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無礙。”墨旭陽隱忍着,不想讓鳳亦禪擔心。可那種刺入骨子裡的錐痛,卻讓他疼得發抖!
“旭陽,不要忍着,你疼就告訴我,不然你這樣我會瘋掉的!”鳳亦禪臉上早就沒了剛纔嬉笑的神色,她抓住墨旭陽緊握的手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唔!”墨旭陽想要說話,可剛一張口,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玄冥,玄冊!”
鳳亦禪回頭大喊,兩抹隱藏在暗處的身影飛身而來。
“快,把王爺擡到屋子裡去。”
轉眼,墨旭陽就被放在了屋內的牀上。
“王妃,王爺這是怎麼了?”看着牀上臉色青白的墨旭陽,玄冥沉下了臉。王爺剛纔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鳳亦禪從屋子裡的一個小櫃子裡拿出一個藥瓶,裡面裝的是她之前做出來的止痛藥。“先給王爺喂下。”
“是。”
墨旭陽緊緊的咬着牙關,好在他現在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不然這藥還喂不下去。
止痛藥的效果沒有辦法馬上就發揮,鳳亦禪只能揉捏着他身上的幾處穴位,暫時緩解他身上的痛苦,讓他不那麼難受。
“旭陽,你要堅持住。”
“唔,啊!”
因爲疼痛,墨旭陽的身體繃得緊緊的,若不是有內力,鳳亦禪根本就沒辦法替他按揉穴位。
“玄冥上前,揉按王爺的這兩處穴位。”
“是。”
玄冥按照鳳亦禪所說的上前按揉着。這會兒她便開始給墨旭陽診脈。她剛纔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診脈,也是因爲他的身體太過僵硬,會影響脈象。
等到診脈完了,鳳亦禪整張臉都沉了下來。“怎麼會毒發……”
原本墨旭陽身上的毒已經被她和他本身的內力給壓了下去,按理來說,這之後會毒發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
如今毒發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體內的毒……要爆發了,或者說,這是毒素要爆發的前兆,要是他們再找不到解藥,就是再強大的內力,也無法將毒壓制!
這個認知讓鳳亦禪身體猛的顫抖了。可她很快冷靜了下來,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讓墨旭陽體內的毒暫時不要往回竄,若是毒素竄到了心脈,那就真的是完了!
這會兒,墨旭陽剛吃進去的止痛藥似乎起了作用,加之他的意志力強大,這會兒身體的肌肉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緊繃了。
他虛弱的睜開眼,看着鳳亦禪滿臉沉思的站在他的牀前,沒微微隆起的眉心,讓他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去給她撫平。
“莫怕,我無事。”因爲脫力,他現在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
聽見墨旭陽的聲音,鳳亦禪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有什麼好怕的,疼的又不是我,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我還能怎麼樣。”她哄着眼圈瞪着他。這毒之前肯定已經開始活躍起來了,只是沒有這一次這麼嚴重罷了。墨旭陽自己肯定有感覺,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硬撐着!
這個混蛋!
“爲了禪兒,我可是格外的愛惜自己的。”
“哼,給我乖乖的躺着!”鳳亦禪站起身,吩咐玄冥他們去準備一個大浴桶進來,之前她就一直在研究墨旭陽身上的毒。到是給琢磨了鎮壓毒素的辦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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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之前做的對墨旭陽的毒又用的藥丸都拿了出來,然後一顆一顆的用水泡軟,之後揉捏成柱狀。
“王妃,藥水都燒好了。”
“扶着王爺進去,先泡上一刻鐘。”先泡藥浴,將身體的毛孔全部打開,這麼一來,少量的毒素也會隨着滲漏出來,雖然量不多,對毒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但這多少能夠緩解身體的痛苦。
“你們都出去吧。”
“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鳳亦禪和墨旭陽兩人。
鳳亦禪來到浴桶前,伸手一件一件將身上的衣袍脫下,隨後進到藥童裡。
墨旭陽體內的毒只所以會慢慢爆發,就是因爲毒素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她現在用內力將藥丸導入他的體內,效果會更快。
