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真不安地咬緊了牙,想着“婚變”這兩個字,期待他能繼續說關於婚禮的事,但印辰卻已經轉開了話題,引入新劇宣傳。
她坐不住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眼睛盯着電視,直到發佈會結束。
她覺得氣悶,出到庭院子裡,被冷風一吹,感覺清醒了些。
.
天因公司沒有安排採訪時間,所以,印辰做完了新劇宣傳啓動,他就將話語權轉給了主導發佈會的關敏思,他則起身,拿着幾頁文件,轉身從臺後一個小門走出去了。
關敏思做完最後的發言,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宣傳發佈會結束。
在場的媒體們這才發覺有異,纔想起來還沒有采訪到印辰,頓時譁然。
但印辰早已經轉移到地下車庫,上了黑色起亞車離開。
他沒有回鳳凰洲,直接開往機場。
何平安笑望着後視鏡裡,印辰臉上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調侃道:“辰哥,你把媒體耍了一道,他們一定會報復 你的。”
“嗯。現在媒體的力量分成了兩股,勢均力敵。”印辰抹了抹脣角,“我只要旁觀就好了。”
“但這次,他們會出什麼頭條叫?”何平安玩味地說。
印辰笑:“其實我也很期待,想看看出來什麼樣的報道。”
另一個人,齊真真,卻沒有耐心猜測媒體的心思了,她的電話打到了印辰的手機上,這也是印辰預料之中的。
“你並沒有說到時候舉行婚禮的事,你是什麼意思?想瞞天過海嗎?”齊真真一連串地質問,“你以爲糊弄了媒體,也可以糊弄我嗎?”
印辰突然嘆了一聲,緩緩說道:“齊真真,你並不傻,爲什麼還看不透呢?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別以爲操縱媒體這種事只有你會做,也別以爲你夜店的照片只有那一組,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兒子是被誰用汽車載到津海的。”
齊真真突然靜了幾秒,連呼吸似乎也停頓了幾秒,然後,她不置信地說,“你以爲威脅我會怕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嗯。就算我是瞎猜的好了,我還猜到你跟某個人,從幾年前我車禍的時候起,往來了很多筆鉅額資金。”印辰閒閒地,諷刺地說道:“綁架兒子的賬,遲早是要算的,你最好乖一點,等着我們的半年之期。”
他沒有再給齊真真說話的機會,他也不想再聽她毫無新意的控訴,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
齊真真頹然坐倒在椅子裡,似乎感覺不到椅子的冰冷。
齊萬聲在二樓的窗戶望着女兒,臉上愁雲密佈。
他站的位置,一轉頭,就看到了大門口,一輛跑車剛剛停好,一個年輕人從車裡出來,按響了門鈴。
他沒有驚動女兒,自己下樓將年輕人迎到書房裡。
來人正是肖霖。
“伯父,”肖霖看齊萬聲坐下了,他才坐到對面的椅子裡,“發佈會結束了,印辰沒有提到關於舉行婚禮的事,只說半年後會宣佈婚變的原因。”
“哼,婚變。”齊萬聲冷冷地道:“只有真真這個傻丫頭纔看不透,人家的心早就不在她這兒了。”
“下一步怎麼辦?”肖霖請教道:“還象之前一樣嗎?”
齊萬聲搖頭,又點頭,“唉,還是那樣吧,如果她再炒她和印辰
的婚事,你這邊就炒夜店的事,她一定以爲是印辰做的。”
“那麼,印辰怎麼辦?要不要……”肖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齊萬聲搖了搖手,“不必在意他,不過是一個戲子,能翻出什麼浪來。只要真真認清現實,不要一味地迷戀他就好了,我老了,不想樹太多敵人。”
其實齊萬聲說不想樹太多敵人,是因爲忌憚着女兒身上的那宗案子,印辰雖然負了女兒,但他自己終究也沒有真正接受過印辰,如果能這樣分開,倒是一件好事。
但他沒有敢跟面前的肖霖說,他害怕肖霖會用這件事要脅女兒,他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
.
印辰回到梅臨,對靳小溪說,他們應該可以過幾個月安靜的日子了。
靳小溪是在轉播時看到發佈會的,她看到了最後媒體們急於尋找他時的忙亂。
“你耍了他們。”她笑他,“你會被他們報復的。”
印辰點頭,“嗯。雖然我說期待他們寫的報道,但寫出來的的確挺令人失望的,全部轉向了對新劇的猜測上面,關於我的花邊新聞一個字都沒有說。”
靳小溪卻望着他若有所思,她發現他這次回津海沒有帶藥回去吃。
她將藥遞到他面前,提醒道:“該吃藥了。”
印辰盯着那些藥丸,眸光微閃,“好的。但是我現在更想做的卻是另一件事。”
靳小溪防備地看他,“什麼……事?”
