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做的不好吃?”雲彩衣看着幾乎不動被端下去的菜,微微蹙了蹙眉心。
“我從來吃的就不多。”
墨修澤在吃飽了之後,就有侍衛來說肥腸好像是生病了,小魔頭惡狠狠的對雲彩衣放了幾句狠話,警告她離墨旭陽遠點之後,就扭着小屁股離開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雲彩衣和墨旭陽兩人。放置在屋子中央的火盆“噼啪”的響着,雲彩衣突然走到墨旭陽跟前,眉目閃着波光的看着他。
墨旭陽被她擋住了光線,不悅的皺了皺眉。“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一般這個時候,雲彩衣都會自覺的走出去不再打擾墨旭陽。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動。
“旭陽,告訴我爲什麼,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可以是任何一個人?”雲彩衣含淚看着墨旭陽,聲音微啞的顫聲問道。
墨旭陽翻動書頁的手微動,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雲彩衣向前一步,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這麼些年,我們兩人之間不可能沒有一絲的情誼,可是……你卻娶的別人……旭陽,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當年沒有……”
“不是!”墨旭陽猛的將手上的書合上,聲音微微帶着怒氣的將雲彩衣的話打斷。
“不是……那你爲什麼……你終究還是怪我了,所以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沒有辦法再真正的從心底接納我了,旭陽,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雲彩衣已然泣不成聲的蹲下身緊緊的扶住墨旭陽的輪椅邊沿。
“你想太多了,出去吧。”墨旭陽不再看她,催動着輪椅,向後退了一些,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不!”雲彩衣失去了支撐,差點摔倒在地。她淚水墜落,緩緩的站起了身。伸手扶上自己的腰帶,輕輕一扯……整件雪白色的外袍無聲落地……
墨旭陽黑眸微縮,旋即將自己的視線轉開。“撿起來,穿上!”
“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我已然無所求,只希望能夠永遠陪着你。可是……現在我害怕了,我害怕我終有一天會被你趕出去。所以,旭陽,求求你,給我一個孩子,就當是成全我這些年在你身邊的心願吧。”說話間,雲彩衣已將自己脫得只剩下了月白色的裡衣,且一步步的想墨旭陽靠近。
墨旭陽擡首看着她,黑眸變幻,卻讓人覺不出其中的深意。“你想要我給你一個孩子?”
“是,我知道今生我再也無法成爲你的妻,我只願你能夠給我一個我們兩人的孩子,成全我!”
在雲彩衣要將最後一層褻衣脫下時,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陣溫暖將她包裹。
墨旭陽催動內裡,用錦被把雲彩衣包裹住,讓她無法動彈。
“玄冥,讓玄月進來。”
“是。”
雲彩衣咬牙掙扎的看着墨旭陽,她還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墨旭陽已經點了她的啞穴,她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她。
不多會兒,一個青衣衛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王爺。”
“把她帶下去。”
玄月看了雲彩衣一眼,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諷刺,上前把她架起擡了出去。
……
鳳亦禪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城門,他們終於到繼城了。
“真是有夠慢的,我的腰都快要斷了。”進城之後,玄冊去找了一間客棧。
姬無塵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妖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哀怨。
繼城在東晉內算是比較中等的城池,沒有京城繁華是肯定的,但也不差,幾條主要的街道也很是熱鬧,到處都是小商販和遊走的百姓。
葉德蘭是被鳳擎天丟在繼城城郊外五里處的一座小小的尼姑庵內,從城裡到拿出要三個時辰的時間。這眼看着就要天黑,城門要關上了,鳳亦禪決定在城裡住一晚,準備一些好的藥材,明早再上山。
姬無塵這一路都是跟着他們,現在也到了繼城,可他依舊沒有要走人的意思。
“現在已經到了繼城了,我們就此別過吧。”雖然這個男人來路不明,但中途救了她的性命,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傷害的事情來,鳳亦禪很自覺的把他歸爲了暫時無害的朋友行列。
聞言,姬無塵是一臉的不滿,他桃花妖目流轉落在鳳亦禪易容過後的臉上。“真是無情,你就這麼捨得我離開了,要是我一個人在外又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鳳亦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能夠在瞬息之間避開衆多青衣衛走到他們跟前,在客棧着火的時候,也能夠在眨眼之間把她給救出去,這樣的人,還會擔心他在外有危險?!
