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別的,而是感到有些奇怪,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李媛皺着眉頭,顯然,她感到這裡面有些問題。
“……奇怪?有什麼好奇怪的?”田玉乾不解地問着,他對自己的這位表妹很是欽佩,任何一點細小的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你不見她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的那個樣子……”李媛提示着他,沒有往下說。
“……哎呀,這個想你也不懂,就是說,李小姐十有八九是有了……”李媛停住腳步,很認真地看着田玉乾說着。
“……有了什麼?”田玉乾愣住了,他有些沒聽懂李媛這句話的意思。
“……就是說,很有可能,於麗麗已經有了穆公子的骨肉……”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田玉乾一聽這話,瞪着兩個眼睛,驚愕地叫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對於麗麗意味着什麼。
“……這個你當然不懂了,你看她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地乾嘔着…..”
“……那……那可怎麼辦呢?”田玉乾不由得爲於麗麗着急起來。
李媛想了想,說道:“那最好的辦法,也只能去找這個穆公子了……”
田玉乾點點頭,他沉默了。
“其實,我感到最奇怪的,是這個穆公子怎麼一下子就把於麗麗給迷住了?……雖說我對於小姐瞭解的並不多,可是,於小姐按說也不是那麼容易輕易容易上當的人啊?”李媛終於把她感到疑惑的地方說了出來。
田玉乾兩眼望着遠處的山巒,不知道該如果回答李媛的這個問題,他不敢把於麗麗已經掌握了勾魂術的這個秘密告訴李媛,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個表妹還是對於麗麗的反常行爲產生的懷疑。
見田玉乾不吱聲了,李媛又說道:
“……依我看,你還是要跟着她爲好,畢竟,她現在身邊最需要人,等找到了穆公子,再離開她也不遲……”李媛也是爲了於麗麗設身處地着想,她更懂得女人的心思。當然,她心裡面也是有些不大情願,只是她知道於麗麗現在的處境,也才這麼說。
田玉乾看了看李媛,深深地被她的這番話感動了:
“……媛兒,沒想到你竟有如此這般心境,我……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了,可是,你也看見了,她硬是不同意不讓我送她,那我該怎麼辦呢?”田玉乾爲難地說着。
李媛聽了這話,沉思了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笑了,田玉乾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剛要問他,李媛把田玉乾拉到嘴邊,悄悄地和他說了幾句話,田玉乾聽着,不住地連連點着頭……
過了兩天,於麗麗終於提出來了,說要和他們兩個分手了。田玉乾和李媛又說要送一送她,於麗麗還是那樣,說什麼也不肯,最後,三個人只好在這裡分手了。
田玉乾把他們帶來的馬車給於麗麗套上,然後又把幾乎所有的東西給她放在了車上,最後,又反覆地囑咐她一些話,這才讓她坐在馬車上,硬是送了她一段路,這才和於麗麗離開了。
於麗麗一個人坐在馬車上,不住地回着頭,最後,看着田玉乾和李媛的影子越來越小了,她心裡感到有說不出來的惆悵和茫然,不知道這一去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反正早晚都有這麼一天。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讓他們兩個人再陪着她?只是,於麗麗之所以硬是不讓田玉乾他們送她,她也是沒有辦法了。這裡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不想讓田玉乾夾在中間感到爲難,畢竟田玉乾現在身邊已經有了李媛,他這兩年來日夜思念的李媛,現在終於兩人再次相聚了,她怎麼好意思再拉着他呢?
還有,她也不想看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因爲,她一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就想起了穆春華,,除了這兩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她不想讓他們兩個看出來,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了。
這兩天,她自己也發覺自己這兩天身子有些不大對勁,總是喜歡吃一些酸的東西,而且,有時候看見飯,就老是反胃,想吐。
……一個她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擺在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這讓她有些淬不及防……
——那就是,自己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回到清涼谷去嗎?
