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感冒了,昨天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不小心睡着的時候感冒的,早上醒來的時候就頭暈得厲害,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鼻子堵塞得幾乎喘不了氣。
量了體溫,38度5溫度有些偏高,周翰說讓她去醫院,但是林麗堅持說吃藥就會好。
於是周翰便去藥店給她買了感冒藥和退燒藥,林麗吃過藥,因爲是週日,不上班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出去,所以林麗在家裡睡了一天,不過似乎也沒有見太大的好轉。
“阿嚏——”拉過一旁牀頭櫃上放着的餐巾紙,單手擦了擦鼻子,另一手還拿着手機放在自己的耳邊,不住的點頭應聲說道:“好,我知道了,有吃藥,等下睡一覺應該會好些。”
電話是周媽媽那邊打過來的,周媽媽原本是想打電話給林麗讓林麗勸勸周翰讓周翰回去看看小斌,通了電話之後才知道原來林麗也感冒生病了,所以就免不了又要關心叮囑一番。
“別光吃那些西藥,等下去煮點薑糖水,喝了保準好,比那些藥啊針啊的好多了。”電話那邊周媽媽不厭其煩的叮囑着說道:“等下喝了薑糖水就躺牀上睡覺去,被子這些多蓋點,把自己捂得嚴實些,多出點汗就好了。”
林麗心暖暖的,直點頭,邊應着答應,“我會的,等下就去煮姜水,謝謝媽媽。”只有真正的親人心疼你的人才會這樣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關心着你,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溫暖。
“哎呀,要不我等下過去吧,你們年輕人哪裡會弄這些。”周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可答應過你父母的,可不能讓你有什麼病啊痛啊的。”她是真心絕對林麗這孩子不錯,心疼她嫁得遠父母不在身邊,處處便想多照顧着。
“媽,不用拉,你告訴我怎麼煮就好,我會的。”林麗婉拒道:“再說了現在小斌也感冒着,還要你照顧呢。”
電話那邊周媽媽沉默了會兒,輕嘆了聲,說道:“小麗啊,其實這些話不該對你說的,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對小斌也好,但是你說有沒有可能因爲怕你不高興,所以阿翰才特別的冷落小斌呢?其實也是,你們畢竟還是新婚,總想要多點自己二人的空間的,要是孩子在跟你們住在一起不方便,那以後就讓孩子留在大院這邊好了,反正家裡也有司機,上下學接送也方便的。”
林麗愣了好一會兒,有些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忙解釋道:“媽媽,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讓你有什麼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覺得小斌妨礙到我們什麼。”
“沒有沒有,你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我跟你爸兩人都看的出來你是真心的喜歡小斌這孩子,知道你對小斌很好,我們沒有說怪罪你的意思,真的沒有,別多想啊。”不想讓兒媳婦誤會,周媽媽忙解釋着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因爲阿翰想寵你,怕你心底有芥蒂,所以故意的有些疏遠了孩子,你知道,孩子總是很敏感的,況且小斌從小就一直都跟着阿翰生活,即使阿翰平時臉總是又冷又臭的,但是畢竟是小斌最親的人,兩人在美國相依爲命那麼多年,小斌對阿翰多少是有些依賴的,這兩天感冒生病,晚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都是叫爸爸的,我看着呀都替這孩子心疼。”說着,周媽媽不禁有些帶着哭腔。
林麗知道周翰平時對孩子的態度,也記得昨晚他接到電話知道孩子生病之後卻依舊冷漠和不關心,且別說周媽媽心疼孫子,就連她也替小斌心疼,想了會兒,於是問道:“媽,我能怎麼做呢?”
周媽媽輕嘆了聲,說道:“小麗啊,今天周翰下班回來你幫媽媽勸勸阿翰好嗎,讓他抽時間來看看小斌,孩子真的挺想他的。”
當週翰提着公文包從公司裡回到家裡來的時候,纔開門進去就聽見屋裡傳來一個接着一個打噴嚏的聲音,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輕鎖,下意識的小聲嘀咕着說道:“那傢伙沒吃藥嗎,怎麼聽上去感冒比早上還要嚴重些?”
