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趙氏,居然如此狠毒,不僅想要害了擎天,還想要謀害他的子嗣!皇上,這毒婦留不得,還請皇上還擎天一個公道啊。”姑老夫人老淚縱橫,又把害侍妾流產的罪名按到了趙氏的頭上。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趙氏,你若再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朕把趙家給抄了!”泰祥帝哪裡關心什麼張姨娘,姑老夫人說這些話只是讓他更覺得這件事情就是趙氏做的。他很快就聯想到是不是趙家的人勾結的他國的人要奪他東晉江山。
趙氏聞言,身子一軟,不想這件事情會牽連到趙家。“皇上臣婦冤枉啊,臣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臣婦一個後院的婦人又怎麼會有那害人的東西啊,還請皇上明察啊……”
“是啊皇上,我娘又怎麼會去害爹爹……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孃的。”鳳淺如看泰祥帝是真的生氣了,忙跪下來給趙氏求情。
“好,好,你們都不說,來人,把她們都關進天牢裡去,朕要看看她們到底會不會說!”泰祥帝一想到有別國的奸細混在京城他就覺得坐立不安,本來這樣的事情他都是讓鳳擎天去查的,現在鳳擎天還躺在牀上,他只想快點回宮找人去查明。
“不,不要皇上,不要啊!臣婦是冤枉的啊皇上……”趙氏此時再也不顧其他,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嘶喊着,這要是被抓到大牢裡,那她就完了!
泰祥帝早就不管身後的哭喊聲大步離開了鳳府。
連同趙氏,藍姨娘和雲姨娘都被抓了去,院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劉嬤嬤站起身,把姑老夫人扶了起來。“亦禪,你父親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父親體內的蠱蟲已經離體,在三個時辰之內就會醒過來了。”
“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你好生的招待漢江王世子吧,我去看看你父親。”劉嬤嬤等人扶着姑老夫人進了屋子。
“小世子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後孃?”院子裡只剩下鳳亦禪和墨修澤幾人。她笑看向小魔頭道。
“我有親孃,纔不看什麼狗屁後孃。”小魔頭哼了聲。
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鳳亦禪卻聽進了心裡。
“寶貝的親生孃親回來了?”這話問出口,鳳亦禪才覺出自己的聲音有多艱澀。
“你怎麼不去看我?”鳳亦禪的聲音太小墨修澤沒有聽見。
鳳亦禪牽着他的小手帶他到了落閣,讓趣兒把之前她做的小點心給拿了出來。
“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有過去,寶貝想我了?”
“纔沒有想你。”墨修澤吃得小嘴鼓囊囊的,一雙眼睛大大的像只可愛的小金魚。
“寶貝剛纔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有親孃親了?”她眸色溫柔的把墨修澤小嘴邊的碎屑擦乾淨,輕聲的問道。
“有孃親。”小魔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父王……他也很喜歡你的孃親吧。”
墨修澤歪着脖子想了想,又看了看鳳亦禪,又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鳳亦禪不再說話,眸底閃過一抹暗色。只讓趣兒把所有點心都裝了起來,一會兒讓他給帶回去。
墨修澤在她這裡睡了一覺,就被趙輝帶回去了。
“小姐,該用晚膳了。”綠意端着托盤走了進來,鳳亦禪自墨修澤離開之後就一個人站在窗前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父親醒了?”鳳亦禪回過神來道。
“老爺在半個時辰前就醒了,三小姐和四小姐她們都在老爺的屋子裡。”
……
“爹,求求你救救娘,她是被人陷害的,娘怎麼會做出傷害爹的事情來?”鳳擎天的房內,鳳淺如何鳳若溪跪在地上哭求着。現在,唯一能夠救下趙氏的就只剩下鳳擎天了。
鳳擎天剛醒來就聽姑老夫人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趙氏的身上。
如今正是恨透了趙氏的時候,哪裡會願意去救她。
他沒想到原本看着溫柔得體的趙氏居然膽子那麼大,把歪心思放到了他的身上!
