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花一家人看到多年前老鄰居的女兒從天而降,不由得悲喜交加,一家人拉着她的手,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親。
楊雨花的爹問起了姜正武的情況,當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時,感慨萬千,長嘆了口氣,說道:
“那個惡霸‘胡殺人’,仗着家裡朝中有人,現在在這裡已是一手遮天,無人敢管,就光說你走的這幾年,也不知傷害了多少戶善良的人家。現如今,越發膽大妄爲,無惡不作,幹盡了喪盡天良、傷天害理之事,就連他那個被你弟弟當年痛打的小兒子,現在也像他爹那樣,整天遊手好閒,到處欺男霸女,惹是生非……”
楊雨花的娘問姜宇晶:“你來這裡,不怕他們再認出你來,惹出是非來?”
姜宇晶遲疑了一下,說道:“……侄兒想,這麼多年了,他們大概不會認出我來吧?”
“這倒也是,可要是細心端詳,還是慢慢能夠識得……,你千萬要小心纔是。”
姜宇晶感激的點點頭:“謝謝嬸孃,侄兒會小心的。”
轉眼之間時間已到了黃昏,他們幾個整整聊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說什麼也不讓姜宇晶他們走,非要留下他倆在他家裡居住幾日。盛情難卻,最後張天一和姜宇晶只好答應。
姜宇晶對他們家人介紹張天一還是說是自己的相公。張天一沒辦法,只好假戲真做,扮演起相公的角色了。
掌燈的時候,他倆被安排在一間西房裡。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兩個人面面相對,一時無話可說。
自從上一次張天一教給姜宇晶修煉道家內功以來,每天一有空,張天一就靜下心來打坐,姜宇晶閒坐無聊,見狀也就端坐在那裡,跟着閉目靜氣。
道家有些流派認爲,練功如男士十年可成,則女士三年即可。所以,姜宇晶沒幾日,已經收穫不小。
此刻,姜宇晶又要準備端坐在那裡,開始練功。
張天一見她這些時日竟然能夠堅持下來,便說道:
“道家丹道修煉次第可分爲“百日築基,十月懷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然後方可‘散而爲氣,聚而成形’,現世成爲真正的神仙。達摩祖師曾九年面壁,呂洞賓真人最後也經過九年丹成,你若真正想練,必須打好基礎,先做好築基階段。”
練了一個時辰後,張天一說,“今天就到這裡吧。你以後如果這樣堅持下來,必然功力大增。”
當睡覺的時候,姜宇晶滿臉紅暈,有些害羞。張天一就對她說:
“你睡吧,你別管我,我好說。”
“那怎麼行?我睡着,你怎麼辦?……難道還練功?”姜宇晶有些不忍心。
“那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張天一笑着說道。說完,他也上了牀,兩人各自睡在牀的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姜宇晶也沒有睡着,她索性轉過身子,面對着張天一。黑夜中,隱隱約約見他又是一動不動,氣息均勻,跟死人一樣,她有些莫名的惱火,一轉身,不知什麼時候也慢慢地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兩人從楊雨花家裡人的談話中得知,這個‘胡殺人’平日出行,總是前呼後擁,就是平日閒暇時,也有數人相隨左右。張天一暗想,殺他不難,但容易招惹官府追殺。自己倒是沒什麼,不能連累姜宇晶一家。所以,他決定先觀察幾日再說。
傍晚,兩人來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上,走進一家餐館。
兩人吃飯中間,這時從門外走進了三個人。看樣子是幾個常來此吃飯的人,一進來,就向餐館的夥計說道:“還是老規矩不變。”隨後就坐在張天一身邊的一個桌子旁。
張天一對當地的方言有時候不完全能聽得太懂,所以也就只顧埋頭吃飯,姜宇晶低聲罵道:“呸,這幾個下流的東西。”
張天一一愣,一時聽不明白,問道:“你在說什麼?”
姜宇晶用眼睛朝旁邊一使眼色,低聲說道:“這三個傢伙一會要去那種地方。”
“什麼地方?”
她用眼睛斜着看了張天一一下:
“還能有什麼地方?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張天一明白了。他沒有說話,這才用心聽旁邊這三個人的說話。
“我說你們知道不?聽說怡紅院現在來了個美人,長得跟個天仙似的,那叫一個俊……”一個臉上長了一個黑痣的人說道。
“你以爲就你知道,我前幾天就見過一眼,簡直是……”他嚥了一口唾沫,探了一口氣,“不過,咱們誰也別想,沒咱們的份……”中間的一個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爲什麼,咱們有的是錢……”一個歲數最小,瘦的像個猴子似的人不解地問。
“有錢?你那點錢還算個錢?你不懂這裡的規矩。”
“什麼規矩?”
“凡是新來這裡又長得有些模樣的,必須先留着,給胡大人先嚐嚐鮮,別人?做夢都別想。”中間那個人張開嘴用力撕咬了一口肌肉嚼着說。
張天一聽了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