換過鞋,直接朝客廳進去,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到客廳的沙發上,周翰看到某人正穿着睡衣噴嚏接着噴嚏的在廚房裡拿着刀不知道正在切着什麼。
“阿嚏——阿嚏——阿嚏——”
林麗有些難受的擡手揉了揉鼻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過來,專心的拿着刀切着砧板上的老薑,因爲實在是難受的厲害,所以她準備等下就按周媽媽說的方法來煮薑糖水喝,希望是真的能像周媽媽說的那樣有效纔好。
“你在幹麼?”身後周翰突然出聲,嚇得林麗差點一不小心就把那原本該落到老薑上的刀給落到自己的手指頭上去。
轉過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身後的周翰說道:“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走路怎麼沒聲音啊!”她真的是完全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擡手看了看錶,而且他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太早了點,才5點多,六點都還沒有到。
周翰看了她眼,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眼睛瞥了眼那砧板上的姜段,指着那些被林麗切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姜段子問道:“你切這些準備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準備拿過來炒菜。”
林麗白了他眼,拿着那自己剛剛切下來起碼有一公分厚的‘薑片’說道:“有人會拿這麼大塊的薑片炒菜嗎?”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那神情似乎是在笑周翰有多無知似得。
周翰挑了挑眉,環手抱胸問道:“那你準備拿來幹什麼。”
“當然是住薑糖水。”林麗說得一臉的理所當然,說完後便轉過身去準備繼續多切幾片,想着多放下姜估計能更有效果點。
“是誰告訴你薑糖水要用這麼厚的姜來煮的?”身後周翰涼涼的問。
“媽媽啊。”林麗理所當然的說道,後又覺得自己嘴快,改口說道:“周,周媽媽啊。”
周翰看了她眼,上前伸手姜她手中的刀和老薑拿過,邊說着邊將那老薑切成薄片說道:“你切得那麼大一塊一塊的,你也不怕被辣死。”
“不,不是有要切大塊點纔會有效果嗎?”林麗不解的問。
周翰也沒回頭,只涼涼的問道:“請問是那位老師教你的?別告訴我說是我媽,我喝了我那麼多年她煮的薑糖水,沒有一次看見過碗裡出現過你現在切得這樣的東西。”
林麗撇了撇嘴,沒反駁,周媽媽確實沒有說姜要切多大多小,是她自己想當然爾。
“你之前沒怎麼下過廚房吧。”將薑片又重新切成薑絲,周翰有些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林麗愣了愣,回想起來確實沒有怎麼下過廚房,不是不願意,是沒機會,上大學前是父母,上大學後有程翔,確實沒什麼機會給她學着下廚。
姜切好的薑絲放到鍋裡,加了水又加了些許的紅糖,然後這纔開了火,將鍋蓋蓋上。
待做好了這一切周翰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只見林麗愣愣的站在那裡有些恍神。
伸手朝她額頭探去,手上因爲剛剛洗過手的關係略有些冰冷,不禁讓林麗渾身打了個寒顫,這才讓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了。
看着周翰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你幹什麼?”伸手便要去拉下他的手。
在林麗伸手拉下他的手之前,周翰直接將她的手拉住攥在自己的手心,另一手貼着她的額頭探知溫度,摸了她好一會兒,收回手又放到自己的額頭,皺着眉,問道:“怎麼還這麼燙,早上買過來的那些藥你沒吃嗎?”
林麗下意識的搖頭,隨即又猛地點點頭,說道:“吃了,都吃了。”
“還在燒,不行,我陪你去醫院吧。”周翰緊擰着眉心,今天之所以會早點回來就是擔心她,果然燒還是沒有退下去。
林麗搖頭,拒絕說道:“不用拉,就是感冒而已,周媽媽說喝這個就會好的,等下我喝了之後就馬上去睡一覺就是了。”
周翰皺眉,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說道:“回房去吧,等下好了我給你端過去。”
也不知道是今天在牀上躺久了的關係還是因爲感冒發燒的關係,這樣穿着睡衣在這裡站久了,確實有點絲絲冷意。沒再拒絕,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當週翰端着那煮好的薑糖水進臥室的時候,林麗整靠坐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將糖水遞過去給她,林麗回過神來,點頭道謝,伸手接過舀起一湯匙就往嘴裡送去。
“小心——”周翰嘴邊那個燙字還沒有說出口,那邊林麗已經燙得直捂着嘴,那表情叫一個痛苦。
周翰忙將她手中的碗接過,就怕她一不小心全灑到了牀上去。嚴肅着表情有些責備的說道:“怎麼跟孩子一樣,這麼燙就往嘴裡送!”
林麗捂着醉,委屈着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也不提醒我!”
周翰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將那碗放到一旁的牀頭櫃上,重新站起身來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