“我停了幾天了,我想,還是先把小妞造好了再吃吧,”他順勢將她一帶,兩人已經滾在寬寬的沙發上。
“耽誤你恢復怎麼辦?”靳小溪還試圖抗議。
印辰卻已然將她的脣封住,禁止她再提問題,但他卻細碎地說:“其實,失憶,也挺好的,還有,我知道你現在是危險期……”
靳小溪心頭輕嘆,將雙手伸進他衣服裡,僚起T恤的下襬,熟練地一掀,印辰配合地手臂一擡,整件衣服被遠遠地拋開。
.
田雨濃和印宏列,在梅臨和津海之間來來回回,夫妻兩個也樂在其中,然後一致決定,要到金葉島上過年。
想到過完年就快到了半年之期,靳小溪有些擔憂。
印辰則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麼,將何平安叫來了,更奇怪的是,還把他拍戲的一個後輩演員也叫到了梅臨。
她一看到這個女孩,就知道是誰了,兩人站在一起拍了一張合影,樣貌還真的挺象,連身高都一無二致。
然後,印辰常常把她支得遠遠的,然後他們三個人就圍在一起,在海邊燒起火堆,一邊取暖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比比劃劃。
這種時候,靳小溪就撅起脣鑽進屋裡,披上厚厚的外套倚在門口看他們。
是的,她懷上小妞了。自從那個令她懷上小妞的午後,她再也沒見印辰吃過藥。
“他一定有事瞞着我。”她不服氣地想,轉身回廚房做飯。
.
田星翹首數着手指頭,算着放假的日子。
爸媽已經南下過冬,只留她一個上學的娃還在苦捱,她感覺十分悽苦。
還好,何順子嚐嚐來學校看她,然後,她就帶着他在各種場合冒充哥哥。
漸漸的,何順子漸漸被細心的同學發現,知道他是大明星印辰的司
機。
爲此,田星震驚得不得了,瞪大眼睛,當着同學的面問他是不是可以搞到大明星的簽名照。
何順子自然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拿這個愛搞怪的“妹妹”怎麼辦,索性一把抓住在她脣上親了一記,成功地將搞怪丫頭變成了無聲娃娃。
等大家散去,只有他們兩人呆在一起時,田星才抗議在想尖叫,“你……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很丟臉唉!”
何順子望着她,慢吞吞問道:“是因爲我是司機,所以丟臉嗎?”
田星懊惱地轉了一圈,指着他,“我……真不知道怎麼說,如果因爲你是司機而丟臉的話,我還叫你來冒充我哥嗎?你是不是傻?”
“不是就好。”何順子無所謂地說,突然笑了,露出整齊的白牙齒,對站在一米遠的田星說:“你過來一點。”
田星搖頭。
他往前跨了兩步,說,“那我過來好了。”
田星被他突然貼近嚇了一跳,想要退開,卻被他手臂一伸攬住了腰。
田星有些不知所措,瞪大眼睛望着他,“幹嘛要這麼近?你說話我可以聽見的。”
何順子再笑了笑,“你說,讓我親哪裡?”
“啊!”田星被他這樣奇特的直白嚇住了,“那麼,你想親哪裡?”她也被自己奇特的回答嚇住了。
.
齊真真又翻開一張月曆,用紅筆把春節圈了出來。然後,再翻到下一個月,在某個日期上畫了一個紅圈,又在旁邊打了一個三角符號。
然後,她數了數,還有一個月,就是約定的半年之期了。
她無比期待,又無比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等來的將會是什麼。
.
孫慕風匆匆地穿過走廊,進了會議室,這裡,正在召開專案例會。
等大家將正在調查的主案總結完了,孫慕風才舉了舉手道:“關於之前的綁架案,還有四年前的印辰車禍案,我幾個月來的調查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組長揮了揮手,“這個,呆會你單獨到我辦公室彙報好了。現在,大家抓緊時間,按剛纔佈置的,分頭行動吧。”
孫慕風點頭,跟在組長身後進了旁邊的一間辦公室。
組長感舉趣地道:“說說吧。都有什麼情況?”
孫慕風點頭,將兩個文件袋放到組長面前,“都在這裡,我分別整理好了。”
組長食指突然豎在脣邊示意,孫慕風趕緊停下。
組長靠近他,悄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走。”
孫慕風會意,無聲地拿了資料袋,說道:“哎呀,組長,我還沒吃早餐,我先下樓解決一下。”
組長呵呵一笑,“我請你,我也還沒吃,今天起晚了。”
他們相攜着出了公安局大門,沒有開車,打了計程車,中途還換了一次車,居然來到了一個大學校園裡。
孫慕風一下車就笑了,“真是個好地方啊,組長,真有你的。”
組長將他拉到食堂,當真買了早餐,兩人坐在一個角落裡吃了起來。
“你知道,兩個案子都在隱隱地指向了同一個人,而且此人在津海可算是財富傾城,我不得不小心。”組長邊吃,邊小聲說道:“以後關於這兩個案子,我們不要在局裡提起,有線索你就約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