要是到了瞞不住人的時候,別人要是問起來,那可讓她該怎麼說啊?師父和那些師兄師弟,又會怎麼看她呢?她這幾天每天想着這個事情,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先找一個偏避的地方等着穆春華,躲開衆人的視線;穆春華能回來那當然更好,就是他一時不回來找她,她也想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再說。
所以,於麗麗堅持不讓田玉乾他們兩個人跟着她,心裡其實就是這麼個考慮。
現在,於麗麗坐在馬車上,心裡一邊暗暗地罵着那個穆公子,一邊又是罵着自己,唉,誰讓她那天把那個什麼勾魂術的口訣說了出來了呢?害的她現在東躲西藏的……
就這樣,於麗麗走了幾天,終於看到了一個比較偏避的村子裡。
這個村子叫建西村,深處幾座大山之中,幾乎與外界隔絕,村裡的住戶也就僅有十來戶人家。
這可是個好地方,於麗麗對這個村子比較滿意,於是,她就租了一間房子,在這裡先安頓了下來。
…………
就在於麗麗獨自深處大山深處的這個偏避的小村,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處於華夏國西北面的一個異邦民族,看準了時機,趁着當今華夏國的康安皇帝剛剛駕崩,小皇帝又年幼,朝中的大權分散,國家根基不穩,趁機集中他們全國的兵力,大舉用兵,向華夏王朝發起了猛烈地進攻。
其實,這個異邦民族早就等着這一天了,只是由於時機不成熟,他們一直在等待着這個機會,現在,這個異邦的軍隊,勢如破竹,銳不可當,沒用半個月,他們的軍隊就攻打到了萬州城下面,轉眼之間,國家就被這個兇悍的名族給佔了半個,現在,他們已經是兵臨城下,旌旗直指當朝國都,此時,距離萬州城只差不到一百來裡了。
而再看華夏國內部,內部矛盾不斷,大的方面,西南部有永昌軍;而朝廷現在的情況是,康安皇帝又剛剛駕崩,劉王業青和丞相楊子健,還有副丞相李武昌三人爲顧命大臣,並和馬皇后一道,輔佐新皇治理朝政。
現在的這個小皇帝,今年也纔剛剛四歲出頭。而此時的這三個顧命大臣,前面提到了,那就是劉王業青雖說是首席顧命大臣,但與另外的那兩個顧命大臣楊子健和李武昌,原來就面和心不合,現在,康安皇帝已經歸天了,這兩個人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老是對他陰奉陽違,明着一套,暗着一套,總是和他暗暗地較量着。
雖說劉王的手下也有一些人,但是,在朝廷中,他的勢力也只能佔個半壁江山,雙方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往往是禍不單行,地處華夏族西北的這個蠻夷民族,說起來國家並不算有富有,但是,他們是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性格彪悍,作戰更是十分勇猛,華夏國的國力,經過與永昌軍的這二十多年來的戰爭,耗費巨大,早就捉襟見肘,國庫空虛;再加上現在朝廷的文武官員又是分成了兩派,誰也不服誰,這也正是讓人家瞅準了這個空子,沒怎麼費力,就已經把半個國家給吞併了。
這天,小皇帝剛一上朝,下面派出去領兵掛帥的一個將領周元帥,就滿身是血地來到朝中,說派去的幾十萬大軍遭到漠北族的圍殲,現在已經全軍覆沒,打得只剩下二百來人,拼死逃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朝廷上下才慌了,滿朝文武都看着這個周元帥,誰也說不出個什麼主意來了。
……怎麼辦?
大家都面面相覷,心中感到了莫大的恐慌……
這時,有個大臣提出,再這樣打下去,恐怕連國家也不保了,不如投降了吧……
這話剛一出口,朝中有不少大臣紛紛隨聲附和着,說不如趁早投降了吧。
劉王業青看着周元帥,心中也是感到震驚,……繼續打下去吧?朝中別說現在沒有一個得力的將領,就算是有,可也再派不出多少兵了……
難道,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面了嗎?想到這裡,他感到後脊背一陣發涼……
這時,丞相楊子健看了看劉王業青,說話了:
“依老臣看,不如咱們先往南撤退,到時候再靜觀其變,或者再尋機進行反撲,反正眼下萬州城恐怕是保不住了……”
這個意見一提出,下面的大部分文武大臣也都連着點頭稱是,說這也是眼下一個比較好的辦法,能夠進退自如,到時候看情況的變化,再做決定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