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昏睡過去了,我要回去睡覺,除非他快要死了,不然今晚都不要再來打擾我。”鳳亦禪說着,作勢就往門外走去。
“哦,對了。”剛到門外,她又停了下來。“診金什麼的,你們看着給就行了。”大晚上的打擾她睡覺,不付出點實際的代價,豈不是太對不起她了!
唐季眼皮一抽。讓人拿出一張銀票出來,是五百兩,還是印有羅剎銀號的銀票。
“不錯,銀貨兩清你們也不用覺得是欠我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唐季還想讓鳳亦禪留下,以防一會兒發生什麼突然情況,不過想想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現在又是在海上,他們也去不了哪裡也就罷了。
“主子,那些人來歷不明屬下怕下船之後他們會……”夜煌沉着臉沒有講話說完,可鳳亦禪卻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她也看出這些人的身份不簡單,很可能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
“放心,我會有辦法讓他們不敢動我們的。”沒辦法,誰叫她醫術還不錯呢?
一陣折騰過後,後半夜還算是平靜的過去了。
翌日一早醒來,鳳亦禪剛用完早膳唐季就過來了。
“這位夫人,我家公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還請夫人過去給公子看看。”唐季這會兒態度可比昨晚好了許多。
鳳亦禪笑了笑沒有做聲。
唐季站直的身子有些僵硬又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這是一百兩銀票,在下這次沒有帶太多的銀票在身上,還請夫人見諒。”
鳳亦禪一臉勉爲其難的將銀票手下,現在他們可是在跑路,身上也沒帶多少銀子,有錢不拿可不是她的作風。
“公子是個明白人。”
“在下唐季,夫人以後直呼在下的名字便可。”
“那唐公子就帶路吧。”
鳳亦禪將銀票給趣兒拿好,帶着夜煌跟唐季走了過去。
船上的屋子並不大,那公子的屋子裡大概有近十個人在裡面,一走進去,就顯得整間屋子很狹小。
“如果唐公子不想你救的那個人被悶死的話,還是讓他們都出去的好,不然那麼多人擠在這裡面,只會對病人更不利。”
唐季不怕鳳亦禪會對公子如何,只留下兩個護衛,其餘人都讓他們出去守着。
鳳亦禪走到窗前,發現那人的氣息有些微弱,便伸手給他診脈。
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那個男子的時,手腕猛的傳來一陣痛楚,讓她皺起了眉頭。
“嘶……”
痛!
她手腕一扭就從那人的手中掙脫開來。
“公子,你醒了。”唐季回過神來上前把那公子扶着坐起。
“什麼人?”即使是再虛弱不過,這個男人身上依舊能夠散發出駭人的冷意,那是刺入骨子裡的寒冷,就像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生人勿進!
墨旭陽在人前也是一個氣場強大冷徹人骨的傢伙,可之前那魔頭卻對她不錯,她也就很難感受到那樣的冷意。
可她卻能夠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明顯的寒意,如千里冰封一般的寒涼。
“公子,是屬下找來的一個女大夫,你昨晚病發,就是這個女大夫讓公子你慢慢的平靜下來的。”唐季低聲解釋道。
“唔……唔!”那男子似乎還想要說話,可話還沒出口,就被身體傳來的疼痛折磨得全身發抖起來。
不過鳳亦禪卻沒有着急着上前,剛纔那個人還真攥疼她的手腕了,一個傷害她的人,她幹麼要急吼吼的上前去救治他,她有毛病嗎?
“這位夫人,我,我家公子有發病了,還請夫人救救公子。”唐季一臉急色。
“你剛纔也看見了,不是我不想治,而是他根本就不願意讓我碰,我可不是神仙,連脈都沒有診就能夠知道病人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夫人,剛纔公子也是無心之舉,還請夫人見諒,在下求夫人了。”唐季放着男子躺下,起身到鳳亦禪跪了下來。
鳳亦禪側身一躲。她不喜歡別人給她下跪,反之亦然。
“一百兩,那就再加一百兩吧。”看看她多善良,才加一百兩!
“好,好!”
鳳亦禪走上前,跟昨晚一樣,讓人把他的四肢拉開,在他身上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的肌肉已經沒有昨晚那麼僵硬了,只要鞏固昨晚的下針流程,再有兩次就不會發作得那麼厲害了。
把銀針刺入之後,鳳亦禪站到了一旁。“用內力將你們體內的熱量緩緩的注入他的體內,半個時辰後就可以了。”
唐季沒有一絲猶豫,跟另外兩個護衛上前,用內力給男子促動銀針。
半個時辰之後,男子清醒了過來。
他應該是戴了人皮面具的,那張臉,嘖~比她臉上這張還要醜,可就這人的氣場,她相信他原本的面容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公子,你終於醒了。”唐季一臉的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有奸、情!
