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溪看着關上的門，懊惱極了，轉頭看看鏡子裡自己狼狽的樣子，不開心地摸摸自己亂糟糟的溼發，搖搖手上的內-衣，皺着眉頭，“哎呀，這個人，幹嘛要闖進來嘛，好丟人……”
外面，印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落地窗邊，手扶在欄杆上，終於笑了出來，“哈，這個女人，真有意思……”
剛喝了一口水，身後浴室的門嗒一聲響，他驀然回頭，看到靳小溪這個小女人，正一臉沮喪地走出來，擡頭遇到他的目光，翻了一記白眼，面無表情地坐到小沙發上，打開電視。
“吹乾了？”他將臉上整出正常的表情來，靠在欄杆上問。
靳小溪靜默地，只顧轉換着電視頻道，但是山區裡收視信號不良，能看的頻道沒有幾個。
印辰輕咳一聲，又喝了一口水，“其實，女人的內-衣沒什麼的，現在電視廣告上到處都是啊，模特個個身材火辣……”
“你很喜歡看嘛。”她淡淡地打斷他，狠狠地按遙控器。
“呃……”印辰梗住，又輕咳一聲，“那個……偶爾不經意會看到……也不是刻意要去看的……”
靳小溪感覺身上衣服太短，扯了扯，還是沒能蓋住膝蓋，一把扯過被單蓋在腿上。
印辰看到自己的襯衫穿在她身上過於寬鬆，袖子挽起一大截，釦子繫到了最上面一粒，卻仍掩不住她曼妙起伏的美好身段，顯得直髮柔軟。
他看得喉間一緊，警惕地警告自己不要再看，目光卻膠着在她身上移不開來，越是阻止越是要去想着她衣服裡面是不是什麼都沒穿。
“停！”靳小溪瞪了他一眼，“不許看我！”她把被單又往上拉了拉，包到腰間，但又覺得有些熱。
“呃……那個……”印辰不自在地舔了舔脣，“哦，我還要處理一下照片，你繼續看電視。”
他果然坐到桌前，將早已經拷貝到計算機裡的照片打開，一張一張篩選着。風光拍了不少，更多的，是帶着人物的風光圖。
那個人物，總是在他鏡頭捕捉的一角，或擡頭，或凝思，或回頭張望，或混跡在人羣裡。
靳小溪坐的位置，正好在他的背後，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電視節目上，目光久不時向他那邊瞟過去。
她看到他的計算機屏幕上，圖片在一張一張地切換着，遠遠地，她看到自己穿着黃色衫子的身影，在不同的圖片上閃過。
“呀，你幹什麼要偷拍我這麼多？”她終於忍不住抗議了。
印辰正看得歡樂，愉快地答道：“在這裡我只認識你，當然也只能拍你啦。”
靳小溪拿開被單站起來，往下拉了拉身上衣服，覺得如果動作不大的話，還不至於暴露。
她大膽地走到他旁邊，終於看清照片裡，自己表情多是不經意間表露，各式各樣。
“其實，這樣子拍很好看啊。”他知道她來到身邊，也不回頭，只側了側身子，讓她看得更方便。
靳小溪其實也很喜歡這一組圖片，但卻不想表現得太滿意，仍然挑着刺，“你看，這張構圖不是很好啊，人物太大了。”
印辰卻寶貝似地，把圖片保存好，“這個叫人物特寫，雖然拍失敗了，但是我很喜歡啊。”好象他怎樣都能說出道理來。
“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能說。”靳小溪沒好氣，“你自己看吧，我繼續吹我的衣服去。”
印辰失笑地回頭，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仰頭望着她，“好，現在讓你說，我閉嘴，好不好？”
靳小溪對他這樣的動作還是不習慣，將手掙脫，“別用哄女朋友那套來對我喲，我沒感覺的。”
印辰見她轉身欲走，長手一攬，橫在她腰上一卷，她剛邁出的腳步只得停住，身子被他攬了過去。
“靳小溪，我告訴你，印辰從來不用哄女朋友，”他仰頭認真地望她，“或許我以前哄過你？但在那之後，我沒哄過任何一個女人。”
靳小溪不信地斜睨着他，“任何一個？你確定？”
“當然，”他失笑，“除了我媽媽，田星不算吧？”
靳小溪伸手想推開他，雙手又被他捉住，真象一隻八爪章魚似的，不禁氣惱，“呀，你幹什麼？快放開，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印辰抿着脣笑，笑得靳小溪頭皮有些發麻，心跳有些失速，有些不安。
“其實，我也只是想討點福利而已，”他用輕得只容她聽見的音調說，“我很想體會，有妻子的真正感覺。”
靳小溪被他近乎耳語的聲音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福……福利？”
印辰看她被嚇到了，心下得意，點了點頭，腦袋一偏，指了指自己臉頰，“這裡，親一下。”
“不要！”幾乎是立即，她便出聲反對，手一用力，想要掙脫他掌握，卻被他毫不費力地握住纖細的手腕。
印辰也不着急，只不緊不慢地說，“那麼，換我親你，那就不是這裡囉，會是別的地方。”
靳小溪強自按捺逛奔的心跳，“也不要！你快放手。”
印辰手指一掃，筆記本計算機裡突然響起音樂旋律，他仰頭幽幽地望她，“小溪，我以前是不是這樣子叫你？”
她猛地搖頭，緊閉着脣。
