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爲李媛是一個姑娘家,或者是她對田玉乾的事情太過於敏感,總之,她總覺得從趙江河晚上他對田玉乾兄弟兩人的問話過程中,多少感覺到有些不正常,憑着一種直覺,還有她過去對趙江河這個人性格的瞭解,覺得趙江河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地信任田玉乾兄弟,所以,在李媛的潛意識裡,隱隱約約感覺到,趙江河內心深處一定不會輕易相信田玉乾說的話,只是由於考慮到田玉乾兄弟兩個是田松濤的兒子,而田玉坤又是趙靈玉丈夫,目前,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來證明他們兩個人的真實身份之前,趙江河的內心深處,一定還不能過早地斷定他們兩個的身份,或者說,他還要再做進一步的觀察。
道理很明顯,如果趙江河真的要想知道誰是真正的田玉乾,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再繼續往深了問一些細節問題,或者是派人到張天一那裡去一趟,把張天一找來,事情就全部搞清楚了。
李媛躺在牀上,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想着想着,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李媛吃過早飯之後,就帶着母親李夫人,往田松濤的軍帳走去,準備去看望一下田松濤父子……
由於昨天的事情來的太突然,李媛也沒顧得上去和田松濤說話,再加上田玉乾好幾年沒有見到父親,所以,李媛也不便去打擾他們,今天,她覺得應該去拜見一下伯父去了。
當李媛領着母親李夫人一走進軍帳裡面,田玉乾和田玉坤立刻就迎了上來,向李夫人行禮……
李夫人過去只是見過田玉乾,此時,她看見這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眼神裡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羨慕的神色,口中不停地誇讚着這兩個孩子……
這時,田松濤也趕緊走了過來,他看着李夫人,不由地心中升起了許多的感慨:
“弟妹,自從那年我們離開了紅苕賓,這一別就是二十多年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一轉眼,連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樣,這些年你還好吧?……哎呀,不瞞你說,我真的替你們這些人捏着一把汗那……”
李夫人一見到田松濤,自然就想起了田夫人,她的眼角有些溼潤了,說道:
“是呀,這一晃,我們都已經老了,表哥,你身體怎麼樣,還好吧?”
田松濤連連說道:
“還好,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啊,要注意好好保養身體,……唉,可惜呀,要是表嫂她在這裡,那該有多好啊,只是她還在……”李夫人聲音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田松濤一想起田夫人,心裡也有些悲傷,但是過了片刻,他指着田玉乾兄弟兩個,對李夫人說道:
“……不管怎麼說,昨天,當我看到我的這一對雙胞胎兒子,心裡就多少有些寬慰了,要是孩子他娘在這裡,那就更好了……
隨後,李媛走上前去,先給田松濤行了禮:
“……侄女拜見伯父……”
田松濤趕緊把李媛扶起,笑着對她說道:
“……媛兒,快快請起,自家人不必這麼多的禮節……”
李媛站起身來,然後坐在了田松濤的旁邊,接着,田松濤就用疼愛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侄女,又關切地詢問了李媛這幾年來的一些情況,他現在已經知道李媛已經和他的大兒子田玉乾定了婚了,所以他對這個侄女更關心了……
兩個人交談了一陣,接着,田松濤站起身來,拍了拍李媛的肩膀說道:
“伯父還有別的一些事情還要忙着去做,順便帶着你娘,去看看永昌王去,你們兄妹幾個先在一起好好聊一聊,伯父先走了,等忙完了之後咱們再好好聊。”說完,就和李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李媛見田松濤走了,她看了看眼前的田玉乾和田玉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哎呀,現在兩位表哥站在一起,衣服又穿的一樣,雖說我這些年天天和大表哥在一起,此刻,就連我都分不出來你們兩個了……”
田玉坤兩眼看着李媛,笑着說道:
“……幾年不見,表妹又比以前漂亮多了……”
李媛一聽這話,這才知道說話的這個人就是田玉坤。
李媛見了他,不由得想起了過去從萬州城回來的那些日子,路上兩個人曾經發生了許多誤會,同時也想起了和他在那段時間內共同經過的那些難忘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臉紅了,她笑着說道:
“二表哥,你不知道,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看着你一個勁地偏向表嫂,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無情無義……”
田玉坤也臉紅了,他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田玉乾,說道:
“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我當時那也是沒辦法呀……你把我當成了大表哥,我又不能把事情說明了……表妹,真的讓你傷心了……其實,你不知道,那幾年,每當一想起這些,我的心也很難受啊……”
聽田玉坤這麼一說,很顯然,他們兩個的身份已經不再隱瞞了,互相之間已經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李媛看了看田玉乾,又看了看田玉坤,問道:
“二表哥,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呀?”
