前這傀儡小皇帝被軟禁在宮裡,早就被蘇宙離折辱成低下的性奴,又因爲他是個構不成威脅的白癡,因此沒人留心他的去向,白白便宜了那兩個惡奴。
“我看這前朝廢帝多半活不過今晚了。”見我皺眉不語,一名軍官猜度着我的心思,大着膽子說道。我向他望去,認出他是司馬丹越的心腹部下施鵬,也是堅持要將蘇家趕淨殺絕的一員。
我微微一笑,說,“朕也略通相面之術,我看施大人也活不過今晚了。”
施鵬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陛下饒命。”
我勾起脣,無聲的笑了。這就是皇權的力量,隨心所欲生殺予奪的滋味真不錯,我都快迷上這種感覺了。
“施大人請起來吧,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朕憐蘇九麒年幼失沽,神智未開,特收其爲皇御弟,允其繼續隨朕住在宮內,一切禮遇照舊。”
施鵬是司馬丹越的心腹,我根司馬一族還要互相利用,因此當然不可能真正殺他的頭。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自然又是一片稱頌之聲。當然,也可能他們以爲我看上了蘇九麒的美色。
其實猜測後一點的也沒有錯,我不否認我對蘇九麒有那方面的想法。——聰明人往往聰明反被聰明誤,白癡就不會要求太多,而且我也喜歡調教好的美少年,潛意識裡我覺得,根這不知情愛爲何物的白癡玩物廝混,總比去禍害其他正經人家的公子強些。
“現在哪位愛卿幫我一件事?”我環顧衆人,正色說道。
“……”
“去,請個太醫來看下九麒傷勢,他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一定看出來了,受了皇權的浸染,男豬的心越來越冷了,黑暗至尊系小攻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