他淡然一笑，“你現在很怕我。是嗎？”
她點頭，仍然緊閉着脣。
他又一笑，“怕我什麼？怕我會對你欲行不軌？”
這下她很想點頭，卻又怕傷了他自尊，想搖頭，又怕他真的欲行不軌，心裡真是矛盾。
“沉默？那就是默認了。”他長嘆一聲，“你放心，如果我連這點剋制能力都沒有，早就不知道被人算了多少道了。”
聽他話裡還有話，靳小溪眉頭一皺，正想發問，他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我和齊真真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更不可能發生。在我和你的關係……繼續存在……的時間裡，我不會和她怎樣。”
“你不必向我說這個的。”靳小溪倉促地說，“我們之間纔是不應該繼續保持有名無實的婚姻關係，應該早點結束掉。”
他卻又是搖頭，“在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莫名其妙的時候，我不可能結束掉，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那麼迫切地想結束，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因爲……”她目光閃爍，避開他的視線，“如果……我有更好的選擇呢？”
“你不會！”印辰立即反駁，“雖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我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你不會是那樣的人，我印辰不會跟那樣一個女人結成夫妻！”
靳小溪轉開臉，冷笑道：“你又知道什麼？而我正是那樣的一個女人，我向你說過的，我當初跟騙你結婚，是有目的的。”
“是嗎？”他霍地站起來，一手輕輕扳回她的腦袋，面對着自己，“那麼現在，你再騙我一次可好？”
他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毫無預警地低頭，徑自俘獲她的脣瓣。
她驚慌中想喊，一張口卻正好讓他乘虛而入。
印辰感覺懷中女人身體溫熱柔軟，舌尖又嚐到她口中清新的芳香，居然一時間忘情，止不住身體輕顫。
靳小溪腦袋一片混沌，恍恍惚惚地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攀在他身上不讓自己軟下去。
當他的脣來到她頸側繼續想要攻戰她的耳垂，氣息輕輕吹動她的髮絲。
一陣麻癢，靳小溪清醒了一些，氣息虛弱地說：“你說過要剋制的，你快放開我。”
印辰當真動作停下，深深地吸氣，緊緊地抱了抱她，驀然放開，退開兩步，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嬌媚無限，明豔無匹，一雙大眼正哀怨地望着自己。
他心頭那股滾滾熱潮還未退下，忍不住又親了親她，這才果斷轉身進了浴室。
靳小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頓時力氣被抽光似地，坐倒在他剛纔坐的椅子裡。
手不經意碰到計算機的鍵盤，休眠的屏幕突然亮起，屏幕上，她正背靠在古鎮的一根廊柱上，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前方。
她想起來，當時她正在看的，是一個正玩棉花糖的小女孩。
“唉，小飛，我的小飛，”她心裡默唸着兒子的名字，一陣酸楚，望了望關閉的浴室門，“印先生，希望你可以早一點放我自由。”
此時的印先生，正在衝着冷水浴，腦海裡放電影似地過着今天的點滴。
在過去的幾年裡，他不是沒有機會象今晚這樣面對女人，但他一直沒有任何興趣去接近她們。
連齊真真好幾次明顯的暗示，他都只裝作沒看懂沒聽懂，幾句話就引到安全距離。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靳小溪好象有些特別，有一種令他想要無限靠近的引力，雖然她一直是推拒的態度，但他卻越是想要靠近她。
難道因爲她是妻子的身份，所以他會沒有顧忌嗎？
真是着魔了！
衝乾淨身上的泡沫，關了水龍頭，走出玻璃淋浴時，從大鏡子裡看到自己腰間的一圈牙齒印，摸了摸，苦笑。
這是一個完整的牙印，爲什麼會有這個牙印他是完全想不起來了。那麼，只有一個結論，這個牙印的來歷，在他丟失的那段記憶裡。
他突然奇怪地想，會不會是靳小溪咬的？
一邊奇思妙想，一邊抹乾身體，纔想起進來得倉促，乾淨衣服沒有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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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