田玉坤看了看田玉乾,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昨天我們兩個在一起,把什麼都說了,其實你也知道,哥哥對永昌王那樣說,也全是爲了我,才自己主動說他是從劉王業青那裡出來的。現在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兩個就先按照哥哥說的意思來,我還是從清涼谷來的,大哥是從劉王府里長大的,好在他後來一直和你在一起,又沒怎麼在永昌軍裡做過事,永昌王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三個人正在說着,就在這時,門簾一閃,趙靈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進門,看見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也不禁笑了起來:
“你們這一對雙胞胎,長得真是一樣,你看,就連我這個當妻子的,都認不出來我的夫君來了……”說到這裡,她扭頭又看了看李媛,一把摟住了她,臉上陪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wωw¤ Tтkǎ n¤ ¢ ○ “……我的好表妹,昨天在樹林裡我誤會你們表弟和你了,你不會怪罪表嫂吧?”
李媛苦笑了一下,說道:
“……表嫂,看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咱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瞭解我?你把我李媛看成了什麼人了?我怎麼能怪罪你呢?說起來,我過去還不是也和你一樣,也分不清楚他們兩個人呢,也不是鬧過許多誤會啊?……”
趙靈玉看了看李媛,又看了看田玉乾,她眼睛眨了眨,笑着問道:
“……怎麼樣,你們兩個既然已經定了婚了,那什麼時候吃你們兩個人的喜酒呀?不過,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就該改口了,不能再叫你表妹了,反過來應該叫表妹你爲大嫂了……”
三個人說笑着,就在這時,就聽得外面遠遠地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聽起來馬還不少呢,趙靈玉一聽,神色立刻警覺起來,她站起身來,正要出去,這時,李媛等人也站立起來,對趙靈玉說道:
“不要慌,這應該是郝志平帶着咱們從漠北借來的馬回來了吧?”
原來,李媛估計他們在這裡不會修整太長的時間,所以,昨天晚上,她就派郝志平連夜前往清涼谷那裡,去把寄存在那裡的五百多匹戰馬帶回來,所以,她才這樣說道。
等他們幾個人來到了樹林外面,只見遠遠地從北面跑來一大片馬羣,正向這裡奔馳而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郝志平……
這時候,趙江河等人也出來了,他們看着這一大羣戰馬,正在納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等郝志平一跳下馬,李媛馬上迎了過去,說道:
“郝將軍,真是辛苦你了,這麼快就趕回來了,快下去休息一下吧……”隨後,李媛就來到趙江河那裡,向他說明了情況……
當趙江河聽李媛說,這些馬是她從漠北國借的時,高興地說道:
“……那太好了,真是太及時了,我們這裡正需要這樣的好馬呀,我過去就聽說過,漠北的馬品種好,耐力久,速度也快,跑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呀,比咱們這裡的馬要好一些啊……”趙江河喜歡戰馬,他瞅着一匹膘肥體壯的戰馬面前,走上前去,掰開馬嘴仔細地看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他縱身一躍,騎了上去,動作熟練地跑了起來,繞了一圈後,這才跳了下來……
李媛見趙江河這麼喜歡戰馬,馬上就說道:
“既然永昌王需要這些戰馬,那您就看怎麼安排這些戰馬吧。”
趙江河馬上說道:
“那好,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就把這些戰馬再補充給永昌軍的那些騎兵吧,說實話,這些騎兵裡面的好些戰馬,有不少年齡已經大了,跑起來速度也跟不上了,就這還捨不得讓它們退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