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軍營裡的戰馬相繼病死了!”
鳳亦禪腦海裡那個想法剛冒出來,就有青衣衛出現應徵了她剛纔的所想。
背後那個人的目標果然是那些戰馬!
墨旭陽的臉色也是一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形勢已經暫時控制住了,也有個別原本體質不是太好的戰馬死了,但是範圍不廣,況且卡娜和軍裡的獸醫都看過了,說只要吃幾天藥這匹戰馬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可現在看來,他是想得太簡單了!
“墨旭陽,那可是好幾千匹優質的戰馬,哈哈哈哈,若是那幫部族來進攻我看你要如何應對!”衛青突然怪笑起來。看着墨旭陽的眼神也變得幸災樂禍。
從前跟墨旭陽在京中他就總被人拿來跟他比較,現在那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無法忘記當年父親和爺爺看着墨旭陽的眼神,甚至比看他這個親兒子,親孫子更親近得多。
那時他就好恨,平時比墨旭陽付出更多的努力。
可上天似乎特別的墨旭陽,不管他怎麼努力,依舊被墨旭陽踩在腳下,就連喜歡的女人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他曾經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看着墨旭陽被踩如泥裡!
那之後沒有多久……墨元死了,墨旭陽也毀容殘廢了……
他原本以爲他終於能夠看見那個永遠都是高傲的昂着頭的男人變得狼狽,可是他錯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怎麼會狼狽?!
“先把他們關起來,嚴加看護,任何人不得靠近。”墨旭陽心裡擔憂着那些戰馬,有一句話衛青說的沒錯,若是這個時候那羣部族的人聯手來侵犯的話,沒有戰馬,沒有騎馬衝在前面,對他們來說十分的不利。
畢竟那些人都是馬上民族,騎戰勇猛了得,他們沒有騎兵,就這麼出去應戰,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踩死!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鳳亦禪跟着墨旭陽走出院子,她讓夜煌去把後院的屁桃兒給找了過來,說不定那小畜生能夠幫上什麼忙。
“太晚了,你在城內休息,我不想你跟着我太累。”墨旭陽溫柔的看着她清亮的眸,語氣中滿是寵溺。
“都什麼時候了,況且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哪裡睡得着,讓我跟着你,我才能安心。”鳳亦禪知道他的心疼,但她也不是柔弱少女,她男人的事,就是她的事!
“好。”
鳳亦禪依舊不放心小魔頭那邊,便讓玄冊留下來跟趙輝他們一塊兒守着。
‘主人!!主人!!主人!!’剛到院門,一團粉紅色的軟物就衝到了她的懷裡,死命的拱了好一會兒才滿意的將那屁股似的小腦袋露出來。
‘主人~~你已經好些時候沒有寵幸屁桃兒了~~~’屁桃兒眨巴着那雙泛着水光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求憐愛,求撫摸!
鳳亦禪想到自從離開了京城之後,跟屁桃兒在一塊兒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主人,看你如此愧疚,不如明天給我做幾十個肉包吧!’屁桃兒趁火打劫。
“……”
從北城到軍營就算是騎馬也要半個時辰左右。
等趕到軍營時馬廄那邊傳來一片低鳴聲。
鳳亦禪跟墨旭陽走近去看,發現有不少死去的戰馬被殭屍拖出來,準備拿出去燒,被毒死的戰馬可是吃不得的。
“王爺,已經死了一百多匹戰馬了。”看見墨旭陽出現,已經有人上來將情況通報。
七千匹戰馬,沒有一匹倖免於難,全部都中了毒,現在已經有一百來匹相繼的死去了。
“王爺,你來了,你快看看,這些戰馬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給它們吃了藥的,最多過兩天就能好了,可是現在……”卡娜從馬廄裡衝了出來,在看見墨旭陽的時候第一時間走了上前,黝黑的皮膚讓她在這大晚上的可見度實在是不高,隱約間鳳亦禪也是看見她那一口白牙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墨旭陽又不是獸醫,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她來這裡廢話再多也沒有用。
“我進去看看。”不理會卡娜,鳳亦禪朝馬廄裡走了進去。
墨旭陽輕應一聲,也跟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鳳亦禪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氣味,馬廄裡的戰馬都是一字排開在裡面的,一匹馬一個隔欄,原本那些戰馬應該是昂揚的站在裡面的,可這會兒一眼望過去,只看見黑茫茫的一片。
鳳亦禪走進第一個隔欄裡,裡面的站在正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時不時四肢還抽一抽,那樣子看起來很痛苦。
“夜煌,你抓着它的前蹄,我看看。”她怕給馬看診的時候它會受到刺激亂踢人。
她先是讓青衣衛照明,檢查了馬的口鼻。誰知,剛一掰開在馬的嘴,那股剛進來時的腥臭味更濃了。薰得鳳亦禪直想吐。
她又伸手摸向馬的肚子,剛一碰到它,馬兒突然狂躁的踢着四蹄掙扎起來。
鳳亦禪皺皺眉,難道是這裡有問題?