怕是跟着她,她纔是會成爲累贅的那一個吧!
“有道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放心,我們有緣還會相見的。”
“還說有緣,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何來有緣,你這根本就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你自己不說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那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你叫我小姬就可以了。”姬無塵滿意的笑道。
小……雞?“小雞……好特別的名字。”鳳亦禪扯了扯嘴角。
姬無塵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錯了字。“是這個姬!你沒讀過書吧!”
鳳亦禪誠實的點點頭,的確沒在這裡上過學堂……
她看着桌上用茶水寫出的“姬”字,眼眸微閃。
“姬”姓……在東晉,可是少之又少的。
“好了,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姬無塵說着就走出了客棧之外,消失在人羣之中reads;。
翌日。
鳳亦禪帶着夜煌兩人往城外的尼姑庵出發。
在東晉,每座城池的城郊之外都會有一座寺廟和一座道觀還有尼姑庵。因爲東晉的百姓都很相信神明庇佑一說,所以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到這些地上上香。
昨天繼城這邊下了雨,道路有些泥濘,馬車走起來有些艱難,而且溫度也要比之前的低不少。鳳亦禪縮在馬車裡,手腳都有些發冷。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纔到了那尼姑庵外。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來山上上香的人並不多。
“夫人可要小心些,這路太滑了。”
鳳亦禪剛下馬車,就看見有衣裙丫鬟簇擁着一個婦人走了出來。那婦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長了一張圓圓的小臉,看起來很是和善。
一行人就從他們身邊走過。
鳳亦禪看了眼那羣人的馬車上的標實,沒有過多理會,轉身進了庵裡。
這個尼姑庵不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別院,不過裡面的香火倒是很旺的。
“這位施主可是來上香的?”有年輕的小尼姑看鳳亦禪走進來便上前問道。
“恩。”鳳亦禪點點頭。
“施主請跟貧尼來。”鳳亦禪跟在尼姑的身後走進了一個殿裡,裡面立着幾尊佛像擺着案臺。
“小師傅,這庵裡是不是住着外人?我看後面好像有幾間跟庵裡連在一塊兒的屋子。”鳳亦禪拿着香,似不經意的問道。
“阿彌陀佛。因爲庵堂是在城外,所以很多施主來了趕不及回去,都會借宿在那裡。”
鳳亦禪看那小尼姑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異樣便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剛想着今日怕是趕不回去了,今晚可能夠在那裡住上一晚?”
小尼姑一聽,讓人去問那邊還有廂房嗎,誰知,剛好還剩兩件屋子,就給了鳳亦禪他們。
是夜,鳳亦禪出了屋子在那幾間屋子外悄聲的探看着。可是一路看下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難道是消息錯了,葉德蘭不是在這間尼姑庵裡?
“真是造孽,要不是爲了我那兒子我又怎麼會跟着到這裡來受罪,要死不死的,害死人了!”
“就是,這天兒那麼冷,還是在山上,要不是跟着她我們的日子怎麼會那麼難過。”
在鳳亦禪疑惑之際,兩個穿着厚重棉襖的兩個中年女人從不遠處的一條小道走過。因爲夜已深,四周很安靜,所以她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明白。
鳳亦禪沒有多想,就跟在兩人的身後追了過去。
走了好一段路,發現這兩個女人都到了一處離尼姑庵不遠的一間房子裡。
那間房子很簡陋,雖然是青磚建成的,可看着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非常的破敗。
兩個女人走進了屋子之後,屋子就點燃了一盞豆大的燈。
夜煌帶着鳳亦禪靠近那屋子,玄冊則是護在她的身旁。
“真是短命鬼,大半夜的還這麼折騰人,快,把那粥給她餵了,我都快困死了……”
鳳亦禪來到窗前,將紙糊的窗紙捅開往內一看。
屋子裡的擺設更是簡陋,除了兩張牀榻之外,就只有幾張老舊的椅子和一張看不出原色的桌子。
此時,一箇中年女人已經躺到了一張有着棉被的牀上,另一個人則是拿着一碗粥走到另一張牀前。
“起來,吃粥了。”那女人粗魯的把牀上的人扯了起來,拿着碗就往牀上的人嘴裡灌去。
鳳亦禪藉着光亮看過去,在看見牀上那人的模樣,身體猛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