她將那個捏軟的藥丸黏在掌心,由丹田雲起,把內力集中到掌心,開始慢慢的想他的心脈伸去。
墨旭陽虛弱的閉着眼,他清楚的知道鳳亦禪在做什麼,可是他卻無法讓她停下來,這麼做,也會消耗她體內的內力,如今又是這麼混亂的時候……
兩刻鐘之後,鳳亦禪穿上衣袍,扶着墨旭陽從浴桶裡出來,給他穿上的中褲。
“玄冥,玄冊,你們二人進來。”
守在門外的兩人,聞言推門走了進去。
“我現在給王爺走針,你們就用內力把銀針注入王爺的體內。”她要暫時封住墨旭陽的幾個穴位,這樣也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延遲毒發的時間。本她也能做,但她剛纔消耗了不少內力,現在多少有些吃力。
她從藥箱裡拿出玉石銀針,之前她已經從張紫苑那裡把這套銀針給拿了回來。
玉石銀針在是有少量的解毒作用的。她兩手拿住銀針,在墨旭陽背上的穴位輕輕紮了下去,扎得淺很淺,幾乎不能讓玉石銀針固定住。這會兒玄冥就上前,用內力將銀針慢慢的注入墨旭陽的體內。
這銀針並不需要保留在身體裡,只需一定的時間後拿出來便可。
一直到子時,鳳亦禪纔給墨旭陽擦拭了身子,穿上衣服,毒素算是被暫時壓下來了。
只是這毒現在在墨旭陽的體內已經很不穩定了,隨時都有要了他性命的可能,鳳亦禪想到這裡,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現在找不出解藥的配方,也不知道夜煌那邊能不能順利些……
“王妃,鳳小副將醒了。”剛換了一件外衫,玄冊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她怕驚擾墨旭陽休息,便理了理髮鬢走了出去。
“哥哥醒了?”
“是,說是要見王妃。”
“恩,過去看看。讓廚房再熬一碗哥哥之前喝的藥過去。”
“是。”
鳳亦禪走進鳳夜寒的屋子,他此時正半靠在牀沿上,低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周身都被一種萎靡的氣息所包圍。
“哥哥,你醒了,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鳳亦禪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走上前輕聲道。
鳳夜寒回神看向她。“亦禪,你來了。”
鳳亦禪走上前,拿過一張凳子坐在他的牀前給他診脈。
片刻後,她放下鳳夜寒的手。“哥哥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沒有什麼大問題。傷口現在都長好了呢。”鳳夜寒被下失心蠱,蠱蟲離體,他的記憶就會回到他被下蠱的那個時候,也就是說,他對中了蠱毒之後,這一段時間裡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是沒有任何印象的。
“亦禪,你不用瞞着我,我都知道的。”不想,鳳夜寒的話讓她愣了愣。
“哥哥知道什麼?”
“其實我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有零星的記憶的,只是那些記憶太過零散,我一時間沒有辦法拼湊起來,但我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說着,鳳夜寒握住鳳亦禪的手。“亦禪,對不起,哥哥居然做了那麼多混事,哥哥該死!”
鳳亦禪腦子還停留在那句他說他記得的話上,按理說,中了失心蠱的人不是會在中蠱那種時間沒有記憶嗎……
“那哥哥還記得,到底是誰給你下的蠱嗎?”
鳳夜寒情緒從自責中回過神來。“是……一個男人,穿着黑衣,把全身都包了起來,但我並不記得他的臉……”
“是雲則天!”鳳亦禪沉眉,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雲則天?怎麼會是他?”
“哥哥,過去我給你的那個荷包你是不是一直都帶着?”鳳亦禪突然想到,爲什麼鳳夜寒會有一定的記憶,而那個青衣衛卻什麼都不記得的原因了。
在鳳夜寒當初離開京城之前,她就給他做了一個荷包,裡面全部都是她特製的藥丸,無色無味,入水不化,最重要的是,這些藥丸能夠防毒。
當時那失心蠱的蠱蟲雖然是進入了他的體內,可因爲有那藥丸在,蠱蟲本身的毒性就有了一定的影響,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恩,一直帶着。就是睡覺也放在身上。”鳳夜寒從身上摸出一個荷包,看起來有些舊有些髒了,但卻還是完好的。
鳳亦禪伸手拿過那個荷包。“這藥效也揮發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再給哥哥送一個新的來。”
不想,鳳夜寒聽她這麼一說,便伸手把那荷包給拿了過來。“你要換就直接拿藥過來就是,這荷包是你親手做的,我要留着。”
“亦禪,是哥哥不要,若不是哥哥,澤兒也不會差點被人給害了!哥哥,哥哥居然是那些人的幫兇!”想到墨修澤因爲自己才被雲則天他們給抓了,鳳夜寒就自責得紅了眼。
鳳亦禪之前最怕的就是這一幕,她之前還道鳳夜寒對那些事情沒有記憶也就罷了……可現在看來,並非如她想象那般。
“舅舅,澤兒不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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