她手上輕輕的往馬兒的肚子上按了按。
很快,那匹馬又掙扎了起來,比剛纔還要痛苦的樣子。
“那些死去的馬呢?”
過了好一會兒,鳳亦禪才從馬廄裡走出去。
“屬下們拖出去燒了,怕留着會引起瘟疫。”動物死後屍體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容易引起疫病,雖然現在天氣漸冷,但還是不得不防着。
“夜煌,跟我去看看。”
很多時候,死去的,可比活着的會告訴她更多的消息。
墨旭陽沒有反對,讓她小心,他還要到大帳內跟手下的人商議事情,便不能在她的身邊陪着。
將士們將戰馬拖到了軍營外有些距離的山腳下,在那個地方挖了一個很大的坑,打算把死去的戰馬扔進去之後一塊兒焚燒。
鳳亦禪走到一匹戰馬前,拿出身上的匕首,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匹戰馬已然被開膛破肚。
將士看鳳亦禪身後跟着青衣衛,以爲鳳亦禪是墨旭陽派來的獸醫,也沒有多問。
“那些是什麼?!”
夜煌拿着火把,在鳳亦禪劃開馬肚子的那一刻失聲叫了出來。
鳳亦禪看着那些從肚子裡流出來的東西也倒吸一口涼氣。
“好惡心啊!那些是什麼東西!”
“是啊,居然還會動!”
“是蛆,是蛆……嘔……”在附近不遠處的將士看見忍不住吐了出來,一個個都看了幾眼都不得不把視線移開,因爲實在是太噁心了。
這些戰馬纔剛死,這肚子裡面居然已經有那麼多蛆了!
鳳亦禪將手上的火把遞給夜煌,在看見那些在昏黃的光線在一動一動的蛆蟲時她也着實驚訝了一把。
那可是整整一個馬肚子啊!沒有幾萬也有好幾千,怎麼能不讓人毛骨悚然。
最噁心的人,這些蛆蟲身上還留着戰馬肚子裡的血,紅紅黃黃還有些黑色,縱然鳳亦禪見慣了噁心的東西,這會兒也差點要吐出來了。
“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到馬肚子裡去的。”夜煌作爲第一殺手,卻在第一時間問出了第一幼稚的問題!
“這些蛆自然生長的能夠十分的強大,只要有腐肉死屍的地方還怕找不到它們的存在嗎?”只是她沒想到,這些戰馬死了不過幾個時辰,這些蛆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夜煌你看,馬的舌頭是不是黑色的?”鳳亦禪撬開死馬的嘴,只看見裡面黑乎乎的一片,有些不確定。
夜煌忍着噁心湊上前看了看。從地上拿過一根木棍把馬的舌頭給挑了出來,用火把一照,果然是黑色的。
“這馬的屍首腐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太過反常。”
鳳亦禪再看不出其他,便讓人將這馬拖下去燒了。
“王妃,這到底是什麼毒,居然能夠將一匹戰馬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變成如今的模樣。”
鳳亦禪腦子裡一直都是剛纔解剖戰馬死屍時的畫面。“那些毒怕是早就進了這些戰馬的肚子。”她剛纔看了看戰馬肚子裡的內臟,已經完全被蛆給吃完了,剩下的只有那麼涌動不斷的蛆和一攤血水。
蛆的繁衍能力就算再強,也不能在一天的時間裡就讓一匹戰馬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有一點她很意外,沒想到那毒居然能夠在一定的時間內麻痹馬的痛覺神經。讓它們到了一定的程度才爆發出來。
回到軍營,鳳亦禪找來平時餵養馬的將士。
“這些馬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這些人都知道眼前的人是王爺放在心肝兒上的王妃,都不敢造次,老實的說着。“回王妃,這幾天因卡娜公主覺着我們給戰馬吃的草不夠鮮,就讓我們到山上去弄一些新鮮的草回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那麼多新鮮的草,可上山之後,讓我們意外的是,還真發現了一片山腳還有不少綠草,我們就摘了不少回來……剛開始的時候馬兒吃的到是歡實,可是沒兩天,它們好像就沒什麼食慾了。當時我們還以爲是因爲天氣變冷了,它們不願意動了……”
鳳亦禪眉眼微沉,看來,那些草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