男子靠坐了起來,身體看起來還很虛弱,但這並不妨礙他那讓人不敢忽略的氣質。
“你們是什麼人?”他緩緩的將視線移到鳳亦禪和夜煌的身上用質問的口氣冷聲道。
聞聲,鳳亦禪下意識的抖了抖,這聲音很好聽,可是,真的好冷……
“給你治病的大夫,放心,你不用覺得欠我人情你的手下已經給錢了,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我就回去了。”她沒有跟這個人打交道的興趣,說完轉身就要走出去。
“等等。”
鳳亦禪腳步一頓。
“不要讓我知道你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不然……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條船。”
呸!
鳳亦禪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要不是不想在船上鬧事,她用得着這麼“委曲求全”的爲了幾百兩銀子給他治病嗎?
唐季臉上有些尷尬,畢竟他不敢保證以後還有沒有需要到鳳亦禪的地方,這次公子的確是因爲她才安全度過這次毒發的。
“這位夫人,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希望夫人能夠幫公子保密這件事情。”
“稀罕,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能跟誰去說?真是笑話!”
鳳亦禪剛一離開,牀上的男子就虛弱的靠到了牀上。“還有幾天能夠到羅剎。”
“公子,我們才離開碼頭一天一夜,就算船速快,也還要七八天的時間。”
“恩,有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昨晚那些……是什麼人?”
“是殺手閣的人,不過不是來追殺公子的,是來找那位夫人的。”
男人臉上勾起一抹冷笑。“哼,也是個有麻煩在身的人,離他們遠一點,不要泄露我們的行蹤。”
唐季猶豫了一秒,便低聲應是。
……
雲彩衣受傷被送回了北城城內,墨修澤也被帶了回去。
“小姐,你沒事吧。”雲彩衣的丫鬟看着雲彩衣手上的傷口擔憂道。
雲彩衣笑了笑,似根本就不將這傷口當回事。“找到鳳亦禪的行蹤沒有?”
“奴婢在離開京城時已經幫鳳淺如聯繫到了天下閣的人,不知道天下閣的人有沒有成功。”
“當初那個劫持泰祥帝的黑衣人還沒有查出是誰?”雲彩衣似對京城曬月節那日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
“沒有,那人功夫極高,我們的人追出去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被甩開了。”
雲彩衣面色陰沉,鳳亦禪什麼時候認識武功那麼高深的人了!
“想辦法聯繫鳳淺如,就說生要見到鳳亦禪的人,死要見屍!”
“是。”
丫鬟應聲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另一個丫鬟又走了進來。
“小姐,世子已經被送回了院子裡。”
說到墨修澤,雲彩衣的臉色順便變得更陰沉起來。“讓廚房做一些世子喜歡吃的糕點給他送過去,就說是我向他賠罪,如果他還生氣,等到我傷好了之後,我會去給他親自賠罪。”
“是。”
墨修澤是被帶進了離雲彩衣比較遠的屋子裡,趙輝看墨修澤的臉色不對,便對雲彩衣起了疑心,那雲彩衣到底對小世子做什麼。
之前世子雖然不喜歡她,可也不至於會氣成這個樣子。
“趙輝,本世子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還會用成語了!
趙輝一臉的正色。“世子想要吩咐屬下去做什麼。”
墨修澤小小的臉上陰沉一片。“我要再次踏上尋找孃親之旅!”
趙輝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他還記得上次,小世子也是一聲招呼也不打的就自己回京城找王妃。那會兒王爺那臉色……真不是人能夠看的!
要是這會兒小世子再擅自行動,他估計王爺能把這天都給翻了!
……
北城外軍營了,炎鶴乾今天早上才收到了泰祥帝給他傳過來的消息,問他有沒有看見鳳亦禪跟墨修澤在軍營出現。
墨修澤他是看見了,可卻沒有看到鳳亦禪的身影。
炎鶴乾也不算是蠢的,一問自己的探子就知道京城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鳳亦禪還是個深藏不漏的,居然能夠在官兵和禁衛軍的包圍下逃出京城!”
“王爺,既然墨世子在北城,王爺不如將他暗中抓起來,等到大戰即將結束的時候……”炎鶴乾的手下看了密信尋思片刻後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