“沒有規矩!你們的父親剛醒過來你們就來煩吵,你們還不將三小姐四小姐帶出去!”姑老夫人沉着臉喝道。
“哎,沒想到那趙氏如此的惡毒,罷了,等你身子好了再去跟皇上好好商議此事吧。”姑老夫人一臉傷感的嘆道。
“姑姑,讓你擔心了。”鳳擎天看着姑老夫人心裡是真的感動的,從小到大,還是姑姑對他最好,是真心實意關心他的。
“這趙氏不在了,你這麼大的家業就先給亦禪管着吧,今後她嫁人了也是要管家的。”
“姑姑,亦禪再過不久就要嫁人了,這內務還是您關着吧,你若是怕她不懂,只帶在身邊教習她就是了。”鳳擎天剛醒過來精神還不太好。
“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這老太婆就先替你管着。”
“勞姑姑受累了。”
劉嬤嬤扶着姑老夫人回到了淺水閣。
“恭喜老夫人。”劉嬤嬤遣退了屋裡的丫鬟,端着茶到姑老夫人身邊低聲笑道。
姑老夫人原本擔憂的臉上漸漸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恭喜什麼,這才走出了第一步,後面的路還遠着呢……”
“老夫人說的是,不過那趙氏不在跟前礙眼,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呵呵呵,你這老東西,真是越來越得我心了……”姑老夫人低低的笑聲在屋內輕緩的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聽起來很是蜇人。
……
翌日一早,鳳淺如就出了鳳府,府裡的人以爲她是去趙府找人,也就沒多理會。
鳳淺如來到城內一家並不起眼的茶樓裡,讓人給那天的那個白衣女子傳信去。
一個時辰之後,那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鳳淺如所在廂房的屏風後。
“鳳三小姐那麼着急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我娘現在被關進大牢裡了,怎麼辦,你救救我娘!”趙氏之所以會被抓,其實還是要拜那白衣女子所賜。當初張姨娘和鳳擎天的事情就是她給出的主意,包括那昏睡蠱和藥粉都是她給的。現在趙氏出事了,鳳淺如自然第一時間找到她。
“鳳夫人出事我也深覺心痛,不過這事我卻幫不了你。這解鈴還須繫鈴人。”白衣女子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什麼意思?”
“你們當初想要鳳亦禪嫁給漢江王,怕這事已經讓鳳亦禪知道了,在過不久就要大婚了,只要你們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鳳夫人自然就會出來了。”
“當,當真?”
“當然。”
鳳淺如現在可以說的病急亂投醫,雖然還質疑白衣女子的話,但嫁給誰這件事情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她還是願意試不試,畢竟對她來說,趙氏可比鳳若溪重要多了。
……
趙氏剛被抓進大牢沒多久就到新年了。
不過因爲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鳳擎天也沒有了喜悅的心情。泰祥帝對趙氏和藍姨娘她們都用了刑,可依舊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一生氣,就這麼一直關着也不表態。
“老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在牢房裡待了好些時間,趙氏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光鮮亮麗的模樣,她身上穿着囚服,頭髮髒亂,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讓鳳擎天看着厭惡的退後了幾步。
“哼,這是你罪有應得!”鳳擎天對趙氏還算是有兩分情誼,在過年時倒是到了大牢看過一次。
趙家也派人來了,不過也不敢聲張,只偷偷塞給了獄卒一些銀票,讓他們在牢裡多多關照。這一關,趙氏這一輩子可能就完了。
沒了趙氏,鳳淺如她們在府上可以說完全變了個樣,就連見了鳳亦禪都能好言相對,好像趙氏的事情從不曾發生一般。
“小姐,這是姑老夫人讓劉嬤嬤拿過來的嫁妝單子,讓小姐過目。”綠意拿着一張單子走了進來,至今離鳳亦禪和鳳若溪出嫁的日子已經不遠了,這個時候是要請點嫁妝的。
鳳亦禪拿過單子細細看了看。憑着前身的記憶,葉德蘭當初離開的時候給前身留下了一張單子,那張單子上記載着她留給前身的東西,跟姑老夫人送過來的單子一比,那可謂是天上地下,連葉德蘭留下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這裡面都包含了當年母親給我留下來的嫁妝?”
“劉嬤嬤說姑老夫人說今後大少爺還要娶妻,所以將一部分留了下來。今後再給大少爺。”
“是嗎,姑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了,我怎麼還敢勞煩她爲我們的事情費心,那上那盒我剛做好的保心丸去看看姑奶奶。”
“是。”
淺水閣內,姑老夫人靠在軟榻上聽着府內外的管事回話,自府裡的人知道趙氏被下大牢之後都紛紛投靠了姑老夫人,所以姑老夫人接手以來一切都很是順利。
“姑老夫人,大小姐求見。”
姑老夫人聞言緩緩的睜開眼睛,讓那些管事退了出去。“讓那孩子進來吧。”
“是。”
站在門外的鳳亦禪看着一個個管事從堂屋內退了出來,脣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